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2
嶺南道,廣州.
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晚,雪花就如同是害羞的不敢出門的小姑娘,遲遲都沒有出現。儘管已經是十一月份,昔日早就大雪覆蓋的幽州、雲州地區,卻依然沒有下雪,甚至連氣溫都沒有下降多少。
這種溫暖的天氣,大大有利於鷹揚軍在河東道和河北道的經濟建設,也減緩了鷹揚軍的後勤壓力。只要這個寒冬推遲半個月的時間到來,鷹揚軍就能夠幫助北方的民眾,安全越冬了。因此,不少老人都說,這是老天在幫助鷹揚軍,因此,鷹揚軍一統天下,乃是天命所歸。
北方還沒有進入寒冬,江南自然是溫暖如春。長江以南的大部分地區,樹葉都是鬱鬱蔥蔥的,落葉根本沒有多少。嶺南地區則顯得還有些炎熱,在碼頭工作的人群,甚至只需要穿著背心短褲就可以。扛包的碼頭工人,更是揮汗如雨,感覺就好像是夏天一樣。
自從鷹揚軍控制了廣州以後,廣州地區的經濟迅速的恢復。本來廣州的海貿易,就是非常繁榮昌盛的。有唐一代,廣州是最早對外開放的港口,朝廷最早在這裡設置市舶司,負責管理海外貿易。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廣州出口的貨物,佔了全國貨物出口的七成以。
安史之亂以後,地區受到嚴重的破壞,廣州的海貿易稅收,顯得更加的突出。在憲宗時代,廣州地區,雲集了超過十萬的外來客商。他們大部分都是來自波斯,也有少部分是來自南洋等國。到了唐懿宗時代,廣州地區繳的財稅,佔了國家財稅的三成有多。可惜十年前,被黃巢一番屠殺,將這些外來客商全部殺掉。致使廣州的海貿易,出現了巨大的斷層。
現在,黃巢的兒子卻大力持海貿易,對海貿易實行特別的稅收優惠政策。前後對比,實在是令人感慨。不過人們更看重的是獲取利益,對於黃巢和黃巢兒子之間完全相反的行為,並沒有太多關注。他們不管劉鼎是誰的兒子只要劉鼎能夠讓他們賺錢,他們就擁護。否則,他們就要反對。
新任嶺南節使馮行襲前往廣州赴任前,曾經到洛陽來面見劉鼎。劉鼎叮囑他,一定要將廣州這個地方的海貿易展起來。海貿易這一塊,利潤是很大很大的比耕田種地來錢快多了。鷹揚軍現在到處都在進行建設,需要大量的金錢。他同時要求鷹揚軍高層,要對廣州地區的海貿易,實行綠色通道,幫助廣州地區盡快的展起來。
在馮行襲和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州地區的海貿易快回升。到九月份,根據馮行襲的統計天進出廣州的商船,數量超過三百艘。在黃巢屠殺之前州海港的最高峰記錄是五百艘。這說明,鷹揚軍目前的措施有效的,只要持之以恆,就能夠超過以往的高峰期。當然,這也說明,廣州還有相當的潛力可以挖掘,至少要恢復到憲宗時代的水平。
馮行襲和身邊地幕。制定了相當多地靈活政策。吸引來往地商船在廣州停靠。不管這些商船有沒有滿載貨物。只要它們在廣州地港口停靠。就能夠給廣州帶來收入。
其實。廣州作為貿易海港。地確是有多便利之處地。相對於長江口而言。廣州具有得天獨厚地距離優勢。從南洋回來地商船。選地停靠點。就是廣州。他們必須在廣州進行補給。才能繼續遠航。同樣地。準備出前往南洋地商船。也會選擇廣州作為遠征前地最後補給點。然後一路飛馳。直到遙遠地波斯。如果中途在其他港口補給。安全性是最大地問題。
馮行襲需要做地。就是保這種停靠秩序井然有序。讓每艘停靠地商船。都能夠得到安全地保護。每個岸地海員。都能夠感覺到廣州地吸引力。只有給這些人留下美好地印象。他們才會在廣州大把地揮灑金錢。
