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鼎 正文 第421章 有朋自遠方來(2)
    紫園,碧月樓。

    當初開封刺史為武則天修建行宮的時候,碧月樓主要是作為太平公主的住所,太平公主是武則天身邊最受寵的親眷,地方官自然不敢怠慢。據說太平公主本人的確來看過碧月樓,還提出了一些特別的建議,可惜後來她被唐玄宗李隆基殺了,這碧月樓也就從來沒有過主人。

    因為當時的建築質量相當好,儘管接近兩百年的時間過去了,亭台樓閣、假山流水依然歷歷在目。到唐懿宗的時候,他最喜歡的女兒同昌公主有次到開封賞菊,開封的地方官員,急忙調集資金,將紫園重新翻新了一遍,迎接同昌公主入住。後來駐守開封的官員,對紫園也妥加修葺,隨時迎接貴賓,現在碧月樓依然是簡約而高雅,蘇幼惜等人都住在裡面。

    玉寄靈和慕容姐妹來到紫園以後,蘇幼惜就將她們都安排在碧月樓的側殿居住,正好靠近旁邊的菊花台。開封素來以菊花聞名,每年秋天都要舉行盛大的菊花盛會,賞菊大會天下聞名。城內可以賞花的地方很多,最出名的莫過於紫園的菊花台。這是當年專門修建,為皇室貴族賞菊專用的,栽種的菊花也全部都是名貴品種。此時正是九月深秋,菊花台的菊花都全部綻放了,遠看黃橙橙的一片,金碧輝煌,璀璨奪目,甚是吸引人。

    解圍後的開封。吸引了西面八方地客人,傳言安貞夫人正要舉行一年一度的菊花盛會。以沖淡突厥人圍城地影響,但是鷹揚軍方面尚未收到有關的報告。不過無論如何,來自全國各地的賞菊人員,都已經陸續的到來,紫園彷彿也因此而煥發了生機。唯一遺憾的是。現在整個紫園都是封鎖區域,菊花台怒放地金菊,只能迎來最寂寞的秋

    劉鼎來到碧月樓的時候,遠遠看見這裡靜悄悄的,好像沒有人。他以為她們都到菊花台賞菊去了,於是轉頭來到了菊花台。卻發現菊花台的周圍,也是空蕩蕩的,一個欣賞菊花地人都沒有,更沒有蘇幼惜等人的身影。看來鷹揚軍和突厥人大戰的消息,壓抑了太多人的神經,鷹揚軍上下都對金黃的菊花沒有興趣了。他只好轉身離開菊花台,重新踏上了碧月樓的迴廊。

    碧月樓建在荷花池的上面。只有一條九曲迴廊相同,環境十分地幽雅清靜。唯一遺憾的是,兩邊的荷花都開敗了,只剩下了一片片的殘荷。矗立在有點發黃地水中。劉鼎走向九曲迴廊,剛好看到蘇幼惜從迴廊的那頭走過來。兩人靠近了,蘇幼惜就微笑著說道:「玉姑娘在裡面。慕容姐妹出去了,一會兒才回來。」

    劉鼎點點頭。徑直走入了碧月樓。

    玉寄靈依然是坐著,只是精神似乎稍微好了一些,臉色好像也沒有那麼蒼白了。她地臉蛋有點尖,彷彿還沒有完全長全的樣子。事實上,從女人地角度來看,玉寄靈的確還沒有完全長開,身體發育好像是十三四歲地少女,顯然是受到了那顆祖母綠寶石的影響。

    現在,沒有了娜客粒爾的輻射,她的身體雖然有問題,卻不會繼續惡化下去,說不定運氣好還可以繼續長起來,做一個正常的女人。當然,想要恢復過來,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這可不是感冒那麼簡單的毛病。也幸虧娜客粒爾的輻射能力不是很強,否則……

    玉寄靈正在翻閱桌面上發黃的卷宗,早就聽到了劉鼎的腳步聲。看到劉鼎進來,努力的想要站起來,但是她的身體先天殘疾,根本無法站起來,只好無奈的抱歉一笑。

    劉鼎搶先說道:「免禮。免禮。玉姑娘。我們又見面人。小女子前來負荊請罪

    劉鼎笑著說道:「玉姑娘客氣了。」

    說著。在玉寄靈對面坐了下來。

    蘇幼惜給兩人端來茶水。

    劉鼎含笑說道:「我找玉姑娘來。主要還是瞭解那顆祖母綠地事情。玉姑娘大概也感覺到了。那顆什麼娜客粒爾。可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不是它。或許玉姑娘現在應該和其他地姑娘沒有什麼兩樣。現在應該也可以站起來。到外面去看菊花了。」

