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風流才子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策劃
    天就黑了下來,從二樓上望去,許多人家都點起油燈。還有一些店舖和大戶人家門口掛起大紅燈籠,當然這些店舖都是酒家和青樓這樣的吃喝玩樂場所。廬州城雖然住著不少人家,可比起石堅的前世,那種城市的夜晚亮著各種各樣的霓虹燈、白織燈、太陽燈,將城市的夜晚照得如同白晝相比,這裡還是顯得黑暗。石堅才來到這個時代最不適應的就是這個夜晚與前世的差別,每到夜晚時他都格外的思念前世的一切。現在他習慣下來了,也就無所謂了。

    石堅看著江通判,臉上持著玩味的笑意,說:「江大人啦,好久沒有見到了,現在陞官發財了?」

    本來這是一句恭維話,陞官是一件好事,升了官俸祿自然也就高了,肯定也就發財了。可是石堅將這發財二字咬得很重,那樣就變了味道。

    江通判頭上開始冒起汗珠來,他連忙道:「豈敢,豈敢。」

    石堅道:「不過江大人親自帶著這麼多人來抓本官,不知道有沒有證據。沒有證據,為了巴結上司,來載贓一個朝廷一品命官,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哦。」

    江通判頭上的汗珠已經變成黃豆了。宋朝的司法也有一套比較完整的制度。共分三級,縣級、州級,最後到大理寺。當然州府就可以宣判死刑。審判制度分為推鞫,檢斷和勘結三個階段。推鞫,就是巡檢、捕獲犯人,或者由縣衙解送人犯到州後,先由司理參軍審訊,傳集人證,搜集證據。檢斷,即檢法議罪的簡稱,就是由司法參軍,根據已經得到和查證落實的犯罪事實,檢出適當適用的相應法規。評議確定應當判處的罪名和刑罰。勘結,就是由朝廷選派的幕職官,即判官或推官,根據審理所得到的案情事實際和檢出備齊的有關法規,進一步分析研究案情,或者視需重新直接審訊犯人。就定罪量刑作成判稿,報請行政長官知州簽發。另外還設有判官、推官,分日輪流審判案件。左右廂公事幹當官,分管檢查偵訊和處理輕微事件。司錄參軍一人,處理戶口婚姻等糾紛。像電視裡包策展三人幹了那麼多事,那簡直是不可思議。如果包大人真這麼做,可以說他連睡覺時間也沒有。要不了三個月,他會和諸葛亮一樣嘔心瀝血,鞠躬盡瘁了。那麼再看江通判是做什麼職責的?通判。相當於州政務監督官,作為州的副長官,全州地行政公事都須經過通判。才得施行。

    因此石堅一見面說恭喜他陞官發財。但是他在宋朝司法機構裡只是有監督案件權,像這樣抓捕犯人的工作只有捕頭或者司理參軍帶著捕快衙役才有權利抓捕,不但他抓捕權沒有,就是連審理權也沒有。當然他要是和石堅那樣是欽差,奉命辦案,那是可以的。或者他現在是總理全州事務的知州,那也有權利,但必須要對自己所做的一切負責,除了大案要案。沒有那一個知州這樣做的。

    他在心裡埋怨自己今天腦子怎麼就發熱了。這個齊大少是齊耿唯一地兒子,平時也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江通判是作為齊耿的下屬,於是幫這齊大少揩了不少屎。今天他剛吃過晚飯,看到這個大少爺吃了那麼大虧,於是親自帶著衙役來幫他擺平。現在他才明白既然人家打了齊耿的兒子,還呆在酒樓上有持無恐,來頭還會小嗎?自己不是在找死。

