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寒光一閃即逝,盛一凡倏地轉頭盯著陸天涯,冷聲道:「陸天涯,你敢耍我?」
陸天涯不動聲色道:「盛公子何出此言?陸某當時說的是『若盛公子想玩兩手,我便奉陪』,答應的只是比武而已,並未說出答應盛公子提出的條件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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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雲彪聞言,心道:「這陸天涯倒是能言善辯之輩。其實他雖僅說出答應比武的話來,但一般來說答應了比武就等於接受了盛一凡所言的輸贏之綵頭,可現在說出如此話來倒也並未說錯,他確實未曾明言答應盛一凡之條件,但如此說法卻有狡辯之嫌,未免顯得不夠光明正大。不知他在這個時候說出此言究竟何意,莫非是因剛才見到盛一凡的武功心中沒有把握才先以此言堵上盛一凡的嘴嗎?」
其實陸天涯並非是怕了盛一凡,他對自己的武功極其自信,即使剛才見識了盛一凡的武功也並不認為自己會敗給他,因此此舉也並非為堵盛一凡的口,而是為了堵別人的口。如果這次答應了盛一凡,即使能贏了他,一旦以後還有其他人提出同樣的要求,怕是不易拒絕,萬一那人是自己難以匹敵的絕頂高手,豈不是要把鏢物乖乖的呈現在別人眼前?規矩不能逾越,鏢物自不能讓他人見到,因此趁長孫雲彪尚未向自己開口之機便將此事說清楚,雖顯得不夠磊落,但也比以後被人打敗了食言來的好。
這番話在盛一凡聽來就是狡辯,因此盛一凡怒笑道:「好,好,陸總鏢頭果然有心計,看來在答應我時便已存心戲弄於我,不過我盛一凡平生最恨的就是出爾反爾之輩。」話音未落,身形閃動間便已至陸天涯近前,手中青竹杖疾刺而出。只見這條細細的青竹杖在他手中來回顫動不已,而杖端更是搖擺伸縮不定,宛如擇機而噬的毒蛇探出的芯子,吞吐之間便將陸天涯胸前數處大**盡數籠罩。
盛一凡這下出手極快,又未有絲毫徵兆,長孫雲彪一驚,想要阻攔時已然不及。
陸天涯也未料到盛一凡竟會突然出手,不過雖驚不亂,面對盛一凡這玄妙莫測,難辨虛實的一招,身形倏退,右手長槍同時閃電般刺向追擊而來的盛一凡咽喉。
猝不及防之下,陸天涯這一退一刺不但展現了過人的應變能力,同時也完全發揮了兵器優勢,陸天涯的槍長七尺有餘,而盛一凡的青竹杖不過四尺左右,因此這一退一刺不但避開了盛一凡虛實難測的一招,而且長槍後發先至的刺到盛一凡咽喉,使其難以追擊。若盛一凡因應付這一槍而緩上片刻,陸天涯就能脫出其青竹杖的籠罩範圍,那盛一凡因突然出手而取得的一絲先機便會蕩然無存。
兩人出手速度均是極快,況且盛一凡又是以前衝之勢正迎上陸天涯刺來的長槍,因此在其他人看來,以盛一凡的武功若只是單純的應付這一槍,自是容易做到,可若想輕易的避開長槍繼續對陸天涯形成追擊之勢,保持那一絲先機怕是極難。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在眾人目光灼灼的注視下,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盛一凡面對疾刺而來的長槍,右手青竹杖招式不變,仍點向陸天涯胸膛,前衝的身形也絲毫未緩,只是頭猛的向後一仰。一般人若保持身體不動而向後仰頭的話,僅能後仰少許,腦袋和身體形成直角已是極難,但盛一凡這一下卻大異常理,腦袋一瞬間便已觸到後背,彷彿脖子被突然扭斷了一般。可以想像,一個腦袋已經耷拉到後背的活人是多麼恐怖,是以在場眾人中竟有人驚呼出聲。
陳文志看到這副詭異情景,心裡也是大吃一驚,暗道:「這是什麼武功?竟詭異至此?」
而在處於盛一凡正前方的陸天涯看來,盛一凡的腦袋彷彿被一把鋒利無比的大刀一下齊頸削斷一樣,忽然不見了,而身體卻仍保持原樣急衝而至,那本是刺向盛一凡咽喉的長槍頓時刺在空處。看到盛一凡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躲過自己的長槍,陸天涯不禁大吃一驚,「盛一凡瘋了不成?彼此又未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何竟如此拚命?」
原來陸天涯的長槍雖然刺空,但也只是擦著盛一凡後折的頸項而過,若陸天涯長槍用力下壓,盛一凡勢必難以躲閃,而陸天涯若真的使用此招,那就再難以躲避幾已臨體的青竹杖,到時定是兩敗俱傷之局。
陸天涯自然不願就這麼稀里糊塗的就以命相拼,因此只得選擇先應付盛一凡的青竹杖。不過此時他尚未能看破盛一凡這宛如靈蛇吐芯的一招之虛實,無奈之下,只能再次後退。這一退,先機盡失。
