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弒父
退居到遼東老家的安祿山被逼的走投無路。
現在主要將領都被暗殺。
無領軍之將,安祿山只能親自領軍。在灤河以北安營紮寨,準備迎敵。現在大唐已經擁有一百五十萬的軍隊。安祿山早已經沒有取勝的把握。
但是不戰也得戰。李唐已經把他逼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再往後,就是茫茫的大山和茫茫的大海當中。
只能背水一戰。
而他所面對的是高仙芝和李嗣業、僕固懷恩這三位大唐名將。
除了這三路之外,滕水流親自率領一路。四路大軍齊頭並進,直搗黃龍。
安祿山只能倉促應戰。
當安祿山得知李亨竟然動用百萬大軍,兵分四路攻過來。安祿山不退反進。灤河一帶,都是空曠地帶。雖然利於他的騎兵作戰。但是兵力相差太過於懸殊,而長城山海關是最好的防禦地帶。
而且只有這一道天險可以據守。
而高仙芝等人並沒有直接進攻長城。而是徹底的封鎖住安祿山。
安祿山三十萬大軍,現在完全的被困在山海關之內。
雖然山海關,氣勢雄偉,號稱天下第一雄關。可是再雄偉的關,也得靠人來防禦。而人,就必須吃,必須喝。
而山海關,只不過是長城一關隘而已。在這裡佈防,只能消耗原本的儲備。而且後勤必須跟的上。但是現在安祿山的後勤完全的被高仙芝斷絕。高仙芝從北京就繞出長城。從另外一側包抄過來。
安祿山眼見自己被團團的圍住。
自知無望。
原本就脾氣暴躁的安祿山現在變的愈發的暴躁。每天一起來,手中的鞭子就幾乎沒有停下來過。只要稍微有點不順,他就抽起鞭子狠狠的打。
而且每日都不停的酗酒。
滕水流只準備要攻打安祿山之際,突然李亨說道:「暫時別動手。我想安祿山活不了多久。」
「為何?」滕水流問道。
李亨連忙附耳對著滕水流說:「安祿山的兒子安慶長昨日派人前來和我商量。」
安祿山有十一個兒子,大兒子安慶宗在起兵造反的時候,就被李隆基給殺了。二兒子安慶緒夥同嚴莊,李豬兒等人曾經暗算安祿山,結果失敗。如今三兒子安慶長成了實際上的長子。
不過安祿山的實際意義上的長子,可不好當。
每天都要給安祿山請安,而且經常要出現在安祿山的面前。平時就已經少不了責罵鞭打。現在變的更加悲慘。
整天的被打。
這到可以忍受。可是安祿山卻改立了太子。自從安慶緒之後,原本是安慶長成為太子。而且安慶長一身武藝,驍勇善戰。從當初起兵造反開始,戰功赫赫。安祿山能夠打下半壁山河,他的功勞絕對不容抹殺。而且他的確是當了一段時間的太子。
但是安祿山的老婆段氏一直有一個夢想,希望安祿山能夠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眼見著安祿山重症纏身,朝不慮夕了,段氏是焦急萬分,擔心萬一老安哪天掛了,他們娘倆兒要受安慶長的欺負。於是,她便每天給安祿山灌湯,吹枕邊風,慫恿著安祿山立安慶恩為太子。說起來,在安慶長和安慶恩之間,安祿山還真是比較喜歡安慶恩。安慶長這個人不通文墨,為人十分粗魯,而且不愛說話,比較悶,八竿子下去打不出一個屁來,安祿山很不喜歡。相較之下,安慶恩就可愛多了,聰明伶俐,識文斷字。最為關鍵的是,他還有個活著的老媽。安祿山自然愛屋及烏,對安慶恩十分溺愛。
這下可讓安慶長嚇壞了。如果改立太子,那他一切都沒有了。他沒想到自己戰功赫赫,竟然什麼都沒有。而且他和安慶恩的矛盾也非常深。從小安慶恩就的打他的小報告,讓父親討厭他。長大了,也是經常的陷害於他。
如果讓安慶恩當太子的話,一旦登基,那麼他必死無疑。
沒想到,在退往東北一帶的時候,安慶恩真的當上了太子。
這下徹底的斷絕了安慶長的念頭。而如此安祿山被困在山海關。十有會死在山海關。反正橫也是死,豎也是死。既然都是死,還不如選擇投降。說不定還可以混個東北王之類的當當。這總比在安慶恩的手下當個親王要好的多。
「既然安慶長想投誠,就讓他交一份投名狀。」滕水流說。
「誰?」
「安祿山。只要安慶長殺了安祿山,就讓他當個什麼鎮東王也是可以的。」有了滕水流這句話,李亨可以放開手大膽的去做。
殺安祿山。
安慶長,早就想了。只是一直不敢而已。
連日的被打,早已經讓安慶長怒火中燒。而此時用這個作為條件的話,安慶長必定會應允。反正他也無法繼承安祿山的皇位。與其被自己的弟弟害死,還不如先發制人。
安慶長懷中揣著匕首,慢慢的接近睡著著的安祿山。
可是很快就被門外的侍衛擋住。
「我有要事要稟報。快去通傳。」安慶長吼道。
看安慶長如此急切的樣子,那些侍衛也無法阻攔。可是他們也不敢去打擾安祿山的休息。如果吵醒安祿山,他們必死無疑。反正安慶長是安祿山的兒子,最多他挨頓打而已。
那些侍衛連忙讓開路,放安慶長進去。
安慶長眼神閃過一絲寒光,緊緊的按住自己懷中的匕首。
終於等到這麼好的機會。
安慶長腳步慢慢的放輕些。他非常的怕吵醒安祿山。而安祿山突然的一側身,嚇的安慶長手中的匕首差點落下。還好,安祿山沒有醒。
安慶長深呼吸幾下,平復下自己剛才緊張的心情。
「爹,別怪我無情,要怪就怪你自己太過於偏心。」安慶長在心中默默的念著。安慶長嘴角微微一絞,手中的匕首慢慢的刺向安祿山。此時安慶長心裡也非常的矛盾。雖然安祿山對他非常的不好,可是安祿山畢竟是他的父親。親手殺死自己的父親,安慶長還是於心不忍。安慶長並不是那種喪心病狂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