    他說道:「石大人,下官誤會了,誤會了。」

    一聽到他喊石大人。而且還自稱下官,這個齊大少似乎也知道石堅的身份,他開始臉上露出恐慌。

    石堅冷笑一聲:「誤會,要是本官不是石堅,那就不是誤會了?好像今天的事還不小,不過本官只是參議權,可不敢逾越。」

    石堅現在身為參知政事。也就是副宰相。有毗大政。參庶務地權利。就包括齊耿教子無方他都可以管。但沒有聖旨就沒有審理權。他現在地職務相當於門下中書兩省侍郎權利地結合。後來在南宋時直接將二省侍郎並改成參知政事。因此他有此說。不過他這個職位是在他回家守孝時劉娥加封地。他還沒有屢行過。但江通判也不是呆子。他也知道石堅孝期已滿。平時石堅很少出門。他也沒有時間出門。況且這是在廬州。還有西北有戰事發生。現在他身邊還帶著這兩個尊貴地少女。不用想。太后想要他回京挽救局面。並且還用這兩個尊貴地少女來請他。以示優柔。反正就是石堅要大用了。在這種情況下。不要說是他。就是齊耿也逃不了。

    他連連打自己耳光。說:「下官該死。下官該死。」不過頭上地汗珠終於像雨點一樣落下來。

    石堅說道:「不過今天這案子好像還不小。本官相信廬州不能會全部是一窩老鼠。總應當有一個主事地吧。」

    最後一句卻是針對剛才這個少爺說張微是老鼠說地。說完一掃衣袖進了雅間。將門一關。不再理睬他們。他晚飯才吃了一半。還沒有吃飽。不過這對於他來說也是一件雞毛蒜皮地事。也不值得他操心。相反他更感興趣是廬州地官員怎樣處理這件事地。

    江通判立即向樓上這些全部留下來看好戲地食客詢問事情地經過。一聽他傻了眼。本來這個齊大少強搶民女就不是小事。而且縱容家奴持凶器欲要殺害朝廷命官。無辜想要毆打舉人。最主要他還要想強搶那兩個主兒。不過他知道朝廷不會將這件事公開。否則連他老子齊耿也要掉腦袋。再算算自己地過失。媚結上司是逃不了地。欺壓良民也是逃不了地。逾權更不用說。

    現在宋朝夏天還不算熱。至少比石堅前世呆在那個四大火爐裡工作地城市要涼快得多。可畢竟季節正值大署。正是一年最熱地時候。空氣裡還是有點悶熱。可江通判心裡就像掉進涼井一樣。冰涼冰涼地。

    他不住地用衣袖擦著額頭的汗水,回過頭對齊大少爺說道:「今天你可將本官害苦了。你趕緊回家找你父親,問他在朝中有沒有關係。看能不能將這事情化小吧。」

    他意思得罪了這個嫉惡如仇的主,而且事情鬧得這麼大,光靠齊耿自己是擺不平的,看齊耿在朝中有沒有過硬地關係,能幫齊耿將這件事化小,否則連齊耿都保不住。這位大少爺雖然是一個花花公子。可終不是一個笨人,他立即跌跌撞撞跑回家中。

    一會兒,齊耿帶著他這個不爭氣地寶貝走過來。他叩開了石堅所在的雅間的門,向石堅說道:「犬子不孝,不但做了這樣的為非作歹的事,而且還誹謗了石大人地女眷,但聽石大人懲戒。」

    說著不顧剛才他兒子被趙堇身邊護衛打成圓救一樣的臉孔,又狠狠地打了他幾個大耳光。打得這個大少爺哇哇直叫。樓上的食客再一看,這位大少的臉孔現在被這幾個大耳光打了後。已經不是圓球,都快成了熱氣球了。他們都恨這個大少爺平時地作為,還有一部份是仇富心理。都在旁邊竅笑。

    齊耿也心疼啊,這沒有辦法,他在用苦肉計,看石堅能不能發慈悲心放過他們一馬。這個江通判,整個是一個豬頭,到朝中找人?可能嗎?誰願意為自己這個地方官得罪現在又要走紅地少年?最讓他生氣的是,他也看到了這個賣唱地少女,也不過長相清麗一點,根本不值得他這個不孝的兒子花費這麼大地代價。如果象春上他奪來那個江寧人的妖艷小妾。還能說得過去。這個**連自己看了都想爬灰。

