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堅立即回過頭去,他要回船艙。現在這備多人,他不好習申義彬會意,他對這些趕來相助的好漢們一抱拳,說道:「麻煩各位稍等一下。
還拿出了酒菜讓他們吃喝。但楊文廣手下的士兵沒有,現在是隨時準備臨戰,他們是正規士兵,不能喝酒,否則會誤事。其實船帶了許多烈酒,但那些是用來消毒的。
只有幾個人進了船艙,申義彬與崔滅狼丁秒,還有王朝扶著那個李楠。但申義彬低聲對崔滅狼說道:「馬立的寫一封信,給蓉郡主,讓她立即趕來,否則石大人的情況很不好。
崔滅狼點頭會意。現在任誰都看到了石堅憋著一肚子邪氣,在找地方發洩。好了,現在李楠變成這種樣子,石堅會更加生氣了。其實都把事情看得嚴重了。石堅早有了思想準備工作。這能使李楠活著出來。就算是幸運的事,但生氣肯定會生氣,也不至於誤大事的地步。
幾個人進了房中,王朝看到石堅拿開面具,先是有點奇怪,石大人怎麼跑到這裡,難怪刊才看背影很熟悉。但沒有問,石堅每一步動作深有含意,也不是自己過問的。他遞了一封信,給石堅,這是李曉風寫給石堅的。還是那歪歪扭扭的鋼筆字,因為他就在李織身邊。沒有多少時間用毛筆慢慢寫。石堅也不會介意。現在也不法,而。
開始就說了叛軍的動向,現在叛軍分成三部,一是掌控在齊耿手裡,李織看來沒有怎麼管。可是齊耿不知道,她是用來做盾牌的,馬就要將他賣了。本來在齊耿起事時,天理教資助了大量的個干協助。可現在借口對他信任,將這些骨幹連同著一些可用的人員抽走。
石堅想到那天在太平府外,那些士兵就是齊耿派來營救的。這些人做盾牌,恐怕是紙牌。
第二支軍隊就是散在其他各州縣的叛軍,這些人讓各地叛黨首領率領與朝廷對抗。這些人同樣也不足為慮。但李曉,風也在信中提到天理教在民間的威望,因為李織的一系列做法,現在從一開始的排斥,轉變為現在許多主動接受。因此他說道,叛軍好滅,但民心難平。而且朝廷這一次拖的時間太長。
石堅苦笑,拖得太長,這一次危機化解過來就算不錯了。宋朝本土有多大,只有兩百來萬平方公里,今年春天幾乎五分之二的地方失。
第三支就是真正李織起帶走的人。不少,六七萬,聚集在叛區東南地區。而且李織為了保護他們,連這次楊週二人的個字推進,也沒有用這些人抵擋。
李曉風推算他們有可能從武夷山突破,立即開始佈防,而且這一支軍隊不可小視,其中許多人中毒很深。都是死士。
石堅一笑,對於這一點他也早預料到了。那是第三步計利,也就是釘。
李曉風又說了印鈔機器的事。他網才得知,這幾台機器與技術人員全部帶到信州,因為楊周大軍逼近。好像又轉移到大山去了。石堅看了後,又是頭痛,又是欣慰。因為他最怕邪教轉移到海外,那是最壞的。不可能每艘海船檢查。況且這也不重達幾個噸的貨物,幾個人用一個小木船轉移停泊到大海中的大船就可以了。如果隱秘,像東海一帶有多少島嶼,往哪裡找。這時候人口密度還沒有達到那些島嗎都到處有人家的地步。
只要在中原就好辦。可是往大小裡一藏,這個想找出來又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最後才說了這件事。李曉風解釋道,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怕石堅分心。賀援的下落他早就知道,當時他看到事情危急,為了讓賀暖堅定信心。他想出了一個危險的方法。那就是讓賀緩做一件事,假裝被吐古魯迷惑,然後因為她的身份不一樣,邪教將石惠當作少主培養,以後肯定兩個人有接近的機會,那麼賀暖想辦法將事情真相告訴石患!
