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海在大家的呼喊聲中氣憤的離開了,周俊生雖然還想留下來,但看到徐美婷已經是一副決絕的表情,周俊生知道自己和這個千嬌百媚的小妖精是沒戲了,只好悻悻的走了。
「美婷,美婷,你,你真的在南京見到了小八?」徐堂飛急切的問徐美婷。
「嗯!我看到了。」徐美婷說道。
「小八穿著軍裝的樣子帥不帥?呸呸呸,那可是中將軍服啊!我們這批人中,就屬小八最有出息了,才二十出頭,就成為了**中將了!」張甫明說道,「哎,如果當時不是老爸老媽死活不讓我參軍,可能我現在也是個校官了,最不濟也應該是個尉官,一連之長給我當當還是可以的嘛。你看看,老大現在可是中校團長,老三、老四、老六可都是少校營長了呀!」
「得了吧,小樣!看你這樣子,別說什麼尉官了,還連長來著呢,讓不讓你參軍還是個問題呢!」徐堂飛笑著說道。
「靠,那你為什麼不參軍啊?」張甫明不滿的質問道。
「我,唉,自家兄弟,我也不怕說出來大家取笑我,我怕打仗,我怕死在戰場上。」徐堂飛痛苦的說道,「一直以來,我以為躲避一切就能夠好好生活下去,可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說著說著,徐堂飛哭了。
「怎麼啦?這是?堂飛這是怎麼啦?」徐美婷看到徐堂飛哭得如此傷心,不由的問張甫明。
張甫明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徐堂飛會哭。
徐堂飛擦了擦眼淚,神情無比堅定的說道:「美婷,小八說得沒錯,死戰就是死了都要戰,只要我們的愛國心不死,民族魂不滅,如何會亡在區區四島之國的倭奴手中。不管你們怎麼想,過完年後,我,一定要參軍,可能我到第一線去拚殺不行,但我可以去做參謀,我要報考軍校,我要去打日本鬼子!」徐堂飛緊緊的攥緊了拳頭說道。
「嗯,好樣的!我也要參軍!」徐美婷也說道。
「搞什麼搞,美婷,你去參軍幹什麼啊?」錢珊珊急著問道,畢竟,美婷是她的好朋友,參軍參戰,那可是隨時都會送命的活計,她怎麼忍心讓自己的好朋友去冒險呢?
「珊珊,你是沒有看到日軍在南京的暴行,我是親眼所見,如果不是第77軍及時趕到南京的話,我也許已經成為了南京城內一具冰冷的屍體了。日軍是禽獸不如的部隊,他們就連小孩子也要殺害,令人指,所以,我必須參軍,作為一名中國人的我,必須為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做出點貢獻來,劉振風他說得沒錯,縱使我們中國現在樣樣不如日本,但只要愛國心猶存,民族魂不滅,日寇休想亡我泱泱中華!」
「那……好吧!」
「參軍,我也去!我們一起為這個多災多難的國家做出我們應有的貢獻。」張甫明緊緊抓住了徐堂飛的手說道。
此時,在江南
「水!水!給我水!」劉振風無意識的說道。他只覺得整個人就像是飄起來了似地,他自己也做了很長很長的夢。夢中,他看到了前世的他,那個一直喜歡玩玩電腦遊戲的自己。劉振風夢見了他的初戀情人,雖然只是他的單相思,但是她,卻是他的初戀——蕭然,一個可愛的女孩,當年南京大學的校花,一位美艷動人的女孩,一位讓人怦然心動的女孩。她是南京大學醫學院的學生,比他大一屆,她是醫學院的驕傲,無愧於美貌與智慧的化身。她是才女,南京大學有名的才女,她的才華讓許多所謂的才子汗顏,這樣一個優秀的女孩,偏偏在他大學畢業後一年(2o28年)的夏天,從2o層教學樓的樓頂跳樓自盡了。(眾所周知,醫學院的學生,特別是學臨床醫學的學生,一般學制都是7年制的,也就是說,劉振風畢業的時候,蕭然還在讀研究生)
誰都不知道在這個天之驕女身上生了什麼,總之當時的法醫鑒定,死者系自殺。這麼一朵嬌花就這樣凋零了。