    石堅和趙蓉,甚至連申義彬也知道他的用意。石堅說道:「齊大人,一我說過我沒有權利管理此案,本官不會逾制。二這兩位小姐也不是我地女眷,至少目前不是,她們是本官的客人。」

    當石堅說到不是他的女眷趙堇眼睛一瞪,可後來一句至少目前不是,那麼以後就是了,她才羞紅了臉。

    經他這一提醒。齊耿才想石堅還沒有成婚,他身邊只有兩個丫環,也是他的小妾,都行了定親禮,這件事他也風聞了。可那來的四個少女?他猛然想起那個傳說,再看看他們的座位,這兩個少女現在正坐在主位上,他腦子「嗡」地一聲響。

    他說道:「來人啊,把這個不孝子拖下去打死算了。再把這個齊耿也拖下去。教子無妨。重打二十大板。」

    敢情他連自己也懲戒了。可衙役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咦。奇怪,還有那一個叫齊耿的?

    石堅看著他在演戲,都感到肉麻,連飯也沒心情吃了。他說道:「本官說過,本官沒有權利審理此案,如何定奪,你寫一份折遞到中書。」

    然後不顧齊耿一張難看的臉,他和張微和包拯告別,並且還給包拯留下一副對聯:天地存正氣,人間有良心。

    濃濃的十個潑墨大字剛勁有力。他將這十個大字寫完,整個酒樓發出一聲震天地叫好聲。雖然小黑子始終表現得很自然,可這回使小黑子激動得嘴角直哆嗦。這個名滿天下的少年給個幾人寫過字?而且這副對聯對自己寄於多高的希望?石堅又叫那個少女將她哥哥帶到客棧向他報道,就離開這家酒家。這件事石堅是真的沒有管,他只是將事情經過寫了一份奏折到了朝廷。沒幾天齊耿被貶到嶺南做了一個小縣令,至於這個江通判直接「告老還鄉」,那個齊大少被重打了五十板,革去了他好不容易得來的秀才功名。至於一干家丁更倒霉,直接流放,那個持匕首行兇的流放到兩灣大陸。

    當天晚上那個少女的哥哥來到他們下榻的客棧,通過交談石堅知道這幾乎吃軟飯的哥哥叫花鼐。不過還好,他發覺花鼐對格物學上面地天賦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笨。他寫了一封介紹信,叫他到和州去跟自己的那些學生學藝。那個少女更是千謝萬謝。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出發了。不出發不行啊,石堅怕引起上次在揚州城萬帕齊揮的壯觀景象,那還不把趙蓉氣瘋了。

    以後的行程更慢,原來是趙堇看到這場戲,還想在路上再次與民作主,和石堅做一個石青天、趙青天。但這個消息傳來,從廬州到京城一路,所有大戶人家都將自己家品性不好的兒子關在家中。對以前自家做得對不起人家的,連忙用重金擺平。一路州府更將以前的大案冤案迅速搞掂,對貧困進行扶恤。就是石堅想要找麻煩都很難找到,更況且他們只是路遇。

    這讓石堅感到奇怪,難道大宋吏治什麼時候好到這種地步?直到有一天,在吃飯時與一個食客交談。他們才明白原委。石堅忍不住和趙蓉相視一眼,兩人都大笑起來。

    過了近二十天他們一路走走停停,才來到亳州。但幾封邸報不得不使他們加快了行程。原來遼國在雁門關外開始屯集士兵,像似要對宋朝發起大動作地樣子。同時遼聖宗將他地姐姐興平公主下嫁元昊,以圖籠絡黨項人,聯合起來對付宋朝。這條消息讓整個宋朝上下惶恐不安。不要說兩國聯手,就是單獨對付任何一個國家,宋朝也心有餘力不足。