這也是他與石堅一樣,不信鬼神。但知道這種方法,似乎與人的意志有關,這是在賭,如果賀壤不能做到,那麼有可能都將他說出來。但還好,也許賀暖喜歡石堅到了極點,一聽為石堅辦事,後面情況反而好轉起來。當然表面她精神越來越糊塗,只有看到他時,才偷偷與他打手勢,告訴李曉風她還好。
石堅看到這裡,默立良久,然後才繼續向下看去。
可讓他感到慚愧的是,這一次賀俊與石患全部突然消失,估計讓李織轉移走了。隨之還有少數成員以及許多財產。可惜他也不知道他們的下落。
至於李楠的事,他隱隱地聽到一點。那就是當年,李織利用要刺殺石堅威脅李楠將石惠交給她撫養。可是李楠沒有同意。最後李楠就消失了,然後李意就呆在李織身邊。李織也不讓任何人接近石惠,更不要說他。
連李曉風都以為她遇難了。可現在聽到這個消息,但也沒有權利進入大牢查看。於是李曉風秘密與王朝見了一面,然後想出一個主意。那就是讓韋晨,還有郁仲,以及羅林,還有他的妻子清影對自己刺殺。當然是假刺殺。主要目標進入大牢。韋員與郁仲兩人都會開鎖,那天晚就是韋員開了擎英的鐐銬的,但鐐錯有警鈴,最後驚羅林機智,清影的目的更重要,她利用進女牢的機會看看有沒有李義先要救的崔家少夫人,更關健的是有沒有李織這個人。然後通過審訊時將音訊通過某些隱秘的手勢告訴李曉風就行了。
但羅林補充了一個計劃,就是最後刺殺與李曉風熟悉的,李曉風可以通過陪審的方式看到他們做的手勢。否則會讓李織有可能懷疑他。
最後計劃制訂下來。這些人就開始了行動。這次行動需要莫大的勇氣的。首先想一想天理教那些刑罰,就十分地讓人感到恐懼。然後還要脫身救人。
因此李曉風還想了一個主意。那就是請求楊文廣的幫助,雖然從池州到信州比從饒州到信州的距離遠,可楊文廣的大軍最先登陸,他們反而離信州最近。但楊文廣將腳步留下來。畢竟是天理教的老巢。要與周美的大軍聯起手來,才可以將信州攻克下來。
李曉風讓楊文廣先派一支急行軍趕到信州,假裝攻城,讓城中的叛軍感到混亂。然後他們才可以在城裡面行動。而且救下人後。還可以安全的脫身。
最後四人如願地被抓了起來。清影沒有看到李楠,但看到最裡面一間牢房明顯經過新近改造,加了粗鐵柵欄,而且四周也蒙得嚴嚴的,只是屋頂開著一今天窗,讓裡面的犯人透一口氣。最明顯她進去幾天。就沒有看到一個提審裡面的人,只看到衙役們送了飯水時去後,然後匆匆忙忙地離開。至於其他的牢房一目瞭然,並沒有象王朝所說的那個形象的女人。連那個崔家的少夫人都看到了。
李曉風得知這一消息,決定賭了一把。這時候這些江湖好漢們,也湧到了信州。這幾個人講義氣,朋多,而是也是為了國家。終於行動。其實那一晚死了許多好漢,最後成功將這兩位女子營救出來。
石堅看到這裡,他向王朝問道:「那個韋晨與郁仲呢?」
這兩個從一開始就參加了整個行動。最後還進入監獄,可以說功勞最大。
王朝臉一陣安暗,石堅又想到了李曉風信所說,死了很多人。
不用說,這兩個人也遭了危難了。
石堅歎息一聲,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崔滅狼,你替我頒布一道命令,那些剩下的壯士如果願意。可以做我的護衛,如果不願意,以後本官會厚待。至於這一次所有戰死的壯士將他們的姓名記錄下來,以後本官會善待他們的家人。」
這一次都是為了救他的家人。不是為朝廷辦事,石堅只有自己對他們獎賞。
崔滅狼會意,他出去後,將這條命令說了一下。這些壯士全都歡呼起來,沒有武俠小說中說的那麼高深莫測,那個不想做官。像石堅身邊的護衛因為多次跟石堅出生入死。每個人手都有戰功,因此都有官銜在身,只是與正式的武官不同。他們是散官。但那也了不起,只是王朝怕其中有一個深藏不露的人,如果讓他們混進石堅家中,那就亂了套。特別是那個花姑娘。其實就是丁秒不下手,也未必會讓她如願。那時契丹皇帝在他家中,既然石堅產生懷疑了,她還再來,不派人監視?
