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風流才子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烈士(中)
    宮門外的打鬥終於驚動了更多的人。今天當值的正是石堅所敬重的楊文廣。石堅還不知道的另一件事,與小說中不一樣的是楊家現在已經花開天下,當然後人中只有這個楊文廣出息最大,屢立戰功,在武將中僅次於狄青,只是因為宋朝對武人不重視,他才在史書上沒有留下更多的事跡。同時還有他的堂弟楊宗閔,還有楊琪楊畋父子,其中楊畋不但武功高,還有文才,蘇轍等皆奉之為師友。後來還有楊宗閔的孫子楊震等人。不但楊家後人在北宋多有建功,在南宋也出了不少驍將。只是他們與其祖楊業和楊廷昭相比,差距不小。唯一在正史中都書寫的只有這個楊文廣,特別後來廣源州「蠻」族酋長儂智高叛,建南天國於德安州。狄青與楊文廣大敗儂智高,楊文廣帥輕騎將他逼追到大理。宋朝廷命楊文廣領廣西路備守儂智高,令儂智高不敢出,活活在大理憋死。不過這一仗之前他的侄子楊貴征討時生病回家,在途中被少數民族埋伏擊殺。此外楊文廣在征討西夏時多有建樹。這只是楊家將歷史的一部分,縱觀整個宋朝楊家雖然子孫多,但也有無數的子孫戰死疆場。就連歷史上楊文廣也是在邊關老死。可以說一個家族忠烈如此,整個中國歷史也為之罕見。他和那些士兵不同,首先他看到這幾個人像是西方的蕃子,但是這是皇宮門口,這些個蕃子膽子再大也不敢來鬧事。況且那個長者模樣的人不住地叫這兩個少年停手。可這兩少年非但沒有停手,還說道:「阿爸,我們回去。」但他們手中的兵器沒有停下來,他兩個人竟將十幾個守在皇宮門口的禁兵逼得沒有還手之力。這還是這兩個少年沒有動殺心,否則這些禁兵恐怕已經倒下幾個了。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他首先動了愛才之心。這樣的少年只要載培一下,又是將來大宋的勇將,可看他們外表卻不像中原人。嗯,問問清楚。

    他撥馬過來。看到楊將軍到來。這些士兵都退了下去。雖然論起武功來,楊文廣不如其祖楊業,可也是一員悍將。這些武將平時比武時,很少有將領能敵得過楊文廣的,這些士兵也知道。楊文廣也不問話,首先撥馬一槍平刺朱恥。

    當然他不是一個魯莽的人。早看出這其中有所誤會。可如果他們是蕃子,必須要殺一下他們的威風,如果是宋人,也要通過交手看一下他們的底細。還有一個原因他可不會向別人說地,他現在見獵心喜,平時到哪裡找這樣的好對手陪練。呵呵,他正樂著呢。朱恥開始也沒有在意。其實他的身手在靈州城也是佼佼者,好幾次靈州的官員動員他們兄弟入伍,可被朱歷用歲數小拒絕了。

    楊文廣這一槍平平淡淡地到了眼前。可這時楊文廣一勒馬,馬猛地衝了進來,使這一槍變得勢如閃電。朱恥沒有辦法。只好用長劍硬了這一槍。

    兩個兵器交接在一起,發出當地一聲脆響。楊文廣感到手中一麻,心道好大的力氣。要知道他這是騎在馬上,本來就佔了上風,還藉著馬的速度。同時這個少年還青澀地很,等到他長大了還了得。

    他更動了愛才的心。不過他手上沒有因此而鬆下來,跟著又是一鬆刺了過來。這一槍在空中飄起無數的槍花,就是朱恥的眼力也看不清槍尖的位置。同時他比楊文廣更不好受,剛才硬拚了一招。他吃的悶虧更大,虎口都在隱隱發疼。

