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林見第一個激將的目的達到了。心裡暗子得意。這時候命令解散。繼續考核。隊員們再次站到障礙出發點的時候。效果就出來了。剛才他的話讓這些平時也驕橫慣了的隊員們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有了表現機會。還不拚命一下？第一個少尉過去。就是1分55秒。這成績可讓李天林樂壞了。又是大隊的一項新記錄啊！那少尉也挺興奮。在隊友的叫好聲中跑回來。扭頭看了一眼黃勇亮。小黃趕緊把目光移開。
第二個過去。2分10秒。這成績在大隊裡不好不壞。但是也是這個隊員超水平發揮了。又過去幾個。連續倆都在兩分鐘以內。李天林和王政委對視一眼。倆人全笑了。又看了看黃勇亮。小黃一直紅著臉。這讓李天林又懷疑。他是害臊還是緊張？想到這兒。他開始自己第二步驟了。這是他和政委商量好的。第一階段激將。第二階段就要「考察」一下這個三猛過來的新兵到底有多厲害。
李天林這時候扭過臉去。大聲地對黃勇亮說：「小黃！怎麼樣？他們？」
「挺……挺厲害的！」黃勇亮紅著臉說。
李天林這聲音挺大。所有人全聽見了。一聽大隊長問黃勇亮。現在這幫不服氣的傢伙全停下了。眼睛齊刷刷地盯著黃勇亮。一聽黃勇亮紅著臉說不知道小黃是因為含羞才這個語氣。他們都理解錯了。一部分人理解為小黃在敷衍。更多的人理解為小黃看來是個「紙老虎」。顯然。剛才那成績把他給震了。
剛剛創造了1分55秒成績的少尉這時候大聲地說：「大隊長。我們都想見識一下三猛地精英的水平啊！」
這傢伙對自己的成績相當自負。也惟恐天下不亂。他語氣裡把「三猛精英」這四個字故意強調了一下。立刻引來所有人地附和。「是啊！讓黃同志給咱們上上課呀！」「對對對。我們都是井底地蛤蟆。沒見過天上的大雁！哈哈！」「客氣啥？不敢比？」
這邊大伙七嘴八舌的起哄。黃勇亮嚇了一跳。看看李天林。發現這大隊長根本沒制止部下的意思。也一樣笑著看著他呢！他連忙擺手：「不了不了！大隊長。我就是來……看看的。別耽誤大家的正常訓練啊！」
「磨刀不誤砍柴功！」李天林笑道：「這幫小子沒啥文化。話粗理粗。你得讓他們看看厲害地不是？你看他們唧唧喳喳地。你要把他們給震了。他們就都不說話了！」
李天林這話就跟故意挑撥差不多！他這麼一說。隊員們起哄更猛了。旁邊的王政委這時候沖小黃說道：「小黃。你就別客氣了！就算是兄弟部長……不讓。」黃勇亮驚慌地說。他們幾個隊員出發到各軍區的時候。大隊長李勇軍確實曾經囑咐過他們。到了那邊不要狂。不要以為自己是三猛大隊的就怎麼樣怎麼樣。要借這個機會多跟人家學習。各軍區的特大也不都是白薯。誰要是讓我知道他到了人家那兒臭顯擺。我回來非收拾他不可！大隊長這麼說過。黃勇亮更不敢造次。連連擺手拒絕。
旁邊那少尉這時候更是神氣了。大聲地說道：「大隊長。你蒙我們的吧？這是三猛的人嗎？不是下面炊事班買菜的吧？」
「陳凱！注意言行！」旁邊。王政委瞪了那少尉一眼。
那少尉見政委瞪他。不敢喊了。眼神裡卻全是不服氣。嘴裡嘀咕：「裝他媽什麼犢子？縮頭王八！」
「你說什麼？」紅著臉的黃勇亮聽見了那少尉的話。再靦腆地性格也受不了了。瞪著那少尉。
「我說：三猛的都是精英啊。都是戰神！都是中國陸軍的驕傲！怎麼啦？誇你呢！不行？」少尉的話又引得大家一陣哄笑。
黃勇亮這個時候真希望身邊能有個人給他出出主意！要是班長在多好！班長……黃勇亮一想起班長鍾國龍。眼睛亮了一下：要是班長在。這事情身上。他會怎麼辦呢？一想到這裡。小黃才不緊張了！鍾國龍因傷住院的時候。他跟了鍾國龍一年。鍾國龍把自己所有的故事都講給他了。這對年輕地黃勇亮來說。不亞於是一次最好地心理輔導。他又想起班長跟他說過的話：「你小子。各方面都不錯。就是缺霸氣。欠血性！」「不爭強。那叫男人嗎？」他剛才光想著大隊長囑咐自己不能狂了。現在忽然回過味兒來。大隊長說不能狂。但是大隊長沒說可以隨便被人家奚落吧？大隊長還說過要給三猛爭光呢！
