砝碼一顆接著一顆被推到無形的天平之,局勢也隨之向著一方逐漸傾斜。
)當夜已過半,時近破曉,閃耀的金幣終於決定為整個戰局添最後一枚制勝的砝碼。
身披銀甲的女騎士輕吻自己的配劍,滿懷地加入了戰鬥——這還是一名少女,矮個子,蓄了一頭相當漂亮的金色長髮,臉稚氣未脫,但卻充滿了自信,握劍的雙手亦絕不會因為恐懼而顫抖;她對敵時大聲斥責邪惡,並高聲讚美正義與光明,沒有人會因此而感到幼稚,因為她是銀色的女士,在北境的作戰中以英勇不屈而著稱,雖然也有人取笑她的莽撞,但那絕對是出於善意的;如果她要有一個稱號,那就是公主——銀色維斯蘭傲氣的小公主。
事實她的隊經常用牧羊騎士來取笑她,她就是那個農家的小姑娘,貞德。
蕭焚也認為索菲婭是一個天真的小丫頭,但品性卻比得真正的聖武士,就是笨了一點兒,還有一點兒小鹵莽,經常犯下一些不大不小的過失。事實光耀之賢者,號稱北地玫瑰的克裡斯蒂娜對此有著完全一致的看法,對於這個學生,她總是不會太放心的。
但卻必須承認,在一場正面交鋒、不需要絲毫詭計的戰場,這位信仰堅定、充滿的女騎士總是能喚起身邊每一個人的戰鬥意志,那怕是在沒有一絲希望的絕境之下。
用士氣如虹來形容小丫頭來引導地進攻可以說沒有絲毫的誇張,她的每一次正面進攻——不管那是否失敗還是成功——但這樣堂堂正正的挑戰能讓每一個身邊的玩家熱血沸騰。
他們知道。這才是戰鬥!
而戰場之地局面總是伴隨著此消彼長的,當玩家在整個陣地形成以蠻石、鍛鐵以及小丫頭為中心的三個進攻鋒面後,陷坑中的惡魔終於陷入了最艱難地局面之中。
矮人身邊已經沒有了幾個戰了,野蠻人為了掩護他死了個七七八八,坑底隨處可見的都是刺眼的血跡和殘破的鎧甲。重傷倒在地的玩家也只剩下半口氣了,但還是大聲地鼓勵著他。事實坑底的空間如此狹小,根本不存在規避的可能性,可以說矮人所能活過的每一分鐘都是用戰的鮮血置換來的。
自打進入迦南以來。鍛鐵選擇作為矮人一族與蠻石一起怎麼說也經歷過了大大小小百場戰鬥,其中有小規模地衝突,也有宏大如真正的戰鬥,甚至史詩一般的戰役——但從未如今天這樣!從未如今天這樣讓他有一種快哭出來的感覺,他大喊大叫,叫得嗓子都啞了,但身邊的玩家還是義無返顧,每到最危機的時候就會用身體來作為他的盾牌。Tt:.
「偉大的奧摩丁在,請求你降下火與電的鍛錘懲罰這該死地惡魔!啊!我跟你拼了——!」矮人再也無法忍受了,他像一個野人一樣狀若瘋狂地沖了去。
或許他的祈禱獲得了回應。巨型判魂魔再也沒有心思與腳下的這幾隻煩人的螻蟻糾纏了,因為如果說那個可惡的半獸人蠻子他還能忍受的話,那麼那位渾身下充滿了讓他感到不舒服氣息的女騎士就太可怕了……
他幾乎可以肯定那個女騎士手中的那柄劍是一把真正的神器,因為每一次被這可怕地武器刺中,他似乎都能感到一縷金色的火焰在焚燒自己的身體;那痛楚,似乎可以直接傳遞到靈魂最深處,一點點侵蝕他生命的本源。
阿提卡蘭,審判之刃。這柄+2的巨劍自從古時代在埃拉西澤誕生以來就是一切邪惡的剋星,它崇尚生命與光明。代表正義與秩序,它是審判,能擊破邪惡,懲戒混亂。它亦是光,自掃清一切黑暗。
「嗷——!」痛苦終於讓惡魔無法忍受了,他被迫忽略了野蠻人以及矮人戰士地攻擊,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索菲婭地身。那柄劍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幾乎無法不願意讓那東西蹭到自己那怕一小下。
因此,他決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殺死那位女騎士。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
因為每一個玩家都不會讓他如願。直到他的爪子穿透了第四位玩家地鎧甲——同時也錯失了四次擊殺小丫頭的機會時——他終於認識到了這一點。而這只惡魔還同時意識到了另一個可怕的事實:這群玩家恐怕真的有能力將他從這個主物質位面抹去。
這個覺悟晚了一點。
小丫頭被徹底激怒了,四位同伴為了掩護自己而死,這是屬於他們的榮譽,但卻是她自己的恥辱。她高聲唱出銀色維斯蘭的戰詩,並從中獲取無限的勇氣——女騎士的攻擊愈發凌厲了,她舉起劍。每揮舞一下。一道純白色的火焰就延著她的雙手向身軀蔓延,但她卻並不感到痛楚。Tt:.反而感到無限的光榮。
