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11)
不過現在看到這種武器,劉鼎和李怡禾就將輕視之心收了起來,還若有所思的想得更遠朱玟肯將五千把黑雲長劍送給孫儒,說明他本身的武器還是不錯的,否則,他是不捨得將這樣的武器送給孫儒的。要知道,在亂世當中,最寶貴的幾樣東西,糧食和武器都是排在最前面的,沒有哪個節度使願意輕易放手。
當初,宣武軍節度使朱溫為了取得一批質量上乘的武器,不惜繞過淮南地區,從江南沈家購買武器,可見各個節度使對精良武器的追求。無論是哪個節度使,最看重的都是自己的軍隊,尤其是自己的牙軍。牙軍乃是各個節度使的親兵,就如同是劉鼎身邊的鬼雨都一樣,各個節度使都不惜耗費錢財,將最好的武器,最好的盔甲,裝備到牙軍的身上。
而黑雲長劍的鑄造,乃是在鳳翔節度使李昌符的轄區,這說明李昌符麾下的武器,應該更加的精良。李昌符相較於朱玫最大的優勢,就是可以隨心所欲的鑄造自己需要的趁手武器。
鑄造武器,需要大量的礦石,而龐右道剛好能夠提供最豐富的礦石,緊靠龐右道的鳳翔節度使,就有這樣的天時地利。
朱玟控制下的寧節度使轄區,儘管也有不少的能工巧匠,可是在礦石方面,卻是捉襟見肘。不但朱玟有這樣的難題,其實鷹揚軍也有。現在鷹揚軍控制的區域已經很大,從長江到黃河中間地廣袤區域,都是鷹揚軍地轄區,但是秦漢的鐵匠鋪,反而有點礦石不足的味道,因為這些地區的礦產,遠遠不如龐右道來得豐富。
戰鬥依然在激:的進行,在小山包周圍的各個方向,都出現了淮西軍的蹤影,他們地服飾都是統一的,武器也是統一的,顯然全部都是來自黑雲長劍。從三眼都的情報來看,黑雲長劍地人數大約有三千人,看來這次孫儒是將全部的黑雲長劍都送上來了,他對劉鼎地確是志在必得啊。
令狐翼站在小山包的外,警惕的打量著西北方向的戰場,手中的烏金弓始終搭著三枚雕翎箭。這個方向的戰鬥,始終是最激烈地,因為淮西軍最先就是從這裡突破的。而鷹揚軍最先起反擊地地方,也是在這裡,李月順帶著鬼雨都戰士,最先增援到這裡。
經過連番的戰,李月順地肩頭已經挨了敵人一劍,鮮血如注。幸好他戰鬥經驗還算豐富,避開了黑雲長劍的重擊,否則這時候已經躺下來。但是那個淮西軍向後拖動黑雲長劍地時候,還是在他的後背上拉開了長長的扣子,鮮血汨汨而出,將他身上的龍鱗甲都全部染紅了。
動襲擊的淮西軍,也當的凶悍,不知道臨戰之前,孫儒到底許下了什麼重賞,導致他們好像瘋一樣的向上衝。他們被鬼雨都殺死了一批,又上來一批,被殺死一批以後,又上來一批,完全沒有退縮的意思,彷彿就是要用屍體也要天平鬼雨都的防線。
實在地。這樣地進攻很弱智。很血腥。卻也很有效。在淮西軍地瘋狂進攻下。鬼雨都戰士也不斷地付出傷亡。防線在一步步地後退。幸好。山溝裡地地形。地確複雜。看似堅固地黃土。其實一腳就能夠踩碎。看起來容易攀爬地山嶺。一腳踩上去以後。就會掉下來。要是不適應這樣地環境。極有可能在摔倒地時候。就被對方一刀就刺死了。淮西軍就是被這些陷阱給絆住。經常出現意外。
是這些陷阱僅僅是幫助鬼雨都。它有時候同樣對淮西軍有效。李月順一不小心。就被地上地棗樹根給絆倒了。身咕嚕嚕地滾落到血淋淋地野草從裡面。旁邊地一個淮西軍看準機會。舉起黑雲長劍。一劍砍下來。李月順急忙舉刀格擋。結果黑雲長劍砍冰魄寒光刀地上面。濺出耀眼地火光。
那淮西軍士兵再次舉起黑色長劍。惡狠狠地砍下來。李月順再次舉刀格擋。結果砰地一聲。震得他肩膀麻。鮮血好像利箭一樣噴出來。冰魄寒光刀也差點脫手。那個淮西軍士兵繼續舉起黑色長劍。再次砍下去。李月順暗歎流年不利。閉目等死。
剛好黃正帶人增援上來。看到李月順陷入困境。他頓時著急了。上來就是一刀。將那個淮西軍給砍下去了。那把黑雲長劍落在李月順地身邊。差點將李月順插了個透心涼。黃正一伸。將李月順拉了起來。
李月順摸摸臉上地鮮血。現還是黏黏地。正是從那個淮西軍地身上濺出來地。他使用地冰魄寒光刀。居然砍出了好幾個缺口。可見對方地黑雲長劍地確厲害。他乾脆扔掉冰魄寒光刀。撿起了旁邊地一把黑色長劍。繼續向淮西軍衝了過去。
