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州的百姓得知糝潭的戰事非常的慘烈,送來的慰問品非常多,鵝心島上的每個戰士都能夠領到一份,傷員們甚至可以領到兩份。】這些禮物裡面,主要是襪子和鞋子。在這樣的寒冷天氣裡,在鵝心島這樣四面環水的區域,防止濕氣的侵襲是非常重要的。之前因為沒有充足的防範措施,夜間站崗的哨兵,都不同程度的被凍傷了關節,尤其是腳步傷勢比較嚴重。這些鞋子和襪子不值錢,情意卻很深,受到了將士們的熱烈歡迎。
午時宴席準時開始,地點就在軍營裡面的空地上,大家就地而坐,氣氛十分的熱鬧,各種食物流水般的送上來。這些食物都是現場趕做出來的,共同點就是份量十分的充足。軍營裡面沒有太精緻的餐具,只有大量的瓷碗、瓷罐、木桶、木盆,於是這些粗加工的食物,就裝在木盆裡面,成了名副其實的大盆菜,誘人的香氣,將戰士們都引誘的飢腸轆轆,恨不得立刻大快朵頤,可惜開餐之前還有個短暫的演講。
劉鼎代表鷹揚軍致辭,再次感謝舒州百姓的厚愛,宋紀靈也代表舒州百姓致辭,永遠支持鷹揚軍的戰鬥。大概是深刻瞭解到下面將士的心理,兩人的說法都非常簡短。最後,劉鼎和宋紀靈兩人同時說道:「大家盡情的吃吧!」下面的鷹揚軍將士們馬上就開工了,果然是神勇無敵,大盆菜很快就不見了一大半。
慰問團的主要成員,還有鷹揚軍的高級軍官。當然不能向普通地士兵那樣粗野。他們在首席上,還是很講究禮儀的,接下來自然就是敬酒。在這樣的場合,劉鼎就算平時滴酒不沾,也不能不多喝幾杯。一圈下來以後,劉鼎已經有幾分醉意,於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自然有蕭騫迪等人幫他擋駕。眾將士埋頭吃飯。氣氛熱鬧的不行。
忽然間,劉鼎朝不遠處說道:「朱凡淼?」
原來,他看到了個子還沒有長全的朱凡淼,正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埋頭苦吃。這個小傢伙居然也在舒州慰問團裡面,剛才一直都沒有發現。一段時間不見,朱凡淼的個子長高了一點,以致劉鼎之前沒有注意到他。在朱凡淼地身邊,還有個老人,看起來像是個士紳。他低頭和朱凡淼說話,神態十分的慈祥,卻不認識是哪位父老。
朱凡淼聽到劉鼎的叫喚,急忙走過來,激動的說道:「大人!」
劉鼎指著旁邊的板凳說道:「坐下來!」
朱凡淼哪裡敢坐?站著說道:「大人,我站著就行!」
劉鼎板著臉說道:「坐!」
朱凡淼這才斜簽著坐下,旁邊所有的賓客都看著他。\誰都沒想到這個小伙子居然還和節度使大人有聯繫。
劉鼎努力讓自己清醒幾分,緩緩的說道:「跟我說說你哥哥的情況,水泥的研究進行地怎麼樣了?」
朱凡淼說道:「是!我哥哥……」
朱冉淼的水泥研究似乎有了一點點的成果,他自認已經找到了水泥的配方,經過初步的試驗,那些鍛燒出來的粉末,的確有一定地粘度。只是,要使瓷窯的溫度達到完全熔解石灰石的溫度,還是很不容易。朱冉淼不斷的改善柴火的質量,最後始終達不到要求的溫度。為了讓瓷窯達到需要的溫度,朱冉淼想了很多地辦法,還專門建立了新的瓷窯,可是卻沒有取得大的進展。他將全部的心思都投到相關的工作上,就連過年的年夜飯都是草草將就,經常將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的。桂花灣的人都幾乎認不出他來。比較令人欣慰的消息是,朱合淼等人,也不再抗拒朱冉淼,反而積極主動地配合他,使得朱冉淼的工作可以比較順利的進行。
劉鼎欣然說道:「不要灰心,只要找對了路子,持之以恆,一定是可以成功的。」
朱凡淼激動的說道:「謝謝大人的鼓勵,我們一定會努力的!」
