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光潔的石球一點點穿過反魔法力場的外壁,然後所有人都聽到一連串令人牙齒發酸的聲音一那就像是一張被碾壓之後的鐵板忽然被拉伸開來,吱吱嘎嘎的聲音灌入每一個人的耳朵中。石球幾乎是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一下子變得無比巨大。然後猛然推開後面的霍恩德斯爵士,轟隆隆滾了過去。
「格裡菲因,就是現在蕭焚狂吼了一聲,他抓住法杖,帶著後面的格裡菲因、女巫少女追著前進石球就衝了過去。
石球一瞬間就穿過了反魔法力場的範圍,然後又瞬間縮小回原來的大顯露出後面狼狽不堪的霍恩德斯爵士。那傢伙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完全不復之前的優雅,畢竟你在被一副好幾噸重的石球推著向前的時候,僅僅是保持不被它從身上碾壓過去就已經非常難得了更不要說維持什麼個人形象。
霍恩德斯爵士因為慣性連連後退,而蕭焚看準這個機會一杖就向這傢伙的胸口刺過去。雖然石球已經滾出了反魔法力場的範圍,但是他自己還沒有。在法師看來,只要這一擊能打中或至少逼退這個自稱霍恩德斯爵士的男人,那麼他就可以乘勢追擊出去一旦離開了反魔法力場的範圍,蕭焚有信心力敵任何敵人。
但他沒想過那個笑瞇瞇的男人竟厲害到如此程度。
在蕭焚想來,迦南之中所謂格鬥,無非就是鍛鐵、蠻石或是何兒那種水平,身手已經是一般玩家之中的頂峰。但這位自稱霍恩德斯爵士的男人立刻用事實打破了他的假設,這傢伙幾乎是在半空無法著力的情況下連續三劍挑開蕭焚的黑色水晶杖上,讓法師的攻擊偏向一邊。
然後他落地後退一步,僅僅後退。甚至在蕭焚還沒來得及收回法技的時候,已經甩手就是一片劍影刺過來後面的格裡菲因姐根本看不清這位爵士一瞬間出手了多少劍,只有蕭焚憑借高等銳目術傳奇法術規則的加持才看清了這位劍手竟然在一輪之中刺出了八劍。
如果蕭焚沒有記錯,這幾乎已經超出了二十級戰士所能達到的攻擊速度。
三劍在胸口,兩劍在小腹,兩劍打在蕭焚的法杖上,一劍在肩頭。法師幾乎是被以同樣的速度向後抽了回去,他撞在後面抱著黑龍小姐的格裡菲因身上、然後三人一齊又撞在最後面的女巫少女身上,四個人就那麼到了下去。
這傢伙的傷害並不高,七、八劍才破開蕭焚的傷害減免打掉他奶的生命,但讓法卑為難的就走出劍速度太快了,根本無從抵擋尤其是在這反魔法力場之中。
在倒下的一瞬間,他立刻翻身向前一躍想要繞過那個可怕的劍手,或者至少先一個翻滾衝到反魔法力場之正他認為自己的翻滾等級也不低,且不管是不是自願,但好歹也是練過。但霍恩德斯爵士立刻打破了他的幻想,前者同時出現在他的前方、左邊與右邊,完全封死了他的去路,這並不是分身,而是一瞬間爆發的速度太快。
這個時候蕭焚終於想起了一個職業,也只有那個職業才能擁有這樣驚人的速度。
迅利士
帶著這個想法,他與格裡菲因、黑龍小姐以及女巫少女一起已經被一劍劍逼了回去。而霍恩德斯爵士最後一劍點在蕭焚胸口,但並未刺入。而是收劍回鞘。他直起身子,立玄後退,一邊大聲下達命令:「關門一!」
蕭焚當然知道這傢伙是在給誰下達命令,但他可不能讓對方跑了,否則要繼續向前估計會寸步難行。法師看著霍恩德斯爵士飛快地後退。一息之間就已經遠遠地退開了二三十尺離開了反魔法力場的範圍,他立刻右手平舉,直接在對方身後召喚出一個法術。
「比格拜飛擊掌」
霍恩德斯爵士雖然可以說是一個頂尖的戰士,但對於奧術的世界還是有些預料不足,他正加速後退,身後卻毫無預兆地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這巨龍一般的力量直接將這位可憐的先生向前抽飛了出去,沿著之前的路線原路返回,一瞬間就穿過了那道石門,重重地摔在蕭焚皿人跟前。