這把黑雲長劍還算趁手。殺傷力絲毫不在冰魄寒光刀之下。在混戰中。這樣又有份量。又有鋒利地武器。實在是所向披靡。前提是必須有足夠地力氣。否則揮舞三兩下。自己就可能被黑雲長劍給累死了。剛好一個淮西軍衝上來。看到李月順舉著黑雲長劍。還以為是自己人。李月順順手就是一劍。攔腰砍過。
噗!
那個淮西軍頓時被他當場砍做了兩段,鮮血飛濺,下半身飛到了半丈之外,內臟
的灑落一地。上半身的身軀,卻還在揮舞著長劍,|:夠轉動,嘴巴裡還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吼叫著什麼。周圍的淮西軍看到李月順如此兇猛,情不自禁的一愣,下意識的避開他的鋒芒。
但是這一劍出手,李月順的傷口,頓時爆裂開來了,黑雲長劍幾乎要脫手。
最終,他用黑雲長劍勉力支撐著,且戰且退。
黃正在旁邊掩護,拖著李月順後退。
周圍的淮西軍看出李月順地外強中乾,馬上吶喊一聲,向他們衝了過去。
黃正揮刀迎擊,死了兩個淮西軍,自己也挨了一刀。
眼看就要喪命於對方地雲長劍下面,幸好秦邁帶人衝過來了,殺退了圍攻的淮西軍,拖著兩人向後撤。一行人且戰且退,逐漸的撤到了小山包的下面山溝,跟著追過來的淮西軍越來越多,但是很快遭受到半山上鷹揚軍弓箭手的射擊,倒下了一大片。其餘的淮西軍不敢追地太近,李月順等人才得以平安撤到小山包的上面。
劉鼎站在小包的上面,仔細的打量著周圍地戰場,臉色顯得很平靜。時不時的,有流矢落在劉鼎面前地斜坡上,顯然淮西軍已經現了劉鼎的存在。只是,他們使用的蛇脊長弓,射程遠不如鷹揚軍的烏金弓,而且,他們是自下而上的射擊,箭鏃的殺傷力要大打折扣。
令狐翼低聲說道:「大人,往後面退一退!這裡太危險了!」
鼎頭,深沉地說道:「不能退!」
揚軍沒有足夠的兵力,對函谷關動全面地進攻,必須採取與眾不同的法子。劉鼎希望利用這樣地襲擊,在淮西軍的內部,造成恐懼地氣氛,削弱淮西軍的戰鬥力,從而在整體上降低鷹揚軍奪取函谷關的難度。淮西軍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任何的軍事行動,都有可能成為壓垮淮西軍的最後一根稻草。
孫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馬上起了反擊,他的目的,同樣是打擊鷹揚軍的士氣,同時鼓舞淮西軍的士氣。劉鼎要是撤退了,肯定會被孫儒冠上「落荒而逃」的罪名,給鷹揚軍造成不良的影響。甚至,在他的身影被山頭擋住的時候,淮西軍還可以大叫「劉鼎已死」,散佈謠言,動搖鬼雨都的軍心。
他可能比劉鼎本人還更明白,劉鼎乃是鷹揚軍的精神支柱,鷹揚軍就是建立在他之上的,只要他死了,鷹揚軍就會煙消雲散。就算不能讓劉鼎當初死亡,最起碼要讓鷹揚軍明白,駐守函谷關的淮西軍,可不是蔡州的淮西軍,他們是不會輕易屈服的。
令狐翼是關心則亂,繼續說道:「大人,這裡危險!小心流矢!」
劉鼎冷峻的說道:「你不用管我。」
令狐翼只好對李怡禾和朱有淚說道:「你們,趴在後面的草叢裡。」
朱有淚早早就已經趴在草叢裡了,還很誇張的用手抱著自己的腦袋,眼睛根本不敢看外面。
李怡禾雖然站在了山包的最中間,可是依然站著,手中還提著一把黑色長劍,彷彿只要淮西軍出現在這裡,他就要和對方來個你死我活。其實,這種黑色長劍實在沉重,李怡禾提著也有些氣喘,這個動作完全是嚇唬人而已。
朱有淚趴在草叢裡面,現外面良久沒有動靜,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看到李怡禾的這個姿勢,忍不住說道:「小李子,你別逞能,這不是你我應該做的事情,你還是趴下來比較好,小心流矢一下子幹掉你。」
李怡禾輕蔑的說道:「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淮西軍要是上來了,我就和他們死過!」
