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真宗剛剛駕崩,新帝登基,本來真宗已經病了很長時間,現在駕崩,眾臣也早有準備。現在除了丁謂把持朝政,總的來說政局還算穩定,也不是一件太壞的事。如果說起來這件事可大可小,小是指的只死了一個普通的宮女,大指的卻是此事要真是丁謂所為,那他明顯借殺宮女來對趙堇發出恐嚇,趙堇和石堅不同,石堅才華再出眾,也只是一個臣子,可趙堇卻是一個位公主,而且是真宗唯一的活下來的女兒。真宗活著的時候對她視若掌上明珠,如果丁謂這樣做了,那可以說他真正開始藐視皇權。
面對趙禎和眾臣投向來的眼光,丁謂也慌了,他跪倒在地說:「臣冤枉,此事斷不是臣所為。雖然去年這個宮女曾折辱過臣,可畢竟臣看在她年幼無知,並沒有計較。」
可他的話沒幾個人相信,許多人還在回味著剛才石堅所講的話,可是公主不會被你流放到永州吧。對,不會流放公主,只是嚇嚇她還是可以的。
這時趙禎這時早已忍耐不住火氣,本來他就看丁謂不順眼,加上他進讒言,把自己權利剝奪個精光,現在雖然是當了皇帝,可是連本來皇太子的權利也沒有,現在又觸犯到了他的妹妹,他更加怒不可惡,一揮衣袖說:「退朝。相干大臣留下偵破此事。劉娥也認為是丁謂所做,但她和趙禎想法不一樣,現在還以大局為重,不能因為為了個宮女,馬上把朝政弄亂了,這樣會被別有用心的人趁機而入。但見趙禎以話,她也不好說什麼,趙禎不是她親生的這件事除了趙禎自己不知道,這朝中一班老臣基本上都知道此事。現在危及到堇公主,加上趙禎發怒。如果再要阻攔,會被人認為因為他們兄妹不是自己親生而坐視不管。
只是她不像趙禎一怒而去,而是叫丁謂、馮拯、曹利用、呂夷簡、王曾、薛奎、陳堯佐、張士遜以及石堅等一干重要大臣以及大理寺的官員留下,才宣佈退朝。沒有辦法,讓趙禎這樣一鬧,想不重視也不行了。
只有石堅冷眼旁觀。他卻認為此事不是丁謂所為。不錯,丁謂是想除掉自己,連那時自己還小,他就想嫁禍於自己,因為自己那時雖然擔任的官職不重要,可前途無量,還和寇准友善,將是丁謂邁出前進的步伐地重要絆腳石,所以他才對自己下手。至於後來的寇准和李迪、樞密副史周起等人更是如此。但是那個小巧雖然頑劣。但也只是一個小人物,不值得他出手,反而事漏大是不美。
他們來到皇宮後面公主寢宮前。卻看到在一口枯井邊圍著不少太監宮女,小道姑趙堇正在哭哭啼啼。她從小到大含著金鑰匙長大,幾乎所有人都對她必恭必敬,這讓她感到無趣。唯獨這個小巧歲數小,不太懂事兒,真心陪著她玩耍,很得她的喜歡。真宗活著的時候,也沒有阻止,反正好像她以後的丈夫已經是這個山寨版地石小學士。某些時候也看出這個小學士也十分厭惡禮制,反而看到趙堇蹦蹦跳跳十分開心,自己又何必約束她。他可不知道石堅這樣的目的是因為趙堇身體太弱,缺乏鍛練,所以看到她運動,自然開心,不是他喜歡活潑調皮的丫頭。
看到皇上與皇太后以及一干大臣到來,這此宮人連忙閃開一條道路。
前幾天還下了一場大雪,地上和皇宮金黃色的琉璃瓦全部積滿了一層積雪沒有融化。許多飢餓的雀兒在嘰嘰喳喳地在雪地覓食,或在樹頭吟鳴。小巧地屍體就放在雪地上。還好趙堇發現小巧一夜都沒有看到人影,於是派人尋找,沒多久在這井裡找到她的屍體,因此浸泡的時間不長,身體沒有浮腫,還是原來的樣子,只是她眼睛睜得多大,顯然落下井驚恐之極。
看到丁謂到來。趙堇憤怒地說:「你這個大奸臣。我要你替巧巧償命。」
然後向劉娥哭泣地說:「母后,你要為兒臣作主這時大理寺丞薛奎說道:「公主切莫驚慌。待臣來看看死因。」