以命相搏,終於完全佔得先機,盛一凡再不給陸天涯刺出長槍的機會,身法展開,如影隨形的緊追著陸天涯後退的身形,顫動不已的青竹杖始終不離陸天涯前胸要害,一時間,竟逼得陸天涯竟連收回長槍的機會都沒有。
一退再退。雖然盛一凡追的緊,但陸天涯退的也絲毫不慢。無論盛一凡如何努力,距陸天涯胸口約有半尺的青竹杖再難以拉近半分。
看著兩人若閃電般追逐的身影,本要出手阻攔的長孫雲彪卻頓住身形,目光閃動,似乎再沒有出手的打算。
長孫雲英看到長孫雲彪竟停住不動,不禁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連連搖晃,跺足道:「大哥,你還不快去攔住那個盛一凡,萬一他一下子把陸天涯給殺了,我們去哪裡找烈陽訣秘籍呀?」
長孫雲彪鎮定自若的笑道:「小英放心,陸天涯既能輕而易舉的擊殺青雲十二煞,豈是易與之輩?盛一凡即使想殺他怕也不是那麼容易,況且你想到的盛一凡自然也能想到,他恐怕比我們還想得到烈陽訣,在秘籍沒到手之前他怎麼會殺了陸天涯呢?還有,現在陸天涯退的方向正是龍威鏢局諸人站立之處,即使我不出手想必龍威鏢局的人也會出手的。」
長孫雲英聞言忙想場中望去,果然,陸天涯和盛一凡兩人進退之間,眨眼間便要撞入陸天涯身後龍威鏢局的人群之中。
鏢局諸人見狀忙向兩邊散開,怕阻住陸天涯的退路。原本站在陸天涯身邊的趙鐵山因當時陸天涯要和盛一凡動手便退後和龍威鏢局的其他人站在一起,此時正拿著煙袋吞雲吐霧,看到兩人撞至,也閃身躲在一旁,不過心中惱怒於盛一凡出手偷襲,因此待陸天涯從身邊一掠而過時,趙鐵山眼中寒芒一閃,鼓足真氣,叼著煙袋用力一吹,頓時一大蓬火星從煙袋中噴薄而出,向著疾掠而至的盛一凡迎頭罩去。
盛一凡早料到會有龍威鏢局的人出手幫助陸天涯,也已想好了應對之法,不過卻未想到趙鐵山竟會使用如此古怪的招數。這迎頭罩來的漫天火星若想速度不減的安然躲過根本不可能,但盛一凡又不敢讓這蘊含勁氣的火星射到身上,無奈之下左手袍袖當空一拂。真氣鼓蕩的袍袖頓時將罩來的火星盡數擋開,但火星上蘊含的勁氣也讓盛一凡前掠的身形不可抑制的頓了一下。這一頓雖僅有剎那工夫,快的甚至難以察覺,但卻還是給了陸天涯機會。
陸天涯並非弱者,在飛退之間便已看破盛一凡青竹杖的虛實,但因先機盡失,右手長槍難以收回,而左手雖已積蓄了足夠的真氣,可在盛一凡的緊逼下甚至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無奈後退,等待機會。
終於,趙鐵山的突然出手給自己帶來了機會,陸天涯敏銳的察覺到了盛一凡緊逼的身形出現的剎那工夫的停頓,精神一振,蓄勢已久的左手握拳,吐氣開聲,電閃擊出。
「砰!」沉悶的氣勁交擊聲中,陸天涯的拳頭正砸在青竹杖端上。
藉著反震之力,陸天涯的身形再次飄退丈餘,終於脫出了青竹杖的籠罩範圍。而盛一凡在一擊之下,身體一震,前進之勢頓止,怕陸天涯趁勢反擊以及趙鐵山再出手,雙腳用力一點地,也倏地退到一丈開外。
陸天涯並未趁勢追擊,垂下手中長槍,面色陰沉的喝道:「盛一凡,你也算是成名的高手,為何竟做出偷襲之事?不怕被人恥笑嗎?」
盛一凡青竹杖拄地,身形前傾,又恢復了那種懶洋洋的模樣,不以為意道:「恥笑?我盛一凡做事從不畏人言,況且你陸總鏢頭出爾反爾尚能說的光明正大,我偷襲自然也能做的理直氣壯,還有,你們那位趙鏢頭不是也偷襲於我了嗎?」
趙鐵山又裝了一袋煙,吧唧吧唧的抽著不停,對盛一凡之言恍若未聞。
陸天涯怒道:「那怎麼相同?因你偷襲在先,趙伯才會對你出手的。」
盛一凡懶懶道:「是啊,正因為我偷襲在先,所以才對他偷襲我絲毫不感到惱怒,而你出爾反爾在先,也應該對我偷襲你不感到生氣才對。若你生氣了,便應該知道剛才你出爾反爾時我的感受,那我偷襲的目的便達到了。」
陸天涯氣極,偷襲明明是卑鄙齷齪之事,到盛一凡嘴裡卻變得如此理所當然,而且理虧的人反變成了自己,陸天涯焉能不氣?正要反唇相譏時,一道譏諷的聲音卻適時響起:「口是心非!」
隨著語聲,一個人似是炫耀般從一處屋頂上騰身而起,宛如大鵬展翅般直升至四丈高處,方俯衝而下。臨近地面時,彷彿靈巧的猴兒般凌空一個翻轉,變成頭上腳下之勢,最後如一片羽毛般輕飄飄的落到地上,未發出絲毫聲息。
(前兩天家裡停電,小七沒法寫,欠大家兩章,以後再補,不過小七隻欠還沒補過,真是沒辦法,小七打字慢,但小七欠的一定會補的,現在只能請大家多多原諒!順便說一句,小七是農村的,有時候就會停電,而且停起來還不止一會半會,真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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