然後他身後綠光一閃,石門恢復了原狀,徹底封死了幾人後路。
蕭焚立刻用王權之示化為黑暗十字弓指著這位劍手的頭,冷冷地說道:「你被俘了,先生。
霍恩德斯爵士趴在地上,毫不在意地一笑,比若無視蕭焚一樣站起來。法師立刻扣板扳機,但射出的光箭帶起一道黑光直沒入地面,那個自稱霍恩德斯爵士的男人早已不見蹤影。法師再一回頭,發現他正站在自己身後,笑瞇瞇地看著自己幾個人。
爵士拍拍變得灰撲撲的黑色大衣,笑著地看了蕭焚四人一眼。
「打平了。」他好像毫不在意地說道。
「那可不一定,爵士先生蕭焚現在看到這傢伙一笑心裡就來氣。恨不得一拳把這個討厭的笑容砸個稀巴爛。不過我們的法師先生也明白,這個願望在他也就是想想而已。對他來說還是用法術把對方狠狠教一頓更加現實一些:「沒有反魔法力場,你還能如此有信心麼?」
黑袍法師舉起手,手指之間一束束閃電跳躍著,將斗篷之下的削瘦面龐映得一片慘白。
霍恩德斯爵士歪著身子,舉起手中的手杖晃了晃:「我可還有這柄神劍,帕林**師,所以我們現在僅僅是打平了而已」蕭焚冷冷一笑。也不跟他廢話,食指、中指、無名指與小指一一併起,一束又一束的閃電直接向這位爵士先生劈過去。
後者馬上向後疾閃試圖依靠高超的反射閃避來躲避蕭焚的閃電法術,但他並未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作為玩家點中的傳奇,蕭焚的法術熟免難度凡經不需要冠四「重複累述,不是僅僅有一些反射優勢就可以輕易避開的:
法師的閃電快得驚人,霍恩德斯爵士才剛剛有了反射的意圖就已經在大腿上挨了一下。他慘叫一聲。這才趕忙拔劍出鞘,刷刷幾劍擋下蕭焚的閃電束,即使是這樣也還是又在肩頭挨了一下,痛得他直呲牙咧嘴。
「如何?」蕭焚的嘴唇在兜帽的陰影之下勾起一道弧線:「現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他一邊說,手上又是一片閃電撕開地下的黑暗,映得在場的幾個人眼中好像是點亮了一片雪白的火焰一樣。格裡菲因與女巫少女依在一起站在旁邊,心神激盪地看著黑袍法師與這位自稱是「爵士。的絕望之手高階騎士交手,這種級數的戰鬥已遠遠不是她們可以參與的範圍。
看到蕭焚又一次準備出手,霍恩德斯爵士臉上終於露出了難堪的笑容,他勉強站起來向後退去、一邊舉起手說道:「先等等」
他話音剛落,整個人就消失不見。下一玄格裡菲因與女巫少女就看到這位爵士先生出現在了黑袍法師身後,她們瞪大眼睛、正要開口提醒,但法師早有預料,一道電環已經從身上爆發開霍恩德斯爵士慘叫一聲被彈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哆嗦起來。
「這個四環法術如何」蕭焚走過去,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傢伙,「我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做帕林的護身環?」
霍恩德斯爵士重重地喘了一口氣,翻過身,一臉焦黑的樣子實在引人發笑。但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先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半坐起來拍拍袖口上的灰塵,虛弱地笑道:「好法術,不過帕林**師,你既然俘虜了我打算讓我幹什麼呢?」
「如果你是想讓我命令我的屬下為你開門,那你還是免了,他們雖然聽命於我,但首先還是絕望之手的會員一」法師打斷他喋喋不休的話:「不,我還沒蠢笨到那種程度。」他看著這傢伙手中的劍,淡漠地說道:「我沒記錯,這柄劍好像是叫做「本爾達斯,天之詠者,對吧?」