    看到這一槍如同夜空裡無數的星光,電閃而來,更不知道虛實所在。他心想:原來宋朝中也有勇士。他可不知道這個交手的人單論武力值可排在現在整個大宋的前五位。他知道遇到了硬手了,不過他沒有懼怕,反而死死盯著楊文廣槍尖刺來地位置。等到槍尖將要臨近時,他喝了一聲,舉起大劍再次迎上去。楊文廣更是在心中讚歎這個少年的勇猛。可是他這次沒有想與這少年硬拚,槍尖在朱恥的劍尖上一抹。沒有停留,卻滑下去,刺向朱恥地手腕。這一招出乎了朱恥的意外,現在他除了丟下劍,否則連手腕也保不住。

    看到大哥危險,朱恨也顧不得單打獨鬥的規矩了,在一旁用奪下的大刀向楊文廣的馬腿砍來。

    楊文廣不怒反笑。有意思。他這匹馬可是來自西域的良馬,速度快,駝力大。可是一匹寶馬。他可捨不得讓朱恨將它傷到。況且自己即使捉住這兩個少年。可讓他們傷到了自己的座騎,明天出去也不要見人了。

    他一撥馬。反手一槍。這一招有一個名字叫回馬槍。他使這招時還想起那個少年寫的《三國演義》上關羽也用過這一招,但他知道這一招絕沒有那個少年所寫的那樣神奇,這一招也只是在亂軍混戰時防止敵人從後面偷襲用地。當然敵人經驗要是不豐富,斷然想不起來他還能向身後反手一槍,那麼就是敵人倒霉的時候了。

    現在攤到朱恨倒霉了。他沒料到楊文廣居然來了這一手。雖然他行動在前。可他手中兵器卻沒有楊文廣地長。眼看楊文廣這一槍就要刺中他地咽喉。

    老大朱恥看到弟弟危險了。他可不幹了。怒吼一聲。舉起劍刺向楊文廣座騎地腹部。如果楊文廣不回救地話。這一劍非得刺穿他地馬肚子。楊文廣只有收槍。抵住他這一劍。同時他在心中讚道:「好。夠卑鄙無恥。」

    現在這兩個少年迅速看出他十分愛護這匹馬。他們在地面上。想要對付他難度大。全部打起他這匹馬地主意了。不過他更喜歡了。勇猛地武夫他見過不少。可打仗光有勇還是不行。也要有謀。就是那個生性耿直地少年還用了計策。才一舉拿獲了那麼多刺客。

    這樣一來。這兩個少年和楊文廣交戰了一百多回合。而且似乎沒有落了多少下風。剛才那些士兵也不覺得丟臉了。楊將軍都居然與這兩少年戰到現在。況且自己這些人。

    只是這時朱歷看不下去了。他喝了一聲:「贊珠。托瑪。你們還不快點住手。看看你們地衣服。」

    我們衣服怎麼了?兩個少年抽空低頭一看。見到自己衣服胸口部位上出現了幾個小洞。他們也不是傻子。立即明白趕情這是人家帶著自己在玩。否則自己兄弟倆小命早就完了。

    兩個少年將兵器一拋,雙手一垂,那意思我們打不過你,束手就擒了。

    楊文廣看到他們神情,又是一笑,他也停止了攻擊,向朱歷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朱歷想了想。才說道:「我是裴將軍的護衛,在夏州住二十多年,現在草民畫了夏州的山川河流圖還有軍防圖。」

    「裴將軍?」楊文廣一愣。他沒有聽說過有這一個將軍,但一想,立即明白了他說的是指二十多年前陣亡的裴濟。這個圖好啊,現在他也聽說黨項人又開始不安份了。

    於是又說道:「你把這圖給我,我幫你獻給聖上。」

    「不行,我要面見聖上,或者還有一個石大人,才行。」

    楊文廣一聽,更是一樂。呵。這兩個少年為什麼膽子這麼大,竟敢在皇宮行動手,原來有這一個這麼牛的老子。聖上,那麼好見地嗎?還有石大人,他一天要忙多少事,差點都將身體忙跨了。況且石大人也不是武官。