劉鼎點頭說道:「人最重要是要有志氣!」
朱凡淼再次表示感謝。忽然低聲的說道:「大人。你什麼時候回去舒州?」
劉鼎說道:「有什麼好消息嗎?」
朱凡淼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我要結婚了。」
劉鼎微微愕然,隨即說道「啊?那恭喜你了!」
腦海裡卻還有點轉不過來。這個小傢伙居然要結婚了?自己還覺得他跟小孩子一樣呢!劉鼎忽然看到那個老人很關切地看著朱凡淼,同時又用滿足地眼神看著劉鼎,就知道此人肯定是朱凡淼的老丈人無疑。當日劉鼎在桂花灣,親手將朱冉淼兄弟從桂花灣拉出來,直接納入自己地麾下,同時賦予兩人極大的權力,專門研究水泥。很顯然,這一幕場景已經被有心人看上了,現在鷹揚軍情勢看漲,朱冉淼、朱凡淼兄弟水漲船高,這個老人果斷的將其納入自己的門下,牢牢的搭緊了了鷹揚軍這條線,以後就再也不用擔心榮華富貴的問題了。[]
年小的朱凡淼,自然不會認識到這一點,所以他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為這樣的飛來艷福感覺到由衷的高興。他不但和一個有地位的家族聯姻,而且他的哥哥朱冉淼也似乎有了對象,他們兩個人的命運,自從劉鼎出現以後,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當然,劉鼎是不會點破其中的奧秘的,鷹揚軍需要的乃是更多的支持,只要這個老人是支持鷹揚軍的,一切都足夠了。
劉鼎忽然間恍然大悟。
刺激人口增長,增加人口數量,不是自己提出來的嗎?佴泰和諸葛斌對此事也是非常贊成的。於是將他地建議通過刺史衙門頒布下去,形成了正式的法令。現在舒州的人力資源已經嚴重不夠使用,鷹揚軍招募兵員,商人僱傭工人,地方官府徵集民夫,勞動生產,都需要大量的勞動力。可是舒州只有不到十萬的人口,青壯年大概只有三分之一。哪裡滿足得了這麼多方面的需求?其實,從去年年底以來,舒州就想方設法的從外面輸入人口,大量的從各地招募難民。只是長年地戰亂,導致各地人口嚴重下降,除了江南地區以外,壽州等地的人力資源,已經被完全消耗乾淨,舒州吸收的人口始終無法滿足需要。
誰也不知道戰亂還要持續多久。誰也不知道要有多少的人口才夠用,但是有人有糧,才有足夠的自信,好像宣武節度使朱全忠,雖然手下擁有眾多的出色將領,可是因為所處的地方實在人口太少,軍隊的數量無法擴展起來。使得宣武軍的發展一度出現了嚴重地瓶頸。宣武軍在八角鎮被淮西軍打敗以後,軍隊人數急促的減少,朱全忠不得不派人到齊魯大地去招收兵員,以彌補軍隊的損失。由此可見,人力資源的重要性。
想要增加人力資源,最根本的辦法就是鼓勵生育,早婚早育。提倡英雄母親,同時提高醫療水平,盡可能的提高新生兒的存活率。朱凡淼已經十三歲,地確可以結婚了,他現在結婚,過兩年生孩子,十五年以後,他的孩子就可以參加鷹揚軍了,如果那時候鷹揚軍還存在的話。
劉鼎下意識的摸摸身上。想要送給他一份結婚禮物,卻發現自己的身上沒有合適的禮物,他只好說道:「你等我一下。\」
朱凡淼詫異的看著他,不知道節度使大人要做什麼。
劉鼎離開宴席,回到自己屋子裡,林詩楠不好動,正在屋子裡默默地看書。劉鼎的房屋裡面,幾本書還是有的,從最古老的《水經注》到手抄本的《孫子兵法》都有。林詩楠這時候翻看的正是《水經注》。這是北魏酈道元的名著,記錄了華夏大地主要河流的概況。劉鼎就是根據它並結合後世的認識,對鷹揚軍水軍做出戰略調整地。劉鼎隨意的打了個招呼,就在房間裡找起來。
林詩楠放下書本,好奇的說道:「你找什麼?」