爵士一愣,點點頭:「當然。你不會是要讓我把這柄劍送給你吧?它可是守序神器。」
「我對劍沒什麼興趣蕭焚道:「不過我記得它有一個名字,好像是叫做「法師之墓,?。
霍恩德斯爵士臉色一變忽然想到了這位黑袍法師要幹什麼,他忽然有點沮喪起來,好像自己事事都慢這位法師一步,無論是戰鬥還是交涉都總被對方佔盡先機。蕭焚緊盯著這傢伙的一舉一動,他的臉色變化當然也逃不過法師的眼睛,他臉色才剛剛一變前者就說道:「看來你明白我的要求了,所以,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
爵士抿緊嘴唇,宴定地搖了搖頭。
「不好,我認為非常不好
「那我只好幹掉你一次了蕭焚臉色冷下來,從這傢伙的出現來看,絕望之手的人應該已經深入神殿核心了。也就是說他已經慢了許多了,如果他還不能想辦法加快速度,那麼這次的奪寶行動就只有讓這些南方來的混蛋捷足先登了:「你說你,那麼我衷心希望你有淚天使石。」
他舉起手,長袖滑下,下面一道紅光從手臂蔓延至手指,正是一個,即死法術的先兆。
但霍恩德斯爵士卻是搖搖頭。自顧自地說道:「我說過,帕林**師,這個排水系統對埃拉人來說還是一個龐大的防禦系統。你明白防禦系統的作用所在嗎,就是在保存自己的前提下,盡可能地打擊敵人。」
蕭焚一怔,但卻看到這傢伙竟然在自己的視線底下化為一道白光直接消失了,那境況看起來像是死亡後復活一樣,但事實上卻是一種傳送效果。
埃拉人排水系統,中樞控制站
一陣白光在神壇上那枚金色迦南之心寶石旁邊匯聚起來,然後逐漸變成一個人的模樣。但白光漸漸散去。才逐漸露出下面霍恩德斯爵士的樣子,他一身狼狽相,外套、褲子、頭髮上全是灰撲撲、亂糟糟的。大衣上還破了好幾處,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常年守在街頭的毛丐一樣。
「你回來了,霍恩德斯爵士。」
「你回來了,霍恩德斯大人。」守在另外幾座神壇邊上的騎士立刻轉身,恭敬地行禮。他們都是玩家,但對這卻像是發自心底的
敬。
霍恩德斯爵士吸了一口氣,甩甩頭:「真是危險,那位**師先生!一對了,莫斯死了,你們馬上找個人代替他的位置。」
「好的,霍恩德斯爵士。」一名黑騎士立玄回答道:「我們這就
「還好,對了,」男人晃了晃手杖,忽然想到什麼:「魔法旋律那傢伙的傳送寶石還真好用,下次你們見到幫我感謝他一下,順便另外幫我討一枚回來
對於這種肯定吃力不討好的任務,黑騎士們紛紛假裝沒聽到。誰不知道霍恩德斯爵士手中的傳送寶石都是從魔法旋律議員那裡騙來的。現在還去為了這個事情感謝對方,那不成了**裸的嘲笑麼?至於再要一枚回來什麼的那就純粹是當一個笑話聽了。
不過好在霍恩德斯爵士似乎也只是開個玩笑,他馬上一抹自己心愛的羊角胡,下達命令道:「給我監視一下,那個**師帕林,他們現在去哪裡了?」
「他們在向西北方前進,已經越過垃圾場了。」一個黑騎士答道。
「他們怎麼去了那邊?。爵士一愣:「那邊的門是誰打開的?。
「不是您之拚命令我們打開門,好放那邊的一群骷髏出來去攔截他們嗎?」
「啊」霍恩德斯爵士一拍腦門:」
「然後那邊的門好像出問題了,關不上了,霍恩德斯大人」
「那邊是通向什麼地方?」
「廢棄的排水系統,霍恩德斯大人。」另一個黑騎士答道。
「廢棄區啊」
霍恩德斯爵士半是煩惱、半是鬆了一口氣地重複了一句。
蕭焚用黑暗水晶杖敲了敲套上一層反魔法力場的牆壁,牆上回應來空空的聲音,他若是個戰士倒是能直接用王權之示直接在牆上挖個洞,但法師贏弱的身體顯然不支持他完成這種高難度的行動。他又看了看四周,黑暗中四面的牆壁一片冷冰冰的顏色一除了左手一側在剛才的戰鬥之中拐塌了一大片。
