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離開後,蕭焚整個人就變得略有點消沉起來。
)他用一些奇特的舉動來對抗自己的這種消沉,有時他會罩著那件黑色的細絨長袍在垂暮小鎮中漫無目的地行走,有時他又會帶著煩悶的心情在瑞斯卡特山地森林中殺點小怪練練級,又或者乾脆直接下線,躺在養生倉中靜靜的看著天花板。
帶著這種莫名的心情,蕭焚在垂暮鎮滯留了七天,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著魔似的眷念這個地方,但心中總覺得這兒隱約有一些自己抓不住的東西,一種遺失的感情。他每天最大的娛樂就是給雪寫一封長信,然後收回一張用娟秀筆記寫一個紙條,彷彿在這單單的一個字中,他便體會到了無數多的情感。
時間繼續向後推移,垂暮附近的氣候漸漸變得冷了起來,偶爾的夜晚甚至會飄雪,雖然雪花給人的感覺極美,但是那種溫度的驟然下降還是讓人受不了。鎮的玩家開始外遷了,這些沒有體會過四季變換的玩家們匆匆的向南方遷徙,七山山脈下的卡狄岡城,安達河沖積平原的著名的霧鎮和大溪谷入口的石劍城,抑或溫暖的龍舌灣,都是垂暮鎮的玩家們所嚮往的地方。
第八天晚些的時候,一陣從北部山谷中襲來的寒風捲過了垂暮鎮,走在某條不知名街道的蕭焚緊了緊長袍,終於感受到了那種來自冬季的問候。他停下腳步,抬起頭望著陰沉沉的天空,北方天際的晦暗和南方天際的明媚呈鮮明的對比,他靜靜的將目光投向那湛藍中透出一絲靛青的南方天空,心中的某根弦微微動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好,是該動身的時候了。」
這個時候他的腦海中立刻產生了一種將想法化為行動的衝動,雖然他知道現在時間已經有一些偏晚了,在這個時候離鎮恐怕會遇到一些麻煩,但是他又怕到了明天便再也抓不住這細微的感覺。
蕭焚無奈的聳了一下肩,因為心境的原因,似乎這幾天自己的行為和決定都有一些古怪,但他還是決定順著自己的性來,就如同他所想的:「遊戲中,還是要有一些**的好,就讓自己在這遊戲裡任性一次!」
想到這裡,蕭焚的心情活了起來,彷彿多日來累積下的憂鬱情緒一下爆發了出來,這一瞬間,他感到自己的體內充滿了無窮的動力,那份理智、自信和從容再度回到了他的身。
「首先——」他一邊向前踱步一邊如此想著:「將閃耀金幣提升為資深冒險團,資深冒險團的隊員好像可以以個人的身份加入其他的臨時團隊,那樣,大家至少就可以在分散的日裡組隊練級。」
「那麼,附近的大城……」蕭焚的眼中浮起思考的神色「好像東南方的石劍城比較近!不過,似乎還是找幾個同樣要前往那裡的傢伙一起出發比較好!」
他有條理的將自己的想法整理成清晰的思路,然後微微抬起頭,握住黑暗秘法手杖的修長手指緊了緊,彷彿是在對自己的力量進行確認,那是一種超乎常規的力量,是奧術的力量。
這時,他已經頂著肆虐的寒風穿過了長街來到垂暮旅店的門前,推開門,溫暖的橘色光芒透了出來,旅店東側壁爐內火焰燃燒的辟啪聲使他心中掠過一絲愉悅。開門時灌進的寒風讓旅店內的玩家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激烈的談論停止了一瞬間,每個人都用一種不太好的目光望了他一眼,然後談論繼續。
一絲莫名的笑意出現在蕭焚的唇邊,他用隱藏在兜帽下略帶幾分興奮的目光掃視了所有人一遍,然後提高聲音說道:「這裡有人去石劍城嗎?戰士最好!」
旅店內的討論第二次停頓,數支看起來裝備精良的團隊舉起了手。
「這裡,法師,我們要去石劍城!」
「我們也要去石頭劍城,休息一晚,明天就出發!」
「一樣,不過我相信我和我的同伴們更能保護好你的!」
「專職肉盾!或許你可以考慮一下!」
蕭焚挑剔的抿起嘴「如果現在就出發,這裡有哪只團隊能做到?」
聲音沉寂了下來,旅店中的玩家們面面相覷,角落裡傳出幾聲低沉的嗤笑。