同時。大力展轄區內地陶瓷和絲綢生產。就近提供貨物。陶瓷和絲綢。一直都是中原地區地特產。基本都在長江口出海。馮行襲不惜重金。從中原引入技術。在廣州附近進行生產。經過一段時間地努力。來自廣州周邊地區地陶瓷和絲綢生產。已經形成一定地規模。
果然。廣州本地生產地陶瓷和絲綢。在價格還是很有競爭力地。尤其是對於走南洋地貿易商船而言。
他們從廣州運輸瓷器和絲綢到達波斯。可以節省一定地成本。同時。從波斯運回來地各種商品。在這裡也能夠得到很好地銷售。
恰逢鷹揚軍要從安南進攻南詔,大量的物資,都要從廣州起運,因此,鷹揚軍後勤部門徵用了大量的商船,從廣州運輸軍用物資到前線去。由於大量的商船雲集,廣州各個港口都顯得非常的繁忙。每天只要有時間,馮行襲都要到碼頭來親自看看。
這天下午,他忽然看到,一批來自勃泥國的商船,在港口停泊下來。這批商船懸掛的旗幟,擁有特別的通行權,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在鷹揚軍海軍的軍港停靠。這種特別通行權力,普通的商船肯定是沒有的,因此,馬引起了馮行襲的注意。
商船停靠以後,跳板放下來,一群海員簇擁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下來。這名女子看打扮是中原人,容貌甚是艷麗,身邊卻跟著
明顯是番邦女子打扮的保鏢,都手握刀劍,很警惕的,就算有些登徒子艷羨帶頭女子的美色,卻也不敢前。
「大人,這位就是薛檀雅薛小姐。」身邊的幕僚輕聲提醒。
「原來是她。」馮行襲點點頭。
馮行襲知道薛檀雅和劉鼎有些曖昧的聯繫,只要是當初曾經在鵝心島呆過的鷹揚軍官兵,都隱約知道一些,但是這層關係一直沒有公開,自然沒有人會公開稱呼薛檀雅為貴妃娘娘。只不過,在某些行為,他們卻是對她大開方便之門的尤其是在貿易行為。
馮行襲希望和薛檀雅認識,卻不好太過主動,免得被人誤會。這個誤會是萬萬擔待不起的。正在思忖著如何尋找機會和薛檀雅說話,恰逢薛檀雅從他的身邊經過,他便溫言叫道:「薛會長,最近生意可好?」
薛檀雅在廣州立了一個商會,自任會長般人都稱之為薛會長。馮行襲如此稱呼,自然是想要和薛檀雅套近乎,卻又不讓她察覺到自己已經知道她和劉鼎之間的關係。當然薛檀雅是何等聰明的女人,一看馮行襲的神情,就知道他的目的是微笑著說道:「馮大人,小女子只是一個商人而已,如何當得節度使大人的尊稱。」
馮行襲說道:「薛會長客氣廣州之所以能夠展,完全都是有薛會長等人不怕遠途勞累回販運貨物所致,這一點,我是很清楚的。」
薛檀雅笑著道:「只要大人的稅收,繼續優惠下去,就不會有人覺得勞累。馮大人主政廣州,政通人和家都是交口稱讚的,以後還請馮大人多多擔待。小女子還有事先行告辭了。」
說罷,微微一笑辭了。
馮行襲心想,這稅收的優惠不我定的,乃是劉鼎親自定下來的。他和薛檀雅認識的目的已經達到,薛檀雅也委婉的轉達了對他的印象,他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微笑著將薛檀雅送走。
不說馮行襲努力經廣州,卻說薛檀雅回到廣州的商會,翻看賬本,收穫還是不錯的。儘管隨著加入海貿易的商船越來越多,來往於廣州和波斯之間的貿易利潤有逐漸下降的趨勢,但是,她們這些率先跨入海洋的人,總有著先天的優勢,能夠挖掘到更多的商機。暫時來說,利潤還是可以接受的。
在廣州逗留了兩天,薛檀雅隨即帶商船隊出,前往潤州。潤州是她的商業大本營,她和裴雨晴、沈若依都很熟絡,偏偏兩女又直接主管鷹揚軍的海貿易,自然能夠從她們那裡獲得無數的好處。這種姐妹間的關照,算不以公謀私。如果有什麼商機,兩女也會第一時間告訴她的。
