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由門診值班的醫生給許蓉做了檢查,給她打了針、開了藥,也毫無懸念的開了兩瓶葡萄糖點滴。
本來李偉傑是很反感醫生這種做法的,特別是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因為打點滴跟做B超、X光、驗血等一樣,都是現在利益至上的醫院最常用的創收手段之一。
反正吊點滴不會有什麼副作用,還能讓生病的人感到精神一點,所以很多醫院都給感冒發燒之類的病人附加葡萄糖,絲毫不管打點滴多浪費病人時間、病人也不好受、特別是小孩子多難受。
不過今天李偉傑沒有出聲反對,因為來之前許蓉已經很虛弱了,她已經沒有吃晚飯甚至可能一天都沒有吃東西,補充一點葡萄糖、水分也好。
「我沒事了,你們都回去睡覺吧,打完我自己回去好了。」躺在病床上面接受接受點滴注射的許蓉感激的對李偉傑和沈夢離說道。
「那怎麼行?!」李偉傑和沈夢離同時叫了起來。
李偉傑趕緊說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沒有人照顧哪裡行?這裡又沒有別的人了,你想要叫醫生護士都沒有辦法!」
「就是啊,蓉姐,你就別逞強了,好好把身體養好再說。」沈夢離配合說道。
許蓉露出了一個微笑,「我沒關係,這裡有護士照顧可以的。你們明天還要上班,先回去休息吧。」
聽到這話,李偉傑馬上笑道:「這樣吧,阿離回去休息吧,你一般有客人預約的,而我剛好補休兩天,我留下來照顧蓉姐好了。」
兩個美女的眼光都集中到了李偉傑臉上,哪有這麼巧的?
「真的,不騙你們,我這一個月都沒有休息過了。放心吧,阿離你先回去,我會照顧好蓉姐的。」李偉傑乾脆不再徵求許蓉的意見,直接對沈夢離說道。
沈夢離很快也反應過來,沒有再跟許蓉商量,「那就這樣吧,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事你隨時打我電話。我明天再去看蓉姐!」
兩人說著,李偉傑就送沈夢離出病房。
「喂、喂!你們兩個當我是什麼?」許蓉忍不住抗議起來。
沈夢離抿嘴一笑,「蓉姐,你現在什麼都不是,只是病人,嘻嘻,所以必須服從我們的安排!」
李偉傑忍不住笑道:「阿離,你是不是覺得好不容易有機會欺負一下老闆,感覺很爽啊?」
「不錯、不錯,這個時候不欺負她一下,平時就沒有機會了。」沈夢離笑著跟翻白眼的許蓉揮了揮手,自行離開了。
醫院附近隨時都有出租車等著,所以她也放心的開車離開了。
這時候很晚了,沒有多少病人,許蓉的病房裡面就她一個人在打點滴,沈夢離一走,頓時靜了下來。
李偉傑在許蓉的床邊的凳子上面坐了下來,低聲問道:「蓉姐,你現在餓不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過來吧?」
許蓉微笑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謝謝你,阿傑。」
「這是什麼話啊?你再說這種客氣話,我可真的被你氣走了!」李偉傑佯怒道。
雖然剛才許蓉讓他們兩個都回去休息,但是現在一想,如果他們都走了,就自己半夜三更在這空蕩蕩的病房裡,還真的不自然呢。雖然還不至於害怕,但是孤獨的感覺總會有的。
「那好,你陪我說說話吧。」許蓉點了點頭。
「我看你肯定一天都沒有吃東西,才會那麼虛弱!」
許蓉輕輕一笑,低聲說道:「沒胃口啊、也沒有時間,飛機上面的東西又特難吃。再說,我昨天就有點不舒服了,我準備不吃東西把病毒餓死啊。」
「哈哈……」李偉傑忍不住被她逗笑了,「現在沒有把病毒餓死,反而你沒有體力抵抗它們了。」
許蓉也淡淡笑了笑。
「其實你不用事必躬親啊,有些事情你可以讓別人去做就讓別人去做好了。像你現在這樣,說是一個美發沙龍的老闆,只怕一般的人都不會相信。我要是不瞭解,還會覺得你是一個大公司老總呢。」
許蓉扁了扁嘴,「大家都忙啊,我怎麼能隨便叫別人代替呢。誒?要不……下次有那種不是很重要但是又必須去的場合,我讓你代我去出差怎麼樣?」
「我?」李偉傑一愕,「我怎麼行呢?」
「你看,連你都不願意幫我,我不是只能累死麼?」許蓉有點委屈、有點無奈的輕歎,眼神幽幽的看著李偉傑。
許蓉生病躺著,已經顯得楚楚可憐了,又用這種語氣感歎,李偉傑哪裡忍心?忙敷衍著說道:「好吧、好吧,下次隨便你叫我去幹嗎都行,只要你認為我可以勝任的。」
「說定了啊。」許蓉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李偉傑看她這副疲倦的樣子,低聲說道:「你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來。」
「不要吃的。」許蓉輕輕搖頭。
「那休息一下吧?」
「你是不是困了?」
李偉傑搖頭笑道,「我沒有,我是怕你困了。」
許蓉吐了一口氣,輕聲抱怨:「這醫院不行,打了針、吃了藥,還是很不舒服,根本無法休息!」
她一個那麼獨立的女強人,生病了反而像個小孩子一樣,讓李偉傑不禁暗笑。或許正是因為她很少來醫院吧?
「沒有那麼快,但是慢慢就好了。」病在她的身上,李偉傑也只能柔聲安慰她,沒有別的辦法了。
「可是……我現在很難受啊,手心額頭都很熱,全身很不舒服。」許蓉哼哼著抱怨。
這個時候的許蓉,哪裡還有半分女強人老闆的模樣?倒像是在向男朋友撒嬌的小女生一樣!
美女如此表情,男人如何能夠不心軟呢?更何況這是一個幫助過自己、對自己很好的朋友?
李偉傑看到她難受的樣子,也不禁有點心疼,一手摸了摸許蓉的額頭、一手握住了她的手心,果然非常的燙手!
退燒針似乎還沒有起作用,李偉傑不禁皺起了眉頭,高燒的滋味誰都嘗過,確實不好受,有什麼別的辦法呢?
許蓉此刻出奇的平靜,沒有一句呻吟抱怨,只是靜靜的看著皺眉擔心的李偉傑,默默的感覺著他還放在自己額頭、抓住自己手心的手,她也不自覺的握緊了李偉傑的手,享受著這種被人關懷、緊張的異樣奇妙感覺。
「啊!我想到一個辦法了。」李偉傑忽然說道。
許蓉彷彿被驚醒了,有點不好意思,避開他的眼光,心不在焉的低聲問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