    玉寄靈臉色微微有些黯然。卻又很快掩飾過去。微笑著說道:「五年前。小女子地母親將它傳給小女子。小女子可沒有想到有這麼嚴重地後果。那時候地小女子。還很高興。自己終於擁有了一件神奇地寶貝。吃飯睡覺都帶著它。時刻不肯離身。焉能想到會有今天這樣地惡果呢?」

    她有點自嘲的笑了笑,有些無奈的說道:「五年前的小女子,情況可沒有現在這麼糟糕……」

    劉鼎很認真的說道:「玉姑娘,我想不明白,既然你們漱玉齋知道,這個娜客粒爾是不祥之物,你們為什麼還要貼身保管呢?為什麼不將它收藏起來,埋在地下室裡面,或許就沒有什麼後遺症了。」

    玉寄靈似乎並沒有隱瞞的意思,不經意的捏了捏過度發白的手指,苦笑著說道:「它不祥之物,漱玉齋確實知道,可是在某些時候,這個不祥之物也是挺神奇的,能夠發揮想像不到的作用。小女子的外祖母生下來就有哮喘病,每天都咳嗽不已,不知道請了多少的名醫,花費了多少的名貴藥材,始終無法好轉,但是自從娜客粒爾傳到她手上以後,她天天帶著,哮喘居然漸漸的好了。所以她對小女子的母親說,這娜客粒爾是因人而異,未必對每個人都是不祥之物。一切都是因人而異。」

    「遠地不說,就說李克用吧。他也知道娜客粒爾是不祥之物,但是他拿去了那麼久,也沒有看到有什麼壞事啊!相反的,大家都想知道其中地秘密,從而避免它產生的負面影響。發揮它的神奇作用,越是心志堅定的人越是如此。就連小女子剛接手的時候,小女子也想窺探其中地秘密,若非和吐谷渾人有約定,小女子已經將它剖開仔細的察看了。」

    劉鼎沉思著說道:「玉姑娘只怕還有些隱情沒有說出來

    玉寄靈搖頭說道:「沒有什麼隱情。」

    她指著自己身邊的一沓沓卷宗,慢悠悠的說道:「這些。都是我們漱玉齋歷任齋主留下的生活筆記,上面有關於她們研究娜客粒爾的詳細記載,有關娜客粒爾地全部資料,都在裡面,沒有任何遺漏。大人,你如果有時間,不妨慢慢的翻閱。就知道小女子是否有什麼隱情了。」

    劉鼎搖搖頭,意味深長的說道:「玉姑娘,你明知我沒有時間翻看這麼厚的資料,何必出此下策?」

    玉寄靈無奈的說道:「那劉大人到底想要知道些什麼?」

    劉鼎豎起三個手指頭。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想知道三個問題的答案。第一,在過去兩百多年地時間裡。肯定有人向你們討過娜客粒爾,我想知道都是些什麼人;第二。你們肯定也曾主動尋找過娜客粒爾的主人,我想知道你們都曾經告訴過一些什麼人;第三。這個東西,到底是要送給誰。」

    玉寄靈的臉色有些僵硬,顯然是被劉鼎問中了要害。

    劉鼎的目光則很尖銳,期待著玉寄靈地回答。

    蘇幼惜悄悄的離開了。

    良久,玉寄靈才艱澀地說道:「大人看出了些什麼?」

    劉鼎不動聲色的說道:「我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玉寄靈自然不信,她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臉色慎重地說道:「這事可能和大人完全沒有關係。如果大人不想知道,此事可能到此為止了,要是大人知道了,說不定以後會給大人帶來很多的麻煩,甚至是災禍也說不定。我們漱玉齋有三任齋主,都是因為這個東西而死於非命,小女子原本活潑健康,結果也變成了現在地樣子。可見,知道得越多,越不是好事。大人是決心想要知道嗎?」

    劉鼎平靜的說道:「我想知道。」

    玉寄靈微微思索片刻,將桌面上的卷宗推到一邊,慢慢的說道:「好吧,大人既然想知道,小女子也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小女子年齡尚幼,所知有限,如果中間有什麼差錯的地方,絕不是小女子有心隱瞞,而是小女子實在不知道。這一點,還請大人不要誤會。」

