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志 第二卷 嶄露頭角 第二十九章 遇襲
    城西,一座佔地頗廣的破敗宅院內倏地躍出一個人來。wenxuemi。com

    此人長相平凡,衣著平凡,其上尚沾有斑斑灰塵。若陳文志現在見到此人,定會認出這人正是跟蹤趙鐵山的那個平凡漢子。

    平凡漢子的身法並不平凡。他一落到院外便即逆風奔行,雖衣衫被刮的獵獵作響,但速度卻是快逾奔馬,片刻之間,便已接近數所破敗的房屋。

    身形陡然頓住,提鼻子嗅了嗅,平凡漢子平凡的臉上露出凝重之色,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前方隨風飄來。

    重新收拾了一下衣衫,平凡漢子猶若靈巧的狸貓般悄無聲息的竄入數所房屋之中,循著風中血腥味,小心翼翼的順著房屋中間已長滿雜草的巷子向前穿行。

    七繞八拐後,平凡漢子停在一座房屋前。

    側耳傾聽片刻,平凡漢子抬頭望了一眼屋頂,略一猶豫,並沒有一躍而上,而是貼著牆壁緩緩向牆角摸去。

    平凡漢子極其謹慎,身體雖似緊貼牆壁,但衣衫卻未與牆壁有半分接觸,短短幾步路,卻用了數息時間才走完。

    立定牆角,平凡漢子默立片刻,緩緩伏身,探頭向屋後望去。

    屋後,屍體橫陳,血跡斑駁,僅兩人相對而立,正是陳文志和趙鐵山。此時兩人仍在沉思當中,對平凡漢子的到來竟未有絲毫察覺。

    怕引起兩人感應,平凡漢子的目光在陳文志和趙鐵山身上僅是一掠而過,落在數具黑衣人的屍體上,逐一檢視。

    倏地目光一凝,平凡漢子仔細的盯著陳文志和趙鐵山中間的那個黑衣人,臉上露出驚疑之色。

    這個黑衣人正是被陳文志擒住的那個,被趙鐵山扔到地上後,正是仰面朝天的姿勢,他身上並無傷口,也無血跡流出,更重要的是平凡漢子竟發現這個黑衣人的胸口尚在微微起伏。

    「竟然被抓了一個活口?」平凡漢子瞳孔微縮,再掃一眼仍默然而立的兩人,臉上獰色閃過,緩緩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黝黑的圓筒來,慢慢的對準陳文志和趙鐵山兩人。

    風愈加大了,塵沙亂舞中,一顆細小沙粒竟被吹入陳文志眼中。

    眼中傳來的酸澀感覺讓陳文志從沉思中驚醒,正待抬手揉眼時,一股極端危險的感覺驀地從心底升起。顧不上酸澀的眼睛,陳文志忙欲凝神查探,機簧聲響中,一蓬烏芒已自不遠處激射而出,迎面罩來。

    陳文志此時手中已無刀,不敢出手硬擋,況且背對烏芒的趙鐵山剛有所察覺,完全來不及躲閃。面對突如其來的偷襲,處在千鈞一髮的生死關頭,陳文志的心瞬間平靜下來,整個人再次晉入奇妙境界中,緊緊盯著似已將所有退路都封死的烏芒,終於發現其中尚有一絲空隙可以躲避。精神一振,全身功力倏地聚於雙腳,轟然蹬地聲中,伴著飛揚的泥土,陳文志已如離弦之箭般電射而出,一把抱住反應不及的趙鐵山,順著那絲空隙疾滾而出。

    擦著兩人翻滾的身形,烏芒帶著破空的嗤嗤嘯聲沒入地下。

    平凡漢子看著陳文志兩人翻滾而出的身影,閃過一抹可惜之色後便將目光射到那個活著的黑衣人身上。他的目的就是射殺這個黑衣人滅口,當然如果能將陳文志兩人射殺更好,因此他這筒化血神芒的籠罩範圍是以黑衣人為中心的,所以才給陳文志和趙鐵山留下了一線生機。

    在生死時刻,陳文志根本無暇顧及那個被生擒的黑衣人,因此無數烏芒正正射到他難以動彈的身體上。

    烏芒入體,立即響起瘆人的「滋滋」聲,隨之一股刺鼻的臭味瀰漫開來。黑衣人的身體已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消融。被點住**道而處在昏迷之中的黑衣人竟從劇烈的疼痛中醒轉,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看著黑衣人被烏芒射中,平凡漢子知道此人必死無疑,因此毫不怠慢,趁著刺耳的慘叫聲,疾速退入身後巷子中,隨即身法展開,在雜亂小巷的掩護下遠遠掠去。

    等陳文志和趙鐵山驚魂稍定,躍上屋頂查探時,平凡漢子早已不見了蹤跡。

    知道已很難找到偷襲之人,陳文志和趙鐵山無奈的從屋頂躍下,後怕的看著那個黑衣人片刻之間便化為一灘血水,趙鐵山忽驚叫道:「化血神芒!竟然是雷火堂的人!」

    「雷火堂?」陳文志心中一動,「這種將人化為血水的歹毒暗器我已經是第二次見了,第一次因心境失守差點喪命,這一次又是因心境失守差點喪命,而且兩次都和雷火堂有關,這雷火堂到底是什麼樣的門派,莫非跟我犯沖?」