這就是生命之刃最可怕的詛咒之一,犧牲:每一次揮動劍刃,都要以燃燒自己最純淨的靈魂為代價,在傷害敵人的同時,不斷地燃燒自己。
戰鬥的結果並不需要我們做一個詳細的描述了,但只是最後一幕卻深深地印入了每一個玩家的記憶中。
索菲婭最後一次舉起劍,這劍已經被熊熊的白色烈焰所包裹,她站在這只巨型惡魔的肩頭,高聲念出每一個犧牲者的名字,然後劍下沉,判魂魔的哀號由高昂咆哮逐漸化為最低沉的呻吟……
惡魔死去了,污濁的黑血繞過高聳地鸛骨流淌而下。漸漸積滿了整個坑底,矮人無力地攤坐在血泊中,喃喃自語。
破曉之前的最後一刻時光,整個大地好像突然陷入了沉寂之中,但漸漸地。光明刺破了黑暗,東方的天空露出一抹雪青色。而在清晨之前,一隻巨鷹掠過海岸丘陵空,然後它身後緊緊地跟著一隻恐怖的龐然大物。
這裡已經是接近了丘陵區域的邊緣。在天空中,藉著晨曦地光輝可以清晰地看到高低起伏的海岸丘陵逐漸向平坦的龍城平原過渡了,而一條細長的道路則向前方平伸出去,那個方向連接著這一地區地經濟中心——龍城。至於一片連著一片的森林則在大道的兩側平鋪開來,覆蓋了周圍方圓數十英里的範圍。
平原點綴著村莊與成片成片的田野,偶爾起伏的地形還有成組風車,而至於天邊一線,那是閃著光的海洋——靜謐之海。
再向東南飛,一條條大道逐漸密集起來,甚至已經可以看到有早起的玩家和。不過在這新手的區域固定地冒險小組尚未流行起來,蕭焚所看到的大多數單獨地旅客,當然還有騾子與馬一類的運載工具。
「好像接近人口密集區了,我們是不是飛回去?」珂兒趴在巨鷹的背,盯著地面那些大驚小怪衝他們大喊的玩家說道,「真好笑,明明看到了我們後面那個可怕的傢伙,這些人還真是不知死活!」
蕭焚在她身後,幾乎貼著這位精靈少女——沒辦法。你不能指望巨鷹背後有多大的空間——經過一夜的追逃,說實話他已經有些疲倦了,不過還是強打著精神盯著背後的大傢伙,比較麻煩的是好像對方還是挺精神地。網.手機站
「讓他們看去,我們也有新手過來的時候,」蕭焚笑了一下,提了提神,就在這時他手一陣白光閃爍。法師微微一愣,手掌一收。卻是托住了一隻信鴿,看銘牌應該是屬於雲娜的。
「姐姐的消息!」珂兒有些驚喜,事先她們約定好了一系列的計劃,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發信人。如果是雪的信鴿,那麼就說明局勢不容樂觀,而雲娜的。則說明戰鬥已經有結果了。
「看來是贏了。」法師從信鴿腳取下紙條。然後放飛這小生靈,一邊說道。
果然。他展開那張紙條讀了幾句,眉頭就舒展開來,不過很快,神色卻又變了一下。
「那太好了,真受不了哎!」珂兒伸了個懶腰,倦倦地說道,「把這只傻大個引回去,我快困死了!一個遊戲幹嘛做得這樣真實啊,吹了一夜的風真叫人難受……真想下線去洗個澡!」
「恐怕還不行。」蕭焚卻突然答道,他收起紙條,一邊將手中的黑暗十字弓重新化為法杖形態,「戰局還是超出了我地預料,那邊的損失相當的慘重……南方聯盟的玩家十去其八,鍛鐵直接昏迷了,小丫頭也差不多衰竭了,蠻石稍微好一點……雲娜似乎施展了那個法術也脫離了戰鬥序列;因此我們就剩下青蛙、水暈還有雪這三個施法者——」
「看來我們得改變一下計劃。」他突然說道。
「我的隊長大人,你不會是想玩一下個人英雄主義?」精靈女遊俠將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
「怎麼,不可以嗎?」蕭焚放平黑暗秘法規則,將杖頭向身後一點,同時口中吐出一串亢長而複雜地咒語,「極限範圍,力牆術!」他以這個詞結尾。
好像是一滴水落進了看不見地湖面,空氣莫名地蕩漾起來,然後一道透明的巨型地力場之牆在巨鷹與惡魔之間憑空展開。而此刻,雙方在這場毫不留情地追逐中自然地用了極限的四倍速度,因此那判魂魔根本來不及反應,像只死蒼蠅一樣啪地撞了這道透明的牆壁……-
37!一個數字飄了出來。
「嗷——!」身體強韌的惡魔竟然還有能力發出一聲慘叫,不過也僅僅就是一聲慘叫而已。
在天空中失去了速度,其下場是可想而知的。而且那只可悲地巨形判魂魔還在劇烈的撞擊中產生了一瞬間的意識空白,那麼它現在的結果就比較明顯了——那就是越來越快地從高達百英尺的高空中朝地面掉下去。