薛奎。字宿藝。絳州正平人。舉進士。為州第一。及第後。為隰州軍事推官。這裡有一個寺廟。經常有老百姓聚集在這裡賭錢。有一天。這個寺廟裡地寺奴被人殺死。他地錢財也被搶走。正好有一個賭博地人趕過來。看到這寺奴屍體。他嚇得逃跑。可無心中讓寺奴屍體地血弄髒了他地衣服。被巡邏地士兵抓住。知州用嚴刑拷打讓他招供。唯獨薛奎懷疑不是他殺地。叫知州緩刑。後來終於偵破了真兇。因此聲名傳揚。後遷儀州推官。再改大理寺丞。他本人性格剛不苟合。遇事敢言。這點和後世地名臣包拯有些相似。後來他最高曾任參政知事。也就是副相。如果不是石堅地出現。現在呂夷簡已經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而他也代替了呂夷簡為權知開封府尹。現在因為石堅扇動了一下翅膀。還在大理寺丞上呆著。
這些大臣都知道他地本事。在這裡也就只有他最有說話地權利。可是趙堇不知道。她氣呼呼地說:「你也是大壞蛋。和丁老奸賊是一夥地。」
聽到她將丁謂一眨眼功夫從奸臣升為奸賊。許多大臣都想笑。今天是他們這一年多來最開心地時候。先是丁謂折辱於石堅。後再折辱於這個小公主。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難怪先帝一心想把公主許給石堅。行。就憑今天這兩個小兩口子說地話。贊一個。爽。
這時丁謂也有些氣惱。雖然趙堇身為公主。可他也是一國之公。還是當朝宰相。讓這個小公主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奸臣奸賊總是不好聽地。他面色沉吟下來說:「公主。請說話當心一點。如果不是老臣所為。公主又當如何?」
這時石堅站了出來。說:「先帝不是叫你去了通州。你沒有遵旨。現在還不是好好地當了宰相。又當如何?先帝叫你只是去本官家中檢查一下耶律燾蓉地房間。可你把本官家中翻得就像抄家一樣。連聖旨都敢篡改。更把我祖母嚇死。又當如何?笑話。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王曾和晏殊等大臣更樂。好了。人家是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可這兩個少年男女是上陣夫妻兵。再贊一個。
這時趙禎看到石堅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面唯護自己地妹妹,伸出大拇指,嘴上直樂。
趙堇看到石堅幫他說話,對他撒著嬌。說:「石侍郎,你可要幫我哦。」
行了,人家已經在幫你了。你就別要在這麼多人面前深情款款,看得讓人肉麻,這些大臣都對趙堇持鄙視態度。
石堅看到眾位大臣表情,無語,不過他也拿趙堇沒有辦法,只得說:「別慌,微臣負責給公主一個公道。讓誰也不敢期負公主。」
聽到他這話,薛奎也想起這少年的才學,說:「如果石侍郎肯幫下官查辦此案更好。」
石堅聽這話心中叫苦。他剛才安慰公主也是知道很可的確不是丁謂所為,如果以後查明真兇,丁謂難免為參諫趙堇,為了不使她受辱,這才站出來。如果講格物或者談學問,他可拿手,但辦案他無論前世或者今生都沒有嘗試過,根本一點經驗也沒有。難道這個薛大人也把自己當作無所不能的神了?早知如此,當初自己就把宋慈的《洗冤錄》背出來。再來穿越顯一下擺。
但他剛說過要讓還小巧一個公道,現在不能反悔,於是硬著頭皮答應下來,還說:「本官對這偵案並不精通,還望薛大人指教。」
他說的是真心話,薛奎卻是認為他在謙虛,說:「石大人學達天人,下官那敢。」
可他本就不是一個拍馬屁地人,說完後又正色說道:「石大人。現在關健是要斷定這位宮女是自殺還是他殺。」
石堅點頭。他也在想前世那些破案故事,可發現一個也不能用上。
薛奎又向趙堇問道:「公主殿下。這位宮女臨死之前可曾與人爭吵,或者遇到過什麼傷心事?
