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宗看到這首詞後,先是微笑,而後是拈鬚,在後是搖頭晃腦輕吟。[愛^書^者^首^發]他嘴裡還得意地笑道:「這孩子,這孩子。」當然眾位大臣少不了乘機大拍馬屁。
這時寇准卻站起來說道:「陛下,可比得上太祖皇帝太宗皇帝?」
寇准說的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就是宋太祖趙匡胤,宋太宗趙匡義。真宗一愣,他再弄什麼祥符,也不敢和他的伯父和父親相比。
寇准又說道:「秦始皇、唐太宗、漢武帝、魏太祖、晉太祖,那一個不可與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相提並論。陛下是文治還是武功超過他們?」
秦始皇統一六國;唐太宗文治武功齊備,被稱為千古一帝;漢人因為漢武帝才真正挺起了脊樑,發出了凡犯漢者雖遠必誅的吼聲;就是晉太祖司馬炎雖然讓一個不成器的兒子繼承了皇位,導致八王之亂,最終晉朝風光了五十年,被迫躲在江南苟且偷安,可在他統治下結束了長達八十年的三國之亂。柘跋珪更是飽受磨難,最終創下了強大的北魏王朝。他們中間每一個的確可以和趙匡胤或趙匡義相比。宋真宗遠遠不及。
真宗本來看到這詞高興勁一下子讓寇准弄沒了,他沉默不語。
寇准又說道:「臣稟奏陛下,和州學子石堅胡亂媚上,除學子學籍。」
古代文人讀書都在州縣登記註冊,要是依寇准所說拿了石堅的學籍,就等於將石堅學生證拿了,石堅還拿什麼趕考?
寇准看不慣石堅在這首詞裡幫真宗大吹特吹,他認為這和王欽若造祥符沒有任何區別。本來他還喜愛這個少年,見了這首詞後立即對石堅產生了反感,所以才有此諫。
寇准一生耿直,嫉惡如仇,可他是一個大炮性格,與奸臣固然爭吵,可與忠臣也吵。吵對了是他的本份,吵錯了就要倒霉。他一生數次擔任宰相,可時間都不長久,幾番大起大落。就像前年他剛擔任宰相,可沒幾個月又被罷為武勝軍節度使、同平章事、判河南府,徙永興軍。(對這個職務小弟我也感到稀里糊塗,武勝屬於開封南路鄧州,也就是今河南南陽一帶。同平章事是真相職位,河南府卻在今洛陽,永興軍在陝西。這官職意思是帶著宰相和武勝節度使、河陽知府的身份發配到永興軍?可小弟我為了寫作的需要和個人的喜歡,硬要將他留在開封不走。還望諸位眼睛雪亮的大大不要惱火)後來他又再次擔任宰相,又被丁謂所害,貶道州司馬,死於雷州。其實宋真宗固然有時候甚為氣惱寇准,可對他極為寵愛,他臨崩前還想把政事交與寇准與李迪。(但寇丁兩人沒有得到重用,小弟認為也是劉娥當政,她氣惱當時兩人反對她做皇后的原因。這是史實,不過在這書裡他二人命運將會得到一些小小的變化,這是後話。)
現在說這話的可是寇准,要是別人真宗都能將碗碟扔到他頭上。真宗沉默了半晌才說道:「那個小神童雖然聰明,可總是一個八歲的小孩子,忽然看到聯的封賞,難免有些失態,言語中有所誇大其詞。」
他意思是說石堅才八歲,要是別的小孩子還只處在打鬧的時候,他懂得什麼分寸?寫出這樣的詞字已經難能可貴的了。事實這道詞寫得是好,不然真宗什麼樣好話沒聽過,卻讓這首詞說得他心裡癢癢的。
可寇准不顧王旦在一旁拽他的衣袖,依然整整袍子說道:「臣再奏學子石堅私媚宮人,為楊公公作詞巴結,當除學生學籍。」
石堅雖沒有擔任官職,可在真宗眼裡是想重用石堅的,就像他父皇用宴殊一樣。如果寇准所奏的事情是真實的,這可大可小。小可以說他年幼不懂事,大說他從小就學會巴結人。【要找最新章節?就上】
真宗轉向楊公公喝道:「朕聽說那個小神童珍惜墨筆,極少為人寫字。你這個狗奴才,快說,你用了什麼方法逼得那個小神童為你作詞的?」
他這一說明顯是為石堅開脫,可將這個小楊公公嚇壞了。這個寇大人,他可不敢得罪,那是拽前皇衣袖,強推著當今皇帝龍駕硬到澶洲的主兒。這不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嗎?
他連忙辨解道:「陛下,冤枉啊。是小神童祖母看到小臣身世和小神童一樣是一個孤兒,可憐我才叫小神童寫的。不相信,小臣有他的字作證明。」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石堅寫的那首江城子,上面一句簡短的跋文說明了一切。老太太慈憐他的身世,本來就是一個婦道人家情有可願,石堅迫於祖母命令也無可非議。而且這少年還似乎看出這樣做不對,特地加上這句跋文,來解釋。
寇准也默然不作聲了。
而大臣們看到前一首詞帶著奔放自信,後一首帶著濁激鬱沉,但兩首詞都寫得雄壯魁麗,在暗暗驚奇同時都在心裡叫了聲好。就是寇准鄙視石堅諂媚,也不得不承認這兩首詞都是佳品中的佳品,自己也寫不出。
真宗看了這個字和詞竟然愛不釋手,反覆揣摩,並在口中說道:「你這個奴才命倒好,有了這詞,不怕以後史書不留下你父子的名字。」
他說這話可是有原因的,這樣的妙詞不可能不在文史上留傳下去。為了弄清楚石堅寫這首詞的來歷也會對這個楊公公父子進行考證。
楊公公看到皇帝並不是真生氣,這時候聽到這話也喜得直抓頭髮。他反應也靈活,說道:「既然官家喜歡,小人送給官家。」
真宗聽了高興,如果這個小公公不識相,他喜歡這幅字和詞,他還真不好意思開口。他說道:「你別想瞞朕,也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騙得那個老太太的憐憫。聯也不會白要你的東西,你去內庫領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銀子也不是一筆小數字,楊公公剛要謝恩,突然在一旁沒有說話的劉皇后說道:「且慢。官家,難道這幅詞字就值五十兩銀子,豈不貶低了小神童的身價?」
宋真宗聽了哈哈一筆,說:「皇后說得有理。你去領五十兩黃金。」
宋真宗說的這個價值是包括這首詞的價值,可楊公公還以為是這幅字的價值,他張大嘴巴說道:「乖乖,原來這個小孩子的字那麼值錢啊,那他寫了一屋子的字,要值多少錢?」
聽了他的話,宋真宗和劉皇后及一干大臣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宋真宗也不解釋,問道:「他寫了一屋子的字?」
後來民間也以訛傳訛,說皇帝給石堅寫的字估價是一幅大字值五十兩金子。現在大家都知道皇帝極寵愛這個少年,連寇大人都掰不倒,他們不敢動石家的主意。可有人出了百兩的金價購買太白樓石堅寫的那幅字。結果王坤小心防範還是被人偷盜。石堅後來又給他寫了一幅,但王坤除了貴客登門才拿出欣賞一下,再也不敢掛在太白樓的廳堂上。
謝謝我要讀書大大指正,小弟的確讓真宗少了四個月亮,多了四個耳朵。也要謝謝霜衣等大大對本書的支持,今天晚上老時間十一點鐘之前上第三更。明天還是三更。小弟在此請各位大在看得起,再賞一點票票,讓小弟我在新書周榜上再爬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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