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呢?這些支那人再唱些什麼?」馬場正郎聽到那洪亮的《中**魂》,有些詫異的問在他身邊的獨立混成第1o5旅團旅團長池田勇夫。
池田勇夫有些顫抖的對馬場正郎說道:「師團長閣下,這個,這個,支那人唱的,唱的是,是死神進行曲,他們,他們國民衛隊的戰歌,每當他們唱響這曲戰歌之時,就是他們動決死攻擊之刻。師團長閣下,支那人這是要和我們大日本帝國皇軍拚死一搏了,他們這是要死戰啊!」
「哪呢?不不不,現在這些支那人也就是困獸猶斗而已,死戰?他們已經失去了死戰的資本了,所謂的死戰,那是要在雙方兵力對等或者說相差不大的情況下,才算有資格死戰,就現在這些支那人,兵力遠遠少於我們,在沒有強大火力支持的情況下死戰,那等於說是找死,哈哈,池田君,我們這回要為我們大日本帝國緬甸方面軍爭回面子了,這次的這支支那部隊精銳的美械化步兵師就要被我們全部消滅了,大日本帝國半載,天皇陛下半載!」馬場正郎高聲呼喊道。
雖說師團長這話說得沒錯,可池田勇夫還是心裡慌慌的,不錯,雙方之間兵力差距是很大,可這位師團長似乎忘了,一年多前的曼德勒血戰,在日本十來個師團重重包圍下的支那國民衛隊,在兵力處於劣勢,情況比現在的新3師更加糟糕的境地下,那些殺瘋了的支那兵,用著他們沸騰的血液和視死如歸的氣概,一舉殺出了大日本皇軍的重重包圍,當事的情景今日還歷歷在目,而馬場正郎卻還在小瞧這些戰鬥意志堅強的支那部隊,這未免有些太自大了。
一曲戰歌唱罷,馬文龍大喝一聲:「弟兄們,狹路相逢勇者勝,司號員,吹響衝鋒號,所有人給我殺呀!」
馬文龍說完,就率先衝殺了出去,那些士兵們看到副師長如此英勇的拚殺在前,也個個肉血沸騰,嗷嗷叫著衝出了掩體,像迎面而來的日軍殺將過去。
「***,去死吧!」馬文龍揮舞著大刀,將一名日本兵砍翻在地,雖說武器裝備更新了,可馬文龍這樣的老將在上戰場的時候,還是喜歡給自己配備一把戰刀,以便在必要的時候派得上用場,就比方說現在這個時候,在敵我雙方近身肉搏的時候,大刀片子揮的威力還是很足的,再加上平日裡,國民衛隊在訓練肉搏拚殺的時候,也比較重視西北軍大刀隊留下的柳葉刀法,一些喜好耍大刀的戰士們都紛紛學習著這種刀法。
士兵們此時都已經殺紅了眼了,現在的這種狀況,不是敵死,就是我活,如果誰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惻隱之心的話,那恭喜你,可以到閻羅殿上報到去了。
喊聲,殺聲,叫罵聲,混成了一片,殘酷的白刃戰讓鐵血的新3師將士們熱血沸騰,此時那些新兵們終於明白,平時訓練的時候,為什麼長官對於拚殺還是如此的看重,在彈藥緊缺的時刻,拼刺刀才是王道!
「***,小兔崽子,居然敢捅老子一刀,活的不耐煩了是不?」馬文龍一刀捅死了一個日本兵,同時在他身上吐了口唾沫,惡狠狠的說道。這是為什麼呢?還不是這個小日本陳馬文龍一個不留神,在馬文龍的左肩上捅了一刀,疼得他差點罵娘了。
肉搏戰漸漸進入了尾聲,雖然步兵團的士兵們很勇敢,可是,包圍他們的日軍人數相當的多,依靠著他們手上的這點兵力,根本不可能突圍得出去,看著血染的土地,馬文龍心中一陣悲涼,
「師副,日軍,日軍又要動進攻了,你看我們……」一個團長跑到馬文龍面前,氣喘吁吁的說道。
「讓大家準備準備,隨時與敵人血拼到底。」馬文龍說道。
「可是師副,我們剛才的血拼,已經有不少戰士傷亡了,日軍在人數上遠遠高於我們,這樣子一比一的傷亡,吃虧的是我們啊!」這個團長有些心疼自己的兵,雖然面對的是副師長,可他還是忍不住大聲的叫了出來。
「你不用對我大吼大叫的,你的兵難道就不是我的兵了嗎?你心疼難道我就不心疼了嗎?」馬文龍含著淚對這個團長叫道。
「弟兄們,今日一戰,唯死而已,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決死衝鋒,或許還有一條生路,弟兄們,給我拿起武器,像個爺們戰至最後一刻,就算是死我們也要站著死!」馬文龍大聲吼叫著,同時,他揮舞著大刀衝向了那些起進攻的日本兵陣營之中……
約翰克魯姆斯的暫6師經過一段時間的急行軍後,終於趕到了壘固戰場,他看到大量的日軍已經將整個新3師重重包圍了起來,自己如果再不施救的話,新3師恐怕就要被這幫小鬼子給吃了。