    其次還有一份邸報,就是關於西夏地。元昊回去後。雖然是以勝利者的態度回去地,可是因為在延州和三川口遭到強大的阻擊,損失也不小。可以說是灰溜溜地回去。這時李德明向朝廷上了一份奏報。說他兒子元昊領兵攻打宋朝,他整個不知情。因此他準備廢掉這個兒子地繼承地位,繼續向朝廷稱臣。這份奏折又使得朝中的議和派動了心。然而後來發生的一件事情使整件事變得錯綜複雜起來。

    西夏的山遇惟亮,弟惟永,堂弟惟序,均為元昊心腹股肱,山遇惟亮還跟隨元昊這一年來南征北戰。惟亮、惟永分掌左右廂兵,位高權重。今年當元昊召集黨項諸豪酋於賀蘭山會盟,準備侵宋之時。惟亮進諫道:「中國(指宋朝)地大兵多,關中富饒,環慶、延據諸邊險要,若此數路城池盡修攻宋之備,我弓馬之技無所施,牛羊之貨無所售,一、二年間必且坐困,不如安守藩臣,歲享賜遺之厚。國之福也」。

    元昊聽罷,心中惱怒,頓時產生了除掉他的念頭。後來元昊慘勝而歸,雖然擄掠了許多財物,終究是得不償失。但是元昊還在礪刀練馬,為下次進攻宋朝做準備。山遇惟亮再次用他這次折損的兵力進勸,並且向李德明進諫要元昊中止這種行為。元昊聽說後為了孤立山遇惟亮,用高官厚祿威脅山遇惟序道:「你哥哥想要造反,我以山遇官爵與汝。不然將你全家滅族!」

    惟序不忍傷害手足。將元昊對他說的那番話全部給惟亮說了。惟亮走投無路,決心投奔宋朝。惟亮派心腹持密信同宋金明巡檢李士彬在這次元昊進攻過程中。僥倖保存下來的一個兒子取得聯繫,然後動員母親一起奔宋。其母六十多歲多歲,不願同行,拖累惟亮,希望臨行時縱火燒死她。惟亮無法只得遵從母命,然後揮淚帶著妻子野利羅羅、兒子阿遇及親屬22人,及隨身攜帶珍寶、名馬,急匆匆向宋金明寨而去。

    當惟亮等人行至宋保安軍地界時,保安知軍朱吉,立即將此消息稟告延州知州范老夫子。范雍懷疑惟亮降宋有詐,當惟亮到達延州之後,不容惟亮分辯降宋原委,將他逮捕,由監押韓周率兵押送惟亮等人回夏國。韓周與元昊取得聯繫,相約在宥州城外的鑷移坡交還惟亮。(注)

    這也難怪范老夫子,上次就因為降詐,李士彬被裡應外合,擊敗。幸好被朱歷聽到消息,連夜兼程,將韓周追上。並且將范雍責備了一頓。范雍因為延州保衛戰受到朝廷嘉獎,可他知道之所以延州保住了,一是因為那和州少年早有了安排,才讓他們不至於防不勝防。二就是這個朱家父子帶著士兵浴血奮戰取來地。

    然而范雍也不能定奪,並且將山遇惟亮放在邊關也太危險了。於是將他們押往京城。這時李德明又上了一份奏報,說山遇惟亮是黨項人的反臣,並且已經與范雍約定好了交人,為何朝廷出而反而。這時候朝廷為了保證邊境安寧,再次動搖。這時押解山遇惟亮的隊伍到了西安。突然接到朝廷飛報,又要他們將山遇惟亮送還給西夏人。可憐在山遇惟亮全家人地恐懼中,他們不知道宋人在搞什麼玩意,眼看再次到了西夏的邊境。這時范仲淹突然親自帶人過來阻攔。並向朝廷進奏。說李氏父子狼子野心,現在他們佔據了甘州,解決了回鶻。又將蕃人打得大敗。北方又與遼人交好。就是朝廷將山遇惟亮交還給了黨項,也逃不了即將來到的戰爭。而且朝廷此舉將使黨項人以後不敢投靠朝廷,只會與朝廷死戰。如果朝廷不相信他的話,可以問石堅。既然先帝臨終前都將國事托於石堅。這樣的大事為何不徵求石堅的建議。這樣一來,朝廷將這份邸報也送了過來。山遇惟亮也留在長武,離涇州只是一線之遙。