因此王朝卡得極緊,現在聽到這聲命令,都歡呼起來。然後高興地大口喝酒。
王朝看不下去,跑出去,對他們說道:「各位兄弟,是不是很高興。想一想你們既然答應下來,馬身有什麼負擔,還敢喝酒?再說你們這樣子成什麼體統,自己不怕丟人。也不怕丟石大人的臉?」
對頭,石堅那是風度天下第一申義彬說,無賴滑頭也是天下第一,就是大冬天也搖著小扇子申義彬無語,沒有話說了,石大人天下第一,自己這些粗人是得要注意。
個個放下酒碗,然後望著王朝。問他如何做?
王朝心想,如何做?好像石堅自己也從未向他提過要求,著麼回答。道:「不喝酒,不罵人,不欺負百姓,除了敵人叛黨外,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睡有睡相,還有平時要多看,如果不願意。
現在退出還不遲。」
這個機會傻瓜才放過。個個戀戀不捨地放平酒碗。但好像這些要求好難,格老子快到晚年了。還要看,那個字認識我,我不認識它。
石堅只是笑笑,然後又讓丁秒詢問楊文廣手下的士兵,他們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什麼地方。因為現在人救出來了,沒有救出來的,雖然很擔心,暫時也別想了。而且得知了機器的下落,必須要抓緊時間行動。
石堅這才看著李楠。顯然身體不好,臉色憔悴,但是她兩眼無神。就像耶律煮蓉一開始那樣。顯然失神了。而且讓石堅擔擾的是她比耶律煮蓉還要壞。耶律煮蓉失憶後,自己就沒有再刺激她,現在逐漸好轉中,雖然好轉起來很慢。可她讓李織一就四五年。
特別是現在,早就看不到當年在京城門為他治病時,那種人淡如菊的風采。石堅望著她說:「你還認識我嗎?」
李楠不開口,只是兩眼無神望著他。
石堅又壓低聲音說道:「我叫石堅啊。」
依然沒有反應。
石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向申義彬說道:麻煩你帶隊人馬,到岸!看那有琴賣的。幫我買把生小六」
這麼晚了,哪裡買琴,但申義彬沒有拒絕。可以說如果沒有石堅今天所做的事情,天理教也不會對他的家人下手。也就是說李楠的遭秧還是與石堅有關,可石堅卻是為了國家與人們才做出這些事情的。
他走了出去。
石堅從外面拿來了飯菜,李楠也知道吃,可是她在用手抓,也許吃飯喝水只是成為她的本能,讓石堅看了一陣心酸。
他輕聲說道:「不對,要像我這樣吃飯。」
說著教她握筷子,可他前面一放下手,她再次用手抓了起來。
石堅將她手按住,說道:「利動,我來餵你。」
然後一小口一小口將飯餵到她嘴裡,一邊說道:「有些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儘管她是你的姐姐。你怎麼相信她的話?」
李楠只是看著他。
石堅臉色再次黯淡。這時候丁秒進來稟報,石堅拿出地圖,丁秒在地圖畫出大概的方位。兩支大軍在他們離開信州時都很近了。而且根據李曉風說的話,其實現在信州也許有不少叛軍,但不可能抵擋住兩路大軍的聯手進攻。
