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風流才子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暗戰(下)
    梅道嘉嘴上在笑得肆無忌憚,可他在心裡卻十分地佩服石堅。

    他是在三年前被石堅招到手下的。那時候他的妻子被京城的一個豪門子弟看中,並調戲。自己的妻子不堪凌侮,於是上吊自殺了。他便向開官府告狀,但那個豪門弟子家中有錢,請了一個很厲害的訟師與他打官司。這個訟師說這個子弟也只是嘴上花花了幾句,「略略」動了一點手腳,也沒有真正將他妻子**。只是他妻子性格不好,為了這點小事自殺。大不了賠償一點錢給他。

    那可是一條人命,而且還是自己心愛的妻子。並且自己好歹還是一個秀才,他自然不服。最後鬧到開封府。當時的開封府尹也不是一個壞官。他就是想幫梅道嘉,也沒有律法可依,只好將這個豪門子弟重打了二十大棍,加倍賠償了他一筆款子了事。

    這件事對他的影響很大,從結束官司後他每天借酒消愁。他還記得那一天,那是那年春天一個陽光明媚的天氣裡,他又一次喝得爛醉如泥。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醒了,他發覺自己已經在家裡的床上。一個老太太靠在輪椅上,正在用冷毛巾敷著他的額頭。至今他還記得這個慈祥的老人,那雙閃著憐憫悲惜的光芒。他聽到她嘴裡還說道:「可憐的孩子。」

    說完。她身旁那兩個俏麗的丫環推著她的輪椅就走了。後來他才知道那個老太太就是名滿天下地小聖人的祖母。那天是她叫人將自己抬回家中。還叫那兩個丫環替他打掃屋子。眾人都誇他好運氣。要知道那兩個丫環可是那個少年將來的准夫人。這件事情以後。他稍稍振作起來。

    當然他也明白雖然老太太在京城裡人們的口碑中,就像一個活菩薩一樣。可畢竟與他們是生活在兩個世界裡。但他不知道老太太聽了這件事後,看他可憐,回去後央求石堅幫梅道嘉作主,還梅道嘉一個公道。石堅看了案卷後苦笑。的確這個紈褲子當時也只毛手毛腳,最多在大街上將梅道嘉妻子的衣服撕破了,還在她身上摸了幾下。開封府這個量刑已經夠公道的。

    不過老太太整天為這事煩。於是他將梅道嘉叫來。他對梅道嘉說:「現在下官叫你出去,你怎麼出去?」

    梅道嘉不知道石堅說這話是什麼目地。但出於對這少年的敬仰,還是答道:「那麼草民從大門出去。」

    「那麼下官將這大門關上呢?」

    這時梅道嘉眼睛亮一下,他似乎明白了一點石堅的用意。他說道:「那麼草民從偏門或者後門出去。」

    石堅顯然對他的悟性也很滿意,他微微笑道:「那麼下官將所有門都關上呢?」

    梅道嘉答道:「那麼草民就只有爬牆出去了。」

    石堅又問道:「現在你明白了嗎?」

    梅道嘉雖然經此打擊。意志消沉。可不代表他是一個傻子。相反他還很聰明。他立即知道石堅地用意。石堅這是在告訴他這個案子到此已經定性。無論他怎麼鬧也不能將那個紈褲子弟怎麼樣。但是正門不行。走偏門。偏門不行走後門。後門不行難道連牆也不會爬麼?石堅意思是說這個紈褲子弟這一生也不是羞辱他妻子這一項罪名。於其在這個案件上用精力。不如看他有沒有在其他地方犯事。於是他以後注意這個紈褲子弟地行蹤和消息。終於打探到他家一併吞土地時。曾將一戶人家逼得走投無路。這家家主也自殺了。但後來他家裡人感覺不對。立即送了這戶人家遺孀許多錢。才使這個貴孀沒有告他。他將此事告訴了石堅。

    他還記得那個少年當時很惱怒。最後在那個少年地主使下。將這個案子又翻出來。隨後又找出這個紈褲子弟地其他一些罪名。這回就是開封府尹來保這個紈褲子弟也不行了。那個紈褲子弟被判了一個秋立斬。不過他也因為此事得到石堅地賞識。然後他進了一個部門。