趙堇連忙搖頭說:「不會的,小巧人很好,宮裡的人都喜歡她,我對她也很好,經常打賞她,她家裡面情況也好,沒有傷心事地。」
這時候邊上一個年紀稍長的宮女說:「薛大人,應該不會的,昨晚巧姑娘還和奴婢開過玩笑,樣子十分高興,不像是有心思地樣子。然後她說要到公主殿下身邊請安,就再沒有了音訊。」
「那時候是什麼時間?」
那個宮女想了一會,說:「大約是二更過了,還沒有到三更的時候。」
薛奎又向趙堇問道:「恕臣冒味地問一句,殿下一般什麼時候就寢。」
當然趙堇不好回答,她身邊的宮女代為答道:「公主平時入寢時間早些,只是這幾天因為思念先帝,入寢要晚一點。」
薛奎沖劉娥施了一禮說:「啟稟太后,公主孝行可嘉,可喜可賀。」
然後再向眾宮娥太監問道:「你們什麼時候找到這位宮女的死屍,又是誰先想起她有可能在這井裡?」
這時另一個宮女說:「今天早上公主起來找不到巧姑娘,命我們四處尋找。奴婢看到這個井蓋丟在一旁,上邊還沒有積雪,所以懷疑她是不是落入井中。」
雖然這個宮女有些緊張,可這些大臣還是聽出她話意思。這時候開封飲用水基本上都來自井水。為了防止井水中落入灰塵,都在上面蓋上井蓋。如果是巧自殺,也必須揭開井蓋,跳入井中,當然她死後也沒有人會把井蓋蓋上。如果是別人強行把她拖入井中淹死,除了笨蛋才會蓋上井蓋,這樣一來宮裡面來人打井水時發現屍體不擺明了是別人謀殺的。還有昨天還下了一場小雪,直到臨晚才停息。現在這個井蓋放在一旁的地上,上現除了一些空氣冷汽所凍結地冰稜,什麼積雪也沒有,說明這井蓋昨晚是昨晚動過地,才將落在上面的積雪抖落在地下。
聽了她地話,劉娥不由打量了她一下,見到這個宮女長相只是中等,但是一副溫順的模樣,對她說道:「不錯,你做得很好,以後就由你來伺服公主的起居。」
這個宮女還在提心吊膽,擔心自己因為發現了第一個發現巧兒地屍體而受到牽連,這時候聽到劉娥的話,高興地答道:「奴婢謹奉太后喻旨,一定小心服侍好公主殿下。」
這時候石堅看著這井蓋突然想起,說道:「本官還有一個方法斷定巧姑娘是他殺還是自殺。」
「哦,快快說來。」劉娥道。到現在只聽見薛奎在說話,石堅一聲不吭,這可與他第一才子的美稱不相符合。
石堅要是知道劉娥有這種想法,一定叫冤,天氣學問的種類多了去,這是現在,如果在前世,那麼多知識,那個人敢說樣樣精通,愛因斯坦也不行。
其他大臣更是津津有味,這兩個人一個是有名的推官,一個是才子,現在斷這個案子,他們就像是看故事一樣。
石堅指著巧兒的屍體說道:「你們看,她臨死前,還睜大眼睛,似是不甘。當然從這點還不能斷定她就是自殺或者是他殺,但可以斷定她落水時候不想死,一定還掙扎過。」
說著他掰天巧兒的手指,說:「你們看她指甲上還有許多青苔,這是抓住井壁,是井壁上青苔落入她指甲上的。」
薛奎也恍然大悟說:「下官也明白了。」
劉娥和眾位大臣還在雲裡霧裡,趙禎還年幼,不由好奇地問:「你們明白了什麼?」
石堅說道:「皇上,別慌,一會你就知道答案。」
說著他看著那些宮女問:「你們有誰願為本官做過試驗?」
一聽在為這個俏侍郎做試驗,這些宮女全部說願意。
只有剛才那個發現巧兒屍體的宮女小心地說:「石大人,什麼試驗?」
石堅讚許地看了她一眼,心想這個宮女不簡單。他說:「這個試驗很簡單,就是本官命人拿來一個吊藍,你們中間一個呆在吊藍裡。一會兒本官將這吊藍放入井下,你們坐在吊藍裡大聲喊救命就是。」
薛奎也是撫掌說:「石大人和下官想法不謀而合。」
看著他們一唱一和,大多數人還是不明白,可一聽到將她們放入井中,想到這個井剛死了人,這種晦氣可沒有人想沾,這些宮女嘩啦一下,全都退了下去,沒有一個人願意了。
這時候趙堇站了出來,說:「本公主願意。」
看來她是為巧兒報仇心切,將自己身份都忘記了,想像一個公主呆在井下喊救命,不要說這些人不同意,就是同意明天也會讓天下人說這是一群混蛋。
這時候剛才那個宮女又再次主動站出來說:「奴婢願意。」
趙禎還在抓耳撓腮,他在想其中原因,現在這個現場斷案他可是一次沒有看過,讓他覺得很好奇,早把有可能是丁謂謀害巧兒地事都忘記了。
一會兒吊藍拿來,當然石堅為了不讓這個宮女出事,還細心地檢查了繩索的結實程度,才將她放下,並對眾人說道:「一會兒結果就會出來。」
PS:還有兩更,咦,我一天更新基本上都在九千字以上,我還打算明天再來個三更一萬三,可居然還有人希望我一天只有三千字?呵呵,那我可以偷一回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