朱有淚嘖嘖稱羨,然後酸溜溜的說道:「這次淮西軍來的可都是精銳,面對面的廝殺,你是他們的對手麼?你也不看看你是靠什麼混吃的!」
李怡禾不以為然的說道:「見機不妙,我用來自總可以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落在淮西軍的手中,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朱有淚認真的想了想,有點心有不甘的說道:「行!真到那個時候,你先我一劍,」
李禾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可別後悔?」
朱有淚急忙說道:「你得看準了形勢了,可不要亂來……」
李怡禾說道:「我管你,我兜頭就是一劍。」
朱有淚的臉,頓時了。
驀然間,一把黑雲長劍突然插在他的身邊,將他嚇了一跳,差點兒尿尿被嚇出來了。他急忙抬頭看,原來是李怡禾將一把黑雲長劍用力插在他的身邊。他急忙說道:「你做什麼?」
李怡禾說道:「把劍拿起來,準備戰鬥。」
朱有淚拚命地搖頭:「不要!」
李怡禾說道:「你這個膽小鬼!」
朱有淚說道:「我是文人,這種事情不是我輩所擅長地,阿彌陀佛,如來佛祖趕緊搭救……」
李怡禾又好氣又好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個怪胎!
卻說劉鼎站在山包的西側,目不轉睛的注視這下面的廝殺,眼神不停的閃動,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那邊夏可舞已經從前線脫身,順著山包爬上來,
鼎面前不遠的斜坡。一直跟隨他的白水寨弓箭手,身邊,一字排開,不斷的對下面的淮西軍放箭,將試圖追上來的淮西軍,又重新攆了下去。
他們地硬弓硬箭,讓下面的淮西軍吃盡了苦頭。烏金弓本來地殺傷力就很大,現在他們是居高臨下,箭鏃的殺傷力陡增,淮西軍只要被射中,即使不當場死亡,也必然喪失戰鬥力。
事實上,在白水寨弓箭手的箭下,衝上來的淮西軍,簡直是一連串的倒地。
火光照亮了淮西軍,正好給白水寨弓箭手最好的射擊目標,每每出手,幾乎沒有落空地。相反的,他們本身則是隱藏在暗處,淮西軍地弓箭手,無法準確的找到他們地位置,只能盲目的放箭,殺傷效果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在這樣地狀態下,淮西軍如果不點燃火把,就無法有效的動進攻,甚至有可能走錯方向。但是點燃了火把,就等於是將他們白白的送到了鷹揚軍的箭下。孫儒和許德勳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眼下的情況,迫使他們不得不點燃火把。
鬼雨都戰士中,的人極多,藏勒昭、夏可舞、令狐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們馬上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不斷的射殺淮西軍的有生力量。有些淮西軍試圖利用複雜的地形潛藏上來,結果剛剛露出一個腦袋,就被凶悍的箭爆頭了。戰場上到處都是呼嘯的箭鏃,成為激戰中最可怕的風景。
若不是白欽翎去了西域,怕淮西軍的傷亡會更加的慘重,他手中的強弓,才是敵人的最大噩夢,哪怕對方是在五十丈之外,也逃脫不了被射殺的命運。許德勳就在距離鷹揚軍不足六七十丈的距離指揮戰鬥,如果白欽翎在這裡,許德勳恐怕已經魂飛魄散了。
即使沒有白的助陣,淮西軍的傷亡,也已經十分可觀。許德勳連續調遣了好幾撥人上去,都只看到他們出,而沒有看到他們回來。藉著火光一看,才現他們已經全部趴在了斜坡上了。原本乾涸的黃土,現在已經被鮮血全部潤濕了。稍微一用力,就會嘩啦嘩啦的往下掉,好像是暴雨導致的泥石流。