    這個部門叫「飛蛾」。這個名字當時還讓他感覺到奇怪。

    他還不知道這個部門整個大宋只有宋真宗以及劉娥加上石堅知道它地存在。這是石堅有感於現在宋朝間諜機構龐臃腫。但效率低下。某些方面就像是宋朝地軍隊一樣。看似一個龐然大物。可真正派上用場卻不行。而且還浪費國家人力財力。於是石堅向宋真宗提議另設一個精銳地間諜部門。當時宋真宗正喜歡這個少年。也同意了石堅這個提議。還讓石堅去負責此事。也就是說現在這個「飛蛾」地上司只有劉娥。其次是石堅。可後來石堅只招了三十幾個人。宋真宗夫婦不認為石堅這三十幾人能夠做出什麼大事。於是也將此事忘記了。到現在連劉娥也忘記了這個「飛蛾」部門地存在。

    爾後。他們在一起經培訓了一段時間後,石堅將他們放出。梅道嘉分配到西夏。臨走時石堅送了他們一大筆活動經費。當然這筆款子也記在造新船的帳上。

    梅道嘉來到慶陽後,用這筆錢開了一家小茶館。平時他也注意搜索一些資料。可是讓他不解地是這些資料搜集回來。他卻發現朝廷沒有一個人和他聯繫。這樣過去了三年多時間。有時候他要不是對石堅的信任,都懷疑朝廷將他遺忘了。直到昨天才來了一個人和他聯繫。可他接到任務時傻眼了,居然是石堅叫他策反山遇惟永。

    直到此時,梅道嘉才明白石堅將這個部門取名為飛蛾的真正含義。也就是說他們的一生只有一次行動。而且還是危險性很高難度極大地行動,就好像是飛蛾撲火一樣,不成功便成仁。就比如現在他一樣,山遇惟永在西夏是什麼地位,那可相當於宋朝地經略使。他可以想像就憑著這份功勞,他做完後他會因為朝廷的的封賞得到重用,離開這間諜機構。可是在這成化蛾為鳳凰浴火重生之前。他還必須經過一段巨大地煉烤過程。這樣地大員那麼好說服的?

    這時這個來者卻說道:「你不用為難,石大人早就安排好了。」

    說著他掏出了一疊厚厚地信紙。

    現在讓梅道嘉敬佩的不是石堅早在幾年前就算到元昊進攻宋朝,也不是他將自己安排在慶陽這一步棋。而是石堅在那封給他地信寫著山遇惟永的背景,而且還寫著他很可能遇到地情況。特別現在山遇惟永用寧肯站著死,不願跪著生這樣的話石堅都在信息中預料到了。這是什麼樣的智慧,難怪他在和州就猜出元昊的舉動。

    當然梅道嘉不知道這封信可是集石堅、趙蓉與申義彬,這三個大宋最聰明的人地腦力的結合。就連在考慮用佈置在西夏近十個小飛蛾中的那一個,三個人都仔細的商議選定。

    果然惟永問道:「你笑什麼?」

    梅道嘉說道:「難道以大人的肚量連聽我把話講完都做不到嗎?」

    山遇惟永冷哼一聲說道:「好,本官就給一個講完的機會。但你就是把水講得成點著燈,本官也不會投降你們宋朝的。」

    梅道嘉說道:「第一讓我來說說你們黨項士兵的問題。山遇大人說黨項士兵勇敢,草民也承認此事。但是山遇大人別忘了,相對於北人,南人也更柔弱些。」

    這一點山遇惟永無從辨駁,事實從晉混同天下,再到隋混同天下,再到宋混同天下,都是北人進攻南人的。

    梅道嘉說道:「但是南人照樣也有淝水大捷,陳慶之照樣帶著七千兵馬將北方幾十萬遊牧民族強大的軍隊打得潰不成軍。攻城撥寨如過草屐。」

    陳慶之,南北朝時第一武神,他只帶著七千士兵渡江。與北方各個少數民族地軍隊多次交戰。每戰必勝,而且還是完勝。當他帶著這七千軍隊回去時。後面掉著幾十萬北方的軍隊。可是卻是掉著,一個也不敢靠近做真正的追究擊。其次就要到南北朝時宋地開國皇帝。另一個武神劉裕。