劉鼎翻看了房屋各個角落,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禮物,不由得失望的說道:「我要送人一份結婚禮物。林詩楠好奇的說道:「結婚禮物?」
劉鼎點頭說道:「嗯,不要太貴重的,但是也不能太隨便了。」
林詩楠打開自己的小包袱,從裡面拿出一個小小的金錁子,送到劉鼎地手中,低聲地說道:「你將這個拿去吧。」
劉鼎看了看金錁子,點頭說道:「好!謝謝!」
他拿了金錁子來找朱凡淼,將其遞給朱凡淼,溫和的說道:「這是我送你地禮物,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朱凡淼激動的說道:「謝謝大人!」
劉鼎微笑著說道:「去吧!」
朱凡淼帶著劉鼎親手送給他的結婚禮物,回到自己的座位,果然他的那位老丈人覺得非常滿意,對朱凡淼也是照顧有加。看著朱凡淼的背影,劉鼎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連他這樣的「小不點」都結婚了,自己是不是也應該舉行個婚禮?不過,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和結婚有什麼區別嗎?林詩梓等人都已經在公開場合代表自己出現,鷹揚軍和舒州上下,也都默認了她們的身份,這一場婚禮固然是必要的,可是卻不急在一時。無意識的搖搖頭,劉鼎暫且將此事放下了。
宴會以後,是自由活動時間,慰問團的主要成員,都在和鷹揚軍的各級軍官代表閒聊。這時候,什麼樣八卦的消息都有,最多的就是談婚論嫁的事情,有些人的閨女到了出嫁的年齡,想要找個好點的夫家,就托慰問團的成員明察暗訪。\現在鷹揚軍的軍官是最吃香的,儘管風險大,可是平民百姓的風險同樣也很大啊,如果能夠找到鷹揚軍的軍官作為閨女地對象。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劉鼎對此也表示大力支持,他公開表示,只要是商談好了,無論有什麼要緊事,他都給五天的假期,讓他們回去結婚。這個決定自然廣受好評,於是當天在鵝心島上,就成就了數百對的姻緣。
李怡禾來找劉鼎。原來是三眼都送來了情報。
情報上的內容過於敏感,劉鼎聽了一遍,下意識的說道:「你說什麼?」
李怡禾重複著情報的內容:「朝廷準備往鷹揚軍派駐監
劉鼎輕輕的皺皺眉頭,內心裡悄悄的罵道:「媽地!死太監!又來搗亂!」
毫無疑問,這個派遣監軍的主意,絕對是田令孜這老不死的提出來的,這是他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基本手段之一。現在的朝廷,不是宰相做主,也不是皇帝做主。而是他這個老太監做主。這個老不死的,不但將皇帝從鳳翔挾持到了寶雞,還將皇帝強行帶到了興元府(今日漢中),現在還要派遣監軍到鷹揚軍來,簡直是故意給鷹揚軍添堵來著。
監軍一直是中唐以來最大的痛,當初唐玄宗為了保證自己的部下不造反,專門設計了監軍制度。還規定監軍只能由太監擔任。皇帝最喜歡地就是監軍,因為太監本身沒有什麼野心,不會對皇位構成直接的威脅。帶兵的將領最痛恨的就是監軍,因為監軍為了討好皇帝,謀取個人私利,常常威逼利誘帶兵的將領,從他們的身上搾取利益。如果不討好他們,他們就會像皇帝打小報告,最終斷送自己的前程。幾乎每個監軍,都有一套斂財地本領,中唐以後朝廷軍隊迅速沉淪,監軍就是一個重大的原因。
即使到了現在,每個節度使身邊,例如河東節度使李克用、宣武節度使朱溫等人,身邊同樣有監軍。李克用的監軍還不幸在上源驛事件中遇難了。說到李克用,不得不說他的運氣極好,朝廷派給他的監軍,和他十分的合拍,兩人配合的極好。只是這個監軍好地實在太少,壞事的卻有一大把,好像邊令誠那樣的人,實在是令人痛恨。自從當初安史之亂,監軍邊令誠悍然斬殺大將封常青。最後斷送了潼關。大唐帝國從此沉淪。因此,只要是有骨氣的人。都恨透了這個監軍制度。\