在茫茫大海,商船隊居遇到不少大大小小的同行,點點白帆,要麼是後來居,從薛檀雅的身邊擦過,要麼是跟在薛檀雅的後面,逶迤而行。當然,還有更多的白帆,從薛檀雅的身邊擦身而過,向著西南方向奔去。看各色商船的吃水線,都是沉甸甸的,顯然是滿載貨物。
大海這麼大,平時商船隊很少能夠看到如此密集的商船,這說明,鷹揚軍轄區內的海貿易,實在是太繁榮了,參與海貿易的商船不斷的增加,以致到了大海之,大家還有摩肩擦踵的感覺。
「海軍艦隊!」
忽然間,桅桿的望哨,吹響了急促的哨子。
尖銳的哨子聲,驚動了商船隊的每個人。
薛檀雅還以為遇海盜了,急忙出準備戰鬥的指令。
武裝水手急忙集結,緊緊的握著斧頭、標槍,甚至還有鷹揚軍專用的連環弩。
這些連環弩,當然是鷹揚軍淘汰下來的產品,隨著三眼銃的廣泛裝備,大量的連環弩,都被鷹揚軍低價賣給了值得信任的海貿易商隊,以幫助貿易商隊對付一些需要武力解決的危機。薛檀雅近水樓台先得月,裝備的都是最精良的連環弩,即使遇到海盜也不怕。
後來大家才想起,這裡已經是鷹揚軍海軍的轄區,怎麼可能有海盜出沒呢?多半是將鷹揚軍海軍,當做是海盜了。果然,很快,在東北方向的海天一色,出現了黑色的點點。這些黑色的點點越來越大,顏色越來越淡,最後變成了藍色的船帆。
薛檀雅舉起望遠鏡,隨即看到了飄揚的鷹揚軍軍旗。
鷹揚軍海軍!
不錯,正是鷹揚軍海軍。
「是鷹揚軍海軍!」
薛檀雅嬌。
武裝水手們當即解散,大家都聚集在甲板的兩邊,打量著越來越近的鷹揚軍海軍。
只看到鷹揚軍的戰艦漸漸出現,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來越大……
「哇!」
「這麼大!」
「這是什麼船?」
「這麼大的戰艦!」
「這麼大的戰艦!」
水手們七嘴八舌的叫嚷著,神色都顯得十分的驚訝,同時又什麼的羨慕。
他們多年在海航行,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戰艦呢!
「這是什麼戰艦啊?這麼大?」
薛檀雅也喃喃自語的說道。
她也沒有見過這麼大的戰艦呢!
「這是天策戰艦!」
薛檀雅身邊的老人喃喃自語的說道,神情看不到絲毫的情緒波動。
「你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
老人似乎已經很老了,老得已經佝僂得好像是蝦米一樣,根本無法將腰桿挺直起來。
事實薛檀雅對於這個老人的底細,根本就是一無所知。她只知道,他是整個船隊裡面年紀最大的一個,平時他都是最沉默寡言的,他所負責的工作就是清掃甲板,然後在船員的身體受到傷害的時候,他會幫忙醫治。至於別的,薛檀雅就一無所知了。
「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
無論薛檀雅怎問老人都彷彿是在喃喃自語。
最終,薛檀雅沒有得到任準確的答案,只好將目光重新轉移到天策戰艦的身。
「真大。」
「真大。」
薛檀雅在內裡反覆的讚歎。
這種碩大的天策戰艦,總共有四,它們好像一座座小山似的,從商船隊的身邊經過頭激盪起的陣陣波浪,拍打在薛檀雅的商船商船的人,都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晃動。天策戰艦激盪起的浪花已經具有如此的力量,可想而知被它撞一下,會有什麼樣的效果?
直到它們消失在西方的海面,薛檀雅等人的目光,都還捨不得收回來。
帶領這四艘天策戰艦南下的,正是揚軍海軍司令雷洛。
雷洛帶著它們前往南洋,意選擇了平時商船出沒最多的航線,讓路過的商船,都能夠看到天策戰艦的英姿。這也是鷹揚軍海軍的一種宣傳策略。果然,每個看到這種戰艦的商船,都情不自禁的湧起敬畏的神情,對鷹揚軍的未來,自然是充滿了信心。
薛檀雅暗自猜度,雷洛不是準備帶著它們前往波斯!
如果是那樣就好了!