    楊文廣說道:「本官幫你們代傳還不是一樣?」

    「不行,我不相信你們這些官員,還有這裡還有裴大人的骨灰。」說著朱歷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

    聽到有裴濟地骨灰,楊文廣立即鄭重起來。裴濟陣亡地時候他還很小,不過他的事跡自己可是聽說過,雖是文官,可死戰不降,可也是在個英雄。他立即從馬上跳下來,小心地注視著這個盒子。現在朝中百官都在看著石堅,特別是武官們。相比於文官,武官更對石堅感到親近。一是武官裡丁謂地親信要少得多,二是他們覺得比起其他朝中重臣。石堅對武官們更好些。比如他敬重楊業地後人,還有寫的武夫之詞。這些武官們中間一些聰明的人。也知道曹瑋請戰的用意。當然最好的時機是在元昊出征的時候,宋朝出兵,和回鶻前後夾擊。但那時唯一缺點就是缺少了大義。現在機會同樣也不差,雖然元昊即將回朝,可以想像他這次也是損兵折將。而且是李德明主動向宋朝發生進攻趨勢的,並且還派人參與到皇宮大案中。失去了這次機會,黨項人將吐蕃和回鶻人進行整合,勢力將會大增,那麼也很難有取勝的機會。相信石堅也會知道這個過節,可為什麼連他也反對?

    石堅向曹瑋問道:「曹將軍,兩軍交戰決勝負的原因是什麼呢?」

    曹瑋一愣,這個是什麼問題,他還是答道:「決寫勝負地原因有很多,比如士氣,士兵的素質,還有數量武器裝備,還有將軍的謀略,後勤地供給,還有其他的,比如地形天氣等等。總之有很多原因。」

    石堅點頭答道:「不錯,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但現在是黨項人主動出兵,看起來佔了師出有名的大義。」

    曹瑋和眾多武官全部點頭。

    石堅又說道:「而且現在黨項因為進攻甘州,兵力受損,正是彼弱我強的時候,是不是?」

    曹瑋再次點頭。這才是他要主動請戰的原因。

    石堅卻歎息了一聲,說道:「可你們準備好了嗎?」

    什麼意思?要打就打,準備什麼?

    石堅看著這些武官說道:「雖然這是一個機會。可是現在朝廷上下都沒有準備,想要和平的人還是不少。這不是在朝廷,就是在士兵中抱著這種想法的也不少。畢竟一旦開戰,就要有傷亡。士兵和軍官有沒有做好廝殺的準備?」

    曹瑋和少數比較機智勇地軍官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現在朝中大多數人就包括太后在內並不想打這一仗,這種想法也會影響到下層軍官,雖然這些不想打仗的人在朝中,可他們的門生在下面當軍官的不少。同時這些軍官又會影響到士兵。反過來雖然有可能在士兵數量上佔了優勢,但是士氣上卻是弱勢。這樣一來,總體來說並不佔優勢。同時,在這種情況取勝還好。一旦在這種優勢下還會失敗,那麼對以後的士氣將會產生更大地影響。但是他說得比較隱晦。

    石堅其實自己在心裡也歎息一聲,這的確是一個機會,但是勝利了還好一點,失敗了以後也不想談什麼光復幽靈了。就好像前世的足球,恐韓後再次恐日。成了國人最大地恥辱。

    他又說道:「況且現在先帝剛剛仙去,局勢未安,除非有了必勝的把握,否則還是不要動兵的好。」

    說出這話,曹瑋等人全都色變,他們也知道宮中這件大案所隱藏地主謀目的。輸了更會使現在混亂的朝局雪上加霜。

    石堅說到這裡,他又說道:「其實各位都深讀詩書,但是本官卻認為書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就如韓信用兵,從不讀兵法。各位太拘於禮教名份。其實眾位要是不要名份,在元昊出兵到甘州時。兵出靈州,那是最佳時期。其次本官拘捕李重昭時迅速動兵,時機未晚。現在太遲了。也許元昊士兵長途跋涉而來,士兵疲憊不堪。但是士氣卻是旺盛的,這樣戰鬥力並不弱於我軍。同時我軍本來戰意不強,還在只有勝不能敗地患得患失地心理下,反失了背水一戰、破釜沉舟的氣勢。本官認為贏面不大。」