在弓箭的掩護下,鬼雨開始收縮防線,秦邁等人向更高的地方撤退。在他們撤退的時候,鬼雨都的箭鏃更加的兇猛,根本不給淮西軍追擊的機會。有些淮西軍試圖緊追不捨,結果全部都被射殺在斜坡上。很快的,秦邁等人回到了靠近山頂的位置,雙方最終脫離了接觸。
樣一來,淮西軍想要繼續起進攻,就必須仰面爬上小山包。雖然這段距離很短,可能只有五十丈不到,可是由於地形的複雜,淮西軍想要在鬼雨都居高臨下的弩箭面前,順利的爬上去,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即使是最彪悍的淮西軍,也必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儒現了劉鼎的身影,大喜過望,急忙喝令部隊上去捉拿劉鼎,可是淮西軍都趴在山腳下,不願意動彈。孫儒眼珠子一轉,連聲叫道:「殺死劉鼎!不管是死是活,連升三級,賞賜白銀一萬兩!」
許勳也大聲叫道:「誰殺死了劉鼎,誰就是黑雲長劍的副指使!」
在瘋狂的激勵下,淮軍果真向著小山包爬上來。
鬼都當然不能繼續後退,立刻操起硬弓反擊。
秦邁等人在前面擋著,令狐翼等人則在後面放箭,雙方的配合天衣無縫。
本來能夠爬上去的淮西軍已經不多,被強弓弩箭射殺了一批以後,到達秦邁等人地面前已經不多,而且多半是傷痕纍纍,根本不是秦邁等人地對手。所以,雖然四面都是高舉黑雲長劍的淮西軍,但是他們根本無法爬上小山包,更抓到最上面的劉鼎了。
小山包的黃土,很不結實,一不小心,就會坍塌下去,使得交戰的雙方,經常出現意外情況。這種現象導致淮西軍想要在戰鬥中爬上來,是非常艱難的事情,但是,如果上面的鬼雨都戰士不注意地話,也會被坍塌的黃土,直接帶到下面的淮西軍人群中,根本沒有機會站起來,就被密密麻麻的黑雲長劍砍成肉醬了。
藏勒昭、令狐翼、夏可舞等人,都是極其高明地弓箭手,正是他們的存在,堅固地守住了鷹揚軍的防線。黑雲長劍的武器不錯,可是他們的盔甲,實在是跟上時代的需要,在鷹揚軍的烏金弓和雕翎箭前面,就如同是毫不設防地少女,只有被蹂躪的份。
一枚枚地箭,居高臨下的呼嘯過去,將下面地淮西軍擋在半山腰以下的位置。淮西軍倒下地屍體越來越多,在深溝的底部已經形成了層層疊疊的屍體堆,後面的淮西軍,不得不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往上衝。原本乾涸的土地,由於流了太多的鮮血,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血窪。
這時候,受傷的鬼雨都戰士,也被集中到了小山包的上面,進行集中的治療。幾名郎中正在處理他們的傷口。由於所有的鬼雨都戰士都在戰鬥,除了這五個郎中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來幫忙。李怡禾於是過來幫忙,幫助傷員們包紮傷口。他畢竟是戰鬥人員出身,對於這些還是比較熟練的。
朱有淚從草叢裡
腦袋來,看到李怡禾在幫忙,雖然也有點擔心,最後住,從草叢裡面爬了起來,猶豫著到李怡禾的身邊來幫忙。顯然,他不太適應這樣血淋淋的場面,看到血肉模糊的傷口,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
李怡禾不滿的說道:「閉著眼睛做什麼,」
朱有淚慢慢的睜開眼睛,有點靦腆的說道:「我怕血……」
李怡禾轉頭看著他,臉上的神情很奇怪,忽然站起來,雙手捂在朱有淚的臉上。
朱有淚急忙說道:「你做什麼?」
李怡禾鬆開手,的說道:「這樣你就不怕了。」
朱有淚頓時感覺血腥味自己籠罩起來,彷彿要當場窒息,伸手往臉上一抹,才現自己的臉頰上全部都是血。他慘叫一聲,臉色煞白,身體搖搖晃晃的,好像要當場昏倒過去。可是,說也奇怪,儘管他的感覺非常難受,但是卻始終沒有昏迷。
好大一會兒後,朱有淚才感覺好一點,不斷的咳嗽,雙手撓著自己的喉嚨,好像要將自己的喉嚨掐斷一樣。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漸漸的,看到傷員血淋淋的傷口,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了。