「水~~水~~然,然,不要走,然,你知道我在等你嗎?多少年來,你的樣子一直珍藏在我的心中,我,咳咳,我不是不想找女朋友,可我就是忘不了你,忘不了你那燦爛的微笑,忘不了在南京大學舉辦的金花獎大學生辯論賽上,那個意氣奮的你!為什麼你要自殺?為什麼?」劉振風還在胡言亂語。而此時,他的警衛團團長於振海是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軍座都昏迷了五天了,五天前,雖然他拚死保護軍座殺出重圍,7oo壯士也只剩下三四百人了,但看到軍座滿身的鮮血,鐵打的漢子都快要流淚了。
於振海率領著餘部千辛萬苦來到了蘇州城郊,化妝入城尋找醫生,最後終於在蘇州的一家教會醫院裡找到了一名外科醫生,這是一個英國人,在中國居住了很久,中國話講的也比較順溜,這家教會醫院可能是因為日本人進城後,對城內的破壞,讓這家教會醫院無法生存下去了,現在正趁著日軍把注意力集中到南京的機會,準備收拾了東西離開,恰恰在此時,於振海求醫至此。這名外科醫生抵不住於振海的苦苦哀求,帶著身邊的醫護人員和醫療設施,隨著於振海一直來到城郊的一座破房子裡,看到躺在擔架上奄奄一息的劉振風,眉頭皺了皺說道:「病人失血過多,要想辦法馬上給他輸血!」
「好,醫生,你就抽我的血吧,求求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活我們軍座啊!」於振海挽著袖子說道。
「小葉,你帶著他們驗血,看看他們的血是否匹配。」這名外科醫生馬上對他身邊的女助手說道。
「好的,我馬上去做。」這名叫小葉的女孩馬上帶著這幾百名戰士去驗血,最終,有三四個戰士的血跟病人的血符合,於是,小葉帶著他們來到抽血室(臨時搭建的),給這幾個戰士抽血,外科醫生則緊張的給我做手術。
於振海焦急的在門外等著,軍座生命垂危,讓他這個警衛團長如何不著急啊!
「師參謀長,我於振海無能,沒有保護好軍座,我於振海對不起77軍啊!」於振海無助的嘶吼著。
「安靜,安靜,鬧什麼鬧啊?還想不想讓你們的軍長活過來啊!」那個叫小葉的女孩不滿的從手術室裡走出來,對於振海說道。
「小葉,還差
)血,快,再去抽
)。」外科醫生從手術室裡對外叫著小葉。
「抽我的,抽我的!」於振海再次挽起袖子說道。
「不要胡鬧,你的血型不配,這樣用了你的血後,病人會死的。」小葉訓斥著於振海。
「那就用我們的吧,我們的血不是配的嗎?」那幾名抽過血的戰士又走過來,要求抽自己的血。
「胡鬧!你們已經抽了不少血了,再抽你們的血的話,你們身體會受不了的。」小葉說道。
「我們不怕,就算抽乾了我們的血,只要能夠救活軍座,我們就是死也不怕!」那幾名戰士慷慨的說道。
「都給我去休息,用不著抽你們的血,小鄧,抽我的血吧,我的血正好和那病人吻合。」小葉挽著袖子說道。
搶救還在繼續著,大夥兒的心就提到了嗓門上。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那名英國人擦著頭上的汗,從手術室裡走出來,對於振海說:「已經搶救完了,至於能不能活過來,就看他的造化了,只要能夠清醒過來,就沒事了。」
「謝謝,謝謝你,醫生,謝謝!」於振海不住的感激著。
「沒什麼,你們中國的男人都是條漢子,日本人的武器裝備比你們好了許多,日本軍隊的戰鬥力在世界上也是數一數二的,像這樣的軍隊,你們中**人還敢與他硬碰硬的較量,這真的讓我很佩服。」這名外科醫生說道。
「醫生,那你能不能留下來,等到我們軍座病情好了再走,行嗎?」於振海說道。其實他也留了一個心眼,萬一這個老外向日本人告密的話,那麼他們這些人就危險了。
「哦,no,no,no!我們必須離開,我現在要收拾東西帶著我的人去上海的英租界,那裡比較的安全。」外科醫生搖著頭說道。
「這……」於振海有些為難,他總不至於將這些人全部扣下吧。
「史密斯醫生,我留下了照顧傷員吧!」小葉臉色慘白的說道。
「小葉,你留下?不過你是我最好的助手,難道你不想到英國去進一步深造嗎?」史密斯醫生說道。
「國家都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了,我作為一名中國人,我要為我的祖國做出應有的貢獻,我要用我的雙手救活我們抗日的勇士們。」小葉意志堅定的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要留著這支部隊裡,不走了?」史密斯吃驚的說道。