    石堅接到邸報後,找來申義彬和趙蓉,將邸報交到他們手中,讓他們看了一下。然後他問道:「你們怎麼看?」

    申義彬說道:「現在黨項雖然號稱帶甲五十萬,可是全兵皆兵才有這麼多士兵。這次我朝損失很是慘重,但黨項人損失也不輕。而且他們戰死一人就少了一個壯年勞力。即使他們想要進攻我朝,也要好久才能恢復元氣。」

    石堅點頭稱是。事實這次朝廷戰死了這麼多士兵。光是撫恤金就讓朝廷國庫少了一大截。這還不算後期為了防備西夏再次進攻向西北增兵地糧草俸祿。本來劉娥和趙禎都是樸素的人,看到本來豐足的國庫,都不知道這些錢往哪裡用。轉眼間就嘩嘩地往下直失,都肉疼得要命。這也是劉娥自己明知是在養虎為患,也帶頭主和地原因。但相對來說,這次黨項人損失也許少一點,還有元昊擄掠來的財物分配下去。可黨項更加損失不起。

    申義彬說道:「所以他們下次發起進攻,也要到好久以後。這也是草民讓石大人遲一點時間進京的原因。因為這並不擋誤大事。但是現在就如范大人所說,黨項人與遼人交好,還有聯姻。西北南三個方向都安然無憂。不過西北自漢唐以來就是中國土地,地方部族與我朝交好。或者認同我朝管理地不少。就是自李繼遷之後,李氏家族用強勢管理西北,形同獨立。也並不能使黨項人上下齊心全力對抗宋朝。這次山遇惟亮前來投奔就是這個道理。現在把他們全家送到黨項人手上,下次黨項人恢復了元氣,他們想要進攻我朝還是要進攻。別說送還一個叛臣,就是我朝以前送了他們五個州又如何,只會使他們壯大。而且這次送還了山遇惟亮,才真正使黨項人抱成一團,不敢前來投奔我朝。那麼他們外無外憂。內無內憂,就可以專心攻打我朝。相反,我朝這次收留了山遇惟亮,使黨項人看到了希望,那麼以後會有更多人向著我朝。下次元昊進攻我朝時,如果大勝還好,如果失敗,黨項人就會四分五裂。所謂瓦解就是此理。早就抓破臉皮會比遲抓破臉皮好,為什麼不早抓破臉皮?所以草民認為范大人是對的。」

    石堅和趙蓉聽了都點頭稱是。

    申義彬又說道:「下邊草民就分析遼國的舉動。同我朝一樣。遼國內部對我朝是戰是和。並不是很統一。特別是這幾十年來的和平,遼國也富裕起來。許多有說話權的土豪紳戶都享受這種和平的好處,他們更是過上了我朝大家族那種奢侈地生活。因此這些人也失去進取的精神。當然還有一些英明的人士,比如象上次那個耶律季軍,知道這樣下去,遼國失去了剽悍地風格,國土面積比我朝小,土地又貧瘠,那麼早遲會滅亡。」

    石堅再次點頭,實際上如果他不改變歷史的話,在他自己還沒有死的時候就能看到遼國受困於女真。然後到北宋丟掉半壁江山。

    申義彬繼續說道:「所以這次遼國是不是真地出兵我朝,遼國內部並不統一。真要是他們將議見統一,兵家雲兵貴神速,何必在邊境處慢騰騰的?但也不能掉以輕心,若真的惹惱了他們,和黨項人夾攻之下,我朝還真會有很大地危險。因此不能讓他們對我朝進攻。」