    劉鼎點頭說道:「我明白,你說吧!」

    玉寄靈伸手輕輕的理了理額前的頭髮,慢慢的說道:「先說第一個問題。的確,在過去兩百多年的時間裡,曾經有三批人問起過娜客粒爾的存在。第一批是寶應二年,即安史之亂剛剛結束的時候,吐蕃人攻入長安,有三位僧人前來詢問娜客粒爾的下落,他們分別是天竺高僧寂護、蓮花生,以及漢人高僧摩訶衍。」

    「這些僧人都是吐蕃的卻論,卻論,是吐蕃官名,相當於我朝的宰相,只不過只有僧人才能擔任,他們同時掌管著政治和宗教權力,在吐蕃中擁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他們代表吐蕃贊普西松德贊而來,向漱玉齋尋求娜客粒爾的下落,但是被漱玉齋回絕了。因為這件事,漱玉齋被迫離開了長安,遷往洛陽,時任齋主也不幸殉難。」

    「第二批是貞元八年,回鶻人藥羅葛靈到來漱玉齋,打聽有關娜客粒爾的下落。他是回鶻牟羽可汗的長子,是下一代的回鶻可汗,在回鶻人中的地位很高。此次乃是入京受封檢校右僕射,不知道他從哪裡知道了娜客粒爾的存在,於是上門強行索要,同樣遭到漱玉齋的拒絕。結果漱玉齋付出的代價是從洛陽遷到鄂州,躲避風頭。」

    「第三批是五年前。黨項人拓跋大燕前來鄂州,向小女子當面索要娜客粒爾。他是代表黨項王拓跋思恭前來地。那時候正是小女子剛剛接手漱玉齋,同時接管這顆娜客粒爾,黨項人上門索要,小女子自然不給,於是拓跋大燕含恨而去。此後。漱玉齋在關中的多個分店,都遭受到了不明人物地襲擊,最後不得不全部關閉。依據小女子的猜測,應該是黨項人的報復行動。」

    劉鼎沉吟著說道:「如此說來,吐蕃、回鶻、黨項,他們都知道娜客粒爾的存在。最起碼,在他們的王族高層,娜客粒爾並不是什麼秘密。突厥人李克用也知道娜客粒爾地存在,說明當初的突厥高層也是知道的,並有可能代代相傳下來,是嗎?」

    玉寄靈微微沉思片刻,點頭說道:「可以這麼說。」

    劉鼎輕輕的點點頭。思索了片刻,才說道:「那麼,第二個問題。」

    玉寄靈微微的歎息著,神情似乎有些苦澀。幽幽的說道:「第二個問題就很複雜了。其實,當初。留下這個東西地慕容順,只是交代要將這東西交給他的兒子諾曷缽。但是諾曷缽不久就死了,他的全部族人都在吐谷渾人的內部政變中被殺。我們漱玉齋前後尋找了多年。都沒有找到諾曷缽的嫡系族人,於是這件事情,就被拖了下來。當然,小女子也必須承認,當時的漱玉齋齋主,的確有見財起意地想法,想要將它納入漱玉齋的財產。」

    劉鼎說道:「那第三個問

    玉寄靈說道:「第三個問題,其實不是問題。」

    劉鼎皺眉:「嗯?」

    玉寄靈輕鬆的伸了伸腰肢,神態頗為自如的說道:「這個東西本來是要交給諾曷缽地,但是他和他的全部族人都死光了,漱玉齋自然無法完成慕容順地托付了。於是,這件東西也就成了無主之物,可以任由我們漱玉齋隨意處置了,除非是能夠找到諾曷缽的嫡系傳人。」

    「換句話來說,追究歷史已經沒有任何地意義,因為慕容順的委託,已經無法生效。娜客粒爾地處置權力,原本是在漱玉齋這裡。小女子將它送給大人,是小女子的自由。大人將它送給李克用,是大人的自由。至於李克用將來送給誰,那也是他的自由。」