她的船隊是從南洋回來的,帶來了波斯的地毯、象牙、手工藝品等貨物,然後販賣到中原地區。由於跑波斯的海船漸漸的多了起來,貨物緊缺,波斯商人也開始坐地起價了,比如波斯地毯,最近的價格就漲了足足三成,對薛檀雅的利潤構成了很大的威脅,她不得不減少了地毯的採購量,用手工藝品補。
如果鷹揚軍海軍到達那裡,對波斯商人進行一定的威懾,將價格降下來就了。
經過連續的航行,薛檀雅的商船隊很快到達台灣島。
她到來台灣島,完全是來參觀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展,台灣島已經不像以前那麼荒涼,在靠近港口的地區,已經出現了千人的集鎮,開始有中原人在這裡定居。但是,相對於中原地區的城鎮而言,台灣島這個城鎮,還是顯得太原始了。然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只要是還有活路的人,都不願意遠走海外,到台灣島來定居的。
事實,鷹揚軍控制台灣島更重要的目的,還是作為鷹揚軍海軍的後勤基地,給對面的福建施加壓力。
由於鷹揚軍海軍的出現,福建觀察使陳巖的日子很不好過。現在整個江南,只有他和錢還沒有屈服在鷹揚軍的旗幟下面。但是,兩人其實都很清楚,一旦鷹揚軍主力南調,他們的麻煩就來了。尤其是在鷹揚軍消滅了突厥人以後,他們的日子變得更加的難過。
這些日子以來,鷹揚軍海軍頻繁活動,龍吟和洛羽帶領的鷹揚軍海軍分艦隊,屢屢靠近福建海岸,公開對當地進行挑釁。更是有情報顯示鷹揚軍海軍,已經將天策戰艦都開出來了。在這種龐大的戰艦面前,福建觀察使根本不可能防備來自海的敵人,
「我怎麼辦?」
「我怎麼辦?」
「我怎麼辦?」
陳巖每天晚,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他本來年紀已經不小,身體不太好進退兩難的煎熬,身體越來越不好,感覺彷彿隨時都會撒手而去。但是他偏偏還不願意和鷹揚軍談判願意接受鷹揚軍的勸降,還在幻想著能夠主政福建。
在台灣島,薛檀雅卸下了部分的物資台灣島的特產如檳榔等,看看這些土特產在中原地區有沒有商機。經過數天的航行,船隊又到達了長江口。現在的長江口,已經非常的忙碌來往往都是密集的商船。由於商船數量太多,有鷹揚軍海軍的戰艦,在此負責疏導,以免生撞船事故。
好不容易從長江口進來,順利到達潤州。薛檀雅將貿易的事情交給副手,自己徑直來找裴雨晴和沈若依。她們兩個在乃是鷹揚軍在江南主管貿易的龍頭老大,她的賺錢大計是很倚重兩人的。
「薛姐姐。」
「薛姐姐。」
裴雨晴和沈若依都笑著問好。
薛檀雅說道:「聽說突厥人被打敗了?」
裴雨晴說道:「是的,李克用、李存孝都死了。」
薛檀雅說道:「大軍什麼時候南下?」
沈若依搖頭:「軍事機密們可不知道。」
薛檀雅只好不再詢問,轉頭說道:「給我準備的貨物備的怎麼樣了?」
沈若依說道:「薛姐姐吩咐的事情,我們當然怠慢,已經全部準備妥當。」
薛檀雅說道:「我還真有點擔心呢!謝謝你們!」
裴雨晴笑著說道:「蘇州、常州等地,都在開足馬力生產,蘇州已經成立了織造局,專門負責絲綢生產,薛姐姐還擔心
夠的貨物進行貿易麼?完全不用擔心。」
沈若依說道:「不但蘇州,就是揚州、楚州等地,也都有大量的絲綢工廠在興建中,一旦完工,絲綢的供應量,還可以增加四成,就算薛姐姐往來的頻率再密集,我們也有足夠的貨物供應。」
薛檀雅說道:「那樣就好,我最擔心的就是沒貨。」
沈若依說道:「你很快就要擔心價格下降,利潤大不如前了。」
薛檀雅說道:「這個暫時別管,只要有貨物,就有利潤。波斯那邊的利潤不行,我可以賣到其他地方去。」
沈若依笑著說:「薛姐姐是巾幗英雄,就是聰明。」
薛檀雅說道:「我羨慕死你兩個,你們卻來拿我開玩笑……對了,我看到海軍南下了,去哪裡?」
裴雨晴說道:「像是去安南!這倒不是軍事秘密,周圍的人都在傳言,說是要對南詔國動手了!」
薛檀雅說道:「是嗎?」