    想及剛才危急狀況,陳文志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如非有沙粒入眼,驚醒自己,恐怕自己和趙鐵山兩人都難逃活命。真是太大意了,如果自己不是雜念太多,心神怎麼會失守?不過在生死邊緣打了轉,陳文志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境竟又穩固了一些。

    其實,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心境修為的提升需要不停的磨練,而生死考驗豈不是一種很有效的磨練方法?雖然危險極大,但相應的回報也大。

    趙鐵山喃喃道:「定陽真的是不平靜啊,連蟄伏百年的雷火堂都已蠢蠢欲動,看來平靜多年的江湖又要掀起一場浩劫,我龍威鏢局卻是首當其衝啊!」

    陳文志聽著趙鐵山的慨歎之語,有心打聽有關雷火堂之事,但想及剛才遇險之事,知道這裡非說話之所,於是只好暫時壓下,對趙鐵山道:「前輩,小子隱隱覺得剛才偷襲之人的目的應不是我們,而是為了殺被擒的黑衣人滅口,否則我們也許難逃這一劫。幸好這裡還有幾具黑衣人的屍體,不如我們馬上查探一下看能否找到什麼線索,然後就盡快離開此地,說不定偷襲之人會去而復返,恐怕到時來的就不止他一個人了。」

    趙鐵山一震,拍著腦袋道:「老不死說的對,我真是老糊塗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都忘記了,竟還站在這裡發呆,若非小兄弟再次相救,我這條老命怕是要屍骨無存嘍。大恩不言謝,小兄弟你說的對,此地非說話之所,我們還是趕快查探一下就速速離去吧。」

    陳文志應了一聲,和趙鐵山一起將八具死屍挪到一起,用地上丟棄的長劍逐一挑開屍體臉上的黑巾及身上黑色勁裝,仔細查看。

    等將八具屍體都看了一遍後,兩人卻沒有找到絲毫線索,而且這八個人趙鐵山也並不認識,陳文志就更不用說了,他認識的江湖人本就沒有幾個。

    丟掉手中長劍,趙鐵山道:「什麼都找不到也在情理之中,否則剛才偷襲之人也不會選擇只殺掉被我們生擒的那個黑衣人。」

    陳文志點頭道:「前輩說的是,既如此,那我們就趕快離開此處吧。」

    趙鐵山應了一聲,正欲動身,忽望著陳文志不悅道:「我說小兄弟,你別老是前輩長前輩短的叫個不停,我聽著彆扭,再說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如這樣,如果你不嫌棄,就叫我一聲老哥好……」

    「了」字尚未出口,趙鐵山忽然眼睛一亮,重複了兩句「老哥」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彷彿想到了什麼特別高興的事情般,顯得十分開心,暢快。

    陳文志在一旁看到趙鐵山笑的這麼開心,不禁覺得莫名其妙。

    笑了片刻,趙鐵山探手抓住陳文志肩膀,雙眼放光道:「小兄弟,有句話說,相見即是有緣,況且你又兩次救我性命,我趙鐵山無以為報,不如和你結為異姓兄弟,日後只要小兄弟你遇到什麼難處,我趙鐵山定會鼎力相助,哪怕拼上性命,也在所不辭!小兄弟覺得怎麼樣?」

    陳文志聞言不禁一愣,略一思索,心中一動:「那個趙鐵山口中的老不死看樣子和趙鐵山應該關係極好,否則他不會因擔心趙鐵山的安危而暗中跟隨,我如果和趙鐵山結拜為異姓兄弟,那這個人即使猜到我修煉的是烈陽訣也應該不會傳揚出去,否則,一旦我有什麼危險,趙鐵山若真的把我當兄弟定不會坐視不理,那時他同樣會身陷險境,這豈不是有違那個老不死的心意?況且我如果和趙鐵山結為兄弟,那進入龍威鏢局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另外,觀趙鐵山此人,頗為豪爽仗義,應是值得結交之人,與他結拜倒也是一件快事。」

    聽不到陳文志應答,趙鐵山不禁有些焦急的盯著陳文志那仍是一副淡然之色的英俊面孔,心中竟莫名的有些忐忑不安。

    片刻後,陳文志忽然開口道:「好,既然前輩這麼看得起小子,小子也不矯情,以後你就是我陳文志的大哥!」

    趙鐵山聞言,大喜道:「好極了,原來小兄弟叫陳文志,嗯,江湖中人雖不拘小節,但我們還是莊重一點的好,現在我們就回去,找個見證人,正式結為兄弟。」

    說著話,趙鐵山心裡已樂開了花:「老不死的,竟敢看我笑話,這次看我怎麼讓你吃癟!」

    (以下不計入字數:今天走了一天的親戚,酒也喝了不少,真是身不由已。雖感頭暈眼花,不過小七上次欠的一章尚未補上,這次不想再欠,因此睡了一會後起床碼字,到現在終於碼完這一章,不要怪小七,我的速度目前也就是這樣,不過以後我會努力提速的,欠的一章一定還上。過年這幾天,走親訪友的,更新很難穩定,小七真是對不住大家,不過這幾天過去,小七一定會恢復正常更新的。勸大家一句,酒大傷身,雖親朋好友聚在一起熱鬧高興,也千萬不要多喝哦。嘿嘿,不過小七自己沒有做到,真是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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