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志 第二卷 嶄露頭角 第一百三十一章 敘話
    眾人相繼步入正堂,分賓主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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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天涯環視大夥兒,哈哈笑道:「初見文志時我曾言他日後前途不可限量,不料短短數日他便已證明陸某所言非虛,令人大有『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之感。可惜,此等少年俊傑,卻被趙伯搶先一步認作義弟,實令我等羨煞!」

    「是啊,文志乃人中之龍,趙伯卻是慧眼識珠,可謂相得益彰!」

    「不錯,趙伯走南闖北大半輩子,閱人無數,其高明眼力果非我等所能及也!」

    ……

    眾人均知趙鐵山的脾氣,因此也紛紛出言附和。

    趙鐵山端坐椅上,半瞇著眼,只是「吧唧吧唧」的抽著煙袋,並不說話,一副高人風範,但臉上得意之色卻是盡顯無遺。

    左穆恆冷肅的面龐上亦浮現出一抹笑意,接口道:「文志甫出江湖,便相繼擊殺嘯月宗黃護法,碎金掌屠浩,鷹爪門門主范無盡,皇甫世家後起之秀皇甫飛雲,更甚者,在不倫不類任仁笑與碧磷骷髏夏俟仞兩大高手追殺下安然脫身並擊殺夏魔頭,可謂一飛沖天,風頭一時無兩。如今,不說整個江湖,至少在這定陽城,提起陳文志的大名,堪稱如雷貫耳,幾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真是應了那句話,自古英雄出少年,看來那所謂的十大年輕高手之中,定會有你一席之地!」

    「皇甫飛雲?」陳文志一怔,旋即便明白過來,「他應該便是那個在如意賭坊中偷襲我的黑衣人了。看來如藍夫人所料,指使皇甫飛雲之人果然將黑鍋扣在了我身上。不知接下來皇甫世家會有何反應。」一念至此,對那些誇讚之言便再聽不進耳中,只是淡淡的隨口敷衍了事,同時心裡亦不禁驚異於江湖上消息之靈通。

    不料他這般神態落在眾人眼中卻變成了寵辱不驚,定力過人,使得他們對其又不由高看一眼。

    誇獎一番後,陸天涯忽問道:「文志,為何令師未與你一同前來,也好讓我等當面致謝?」

    此言一出,其餘人紛紛收住笑意,將目光投往陳文志。

    察覺到這些目光中隱隱透著的那抹希翼之色,陳文志心中登時一片雪亮,「怪不得他們會如此不吝言辭的誇讚於我,原來是在打我孫大哥的主意。」這般想著,不由有些不喜,但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我師父乃閒雲野鶴之人,不喜熱鬧,因此不便同來。」

    「哦,如此世外高人,無緣一見,實乃憾事。」眼底閃過一抹失望,陸天涯喟歎一聲便絕口不提此事,轉而言他。

    再寒暄片刻,陳文志便告罪一聲,隨趙鐵山回轉小院。

    路上,趙鐵山臉上得色早已消失,憂慮道:「文志,你怎的殺了那皇甫飛雲?」

    陳文志未置可否,而是詢問道:「大哥,皇甫飛雲在皇甫世家是何身份?」

    趙鐵山歎道:「他是皇甫世家的後起之秀,在年輕一輩中雖不及皇甫飛鶴,卻也算得上出色,在江湖上亦頗有名氣,其實,他在皇甫世家是甚麼身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乃皇甫世家的人。當今江湖,尚無人敢明目張膽的擊殺皇甫世家的子弟。這皇甫飛雲你殺了也就殺了,卻為何走漏了風聲?如此一來,皇甫世家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已經得罪了嘯月宗,如今再與皇甫世家結怨,以後行走江湖怕是凶險重重,舉步維艱。唉,這讓大哥如何能放心得下?」

    「此事卻是由不得我。」陳文志苦笑了一下,便將近來發生之事大致述說一遍,而後又安慰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哥無需擔心,小弟應付得來。」

    趙鐵山眉頭緊鎖,「有人到劉記鬧事我已有所耳聞,只是思來想去卻一直未能明白那些人究竟是何用意。」

    陳文志洒然一笑,「船到橋頭自然直。只要那些人有所圖謀,遲早是要現身的,既如此,我們又何必多想?靜等他們露出狐狸尾巴便是。」

    趙鐵山瞥了他一眼,訝道:「你倒是看得開。」

    陳文志聳了聳肩,「不是小弟看得開,而是如今我們左右都是想不明白,反倒不如不想,免得自亂陣腳。」

    趙鐵山不由搖了搖頭,歎道:「沒想到我一個老江湖在這一點上尚不如你一個毛頭小子想得通透,真是人越老膽子越小,顧慮太多嘍。」這般說著,眉頭卻是舒展開來。

    陳文志打趣道:「這與老不老沒甚麼關係,這個理我小時候就明白。」心裡卻又補上一句,「我少時獨自流浪時,從來都是吃了上頓絕不想下頓,否則怕是愁也愁死了,哪裡還能遇到大哥?」