黃勇亮抬頭看了一眼李天林。發現李天林這時候都有些失望地看著他。這小子可真不像三猛地！怎麼一點血性都沒有？要是我的兵被人這麼奚落還穩著不動。我都不饒他！
「精英同志。您要是不想動。我們可繼續啦！」少尉又在起哄。
黃勇亮這時候不臉紅了。上前幾步就站到了起跑線上！他娘的！拼了吧！不能給三猛丟人！回去大隊長收拾我我也認了！反正等幾天就見著班長了。到時候我問問他。我做得對不對！這時候。鍾國龍成了黃勇亮全部的動力。他決定不沉默了！
「大隊長。我準備好了！」黃勇亮抬頭。看著李天林。
「好好好！」李天林來勁了。沖旁邊一招手：「成四民。記時！」」旁邊一個中尉手裡拿著秒錶。手指按在啟動鈕上：「預備——開始！」
黃勇亮噌地一聲躥了出去！
這回。現場安靜了。只聽見黃勇亮快速的腳步聲和攀越障礙的聲音。李天林的表情。比他身邊的部下們強不了多少。嘴巴都張得大大的。眼神裡全都是問號。黃勇亮的速度跟快。翻越障礙的動作也跟他的人完全不同。與他的人比較。小黃的動作更簡便。更實用。速度也更快！
「老王。這次咱栽了！」李天林紅著臉。小聲跟政委說。都是老帶兵的了。一眼就能看出來小黃這速度。他的兵比不了。王政委也有些意外。喃喃地說：「沒看出來
那邊。黃勇亮越過最後一個障礙。跑到了終點。大口喘了幾口氣。標準地跑步姿勢跑回來。
「成四民！多少？」李天林著急地問。
成四民紅著臉。又看了看秒錶。聲音不高：「分秒！」
李天林愣了！他原本就是想看看這個黃勇亮到底多厲害。卻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分秒。他的兵。從來沒有達到過。規定的幾個線是分秒。黃勇亮快了半分鐘！再看那三十多個隊員。這時候全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跑回來的黃勇亮。那少尉這時候臉可比剛才的小黃還紅。低著腦袋不說話了。「大隊長。不好意思。我……我這兩天光坐車了。沒怎麼練……」黃勇亮老實。說的是實在話。沒顧及人家有沒有面一陣白一陣的。這人家還是沒怎麼練？李天林強做笑顏。笑道：「不錯啊！這個……厲害！小黃。你在你們大隊上最好成績了吧？」
李天林這麼說。還是想找些面子回來。要是小黃說是。那也無所謂了。丟人丟給三猛大隊。回頭也好自我安慰不是？偏偏黃勇亮這小子是個老實人。看不出人家眉眼高低來。如實回答：「我？差遠呢！我也就算中等……」
「啊？」李天林愣了。自覺就問了一句：「那你們大隊最好成績是哪個？多少？」
他一問這個。黃勇亮立刻就精神了。大聲回答：「當然是我們班長啊！我們班長老厲害了！我們班長過米障礙平時成績都沒超過過分半！我們班長叫鍾國龍大隊長您聽說過吧？」
李天林沒想到這黃勇亮一提他們班長這麼興奮。很顯然。他們班長是他的偶像無疑。鍾國龍？這個人他可聽說過！他早聽說過了！不僅僅是鍾國龍在拿了第一的時候聽說過。比這個要早得多！四年前在軍區教導大隊。他就知道這個鐘國龍了！當初他就想要。拚命想要這個兵。可沒了。三猛是總參直屬。要兵有絕對的優先權。他有氣也沒辦法！
李天林沒轍了。想了個安慰的措辭。笑著大聲說：「哈哈！鍾國龍怎麼不認識？太認識啦！鍾國龍當兵的時候不是在威猛雄師團？威猛雄師團是我們軍區的部隊——哈哈！對啦。是我們軍區的部隊！鍾國龍也算是我們部隊出去的不是？對不對？哈哈……」
旁邊。王政委苦笑著看著自己的搭檔。這個不服輸的傢伙總算是找了個台階呀！
「大隊長。沒什麼事情的話。要不……我先回去了。」小黃不想耽誤人家的選拔。提出回去。李天林沒什麼話說。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