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蕭遠山的手指看向玄慈,蕭峰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說道:「這,這怎麼可能!玄慈大師德高望重,怎會是殺害娘的帶頭大哥呢!還有,喬氏夫婦對我有養育之恩,你怎麼能殺死他們呢!」
「你是我的親生孩兒,本來我父子夫婦一家團聚,何等快樂?可是這些南朝武人將我契丹人看作豬狗不如,動不動便橫加殺戳,將我孩兒搶了,去交給別人,當作他的孩兒。那喬氏夫婦冒充是你父母,既奪了我的天倫之樂,又不跟你說明真相,那便該死。」蕭遠山厲聲說道。
「可是,可是我義父義母待孩兒極有恩義,他二位老人家實是大好人。」蕭峰雖然早已從我那裡得知那些人是他父親所殺,但真聽他父親說自己殺了他的養父母,他一時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阿彌陀佛,貧僧當年也是錯信人言,以為蕭施主一家是潛入大宋,到我少林寺奪取武學藏書的契丹武士!這才有了雁門關一投的慘戰。」
「是了,如果沒有人傳消息,你遠在少林寺,根本不可能知道我們途經雁門關,那人是誰!」蕭遠山略一思索,便向玄慈沉聲說道。
「玄慈大師,請你將當年假傳消息之人告訴我,我一定要親手找他報仇!「蕭峰一臉哀求地說道。他已經將所有的恨意,都轉到那個帶頭大哥身上去了。
玄慈緩緩搖頭,向蕭遠山道:「蕭老施主,雁門關外一役,老衲鑄成大錯。眾家兄弟為老衲包涵此事,又一一送命。老衲今日再死,實在已經晚矣。再說那傳消息之人已經死了三十餘年,他生前在江湖上頗有名望,老納就如何能在他死後,讓他的名聲再抹上污汁呢!」
這時候我和藍香阿紫已經趕到少室山腳下,我對藍香說道:「香兒,你要好好看著阿紫,我先去了!」
「你放心去吧,我帶著阿紫隨後就來!」藍香溫柔地注視著我,輕聲說道。
聽到我的話,阿紫嘟起嘴巴,不悅地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幹嘛讓藍香姐看著我啊!」
我輕輕一笑,在阿紫的鼻子上捏了一下,沒有說話,轉身朝山上躍去,同時暗功叫道:「沈思岷來也!」
少林寺內的群雄只覺院中白影一閃,就有一人站到那兒,就好像那人本來就一直站在那兒一般。看著突然出現的那人,他們只覺自己的眼睛花了,剛才竟然都沒看到他。
待看清我的相貌時,我的聲音也從山下傳了上來,「沈思岷來也!」看著傲然而立的我,再聽聽從山上傳來的聲音,眾人只覺一陣眩暈,這種武功,已經超過了人的範疇,就算是江湖上被譽為天才的武者,終其一身也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
冷場,院內一片寂靜,好像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如果此刻有一要鋼針落到地上,眾人一定可以聽到那種清脆的聲音。
就在我被此刻的場景嚇得心裡發虛的時候,突然,四面響起大片的呼喊聲。
「沈大位,沈大俠沒死啊!」「沈大俠真厲害,我都沒看清,他就出現了!」「是啊,要不是剛才我一直盯著那兒看,我一定會以為沈大俠本來就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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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站16整理此刻最大的聲音,就是群雄對我的呼聲。從他們的反應來看,我此時在江湖中的聲望,已經不是一般人所能企及的了。
往四處掃視一遍,心中暗道,該來的都已經來了,不過慕容家的那倆位,已經沒機會參加這個英雄大會了。
「沈大俠,蕭某只是想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所以希望你不要阻攔」蕭遠山朝我拱了一手,然後轉身朝玄慈說道,「玄慈大師,如果你不將帶頭大哥的消息告訴我,那就別怪蕭某不客氣了!」
「蕭遠山,你處心積慮的,不就是想要找到自己的大仇人,然後報仇嗎?我現在告訴你,當年假傳消息,致使玄慈大師帶領四十多名江湖豪傑伏擊你們全家的,就是三十年前假死,潛入少林寺偷看武功藏書的慕容博!」我淡淡地看著蕭遠山父子,輕聲說道。聲音雖輕,但我自信能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清我的話語。
「什麼!慕容老先生是假死!」「我就知道慕容世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武功非常狠辣,沒想到他們的人,也同樣陰險!」「慕容博居然騙了整個江湖三十年,他到底想幹什麼!」
「阿彌陀佛!沈大俠,你有何理由證明慕容才施主三十年前是假死的?而他為什麼要向方丈師兄假傳消息呢?」玄苦雙手合十,向我躬身說道。
「實不相瞞,在十年前,我便被慕容博打下山崖!而這些年來,我們前前後後,用各種各樣的方法,也鬥過不下十次。」我聲音一轉,嚴肅地說道:「慕容博此為用心極其險惡,他之所以假傳消息,讓玄慈大師帶人誤殺蕭遠山的家人,就是想引起宋遼兩國的衝突,繼而爆發宋遼戰爭!」
「侯爺,慕容老先生德高望重,怎麼會如你所說的如此不堪!至於引發宋遼大戰,那樣做,他又有什麼好處呢!」鳩摩智聽我說慕容博沒死,想到慕容世家的眾多武功密籍,心下一喜,立刻站出來替他辯解。
「是啊,慕容老先生德高望重,他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情吧!」在鳩摩智說話之後,場中便有一些零散的聲音,發出懷疑我話語之言。
我不看鳩摩智,逕自對玄慈說道:「玄慈大師,現在請你明明白白的告訴在場的江湖群雄,當年假傳消息之人,是否就是慕容博!」聽到我的話,蕭氏父子也都將目光放到玄慈身上。
玄慈皺起眉頭,疑惑地說道:「不錯,當年假傳消息之人,確實就是慕容老施主,可是此事只有慕容老施主和貧僧倆人才知曉,沈大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還有,沈大俠說慕容老施主為引發宋遼開戰,那貧僧就更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