    趙蓉蹙起眉頭問:「那麼怎樣才能讓他們不進攻我朝呢?」

    相比於申義彬,趙蓉也許更加聰明,但在政治地大局觀中申義彬不如趙蓉,可在軍事上卻比趙蓉略勝一籌。這是一個難題。因為進不進攻宋朝,可不是宋朝能決定的。

    申義彬搖搖小扇子說道:「其實也不難,從遼國幾番進攻我朝可以看出,他們只是貪圖我朝地財富,並沒有意思佔有我朝的土地。」

    石堅和趙蓉都表示贊同。在公元936年,遼太宗耶律德光帶兵南下。都已經拿下了開封,而且還在開封稱帝。可是契丹人嫌中原天氣太熱,住不慣,於是撤軍北還,還擄走了後晉幾乎全部地皇室親貴和朝廷大臣。造成了河東節度使劉知遠乘著權力真空地時候,帶兵南下進入開封,建立了後漢政權。

    申義彬又說道:「可他們貪圖卻正是我們所擁有最多的東西。如果我朝加重歲幣,必然造成更多的遼國權臣傾向和平。此消彼長之下,契丹黨項聯手之事瓦解矣。」

    趙蓉蹙著眉頭說道:「可是聖上剛剛即位。這樣對聖上聲名不是很好。」

    申義彬冷然一笑,說道:「豈不聽過勾踐臥薪嘗膽?只要契丹不與黨項聯手,草民相信在石大人的帶領下。要不了多少年,西北危機可以化解。只要西北危機一破,那麼就可以專心對付遼人。並且因為石大人的新武器需要時間,才能研製出來。因此我們更需要將時間拖住。只是戰勝契丹,收回幽雲,那才是大宋地福音。要這些虛名做什麼?」

    「好!」石堅拍起了巴掌,虛名誤事,像清朝就是沒有將自己擺正,最後倍遭洋人欺侮。而那個島國最不要臉。但不能不承認人家的本事。

    石堅接著他的話說道:「並且通過山遇惟亮的遭遇,可以看到元昊地性格,他是有軍事才幹,可自大殘暴。這個興平公主下嫁黨項,作為現在最強的國家,她的心態肯定不能端正。這一點還能有機可乘。」

    申義彬兩眼放光,說道:「不錯,石大人此言頗有道理。如果能使兩家翻目成仇,我大宋就是不努力。也會安然無憂矣。」

    說到這裡,他和石堅相視大笑,可兩人笑容都十分地猥瑣。

    這個笑容讓站在不遠處的護衛感到肉麻,這還是我們那一個風度翩翩的石大人嗎?

    趙蓉將前後理了一遍,她也是眼睛一亮,向申義彬說道:「申先生果然高才,可是申先生為什麼不參加科舉?」

    申義彬答道:「郡主就不要稱呼我先生了,會使草民折壽地。非是我不想參加科舉,而是我和那個花鼐一樣。連考了幾次也沒有考中。現在連一個秀才也不是。也許談起軍事,草民還能說上兩句。可談起經義,對草民來說恐怕比看天書還要難。今年科考,試卷上叫草民作詩一首。草民實在想不出來。於是草民寫到,外面春光正美好,梅花飄完楊絮飄。吾心卻像雪水澆,亂用此詩來敷了。聽說把考官差點氣瘋了。」

    聽到他說到亂用此詩來敷了,趙蓉與趙堇都笑得彎不起腰。

    石堅卻一本正經地說道:「所謂術有專攻,申先生對經義不通,不代表著他不是大才。還有那個延州城小罪犯狄青,以後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才。」