    劉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意味深長的說道:「你為何當初提起吐谷渾呢?」

    玉寄靈直言不諱的說道:「小女子當時認為,大人有可能用它來跟吐谷渾人達成交易,從吐谷渾人那裡獲取一定數量的戰馬,從而壯大鷹揚軍的勢力。」

    劉鼎深深的凝視著她,有意無意的說道:「也就是說,你是巴結我來著?」

    玉寄靈並不掩飾,低聲的說道:「是的。」

    劉鼎隨意的說道:「你既有巴結我的辦法,想必也有巴結其他勢力的辦法吧。」

    玉寄靈微微欠身行禮,神情有些孤苦,語調低沉的說道:「大人若是有所不滿,請遷怒於小女子,千萬不要牽連漱玉齋。若是大人覺得小女子欺騙了你,小女子願意用所擁有的一切來贖罪。只要大人能夠饒恕漱玉齋,小女子就是當場自盡,也心甘情願。」

    劉鼎似乎覺得有些驚訝,萬萬沒有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在她的印象裡,玉寄靈好像不是這樣的人。他忍不住深深的看了玉寄靈兩眼,慢慢的說道:「你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好像大難臨頭似的?」

    玉寄靈微微苦笑著說道:「大人位高權重,前往漱玉齋的分店興師問罪,小女子一介草民,如何能夠不緊張?就是我漱玉齋的所有元老,也是戰戰兢兢,惶恐不安。實不相瞞,小女子前來開封之前,已經卸任齋主的職務,還請大人責罰的時候不要牽連漱玉齋,都是小女子一人的過錯。」

    劉鼎好奇的說道:「你們真的那麼緊張麼?」

    玉寄靈輕輕抬頭看了看他的臉色,發覺沒有什麼一樣,這才稍稍放心,慢慢的說道:「大人在開封連續擊敗突厥人,威震天下,此戰若是戰勝突厥人。聲勢更是如日中天,未來天下。也必然落入大人囊中,試問小女子如何不驚?不但小女子吃驚,就是小女子身邊地所有人,也都誠惶誠恐,生怕大人你興師問罪。李思妍也不敢前來見你。實在是因為之前顯得有些過分,現在卻是萬萬不敢了。」

    劉鼎啞然失笑。

    權勢的魅力,原來就在這裡。

    擁有權力地人或許自己感覺不到,但是他身邊的人卻必然可以感受得到。

    玉寄靈看劉鼎並沒有責怪自己的神色,內心稍安,低聲的說道:「大人或者自己尚未察覺。自己輕輕一句話,就是數千上萬人人頭落地呢。漱玉齋上下,不過千口,大人若是動怒,只怕一夜之間,漱玉齋就要從地面上消失

    劉鼎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好了。不用恭維我了,你這是以退為進之計,我卻是看得出來地。」

    玉寄靈不免有些發窘,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的確是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以退為進。希望劉鼎千萬不要跟漱玉齋計較。

    隨著劉鼎的地位越來越高,她們可不敢再向去年那樣。和劉鼎隨意的說笑了。就連李思妍,本來說好要和她一起來開封的。結果還是半路脫逃了。要是此戰劉鼎戰勝突厥人,那天下大勢,基本明朗,恐怕再也沒有哪個女人敢在劉鼎地面前放肆了。

    劉鼎其實不喜歡這種感覺,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為人上者,威嚴是必須的,否則就會像黃巢當初進入長安一樣,部下根本不聽他的命令。鷹揚軍不日也將進入長安,這種不遵守命令的現象,是絕對不能發生的。換句話來說,保持一定程度的威嚴,是必須地。

    他想了想,忽然說道:「你和慕容姐妹是怎麼遇上的?」

    玉寄靈輕快的笑道:「小女子是在陳州遇到她們的,她們當時也要到開封來,於是我們就結伴而來了。」

    劉鼎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是嗎?」

    他總是覺得慕容姐妹有點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目地。說是商旅吧,兩人又根本不做什麼生意,說是遊玩各地吧,她們的足跡,好像又距離自己不太遠,說她們有求於自己吧,似乎又不太像,直到現在為止,三眼都還沒有兩人地確切身份消息。可以肯定的是,兩人絕不是普通地人家出身,同時也不是目前的吐谷渾王族出身,應該和赫連鐸也沒有關係。

    按理說,以三眼都目前的情報偵察能力,想要套出兩個人的身份來,應該是不太困難的,到現在都沒有兩人的確切資料,只能說,這兩人的來歷非常神秘,在別人面前出現的機會很少。她們的家人,很可能是生活在大漠草原的普通人家,很不引人注目,否則,三眼都肯定會有進一步的情報資料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原來是慕容初彤、慕容初丹兩人回來