「傳我的命令,所有人做好戰鬥的準備,向我們的敵人起攻擊,解救我們的戰友,快點!」約翰克魯姆斯大聲的對自己的部隊下達了作戰命令。
暫6師的將士們,一個個像剛剛下山的猛虎一般,向著壘固的日軍衝殺了過去,本來因為包圍了新3師而洋洋得意的日軍,正準備將新3師全殲了好開慶功會,可是,忽然之間,從背後殺過來了一支生力軍,這讓那些正在吭滋吭滋埋頭進攻新3師的日軍一下子蒙住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中**隊的援軍來得那麼快,而且看對方的樣貌,好像是國民衛隊中有名的國際師,這一下子又來了一支裝備精良的英械化步兵師,讓這些日本士兵頓時有些洩氣。
「八嘎,你說什麼!支那人的援軍到了?八嘎,混蛋,我們好不容易有機會將新3師全殲了,卻半路中殺出了一支生力軍,難道說新3師的氣數未盡?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原本大好的局面因為暫6師的出現而功虧一簣,這讓馬場正郎懊惱不已,這個時候,師團參謀長連忙對馬場正郎說道:「師團長閣下,現在可不是懊惱後悔的時候啊,原本的情況是我軍包圍了支那部隊,現在因為對方的援軍到了,反過來變成了我們被包圍了,而且敵人還能給我們來個中間開花,我們的士兵將面臨的雙線作戰啊,這樣的局面對我們很不利,還望師團長下令,部隊立即撤離壘固,撤往同古吧,否則的話,我們這些部隊搞不好會全軍覆沒的,師團長閣下!」
「八嘎,我們兵力比支那人多,我們怕什麼!繼續打,給我繼續打,無論怎樣,我一定要把新第第15旅團負責壓制對方的援軍,其他部隊繼續進攻新3師,我一定要幹掉新3師!」馬場正郎狠狠的敲了一下桌子,說道。
正是因為馬場正郎堅持要吃掉新3師,結果雙方在壘固又惡戰了一個星期時間,由於曼德勒方面對壘固的作戰物資投放比較及時,戰局漸漸的穩定了下來,形勢對於日軍來說越來越不利了。
「師團長閣下,師團長閣下,池田將軍,池田將軍戰死了。」一日,一名獨立混成第1o5旅團的參謀跑到了師團部,向師團長馬場正郎報喪道。
馬場正郎整個人癱坐在了椅子上,自壘固戰役開戰以來,池田勇夫都是拚殺在前的,可沒有想到的是,這樣的猛將居然已經戰死了,這讓馬場正郎唏噓不已。
「八嘎,可惡的支那人,害死了我一員大將,我一定要支那人加倍的償還,獨立混成第1o5旅團的指揮權,暫時由柳川兵次郎大佐擔任,部隊繼續給我進攻,進攻!」馬場正郎有些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師團長閣下,我們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部隊損失嚴重啊,到目前為止,我們第53師團總兵力由最早的25ooo人降到了第1o5旅團的兵力只有35oo人了,而兩個獨立步兵旅團總兵力已經不到5ooo人了,如果再打下去的話,我們真的會被支那人給滅掉的呀。師團長閣下,我們就算是為池田少將報仇,也不急於一時啊,本來壘固就是同古的外圍屏障而已,實在守不住的話可以放棄的,師團長閣下,為了大局著想,我們撤吧。」師團參謀長苦苦哀求著。
馬場正郎考慮再三,覺得師團參謀長所的很對,自己確實不能意氣用事,否則真的會壞大事的,於是,馬場正郎長歎了一口氣,下令道:「全體撤退,向同古方向撤退!」
各部得到了師團長的的命令之後,終於都鬆了一口氣,要知道這幾日的戰鬥,這些日本兵們都是硬撐著的,他們誰都不知道,這樣撐下去能夠撐多久,反正沒人會相信能夠扭轉戰局的,現在,師團長下令撤軍了,大家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暫時放了下來。
日軍撤了,壘固被新3師和暫6師佔領了,看到戰場上到處橫躺的屍體,顧延澤的心都在滴血,這次的壘固之戰,新3師損兵近半,這對於一支精銳的美械化步兵師來說,這樣的損失是難以承受的。
「傳我的命令下,好好的安葬我們戰死的戰士,大家休整一天後,向同古進!」顧延澤鏗鏘有力的說道。
夕陽照在血灑的戰場上,整個大地顯現得一片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