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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
聽到這個稱呼,陳東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裡,他手被嚴寬緊緊的握著,想抽也抽不出來。
站在門外的幾人聽到嚴寬的這聲稱呼,也愣住了,心想這他媽的也太快了吧,哪有第一次見面就叫人岳父的?果然人不要臉則無敵,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看到陳東在那發愣,嚴寬鬆開他的手,轉頭在房子裡找了一圈,愣是沒看到一個可以坐的地方,只得無奈的說:「額,咳咳,岳父,這個事情是這樣的。我對您女兒慕名已久,今天是特意來向您提親的?」
慕名已久?提親?陳東納悶,自己家昨天才搬過來,你怎麼慕名已久?
陳東在農村呆了一輩子,為人老實忠厚,哪裡知道這些個城裡人的心機?他不解的問道:「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們才剛搬到這裡一天,你認錯了吧?」
「沒認錯,沒認錯,岳父,我找的就是你啊。」嚴寬一笑,露出那滿嘴的黃牙,道:「岳父,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啊。本人姓嚴名寬,高中畢業,父母早逝,但我卻是這裡保衛隊的隊長,這職位看似很小,但卻是一個很有油水的差事啊,您女兒要是跟了我,那管保以後衣食無憂,生活優渥啊,您放心,只要您把女兒嫁給我,我嚴寬一定好好孝敬你們。」
聽到「保衛隊」這幾個字,陳東臉上閃過一絲不正常的神色,他昨天和這房子的主人飯後聊天的時候,也就是被嚴寬踢了兩腳的那中年漢子。那中年漢子告訴陳東,這裡屬於銅灣市三不管地區,而這裡最出名的要數「保衛隊」,打著保護一方平安的幌子,但干的卻是另外一碼事,強行收取保護費。平時裡壞事沒少干,什麼打砸燒搶,坑蒙拐騙,強姦擄掠,殺人越貨的事情那是經常發生的。
此時嚴寬這算不算是自報家門?知道他的底細,陳東又怎能讓自己的女兒跟了這種人渣?那不是把陳宛若往火坑裡推嗎?
但他也知道嚴寬在這一代的惡名,所以也不敢一下就把嚴寬給頂了回去,萬一把他激怒了,嚴寬來個強娶,那事情就更糟糕了,還是先把他穩住,然後天黑的時候快快的搬走吧。
陳東強笑一下,道:「嚴先生,這事情來的太突然了,你能不能讓我和孩子商量一下,兩天後一定給你答覆。」
兩天?陳東看到陳宛若的時候就驚為天人,如果陳宛若現在在他面前的話,他恨不得現在就把陳宛若給辦了!哪還能等得了兩天?
「甭商量了,岳父,你看看,在這裡又有哪個比得上我嚴寬?我嚴寬不但有錢,而且有學歷,人品也好」站在門外的幾個小弟聽到他最後幾個字差點栽倒,這也太無恥了吧。
嚴寬一口一個岳父貌似叫的順口,哪裡去官陳東願不願意。
「這個,嚴先生,你人挺好的,但是這種大事,你總得給我們個商量的時間吧?」陳東無奈道。如果嚴寬不答應的話,那麼陳宛若很可能就逃不出去了。
「既然覺得我人好,那你還商量什麼啊?」陳東有些不耐,拿出那張逼婚書,往陳東眼前一遞,道:「岳父,這是婚書,您和岳母在上面簽個字,咱這事就算成了,晚上我在慶喜樓擺個十桌八桌,把鄉里鄉親的都叫來,您也不丟面子。我看今天就是個好日子,趁早把事情辦了,您二老爺能早抱孫子」
門外幾人附和道:「是啊是啊,老丈,你就答應吧,現在像我們嚴哥這麼好的人可不好找了,過了這村可沒這店啊,您還考慮什麼啊,直接簽了吧?」
陳東是初中畢業,好歹認得字,他接過那所謂的婚書一看,不由氣結,這哪裡是婚書,這簡直是賣身契嗎?我女兒要是跟了他,那豈不是要一輩子受苦?不行,不行,絕對不能答應他的要求!