「這位兄弟,你不是開玩笑?」某個披著一件厚毛皮甲的蠻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調問道。
「我一般不開玩笑。」蕭焚簡潔的回答。
「現在出發?那樣的話在晚之前根本沒可能走出瑞斯卡特山地森林範圍!」那個蠻驚訝的說。
「在這個時節的森林中宿營,是會被森林裡的冬狼襲擊的!」他旁邊的矮人戰士接口道。
「那根本是送死!」旅店中有其他人附和了起來,一時間,屋裡又熱鬧起來,彷彿剛才的一幕根本沒發生過,只是每個人臉都帶著一種嘲諷的笑容。
蕭焚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他豎起一根指頭:「30個金幣!送我去石劍城,現在!」
熱烈的討論噶然而止,這次每個玩家都驚訝的回過頭,某個傢伙的勺『叮』的一聲掉到了盤,另一個正舉起啤酒要喝的傢伙吃驚的側過頭,淡黃色的啤酒和白色的沫緩緩的流到了他的鎧甲,寂靜的空間中充斥著時間停止一般的詭異。
「你是說金幣?不是銀幣或者說其他什麼東西?」玩家中傳出一聲疑問。
「金幣!」蕭焚再一次確認。
屋內立刻發出一陣嗡嗡聲,有些人臉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另一些人則仍處於猶豫中,少數人則不屑的偏過頭繼續喝自己的酒,30枚金幣,對於有能力從現實裡兌錢玩遊戲的人而言,這不過是一筆小數目,而對於更多的整天混跡在銅幣和銀幣之間的普通玩家來說,這卻是一筆可觀的收入了。
但片刻之後,大多數玩家仍選擇了退縮,在30枚金幣和一顆可能會為之付出的天使石之間,更多的人選擇了後者,雖然那只是可能,由此可見,生命還是要比金錢來得重要,特別是在生命有限的時候。
蕭焚皺起眉頭,開始考慮是不是要提高價碼,他在心中衡量一個可以讓自己和對方都能接受的價格。
「我們接了!」一聲沉穩有力的嗓音從旅店的樓梯傳來,接著是金屬鎧甲碰撞時發出的粗糙摩擦聲。
蕭焚抬起頭,正好看到兩名聖武士帶著一名牧師走了下來,兩名聖武士是一模一樣的裝束,銀色的板甲折射著壁爐內紅澄澄的光芒,腰間別著閃亮的佩劍和十字弓,手邊捏著一隻全罩式頭盔,腥紅的斗篷有著醒目鮮血一般的顏色。
他的目光再不經意的從後邊那位牧師身掠過,袍的銀色玫瑰徽記代表著對方的身份——銀色維斯蘭隨軍牧師。
「哦?」蕭焚輕輕的哦了一聲,銀色維斯蘭這幾個字讓他感到一絲熟悉,他想起了小丫頭,想起了刺脊堡裡的那個女孩和她的父親,然後聯想到了自己身,他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裡有一個漂亮的黑色花紋。
「我們會護送你去石劍城!法師先生!」為首的聖武士分開眾人來到他的面前,這是一個帥氣的男,一頭栗色的波浪狀長髮,閃爍著成熟光芒的褐色眼睛,挺直的鼻樑有一些古希臘雕像的味道,不過給蕭焚印象最深的卻是這個人緊抿著的雙唇,帶著某種名叫不屈的意味。
「你好,我是聖武士魁斯特!」那人簡潔而有力的自我介紹道。
「我叫楓葉,法師。」蕭焚想也不想就順口回答。
「請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將你護送到石劍城,直到我倒下為止!」魁斯特挺起胸膛,右手抬起並伸出兩指按在左胸那朵銀白色玫瑰處「以銀色維斯蘭的名義,以我的劍起誓!」
蕭焚愣了一下,用一種古怪的眼光看著面前這個聖武士,然後再看了看他後方的另外兩個玩家,有點不太適應的問道:「這位老兄是玩家還是N?」
魁斯特身後的那名聖武士臉刷的就紅了,他側過頭,視線四處漂移;而那個牧師則有點尷尬的咳了一聲道:「抱歉,魁斯特很喜歡聖武士這個角色,又是第一次接觸虛擬遊戲……呃,所以有點……請你見諒,但我保證他絕對是一個合格的聖武士!」
「這樣有什麼不好嗎!」魁斯特露出嚴肅的表情,防護是在守護什麼神聖的東西「聖武士就應該有聖武士的樣,並且應該以自己的這種行為而驕傲!」
另一個聖武士這個時候也回過了頭,他無奈的笑了笑,眼神中分明寫著:我不認識這個傢伙!