他倒不是沒想到用穿牆、石行或者是化石為泥直接繞開什麼的,但是那個自稱是「霍恩德斯爵士,的傢伙說了,這兒是一個龐大的防禦體系。要是這些常規的辦法行得通。那麼埃拉人也就不叫埃拉人了。
他閉上眼睛思考了一下。到不是懊惱,對方既然能有恃無恐那就一定是準備周全,剛才他就是未卜先知用一個次元錨說不定那個什麼霍恩德斯爵士也一樣有其他的方法脫身。
而格裡菲因與女巫少女則在一邊看著黑暗中的法師,之前的戰鬥已經完全超出了精靈小姐的想像範圍,但即使這樣,她還是覺得蕭焚在最後的戰鬥之中沒有出全力。不過最讓她震撼的,還是蕭焚竟然能在讓所有法師都絕望的反魔法力場中那麼從容自若的戰鬥,甚至一度佔據上風。這就讓人有點不可思議了。
「隊長,你想到什麼辦法了嗎?」她在黑暗之中小聲問。
「他當然沒想到,否則還用在這兒靜思嗎?」莎兒從法師的兜帽底下鑽出一個小腦袋,嘰嘰喳喳地說。不過格裡菲因聽不懂這位獵著小姐的話,只是看著蕭焚。
蕭焚想到之前那個逃往西北方的黑色魔法靈光,他一把將莎兒從自己的兜得下面行出來,完全無視對方的抗議將她好好放在肩膀上,說道:「我們去西北邊。」
「西北邊?」
「還記得那個魔法靈光麼?」法師站起來,口中吐出一個咒語,黑色水晶權頭立刻發出一片蒼白的光芒。格裡菲因與女巫少女都一齊抬起頭來看著他,但法師蒼白的面容上無喜無悲,似乎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我覺得那可能不是絕望之手的人,否則後來他不應該不出現,而如果它有辦法在這座地下排水系統中找到通路,我們只需要找到它就行了。」
格裡菲因點點頭,與女巫少女互相扶持著站起來,一系列遭遇已經早已讓她們精疲力盡。事實上法師在之前的戰鬥中也又將恢復過來的體力幾乎消耗一空了。法師將黑龍小姐搬到譚森漂浮碟上,然後將法技向前伸去,慘白的光線破開前方的迷霧,帶領著一行人在黑暗中繼續向前。
時間就像是沙漏之中的沙子,緩緩流下,不著一點痕跡。
蕭焚不知在黑暗之中前進了多久。之前遇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就是。西北邊的那道閘門居然沒關上。起先他懷疑過是不是絕望之手的人有什麼陰謀,但他在檢查之後發現閘門上的法術居然完全被破壞掉了。不管是力牆也好、塑石術也好還是其他什麼防護法術也好,統統被消抹得一乾二淨。
法師記下這一點,然後繼續前進一在越過那道門後,他明顯感到環境產生了變化。因為一直保持著與莎兒的奧術視覺聯繫,他發現在後面的甫道之中埃拉人法術力量的殘留明顯變弱了,在魔法的視力之下甭道一片黑暗,只有一些角落有著殘餘的魔法螢光。
蕭焚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他卻有一種感覺,這兒並非是沒有法術力量一相反,空氣中參與的魔法的因子反而變得更多了。那種感覺就像是奧術的力量變得活了過來。像個幽靈一樣,靜靜地流淌在這地下的世界之中,在空氣中留下魔法的氣息。
走了一會,他身後的女巫少女忽然說道:「這兒有靈。」
蕭焚一愣,他肩頭的莎兒也開口了:「空氣裡殘留的魔法余渣好多啊,這種味道,就像是古代的魔法戰場一樣,真是讓人懷念」
「你又想起了什麼?」法師偏過頭問。
「沒,只是一時感歎罷了。」我們的獵鷹大小姐嘰嘰喳喳地說道。
「你呢,女巫小姐?」他向另一邊偏過頭。
「有一種感覺」女巫少女說道:「像是活過來的靈一樣」
蕭焚皺起眉頭,他忽然回頭,視野中一抹微弱魔法靈光在遠處一閃即逝。
奧術視覺的極限距離是多少?法師腦子裡立刻出現了這個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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