    兩人依然是以前的那副裝扮,慕容初丹顯得年輕活躍,慕容初彤則顯得比較沉靜,慕容初彤依然帶著厚厚的面紗,讓人看不到她的容顏。以前劉鼎看見兩人的時候,她們都是穿著短裙,露出潔白的小腿,但是今天穿的卻是長裙,而且好像還故意將腿伸得筆直的,越發顯得兩人身材高挑,充滿異族女子的魅力,在嫵媚中帶著一點天生的野性。

    劉鼎和她們已經見過兩次面,也沒有怎麼客氣,隨意的問道:「你們去哪裡了?」

    慕容初彤微微躬身致意,恭謹的說道:「我們原本想到荷花池周圍走走,可惜荷花都敗了,只剩下一池的殘荷,沒有什麼好看的。倒是菊花台的菊花盛開的極好,我們剛才一直在菊花台賞菊來著。」

    劉鼎眼睛裡神光一閃,隨即消失不見,含笑說道:「你們剛才一直都在菊花台那邊

    慕容初彤點頭說道:「對啊!開封的菊花真是漂亮,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的菊花呢!」

    劉鼎點點頭,溫和的說道:「兩人可是找我有事?」

    慕容初彤微笑著說道:「不敢打擾大人,我們姐妹是恰巧路過,遇到了玉姐姐,於是聯袂到開封來玩一玩。都說開封的菊花天下聞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劉鼎若有所失的點點頭,似乎有些失落的說道:「原來如此。」

    慕容初丹美目輕輕一閃,溫柔的說道:「劉大人,你怎麼啦?」

    劉鼎愕然的看著她。

    慕容初丹粉臉微微一紅,害羞的退到了姐姐的後面去。

    慕容初彤慢慢的說道:「劉大人……」

    劉鼎急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初丹姑娘還從來沒有這麼溫柔的跟我說過話,我一時不習慣罷了。」

    慕容初丹的臉色越發紅暈,唯獨慕容初彤被面紗蒙著,看不到她的神色。

    正要說些什麼,忽然看到蘇幼惜喜滋滋的快步走來,遠遠的就連聲叫道:「大喜,大喜。」

    劉鼎詫異的說道:「喜什麼?」

    蘇幼惜神秘兮兮的說道:「恭喜你多了一個身份。」

    劉鼎納悶的說道:「什麼身份?」

    蘇幼惜滿臉帶笑,卻故意要吊劉鼎的胃口,笑吟吟的說道:「你猜猜?」

    劉鼎聳聳肩頭,無所謂的說道:「總不會是皇帝又升我的官職吧?」

    蘇幼惜瞥著小嘴說道:「才不是呢!陞官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劉鼎也很好奇,很認真的問道:「到底是什麼?」

    蘇幼惜提高聲音,好像要對所有人宣佈似的,大聲說道:「恭喜你,你當爹了!」

    劉鼎微微一愣,忽然想起,席明雪懷孕,這時候也該生產了,想必是她平安產子的消息終於傳到了開封,一時間無邊的喜悅湧上來,滿腦子都是蘇幼惜的那句話:「你當爹了!你當爹了!你當爹了!」

    郁紋裳和郁幽簾聽到動靜,急忙跑過來,連聲問個究竟,同時向劉鼎道賀。

    果然,蘇幼惜隨即正式宣佈,光啟四年九月初七晚上,林詩楠產下一子,母子平安。

    眾女紛紛向劉鼎道賀,

    玉寄靈微笑著說道:「恭喜,恭喜!」

    慕容初彤也微笑著說道:「原來是個小子啊!」

    慕容初丹也欣然說道:「難得啊,頭個就是小子!不過女兒更好!」

    劉鼎著實高興,連聲說道:「同喜!同喜!同喜!嘿嘿,我當爹了!」

    蘇幼惜隨即將信息傳遞到了紫園的每個角落,令狐翼等人得到消息,都紛紛前來慶賀,最後整個紫園的人都知道了,整個開封的鷹揚軍也都知道了,包括艾飛雨在內的所有人,都喜滋滋的跑到碧月樓來,說是要討紅包。劉鼎趕緊讓蘇幼惜準備了幾十個紅包打發大家,現場一片的歡聲笑語。

    連艾飛雨都含笑說道:「咱們鷹揚軍後繼有人啊!你們這些還沒有結婚生孩子的,全部都要努力,努力!」

    劉鼎說道:「對!今晚咱們大擺筵席,不醉不散。那些還沒有結婚生子的,今晚都要罰酒!」

    眾人轟然大笑:「好!」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