偏偏監軍的權力還很大,偏偏皇帝陛下又十分喜歡這樣的制度,帶兵將領的報告如果和監軍的報告有衝突,皇帝絕對是相信監軍的報告,因此,儘管各地節度使都深感不滿,但是卻不能公開拒絕。當初山南東道節度使李福,為了避免麻煩,乾脆將軍權交給監軍去管理。不少地地方節度使,也喜歡將軍隊交給監軍,省得他沒事找事。現在的飛龍使楊復恭,原來也是從監軍起家的。本來太監是不掌握軍權的,就是從監軍開始,太監掌管了軍權,最後連神策軍都全部落在了太監的手中,最終連皇帝的廢立都掌握在太監的手中。
朝廷要派監軍到鷹揚軍來,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是從此以後,鷹揚軍就有了和皇帝直接溝通的渠道,這個渠道顯然要比孔乙己這條線快得多,皇帝對鷹揚軍的可信度也高得多。壞事是監軍無德無能,貪婪無恥,卻又想要壓在節度使地頭上,以他劉鼎地脾氣,是絕對不會忍受監軍在自己頭上拉屎的。可是,如果現在就拒絕監軍地到來,顯然是無法繼續執行「奉天子」的策略了,皇帝和朝廷肯定也會從此不待見鷹揚軍。
劉鼎思索良久,派人去請艾飛雨。
艾飛雨聽完所有的情報,才慢慢的說道:「既來之,則安之,大人完全不必過慮。」
李怡禾氣憤的說道:「這怎麼行?來一個監軍騎在我們的頭上,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偏還有指手畫腳,勒索錢財,廣大將士怎麼可能忍受得了?」
艾飛雨緩緩的說道:「怡禾,現在已經不是安史之亂,監軍已經不可怕了。」
他冷冷的說道:「監軍的權力,源自皇帝!」
劉鼎點點頭,緩緩的說道:「不錯!監軍不過是皇帝的傀儡而已!」
艾飛雨悠悠地說道:「既然皇帝無權,監軍哪裡能成事?」
李怡禾皺眉說道:「杵著這麼個不男不女的傢伙在身邊。我們的感覺不好受吧?」
艾飛雨緩緩的說道:「派監軍我們沒有必要干涉,關鍵是,派何人為監軍,這才是我們需要關注的。」
微微頓了頓,艾飛雨又說道:「大人想必已經考慮過,我們正好缺乏一條和朝廷正式溝通的途徑,孔乙己在皇帝的身邊,始終說不上話。就算能夠說話,皇帝也不會相信的,何況中間又有田令孜這樣地小人存在。這一切要在短期內得到改變,我們就不能拒絕監軍的到來。」
劉鼎目光熠熠的說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些小動作?」
艾飛雨點頭說道:「這是肯定的。」
李怡禾懷疑的說道:「我們給田令孜送禮?讓他挑選個好點的人來?」
艾飛雨搖頭說道:「此計斷然不行。田令孜的胃口太大了,我們將舒州的財政全部送給他,也不能滿足他的需要。」
他細細地想了想,慢慢的說道:「飛雨想到個辦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劉鼎神色凝重的說道:「請說。」
艾飛雨說道:「朝廷既然要派監軍前來,顯然是忌憚我們。其中必然有人中傷,此人極可能是田令孜。他派來的人,必然是我們最痛恨的人。我們不妨放出流言,說我們最擔心哪位太監前來監軍,以便阻撓田令孜的抉擇。至於宮中那些太監的底細,我們不妨徵詢崔碣和王承顏地意思,他們當然不會希望朝廷派一個專門搗亂的監軍來。必然會有不錯的推薦人選。只需要有確定的人選,我們就執行類似反間計的計策,讓田令孜派出我們心目中的人選來。」
劉鼎若有所思的說道:「嗯,不錯。」