「是的!」小葉義無反顧的說道。
「那真的是太可惜了,那好吧,小葉,你就留下吧!這位將軍。」史密斯轉過頭來,對於振海說道,「小葉是我的助手,她是一名很好的外科醫生,她在大學裡攻讀的就是臨床醫學,小葉留下來,對於你們軍座來說,也是有幫助的,好了,我得馬上離開了,你放心,我們不會把你們的行蹤透露給日本人的。」史密斯微笑的說道。
接著,史密斯留下來一些醫藥用品後,就帶著醫護人員離開了。於振海撲通一聲跪在了小葉的面前:「葉醫生,您的大恩大德,我於振海這一生都不會忘記,謝謝你救了我們軍長!」
「這位,這位將軍,你起來,你起來。」小葉有些不知所措。
五天了,整整五天了,軍長的情況還沒什麼好轉,於振海急得都快要哭了。
「水,給我水。」劉振風無意識的說道。
沒過多久,一股液體流入到他的嘴中,他就像沙漠裡的孤行者,乾涸的嘴唇一沾上水就拚命的往裡吸。
「咳咳咳。」由於喝得急,他一口將水喝到了氣管裡,頓時咳嗽就厲害了起來。
「慢慢喝,慢慢喝,不要急!」一個甜美的聲音傳到了劉振風的耳中。
劉振風使勁睜開眼,想看一下眼前的這個人是誰,聽聲音是個女人,那自己這是在哪兒呢?但無論劉振風怎麼睜眼,就是無法睜開。無奈的他只能放棄,迷迷糊糊間,又睡著了。
「然,然,別離開我,然!」劉振風在睡夢中還是喃喃的說著,「你知道嗎?我一直默默地在看你,你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楚楚動人!那時候,我每次都只能到醫學院的教學樓下邊的老槐樹後,偷偷的看著你,我寢室的哥們都笑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我,可我連癩蛤蟆都不是,至少癩蛤蟆還有勇氣想去吃那只白天鵝。可我,可我……」
「知道嗎?當我得知你自殺的消息後,我是多麼的傷心,之後,很多朋友為我介紹女朋友,都被我拒絕了,我是忘不了你啊!不要離開我~~」劉振風還是無意識的說道。
小葉看著劉振風這副喃喃自語的樣子,只能歎息著繼續做她的事。
「蕭然,蕭然,不要走!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劉振風還在胡言亂語。
「啊~~」小葉手中削水果的刀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蕭然?蕭然?」小葉嘴裡嚷著這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他,他,他怎麼會唱老鼠愛大米這21世紀初的經典老歌的呢?」小葉張大眼睛看著劉振風。
「難道,難道他是?不可能啊,不可能的!」小葉自己覺得都要瘋了。
「怎麼啦,小葉醫生,出什麼事了?」於振海從門外衝進來,問小葉。
「殺,殺,給我殺!」此時躺在擔架上的劉振風還在亂七八糟的說著,「弟兄們,我們,我們第77軍全體將士,就算是死,也要給我戰鬥下去,死了也要戰,不是小日本死,就是我們活。」
「軍座會說話了,軍座會說話了,小葉醫生,這是不是說,軍座快好了?」於振海興奮地問小葉。
「嗯,嗯,雖然他現在會說話了,但是神智還不清楚,可能,可能還要過幾天才能好吧。」子,冷風吹到她的臉上,她似乎都沒有感覺,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已經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來,自己一直塵封著前世的記憶,她也不斷的逃避著,甚至不想面對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這個男人又讓她想起了以前的回憶呢?這個男人究竟是誰呢?他為什麼會知道幾十年後的現代歌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