    趙鐵山一瞪眼,笑罵道:「你小子竟敢嘲笑大哥?」揚起煙桿作勢欲打。

    陳文志怪叫一聲,遠遠逃開。

    嬉鬧間,方纔那份沉重已消失無蹤。

    不片刻間,兩人便回到小院。方一進門,就見嬌俏可人的丫鬟靜兒正在院中練劍。

    嬌小的身影如蝶舞,如燕飛,閃轉騰挪間盡顯輕靈飄逸,長劍揮灑開來,銀光繚繞,耀眼生花,劍氣破空,寒意襲人,頗有幾分威勢。

    趙鐵山讚道:「這小丫頭,練功倒是勤奮!」

    陳文志目光卻未有片刻停留,僅是一掃而過,終定格在其旁那抹白色倩影上。

    林雪雅安坐在一張椅上,嬌軀愜意的斜靠椅背,一隻纖白玉手握著長劍橫放膝頭,一手托著精緻小巧的下巴,正望著靜兒練劍。但見陽光下,她一襲白衣勝雪,三千青絲如瀑,吹彈可破的肌膚顯得愈發晶瑩如玉,好似一株綻放的雪蓮;清風中,裙裾飄擺,髮絲輕揚,更平添一抹出塵之氣。

    就那麼坐著,在這劍氣呼嘯的小院中她卻坐出一片安靜的天地來。

    看著她,陳文志眼中再無他物,耳中更無別聲,心中竟出奇的泛起一抹動人的溫馨感覺,似是與她已相識了千百年一般。

    林雪雅看似在專注的盯著靜兒練劍,實則思緒飄飛,心事重重,及至聽聞腳步聲響,方悚然回神,抬眼望時,正迎上陳文志的目光。

    他的神情依舊淡然,眼神同樣清澈,但她卻敏感的察覺到其中似乎有些不同。因為在目光相觸的剎那,她的心跳竟不由得加快了些。

    壓下那種異樣感覺,林雪雅美眸微垂,盈盈起身,展顏道:「陳公子大駕歸來,雪雅有失遠迎,還望不要見怪。」

    聞聽她那如天籟般的動人聲音,陳文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林姑娘客氣了,文志冒然歸來,打擾了你們練劍的雅興,尚要請林姑娘休要怪我唐突才是。」

    這時,見他歸來,靜兒也收住劍勢,跳過來上下打量一番,疑惑道:「沒有多生兩隻手啊,那為何幾日未見你就變得那麼厲害了呢?」

    看她這幅天真爛漫的可愛模樣,幾人不由莞爾。

    趙鐵山打趣道:「靜丫頭,想不想知道?想的話就給老哥哥捏捏肩,到時老哥哥一高興便說與你聽。」

    靜兒連連搖頭,「才不要呢,上次靜兒就快要被你那煙桿嗆死了!」

    幾人聞言大樂。

    說笑間,四人步入正堂落座。

    陳文志問道:「大哥,近日這裡尚算平靜吧?」

    「當然平靜,」趙鐵山冷笑一聲,「如今我龍威鏢局與嘯月宗大戰在即,所有人都等著看好戲呢,說不定還能坐收漁翁之利,豈會在這節骨眼兒上前來生事?又怎能不平靜?」

    陳文志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大哥是否知道嘯月宗的人何時會至?」

    趙鐵山輕歎一聲,搖了搖頭。

    林雪雅接口道:「原本我冷月宗的眼線尚能探得嘯月宗遣來高手的行蹤,但前幾日這些人忽然消失無蹤,想來定是隱匿了形跡,不知有何用意。」

    趙鐵山冷哼道:「嘯月宗此舉,定是又要使用甚麼宵小伎倆,上次屠浩等人不是玩了一出突襲麼,若非文志與……他師父及時出手,只怕龍威鏢局早一敗塗地了。」

    他雖僅是一頓,並未說漏嘴,但林雪雅蕙心蘭質,卻是有所察覺,不過俏臉上卻絲毫不見異常,而是柔聲安慰道:「趙大哥無需太多擔心,如無意外,我宗高手後日便會趕至此間,到時無論嘯月宗耍甚麼陰險手段,也定可應付自如。」

    趙鐵山點了點頭,略一擺手,笑道:「算了,這些掃興的事兒暫且不提,文志,這把刀如何,還合手麼?拿過來讓大哥瞧瞧。」

    陳文志將定神刀解下,遞了過去,應道:「這把刀本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自是合手。」

    趙鐵山接到手中,拔刀出鞘,隨手揮舞兩下,哈哈笑道:「好刀啊,好刀,老不死的手段果然不一般,拿這把刀出去嚇唬小毛賊可謂是綽綽有餘!」

    陳文志聞言,不由哭笑不得,暗道:「若是孫大哥在此,怕是要暴跳如雷了吧。」

    「老不死的?」林雪雅心中一動,想及方才趙鐵山那一頓與二人曾言的取刀之行,幾已斷定那神秘高手便是此人且其並非陳文志之師,不由暗鬆了口氣,眼波流轉,忽嫣然笑道:「見到如此寶刀,令得雪雅不由想一觀其威力,陳公子,左右無事,不若你我切磋一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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