石堅餵好了李楠的飯,然後拿起筆,開始向呂夷簡與種世衡下達命令。第二步計劃將展開。石堅這先打響,攻下信州,種的軍隊攻下饒州,呂的大軍進攻宣州。對於種世衡,石堅是相信的,他最怕的就是呂夷簡,因此在信註明,可以請教尹浮,張方平,還必須要從謝曉晨的軍隊中抽出五千人作為主力。如果誤事,這一次就要兩罪歸一。
因為宣州的叛軍不少。雖然戰鬥力極低,如果小視了,有可能會吃大虧,特別是呂夷簡如果不聽勸告,都可能會失敗。
這一次是罰,並不是真正的進攻。只是選擇了這;個城市作為懲罰的地點。
其他的就沒再多說,反正該佈置的也早佈置下去。
這時候申義彬身一身泥巴。不知從哪裡弄來一把古琴,石堅拱手說道:「多謝了。」
申義彬一聲苦笑。石堅網才的命令讓他感到為難,這個地方也沒有什麼城市,到哪裡買琴,於是他想到了一個辦法,跑到一個鎮子,反正楊文廣的手下帶著戰馬過來。速度也很快。但沒有用買的方式,直接破了門進去,問這個大戶人家有沒有琴。像這些人家喜歡風雅,多半是有的。還真讓他遇到了。可是看到現在這戶人家家丁興旺。他連錢也沒有給,以後還有帳要算。
石堅也沒有問他是從哪裡得來的琴,至少申義彬辦事他很放心。
他坐了下來,雙手搭在琴弦。他彈的是《清心咒》,也就是李楠那年為了治療他心中的積悶,為他彈的曲子。可是他彈得也不是味道。
或者說琴由心生,彈這曲曲子,心中必須要安祥,現在石堅心中烏七八糟的事情糾葛在一起,如何安祥得下來。
只是勉強讓曲子沒有跑調而已。
這曲子終於讓李楠開口說話了,只是一個字:「意!」
如果不是李曉風寫信,石堅還會聽到是石缺,缺少父親。
可是這個惠是誠實謹慎的意思。這恐怕是這個女子對自己的映像。自己算不自這樣的人?石堅咧嘴苦笑。
於是樂音也變得淒苦起來,一聲聲錚錚音嗚啞地響起,在夜風中驚起一陣陣夜雀,隨之發出淒鳴。
第二天,船隊起鈷,不過沒有向池州進軍,而走到江北。這一路的練軍,已絡消耗了許多武器,還有其他的安排,隨後兩天,終於聽到消息,楊週二人攻破信州,再次分開。一個向南,一個向東,繼續進軍。
這時候石堅也開始再次帶著船隊西下,但這一次船隻很多,浩浩蕩蕩地,一眼望不到邊。
兩夭後,也就是在六月初一。船隊到了池州城外,在崔滅狼與丁秒的命令下,的大軍開始從船下來。這一天的天氣也很好,只是好得過頭了,太陽曬在人身。讓人的頭都感到發暈。但這浩浩蕩蕩的大軍隊型整齊,一個個面部森嚴地向池州城進軍。
同時還有大量的武器。因為天氣開始猜朗了,許多火器也可以使用了。
池州的州城離江邊不遠,這些城市大都離長江不遠,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長江這個資源任誰都會離用的。
自從楊文廣走後,他也沒有留下軍隊駐防,只是撒了一些傳單,就走了。因此除了極個別地方的死硬分子負隅頑抗外,其他地方的叛軍一見到他們來了,就立即跑掉了。
不就是撒傳單嘛,讓你撒,隨後我把它們收回就是。不過石堅聽到這消息心中也定了下來,這樣也好。減少不必要的傷亡,而且還加快了他們的速度。
因此現在池州再次落入叛軍手裡。
大軍到了池州城外,沒有強攻。將各種新式武排開,準備來個齊射,將城頭的叛軍打下去。然後炸開城門,就像進入太平州那樣。
可當丁秒下令準備發射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