    他這句話先前地意思是說想打就打,何必等到敵人侵犯時再打,現在已經失去了先機。後面卻更是論證確鑿。說完後曹瑋等人終於像一只洩了氣的皮球。垂頭不語。

    其中一個武官不服氣地問道:「可是就是我們大宋不進攻他們,他們現在在進攻我們大宋。」

    石堅冷冷一笑,說道:「他們現在進入我們大宋的邊境了嗎?本官認為他們不要說進攻,就是連踏入我們大宋地領土的膽量也沒有。」

    石堅說到這裡,他拿著邸報說道:「本官不知道什麼叫草木皆驚,不過這離草木皆驚也差不離了。」

    他意思是前線的軍官膽子太小,敵人還沒有動,就說敵人是多麼地強大,這是一種懦弱的表現。這句話使得眾武官們全部低下頭去。事實現在宋兵在三國當中人數最多。可也最懦弱,就像是當時後唐與宋朝兵力相比一樣。

    曹瑋沉默了半晌說道:「可是這樣一來,以後黨項人勢力更大了。」

    這次戰敗回鶻,拿下甘州,黨項人再無後顧之憂,無論地盤還是人口還是面對的敵人,局面已經比以前好得多了。也就是宋夏以後交手,宋朝的輸面更大。

    石堅也是低頭,他過了一會才說:「本官雖不懂軍事。可本官推測。若是現在夏州各族平安還好。如果各族對李氏政權不滿,那麼就是黨項進攻我們大宋的時候。」

    石堅說的是實話。現在如果論字或者學問。他並不弱於別人,可是論起軍事他還是一個陌生的領域。不過沒有武官相信,能寫出《三國》裡種種計謀和《資治》中各種戰爭地大場面,他的軍事天賦會差嗎?可是他後一句話卻要他們不解。怎麼夏州局勢越不穩他們反而更要對大宋動手。有一個軍官又問這個原因。

    石堅答道:「無他,利用對我朝大勝來緩解壓力而。」

    他這一句說得清楚明瞭,這些人明白了,原來他們一旦朝局不穩,就拿宋朝做出氣筒子,轉移矛盾。

    說出這話,石堅又想起只是一弩,那幾百個廂兵就全部投降的事。他更是一臉的沉重。其實連石堅也不知道,他在寫《資治》的同時,也在翻看各種資料記載,特別是那些戰爭場面,因為宋朝積弱,他更是重視,並還寫了予曰的品論,因此對各種戰爭也進行了反思。這無形中增加了他的戰術修養,不然他今天不可能說出這種絲絲入扣的話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這一句話說得是實情,可也直接點中了宋朝的痛處。讓眾位官員感到無法接口。

    林特站了出來,對他彈劾,說:「啟稟太后、聖上。微臣告石大人對先帝大不敬。」

    眾臣都是一愣。林特彈劾石堅這是情理之中地事,他是丁謂心腹,當然不會為石堅說好話。可這時候他還顧得攻擊石堅,這也太過份了。

    劉娥在簾後也是陰沉下來臉,說:「說。」

    林特說道:「當年靈州之戰,非是先帝不想奪回靈州。而是靈州離中原遙遠,守之不易,勞命傷財。這已經經過大臣反覆論證過。這才讓黨項人奪下靈州。事實上證明此舉是正確的,這樣一來節約了大量人力財力,也使大宋子民減少了無辜的傷亡。」

    石堅聽到這裡嘴角露出鄙視的笑意,這簡直在詭辨。不過他沒有打擾他,還是讓他繼續說下去。

    林特說道:「可是先帝如此愛民英明的舉動,卻讓石大人說成靈幽恥,居然排在幽州之敗前面。這是在污蔑先帝。」

    聽了林特的話,所有大臣都變了臉色,這簡直是誅心之言。王曾等正直的大臣都感到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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