張浩天「唉」了一聲道:「師父,你也算是老江湖了,明明清楚白蝴蝶知道這裡,怎麼不找一個陌生的地方躲避?」
呂東傑咬了咬牙道:「是我完全看錯了這個女人,以為她和我出生入死過,大家夫妻一場,而且我在知道她與田野三郎的事後也算大度,她多多少少會念一些情面,而我隱居的地方風景優美,民風淳樸,是我早就選好的渡過餘生的地方。況且當時她已經離開我好幾年了,我甚至以為她跟著田野三郎到了日本,所以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對我下手,要將我逼到絕路上去。」
張浩天頭腦也在轉動,想到一事,便道:「師父,我看白蝴蝶多半沒有跟田野三郎在一起了。」
呂東傑很平靜的望著他道:「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張浩天道:「你手上還有半張藏寶圖,如果是田野三郎知道你的下落,在沒有得到藏寶圖之前絕對是不會讓你死的,他甚至還會出手救你,而白蝴蝶想借新政府的手殺你,卻有一個可以解釋的理由,那就是她偷了你的半張藏寶圖不辭而別之後,害怕你從此恨上了她,想對她不利,而她又深知你的手段,於是就來了個先下手為強,通知了新政府,想將你一下子解決掉,而她就再也不用擔心你會對付她了。」
呂東傑歎了一口氣,輕輕點了點頭道:「不錯,浩天,你的分析很正確,要知道白蝴蝶也是個很有心計的女人,這麼多年她不會不知道田野三郎之所以接近她是另有目的,因此一定已經離開了這個日本人,可是又以為我不會放過她,就先下手為強了。」
張浩天胸臆都要氣得炸開了,狠狠的一擊掌道:「這真是個賤貨,別人說最毒婦人心,用在她身上一點兒都不為過,師父,你是不是想讓我對付這個賤貨……」
說到這裡,他心中又是一動道:「不過……不過這麼多年了,那個賤貨未必還活著。」
呂東傑緩緩點了點頭道:「不錯,那個賤貨比我小不了幾歲,的確是有可能死了,不過當年我發過毒誓,一定要報這個仇,否則死不瞑目。」
張浩天道:「可是如果她已經死了,這個仇還怎麼報,難道把她的屍體從墳墓裡挖出來?」
呂東傑閃爍著仇恨的眼神,道:「不,還有一個方法,當年在白蝴蝶離開我的時候,我就發覺她有了身孕,而這個孩子,絕不是我的骨肉,浩天,我要你幫做一件事情。」
張浩天立刻道:「好,什麼事?」
呂東傑道:「找到白蝴蝶或者她的後代,看她後代的女人中那一個最漂亮最驕傲,你要想辦法讓她死心塌地的愛上你,然後再無情的拋棄她。」
講了這話,他眼睛就望著張浩天道:「浩天,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到時未必忍心,可這是我的心願,你能不能做到。」
張浩天雖然也知道如果白蝴蝶有那樣的後代,已經是幾代之後了,數十年前的恩怨對她來說的確是無辜的,但是,他管不了那麼多,呂東傑是自己的師父,對他再造之恩,無論如何他都會幫這個可憐的老人完成最後心願的。
當下他的嘴角慢慢的浮現出一絲冷酷的笑容,道:「師父,你放心,或許我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樣善良,如果白蝴蝶真有那樣的後代,別說一個,就算是兩個三個,我都要讓她們遭受到當年你受的傷害,讓她們知道,『千面狐狸』永遠活在這個世上。」
呂東傑此時的眼神中忽然露出無比興奮之色,連聲道:「好好,浩天,拿得起,放得下,該狠的時候狠得起來,我沒看錯你,沒看錯你啊,這真是上天對我的最後恩賜,最好那白蝴蝶還沒有死,讓她看看,讓她看看我呂東傑收的好徒弟,讓她知道這個世上是有報應的,哈哈,哈哈哈。」
然而,當他開心的大笑了幾聲,就立刻劇烈的咳嗽起來,張浩天趕緊去給他拍胸口。
過了一陣,呂東傑才平靜下來,道:「浩天,還有一件事,你要幫我去做,就是那批寶藏,你要去找到,文物你給國家,那是中國的寶貝,至於那些黃金與珠寶,你就自己看著辦。」
張浩天腦中思索,道:「師父,照我分析,那半張藏寶圖應該不在白蝴蝶那裡,而是在田野三郎手中,這田野三郎也必然回到了日本,要找到他估計很難。」
呂東傑道:「不錯,那半張藏寶圖一定在田野三郎手裡,他甚至有可能已經交給了日本政府,不過田野三郎的下落,白蝴蝶和她的後代多半應該知道的,所以你要盡量打聽出來,如果實在沒有線索,那就算了,也許千百年後,有人會無意中找到的。所以這件事,你能完成就完成,千萬不要勉強。」
張浩天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然後道:「師父,那你另外那半張藏寶圖在什麼地方,不過在你身邊吧。」
呂東傑道:「當然不會,當時我把那半張藏寶圖放進了一個有密碼鎖的小鐵箱裡,交給了我一個鄉下的遠房堂弟,讓他務必好好的保管,現在他死了,不過東西應該傳了下去,我把他的名字與地址告訴你,出獄之後,你去找他或者他的後人,就說是一隻狐狸讓你去的,這是我和堂弟約定的暗號,他的後人也一定知道。」
說著這話,他就把那位遠房堂兄的名字與地址,及小鐵箱的密碼告訴了張浩天。
而張浩天便將他所說的牢牢記在心中。
呂東傑說完了自己的心願,渾身似乎輕鬆了不少,跟著道:「浩天,從今天起,我要訓練你新的東西了。」
張浩天聞言,頓時一愣道:「新的東西,師父,你還有什麼武功沒有教我嗎?」
呂東傑卻搖了搖頭道:「做一個真正強大而對女人有魅力的男人,強悍與武力雖然不可缺少,但不是絕對的,還需要氣質與更多技巧,包括笑容與行走的禮儀,甚至還有淵博的知識,優雅的舞步,那才是真正完美的,也是最厲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