蕭焚微微一笑,突然想起了鍛鐵,但很快他就將這種雜亂的思想排除了自己的腦海,他考慮到聖武士的可信度的確比較高,何況似乎現在也沒其他的人願意接自己的生意,雖然聖武士比戰士當肉盾是要差了那麼一些,不過好在有兩個,也就勉強用了。
「好,那麼就不耽誤時間了,我們立刻出發。」他說道。
魁斯特以有力的點頭回答了蕭焚的話,他打開旅店的門,一陣寒風立刻倒灌了進來,連蕭焚在內每個人都縮了縮身體,屋裡的玩家紛紛發出不滿的抱怨聲,只是這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嫉妒。
兩個聖武士以整齊的動作帶手的全罩式頭盔,檢查了一下裝備,率先走出了旅店,而牧師則在經過蕭焚的時候對他溫和的一笑,自我介紹道:「你好,楓葉先生,我叫麥,也是中國區的玩家!」
大概是聽到牧師的自我介紹,另一個聖武士才忽然想起自己似乎還沒有介紹過,忙回過頭,聲音因為透過全罩式頭盔而顯得甕聲甕氣:「對了,我叫血契!」
蕭焚跟在三人後走出旅店,他首先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然後搶在三人開口前說道:「我有固定團隊,就不和你們組隊了!」
「固定團隊的成員不是也可以組臨時隊的嗎?」走在前面的麥回過頭好奇的問道。
「那是資深冒險團成員才行!」
「哦!」麥若有所悟的轉了回去。
四個人直接穿過主街道向東出了垂暮鎮,其間血契和麥倒是時不時回頭和蕭焚搭話,只有魁斯特一直埋著頭沒有說話,蕭焚感覺到這個傢伙居然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惕,不禁暗自搖頭,心道一個遊戲都玩得這麼累,還不如去做點其他的什麼。
臨到走出垂暮鎮的鎮口時,蕭焚最後回頭望了一眼這迦南中最平凡不過的新手小鎮,突然間發現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淡淡的感覺已經消失無蹤了,這時他不禁啞然失笑,原來自己在這個小鎮所謂的牽絆不過是對於離別的一種牽掛而已,或者說,那根本就是憂傷情緒下的錯覺。
「金幣,終究是要重聚的!想這麼多幹什麼呢?」蕭焚笑了笑,抬起頭看著前方三人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開闊了,這次是真正的感悟。
垂暮小鎮外,連續幾夜的小雪並沒有累起太多的積雪,森林中的道路勉強還算通暢,只是頂著這肆虐的寒風,踩著吱吱嘎嘎的枯枝腐葉,想要掩蔽聲音和行跡,那就不顯得那麼容易了……
…………
:評區說道阿索王裡的神器問題,我只能說,迦南中的神器和DND裡沒什麼不同,每個神器的出現,都會**一段傳奇般的劇情戰役,不會僅僅為了增強主角實力而出現,至於這劇情是什麼……呃,我想我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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