他艱澀的罵道:「李怡禾,個混蛋,陰我……」
:著激戰的不斷進行,傷員陸續抬下來,集中在小山包的中間,開始進行治療。淮西軍的黑雲長劍,殺傷力還是很大的,即使穿著龍鱗甲,也免不了受傷。不少傷員的傷口都是血淋淋的,血肉模糊,有些五臟六腑都灑了出來,在包紮的過程中,不斷的流血,血腥味沖天。
是大部分鬼雨都戰士,都咬緊牙關,不吭一聲,甚至還反過來安慰李怡禾,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有少數的幾個,實在是忍受不住,就拚命的咬著口中的麻布,直到自己昏迷過去。朱有淚又是佩服又是尊敬,終於忍不住上去幫忙,徹底的忘記了自己怕血的事實。
剛李月順也被抬上來了,他的背後挨了一劍,傷口拖得很長,有一段傷口的鮮血已經開始凝結了。在這之後,他又挨了淮西軍的一枚弩箭,幸好是在屁股的位置,否則肯定不用抬到這裡來了。他一路上都在罵罵咧咧的,一會兒怨天尤人,一會兒自艾自責,一會兒自言自語,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咕咚些什麼。
朱有淚和李怡禾急忙過來幫忙。
李月順沒看清是他們兩個,還在那裡憤憤的罵道:「他媽個逼,背後偷襲算什麼?」
朱有淚隨口說道:「你少說兩句,」
李月順立刻眼睛一瞪,惡狠狠的說道:「怎麼啦?」
朱有淚不以為然的說道:「是我們昨晚偷襲別人在先的,別人現在殺回來,不過是禮尚往來了。」
李月順愣了愣,沉默不語,忽然回頭看到朱有淚,有些驚愕的說道:「原來是你。」
朱有淚錯開話題,配合著的動作,問道:「淮西軍的人數有多少?」
月順想了想,皺眉說道:「至少。」
李怡禾說道:「看來孫儒是想將我們全部吃掉。」
李月順說道:「那是做夢!他們要是敢來,我還能殺幾個!」
朱有淚說道:「行行行,你是老大,但是,你不要動行不行?我有怕血……」
李月順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朱有淚,難以置信的說道:「你說什麼?你怕血?」
朱有淚彷彿覺得自己受到了蔑視一樣,有點不服氣的說道:「我是怕血,怎麼啦?」
李月順的神色異常的古怪,沉默久才說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特別罷了……原來我們鷹揚軍居然有人怕血,你不說我還真的不知道……」
忙碌的郎中,一直沉默著處理李月順的傷口,對兩人的說話置若罔聞。其實李月順的傷口並不致命,但是由於傷口很長,所以縫起來非常的麻煩,而且那時候的針,也沒有現代的這麼細,都是人工打磨的竹花針,口徑還是蠻大的,在縫針的時候,鮮血不斷的滲出來。
這時候又沒有輸血的措施,流血過多的傷員,往往會昏迷過去。大夫們使用最多的藥物,就是盧舜傑研製的風水混元丹、天王補心丹、百獸靈丸等救命的藥物,還有止血用的藥粉。李月順的體質雖然很不錯,可是這樣子縫針下來,卻也是臉色蒼白,奄奄一息,再也沒有精力說話了。當縫針結束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過去。朱有淚急忙伸手在他的鼻息上探了探,現還有呼吸,這才放心。
由於鬼雨都退縮到了小山包上面,利用遠程的箭鏃射住淮西軍,傷員漸漸的少了,在李月順的後面,只來了六個傷員。到後來,就再也沒有傷員抬過來了。忙碌的五個大夫,這才有時間喘息,他們的身上,全部都是傷員們的鮮血。小山包上面沒有水,是最大的問題,每個人的手都是血淋淋的,沒有地方清洗。由於缺乏足夠的醫療措施,有幾個傷員已經不幸的停止了呼吸。
(明天是重陽節,恭祝大家節日快樂&泡&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