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峰看到胡學勇那個疑惑的樣子,忙把頭伸出辦公室在走廊裡瞥了一眼,然後關上辦公室的門,小聲的向胡學勇道:「我說,胡哥,你咋呼什麼啊,你生怕別人聽不到還是怎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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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咋呼什麼?」胡學勇見唐曉峰說話放低聲音,自己也不由的跟著放低了說話的分貝,聲音小得只有身邊的唐曉峰才可以聽到。
「我去急診是好事,你就別在折騰了。」唐曉峰一臉哭笑地看著胡學勇說道。
「屁好事,你在心血管外發展多好啊,去急診做什麼,清水衙門最苦最累的地方。」胡學勇一本正經的說道。
「唉,我告訴你吧,不過暫時你還不能聲張出去,事情是這樣的……」這事又不是什麼秘密,早晚醫院裡的人也會知道的,唐曉峰也不隱瞞什麼,把上午發生的事情經過簡單的告訴了胡學勇。
「這麼說你今年就能參加執業醫師考試了啊!恭喜你。」胡學勇滿臉興奮地說道。
「呵呵,這事成不成還兩說呢,所以院長才安排我到急診磨練磨練,畢竟急診接觸到的臨床最多,還不知道我能不能通過最後的考核。」自信歸自信,但還不知道解放軍總醫院的急診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之前,唐曉峰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畢竟沒有跟劉主任真正的接觸過。
「小子你怕啥,你別跟我裝嫩,醫學理論懂的那麼多臨床操作又那麼熟練。」胡學勇看到唐曉峰在他面前裝嫩,毫不猶豫揭穿他一臉鄙夷的說道。
「你……」看到胡學勇那鄙夷的眼神,唐曉峰剛想出言反駁。卻見張濤從外面進入辦公室,狐疑地望了他們倆一眼就直接向辦公室裡走去。於是剛到嘴邊的地話又收了回去。
張濤把手中的病例放到自己的辦公桌上看了唐曉峰一眼,然後轉過頭對著胡學勇,輕聲問道:「胡哥,你倆聊啥呢。」
「沒聊什麼。」胡學勇轉回頭,指著唐曉峰道:「我讓小唐回頭幫我捎點東西。」
張濤狐疑的瞥了胡學勇一眼,又接著看向唐曉峰,唐曉峰順勢說道:「胡哥,我先去如果有的話,我就給你捎來。」說完向胡學勇和張濤點了下頭,便走出醫生辦公室。
從辦公室走出來,唐曉峰直接向主任辦公室走去,剛想敲門的時候,「啪」一聲,門在裡面被人打開了,秦清站在辦公室門口,看到門外的唐曉峰淡淡說道:「進來吧。」
「嗯」唐曉峰點了下頭,走進辦公室,秦主任等唐曉峰進到辦公室後,又隨手把門關上。
走進主任辦公室,唐曉峰見副主任楊國華也在,連忙向他(她)們打了聲招呼,楊主任笑顏滿面點頭示意,而秦清好像沒有聽到唐曉峰說話似的,連頭也不轉回一下,逕自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小唐來了呀,快坐下,聽說今天表現得不錯,給我們科室漲臉了,哈哈。」楊國華見秦清不說話,忙把眼睛瞇成了一條線笑著說道,化解了辦公室裡短暫的尷尬氣氛。
唐曉峰臉上掛著有些尷尬的笑容,走到辦公室裡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他沒有想到秦主任會是這樣的心態,不由得有些木訥地望著兩人,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人其實就是這樣,一旦觸犯到個人利益時就會權衡得失,秦清也不例外,她盡可能壓抑著心中不愉快的想法,當聽說唐曉峰要求考核參加今年執業醫生資格考試時,她為唐曉峰感到高興,當唐曉峰解答各科室主任所提出的問題,並且分析透徹語出驚人,她感到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狂喜,她喜形於色因為唐曉峰是自己的學生,代表著心血管外科,但是等她再次聽到唐曉峰要求在醫院輪轉時,她的心中充滿的惆悵,秦清本以為唐曉峰可能不會來見自己,她現在非常惆悵,不知道該怎麼打開話題。
唐曉峰覺得氣氛要是在這麼繼續沉默下去,可能會使自己更尷尬,於是輕咳了一下說道:「秦主任,我……」
「我知道,院長已經跟我打過電話了,你還是一個學生,你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麼複雜,每行每業都有自己的規矩,醫院也是一樣,每個科室的水都很深,你知道麼,科室裡醫生雖然是同事,但很多的時候,大家卻都是對立的,就像正面交鋒的敵人,相互競爭著自己最大的利益。」秦主任抬起頭,打斷唐曉峰話的慢慢說道。
在此之前她想了很多,唐曉峰很年輕,是一個很好的學生,不可能困守在心血管外科,她從電話裡得知,唐曉峰要去急診科時,感覺自己應該把有些事告訴他。
「秦清?」楊國華很驚訝,他沒想到秦清會跟唐曉峰說這些,醫院的這些事,楊國華當然也明白,科室裡的鬥爭是黑暗的,他也知道秦清想告訴唐曉峰什麼,於是驚訝之後,他選擇了沉默。
唐曉峰當然知道這些事情,但是他還不明確秦主任到底要跟他說些什麼,看著秦主任等待她下面的話。
秦清向楊主任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跟楊主任年紀都大了,但是急診科卻不一樣,現在急診方面是劉主任負責,你也見過他兩次為人還是比較不錯的,但是副主任曲紅梅卻一直跟劉主任針鋒相對,雖然院長把你安排給劉主任,但是你到急診部的時候還需要注意一些事情。」
「這與我有什麼關係!我似乎只是一個輪轉的進修生,而且曲主任在怎麼厲害,也只是一個副主任而已,想扳道劉主任似乎沒那麼容易吧!」唐曉峰微笑著說道,不過他心裡還是很感激秦主任。
「當然沒那麼容易,不過你也不能太小看了她!你還不瞭解醫院!醫院是一個很複雜的地方,醫院是一個事業單位,同時也算是科研機構,科室得主任不僅是需要領導能力,很好的人緣!希望你明白這句話的意義!」
「謝謝你,秦主任,我明白你話中包含的意義。」唐曉峰笑呵呵的說道,他當然明白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現在的劉主任就跟以前的自己一樣,不過究竟是這樣,還需明天到急診部才能分曉。
「嗯。」秦清應了一聲,抬頭看了牆上鐘錶,然後對唐曉峰道:「好了,現在也已經下班了,你先回去吧,下午在宿舍休息就不要來科室了,明天直接去急診吧。」
「那,我先走了,秦主任。」唐曉峰順著秦清的目光看了下,已經12點多了,確實是下班的時間了,起身跟楊主任打了個招呼,便走出主任辦公室。
等唐曉峰的離開辦公室後,楊主任笑著向秦清問道:「捨得嗎?」
「你說呢?」秦主任瞥了一眼楊國華反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點,小劉現在揀到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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