這時,這附近地區所有地幾乎玩家都注意到了天空中所發生的這一幕,而除了嘩然以外,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開始朝這個方向靠攏了。
「追下去。巴勒克斯!」蕭焚可沒打算就這麼放過這只惡魔,何況他是對不會相信這大傢伙會摔得粉身碎骨。法師一邊取消掉反魔法力場的效果,一邊將手伸進衣袖中,然後他扯出一條鐵鏈子。衝著下墜中地惡魔一丟。
「固化術!活化繩!隱形僕役!」複雜的施法手勢一瞬間就在手完成了,這些零到II級的低階法術幾乎不需要佔用他的時間。
但就是這些簡單的法術,卻產生了恐怖的作用。
「去!」蕭焚向惡魔的方向一指,只見飛向巨形判魂魔的鐵鏈子在空中劃過一條詭異的弧線,好像活過來一般逕自地向這惡魔的翅膀纏去。
「結,捆!」法師將蒼白而修長地右手平伸出黑袍,輕輕收攏,做了一個準確地手勢;事實,在這樣高速移動中精確地施法本身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不過作為一個等級足夠高、並且經驗足夠豐富的法師。蕭焚擁有足夠多的技能點來消耗在專注這個技能。
嘩啦一聲輕響,鐵鏈在空中將巨形判魂魔的翅膀緊緊地纏繞了起來——此時,整個事件的從發生到發展,不過才過了短短的一瞬間,甚至連當事人都還尚未從撞擊的震盪中清醒過來。
而下面某些眼神比較銳利的遊俠玩家此刻卻已經驚呼了起來,顯然蕭焚高超地施法動作和技巧已經被他們盡收眼底。
「隊長大人!」珂兒這個時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蕭焚只是微微一笑,平射的右手向翻開,又是一系列複雜的手勢,「反重力。」最後。他指著那一段鐵鏈,如此念道。
然後,你可以完全想像接下來的場面是多麼的淒慘……
當一隻身高超過數十英尺的龐然大物在瘋狂地向地面墜落時,一根綁住他翅膀的鐵鏈卻在以同樣的速度向天空射去……
蕭焚和珂兒同時別過頭,那場面毫無疑問的是少兒不宜地——只聽撕啦一聲輕響,好像摧枯拉朽地,巨形判魂魔與他其中一隻翅膀從此徹底地分離了當然鏈子也斷掉了。而那漫天漫地的血水,幾乎讓地面所有觀戰的人心裡一抽,好像是跟著痛得呲了呲牙。
「法術原來是可以這樣用的……」
盯著那巨形惡魔頭跳出一個巨大的、血紅色的-47。地面某個冒險小隊地法師喃喃自語,他幾乎看得出神了。
「天那法師究竟是誰啊!」
失去了翅膀,雖然來自深淵地惡魔終於在劇痛中清醒了過來,但他卻再也不要想依靠飛行的能力來使自己擺脫當前地窘境。而眼看地面幾乎越來越近,他卻怎麼也無法在無邊的痛楚中集中起注意力來施展法術,事實直到最後一刻。他才勉強施放出了一個高等傳送術。
但這時他已經撞地面了。高等傳送術只不過是消去了大部分的衝力而已,因此不可避免的。在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中,巨形判魂魔頭又跳出一個腥紅腥紅的數字:-22。
這樣一來這只判魂魔一下子就失去了接近一半的生命,而蕭焚僅僅施展了一個V級法術,三個II級以下的法術,以及一個VII級法術。實際這些法術甚至沒有一個是直接施加在惡魔身的,但最終產生的結果卻直接對這可怕的生物造成了巨大的傷害,甚至還繞過了他的法術抗性。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畢竟像這樣的奇襲是可一而不可再的。
不管怎麼說,這只搖搖欲墜的惡魔還是依靠著強悍的生命力站了起來,他吐了一口黑血,盯著頭頂蕭焚的眼神已經是被憤怒和仇恨所充滿……
但當事人卻絲毫沒有被仇視的自覺,「事實證明,作為少數能在反魔法力場中產生作用的的法術,力牆術也不是不能夠用在進攻之。」反而是用一種頗為輕鬆的語氣對身邊的精靈遊俠解釋道:「遊俠小姐,這可惡的傢伙讓我們喝了一夜的風,至少也要先教訓一下……何況,你看……這其實這也不算是個人英雄主義,畢竟你和我還是兩個人。」
但不知怎麼的,聽到這句,珂兒的臉竟騰的一下紅了。
而同一刻,巨鷹在惡魔不遠處緩緩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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