    梅道嘉又說道:「我們石大人說一隻綿羊帶著地猛虎不如一隻猛虎帶著的綿羊。你們黨項人是勇敢。可國力不如我們大宋。人口數量不如我們大宋。加上在石大人地帶領下,你真的有信心能將西夏守住。」

    他看到山遇惟永又開始臉紅脖子粗。想要爭執,他擺了一下手說:「這個問題可以不談。再就是民族地問題。以前我們宋朝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這是因為國土地狹小,民族的問題並不嚴重。」

    這也是石堅在信上所寫的著重地方。梅道嘉說道:「但是隨著宋朝的疆域越來越大。這個問題將會越來越嚴重。因此朝廷已經在怎樣與各個民族和平共處上展開議題。以後朝廷對待歸順的民族不但不會採取岐視政策,有時候還會給予一定的尊重,和政策上的優惠。當然你也許不相信,但用不了多久,我們宋朝將來詔書頒布下來。這只是一個方面。第二石大人是說過他要消滅李氏父子,可他並沒有說過要消滅黨項人。可笑元昊狼子野心,還誤導石大人的說法,將你們黨項人也拖下水去。」

    對於元昊鼓動各個部族的事,山遇惟亮也知道,這也不是一件秘密的事。梅道嘉知道也不足以為奇。

    梅道嘉又說道:「因此這場戰爭並不是你們黨項人生存的問題。而是李氏一族野心逼得朝廷與他的交戰。即使你們參與了也只是一個幫助了一個野心勃勃的人成就他的所謂大業。而你們則是他的犧牲品。一個是朝廷在平亂。本來靈州這個地方就屬於朝廷,不過是朝廷認為這是內部的矛盾,不想激化,不想有更多的宋人,更多的黨項人、蕃人、羌人因此而遭到死亡。所以你的堅持根本沒有絲毫的意義。當然你不相信我的說法,但你應該知道元昊為了獲得更多的戰利品,可曾放過延州到你們夏州這帶的黨項人,還不是照樣殺。石大人在京城寫了一本話劇,也揭露了這個問題。」

    這句話終於搗向山遇惟永內心處,事實他現在也看出元昊是有本事,也頗有雄才大略。但是他貪婪好殺。事實這也是石堅與趙蓉、申義彬商議了半天,才想起將元昊的野心與民族的問題隔開來區別。

    梅道嘉又說道:「而且即便是你不為你的家人和族人考慮,對李家忠心耿耿,為他們打下一個江山。可元昊會領你的情?我不相信他會放過你,當然你自己不要命事小,可你全家幾百口人的生命,你當真不考慮?你的妻子,你的兒子?」

    說到這裡,他站起來,拍拍衣服,說道:「草民就說到這裡,還忘記了一句話。這些話大多是石大人教草民說的,石大人還說,現在宋與夏並沒有開戰,而且因為元昊的進攻,現在表面你們夏還佔著上風,如果此時山遇大人投奔我朝,將會因此格外重視,和得到朝廷的禮遇。當然石大人打敗了李家後,對於投降的官員也不會殺戮,同樣也會用他們,只是那樣是怎樣一個用法,山遇大人應當明白。」

    說到這裡,他留下自己的住址,向山遇惟永告辭。

    敢情他也學著石堅,並沒有要求山遇惟永有個準確的回話。當然他也明白這樣的大事,也要讓山遇惟永有考慮的時間。

    可是另外一場浩浩蕩蕩的造勢運動也同時展開。在慶陽的宋朝間諜暗中造勢,說山遇惟亮到了宋朝後如何如何的受到重視。朝廷又賞賜多少田地,多少財產。當然這些話都有些誇張。可是對西夏的各個落族卻造成不小的影響。剛剛元昊將各族團聚在一起,現在又出現了不同的聲音。而且這對山遇惟永造成了更大的打擊,他現在上朝看到元昊望著他的眼光如同一塊堅冰。

    兩國還沒有開始交戰,在另一處卻已經烽煙四起。也許目前看來,宋朝暫時佔了上風,可元昊的佈署更長遠些。但石堅並不是就這一步棋。同時在延州一個軍營,老將朱歷眼睛看著眼前的兩支軍隊。應當現在不能說是軍隊了,他們一支穿著遼國契丹人的穿著,一支穿著黨項人的穿著。這兩支軍隊人數並不多,加到一塊,也不到五百人。然而朱歷知道這五百人起的作用將勝過了千軍萬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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