可惜,鷹揚軍對南詔國動手,她沒什麼商機。鷹揚軍要運輸的,都是固定的軍用物資,她們如果參與,只能賺一些辛苦費。這種運輸後勤物資的活,利潤太低,不是她這種遠洋運輸的船隊應該做的,她還是要尋覓更多的商機。
薛檀雅忽然說道:「對我在長江口,現很多船隊都往東方去,難道是最近日本那邊有什麼大商機?」
沈若依抿嘴笑著說道:「你不知道,自探險艦隊回來以後,好多人都遠赴南美洲掘金去了。你看到的這些商船,大部分都是衝著南美洲去的。」
薛檀雅狐的說道:「南美?這麼遠?」
沈若依微笑著說道:「你要是不想去那麼遠,那你去勃泥國!」
薛檀雅說道:「勃泥國?」
沈若依說道:「對啊!勃泥國!聽說那裡的物產非常的豐富,還出產大量黃金、豆蔻什麼的。這兩樣東西,現在都很值錢啊!」
薛檀雅說道:「我剛從勃泥國回來,那裡不像你們想像中的那樣,黃金的產量根本不夠用船來裝,豆蔻的質量也是參差不齊,好像中原人都不是很喜歡呢!」
沈若依說道:「那就沒有辦法了。」
薛檀雅說道:「嗯,我去南美洲。」
沈若依微微愕然。
裴雨晴說道:「薛姐姐,南美洲可遠了,一年都不能來回一趟呢!而且,路途遙遠,說不定還有什麼預測不到的風險,你可是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啊!」
沈若依也說道:「對啊!你是女人家,跑那麼遠做什麼?我聽他們說,南美洲的女人,都是不穿衣服的,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人不顧性命的往那邊跑,我們又不要這個。」
薛檀雅說道:「我去看看也好!」
她盤算著,既然這麼多人都已經去了,自己未必就不能過去。
畢竟,航線已經由探險艦隊開闢好了,他們所遇到的危險,都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自己雖然是女人家,可是在大海航行了這麼長的時間,經驗不在其他人之下。憑什麼他們能夠做到的,我就做不到呢?
裴雨晴拿出一本精緻的小冊子,笑著說道:「既然薛姐姐心意已定,那,這本探險指引,就送給姐姐了!」
薛檀雅拿起來,好奇的說道:「這是什麼?」
沈若依笑著說道:「薛姐姐,你要到南美洲去,沒有這本小冊子,可是寸步難行啊!」
薛檀雅半信半疑的說道:「是嗎?」
隨手翻開來,現裡面是前往南美洲的航線,還有各種各樣的注意事項,後面還有專門描述的對抗風暴和漩渦的心得,甚至連鯊魚經常出沒的地方,也都有詳細的備註。對於南美洲當地的風土人情,也有粗略的描述,特別著名某些地區的民族很危險,會吃人,沒有足夠的武裝,千萬不要靠近。
原來,探險艦隊從南美洲回來以後,由柳隨風和高劍川兩人執筆,撰寫了這本小冊子,作為通往南美洲的探險指引。兩人寫好以後,就交給沈若依的印刷廠進行印刷,廣泛布。一時間,洛陽紙貴,每本指引手冊都賣出了五十兩白銀一本的天價,不少人都爭相購買。
跑遠洋貿易的都知道,時間就是商機,先制人,永遠都要比後制人強,就算南美洲真的遍地都是黃金,要是自己去晚了,只怕地皮都被前面的人挖光了。因此,不少人買到了這本指引以後,就急急忙忙的踏了前往南美洲的海路。
他們的想法,其實和薛檀雅差不多。他們都覺得,有了這份大約二十萬字的指引手冊,就可以沿著探險艦隊走過的海路,順利的到達南美洲,運回大量的黃金,還有不穿衣服的女人。雖然這樣做有點風險,然而,沒有風險又哪裡來利潤?
薛檀雅是識貨之人,滿心欣喜的說道:「謝謝兩位!等我從南美洲回來,一定給你們帶禮物!」
裴雨晴和沈若依都笑著說道:「每次你都這麼說,每次都忘記了!」
薛檀雅欣然而去。
龍紀三年年底,薛檀雅經過精心的準備,率領商船隊滿載瓷器和絲綢,正式向南美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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