艾飛雨自己卻皺眉說道:「只是,飛雨地計謀,未必完全有效,現在皇帝再次流亡興元府。路上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存活,他們既是能夠安全到達興元府,倖存下來的太監想必也不會很多。飛雨需要得到準確的情報,才能確定適當的人選。」
劉鼎緩緩的說道:「有四天沒有三眼都的情報了。」
自從田令孜挾持皇帝逃出鳳翔,從寶雞折轉興元府以後,三眼都就再也沒有送來相關的信息。從寶雞到興元府的道路,曲折崎嶇,棧橋狹窄,懸崖峭壁。直上直下,望之生畏。皇帝在這樣的道路中流亡,苦難可想而知。偏偏田令孜等人只想著避往西川,哪裡還會在乎皇帝地感受?這裡山高林密,人煙罕至,三眼都自然是無法偵測到準確的消息了。既然無法收到準確的消息,艾飛雨的判斷就容易出現誤差,只能暫且將此事按下。
當天下午,龍歌、馬躍又準備帶領龍戰士上去了糝潭了。這次鷹揚軍出發。和往常例行公事不同。場面顯得非常的熱鬧。舒州慰問團的成員都聚集在沙灘上,為奔赴戰場的龍戰士們送行。在大家的鼓舞下。龍戰士的士氣格外地高漲,一個個地臉色都漲紅漲紅的,渾身上下地血液裡面都燃燒著戰鬥的火焰。負責運送他們的水軍樓船,也是殺氣畢露,連那些渾身麻衣的黑粉部隊成員,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龍歌、馬躍帶領部隊出發不久,糝潭的炸藥包持續不斷的響起,說明他們已經展開了進攻。舒州慰問團的代表,都站在沙灘上久久不願意離去,間接的感覺著戰場的殘酷。直到夜幕降臨下來,他們才依依不捨的散去。當晚的鵝心島,顯得格外的寂靜,江風輕輕的吹過,帶來傾心的泥土氣息,讓人更加清晰的感覺到,春天來了。
夜已深,劉鼎等人都站在沙灘上,盯著遠處的火光。不知道為什麼,劉鼎總是感覺有點心煩意亂,好像感覺到了某種不正常的情緒。按照他的認識,這種不安的情緒往往帶來的是不妙的消息。結果他的這種不安的情緒,很快得到了驗證。只有三個時辰不到的時間,龍戰士們就從糝潭撤退下來了,情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馬躍的大腿挨了一刀,鮮血如注,嘴唇蒼白的可怕,肯定是喪失戰鬥力了。龍歌之前肩膀就負傷了,現在也是傷痕纍纍,身上有多處的刀傷,只是沒有傷及到要害,他慣用的緬鐵彎刀都丟棄在了戰場上。五百名龍戰士上去,居然傷亡了八十多人,有足足三十五人犧牲,黑粉部隊也有五人陣亡,是開戰以來最大的損失。
劉鼎急忙問道:「怎麼回事?」
龍歌吃力的說道:「淮西軍今天的進攻特別的猛烈,不要命的往上湧,我們至少殺了他們兩三千人,可是他們……瘋了,淮西軍一定是瘋了,他們簡直像自殺一樣,只想著用屍體將糝潭填滿。」
吉澤光也心有餘悸的說道:「瘋了,淮西軍的確是瘋了,他們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無論前面死了多少人,後面的人都拚命的向前湧,黑夜中,那些淮西軍的眼睛都是發綠的……」
劉鼎和艾飛雨互相對望一眼。
經過持續的拉鋸戰,淮西軍的士氣已經極度的低落,龍吟帶領鷹揚軍水軍插入巢湖以後,切斷廬州保信軍和廬江淮西軍的聯繫以後,淮西軍的士氣更加的低落,處在隨時都會崩潰的邊沿。淮西軍突然迴光返照,龍精虎猛,只有一個可能:秦宗權來了!
秦宗權,終於來到了廬江。
既然來了,那就是客,鷹揚軍準備開門迎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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