陳東搖搖頭,面露難色:「嚴先生,這事情我還真作不了主,只能等到我女兒回來再說。」
嚴寬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驚問道:「什麼?你作不了主?怎麼可能?俗話說的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個做女兒的,怎麼能違抗你們的話?」
看陳東臉上神色,嚴寬哪裡看不出他是不願意把自己女兒嫁給自己,他冷笑一聲,撕掉臉上偽裝,道:「老東西,你該不是不想把你女兒嫁給我吧?告訴你,我看上你家女兒,那是你們的福氣!你可別不識好歹!」
陳東悶著頭,一言不發。
「不說話?老東西,我也不廢話了。今天我把話撂這兒了,你女兒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來,簽字!」既然撕破了臉皮,嚴寬平日裡的那些脾氣也就上來了。
他這次來是有準備的,隨身攜帶了印章之類的東西,說完話,就拉著陳東的手讓他在那張「逼婚書」上簽字。
但陳東哪裡肯簽字畫押?這可是事關女兒終生幸福的啊?他就是死也不能簽啊。所以他抗爭,他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手從嚴寬的手裡拉出來,但嚴寬一個小伙子,現在正值人生最巔峰的時候,力氣那是大大的有,陳東哪裡能掙得過他?
眼看陳東就快被逼著在那紙上按手印,從剛才嚴寬進門就一直蹲在地上不說話的張小華猛地一下站起來,啊啊大叫一聲就撲到嚴寬抓著陳東的那隻手上,一把咬了下去。
「啊!」
一聲慘叫從嚴寬嘴裡發出,他猛力一掙,但張小華卻咬住不鬆口,不一會兒,他那條手臂就已經流血了,可想而知,張小花咬的有多麼狠。
這還了得!
嚴寬怒了,他可不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敢讓他流血,那簡直是該死!
他空閒著的那只胳膊一巴掌就甩了過去,一下打在張小華的頭上,同時他曲起腿,在張小華肚子上狠狠的撞了一下。
同時遭受兩下打擊,張小華一口女人哪裡能受得了?她的嘴巴不自覺的鬆開,然後身子向後一退,一個踉蹌就跌倒在地。她艱難爬起,眼睛凶狠的盯著嚴寬看。
陳東一下撲倒在張小華身前,摟著她顫聲急道:「老婆子,你沒事吧?老婆子你沒事吧?」
張小花對他一笑,不過這笑容卻有些蒼白。
嚴寬向前走兩步,一把又扯住了張小花的頭髮,將她硬生生的從地上拉起來,陳東看的目眥欲裂,一頭撞向嚴寬。嚴寬一個側身,輕鬆躲過。
「都他媽還愣著幹嘛?看戲啊?還不把他給老子拉住!」嚴寬回頭瞪著門外幾人吼道。
那幾人連忙上前把陳東拉住,讓他掙脫不得。陳東大喊大叫,眼睛都紅了,可他被幾個年輕小伙子拉著,怎麼掙都掙不開。
「你簽還是不簽?」嚴寬獰笑著問道。
「你放了我老婆子,別拿女人說事!」陳東臉色諍紅的說道。
「看來你是不答應了,嘿嘿,很好」
嚴寬冷笑著說道,然後「啪」的一下在張小華臉上打了一巴掌,他手下可沒留餘地,這一巴掌著實不輕,打的張小花那張臉都快腫了。
「簽不簽?」
陳東大罵
又是一巴掌。「簽不簽?」
陳東的遲疑一下,然後又聽到一聲「啪」。
如是大概扇了七八下,陳東終於堅持不住,老淚橫流,身子不住的顫抖,聲音也顫抖的不行,他哀求道:「我簽,我簽,我簽!」
「早這樣還會受這麼多罪麼?」嚴寬冷笑一聲,把那張逼婚書遞給陳東。
陳東顫著手正要簽字,一抬頭,卻看到張小華在那拚命的搖頭,嘴裡「啊、啊、啊」的叫著,竟然是個啞巴!
陳東看著她,心裡慘道:「老婆子,我這也是沒辦法啊。」隨後就埋下頭簽字。
「啊」
一聲絕望的大吼從張小花的嘴裡發出,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氣力竟然一下掙脫了嚴寬,一下子就衝向旁邊的牆壁,頭向那撞去!
「攔住她!」一下子反應過來,嚴寬大吼一聲,可這時候已經晚了,那幾個人距離張小華有一段距離,哪裡能幹趕得上?
陳東如遭雷擊一下子呆立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