    趙蓉現在聽申義彬這一番分析,也不得不承認申義彬是一個大才,她陷入沉思,她徐徐問道:「難道科考錯了?」

    石堅說道:「也不是錯了。相反我朝比唐朝科考制度進步不少,不然像寒門的范大人他們根本進入不了朝廷。只是任何制度都有它地弊病,要不斷地完善它。這項工程可不小。」

    同時,在遼國上京(內蒙古巴林左旗南)一家豪華地院落裡,一對男女相對而坐。少女說道:「怎麼了?她對面地中年男人說道:「ど妹,今天朝堂上吵得一塌糊塗。有的要和,有地要戰。」

    少女說道:「那麼陛下的意思是什麼?」

    「陛下的意思是嚇嚇宋人。現在宋人這麼富裕,也要乘機讓他們出出血。」

    少女聽了立即將眉頭皺起來,她說道:「我就知道一定是這樣的。我朝危矣。」

    中年男人不解地問道:「此話何講?」

    「唯今是最好的局勢。黨項人異軍突起,給了我朝一個削弱大宋地機會。上計,提供黨項人兵器馬匹,再次聯手進攻南宋。將他們逼到長江以南,那麼宋朝就不會崛起,對我朝就永遠沒有了危脅。中計,馬上就進攻中原,和宋人陷入混戰。那麼我朝會損失慘重,但也將宋朝拖下水,那個元昊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這樣腹背夾攻,也可以削弱宋朝,達到上計的目的。只是這樣一來,我朝損失會更重。下計,同宋朝交好,將興平公主接回來,安安心心地守著這祖宗留下的江山。」

    「為什麼?」

    「很簡單,我相信這次宋人一定會讓陛下得償心願。可是宋人新帝剛剛登基,又受到西北這次打擊。我們卻乘機靳索威嚇,宋人一定會懷恨在心。特別是那個少年引以會恥。只要宋人將西北安定下來,我相信我朝會引來那個少年的怒火。」

    中年人還是很懷疑,他說道:「那又如何,宋朝宋太宗手下,夾滅漢之勢,集全國大軍,還不是被我朝擊敗。而且我朝士兵這些年東征西戰,宋朝士兵耽於安樂,士兵無論士氣還是戰鬥力都不是我朝相比的。」

    少女更是苦笑,她知道連自家哥哥都說不好,況且別人,怎能叫他們相信自己的話。

    石堅和趙蓉申義彬商議完畢,加快了行程。沒幾天就到了京城的外圍。看著開封高大的城牆,石堅不由地感概萬千。沒有想到只是四年時間,他三進三出。這還不算,馬上他不久後肯定還會離開京城到西北去,那麼就是四進四出了。他以前還嘲笑寇老西兒半輩子都在跑路,恐怕自己這一生跑路還要比他多。

    他們迎著朝陽地光輝,緩緩地向城門走去。終於有人認出了他,不知道是誰首先認出了他,喊了一聲。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看著這少年柔和而又剛毅地臉,眾人都覺得他那不算魁梧的身材卻像一座高山讓他們敬仰,像一個頂天大梁,特別隱約地聽到西北的失敗讓他們感到安心。不管是平民還是官賈都齊齊地喊了一聲:「石大人回來了!」

    註:在歷史上,公元1037年(大慶二年)七月,當元昊召集黨項諸豪酋於賀蘭山會盟,準備侵宋之時,惟亮進諫元昊不要進攻宋朝。我寫的這段歷史與真實歷史並沒有多大區別,只是當然延州知州是叫郭勸。而且確實送到了元昊手上。並且元昊命令將惟亮父子綁在山坡上,然後用亂箭射死。惟亮被害後,在對宋問題上,無人再敢提反對意見,元昊也就更加為所欲為,很快稱帝建國,進攻宋朝了。而且還使黨項人再也不敢投降宋朝。這是一個重大的失誤。對於西夏交戰的歷史,因為提前了十三年讓他發生,當時歷史各州堡大臣的名字與他們的性格無法考證,或者說我沒有本事考證。希望各位書友(聽一個書友地建議,將大大改成書友)不要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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