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鼎目光炯炯的打量著戰場,聲音卻顯得十分溫和,慢慢的說道:“天黑前能不能拿下來?”
“沒說的,肯定能!”龍孟堯狠狠的說道。
“能!”董瀾也斬釘截鐵的說道。
龍孟堯親自到前面去指揮戰斗,帶走了暴龍號上面最精銳的兩百名水手。他非常明白劉鼎這句話的含義,這句話不但是催促,也是鞭策,這次劉鼎是在鎮南軍的家門口作戰,而且攻擊的還是鎮南軍嚴防死守的要塞,裡面有鎮南軍的精銳,還有鎮南軍的名將,可以說是鎮南軍的門牙。
鎮南軍在雷池邊沿的燒殺搶掠,徹底的惹怒了劉鼎,劉鼎決心要將這顆門牙拔下來,讓全世界都知道,惹怒了他劉鼎的嚴重後果。當然,從純粹的軍事角度來講,劉鼎也只有迅速的拿下楊葉洲,才能占據戰略上的主動權,否則,一旦江州刺史派遣大量鎮南軍增援,劉鼎腹背受敵,就要困難很多了。
“龍歌!馬躍!”
龍孟堯大聲的呼叫,將龍歌和馬躍都叫到了自己的身邊。
“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有沒有信心一擊成功?”
龍孟堯老當益壯,威風不減當年,厲聲問道。
“有!”
龍歌和馬躍熱血上湧,齊聲怒吼。
“好!”
龍孟堯指著劉鼎所在的方向,緩緩的說道:“有人在看著!”
“殺!”
龍孟堯、龍騰、龍歌、馬躍帶著龍戰士,發出一聲怒吼,蜂擁而上。他們用拆下來的船板作為掩護,重疊了四塊船板以後,終於可以成功地抵擋住鎮南軍的弩箭,他們最終成功的靠近了水閘,並且在下面射出凶狠的箭鏃,不斷的削弱鎮南軍的力量,最終,大力水手成功的拋出飛鐃,勾住了水閘的上面。龍戰士們就順著繩索艱難的爬上去。
鎮南軍士兵當然不甘示弱,他們瘋狂地還擊,繩索上的龍戰士不斷的倒下,在水閘的下面堆疊了好幾層,然而,龍戰士前赴後繼,奮力沖上去,最終。馬躍成功的沖了上去,龍歌隨後也沖了上來。在水閘的頂端和敵人展開激烈的廝殺,最終成功的奪取了絞車附近地區域。當然,中間付出的代價是慘重地,暴龍號的兩百名水手,至少有三分之一倒在了攻擊的路上,龍戰士的傷亡,也在五十人以上。
董瀾帶領奮字營,從其他的方向分散鎮南軍的火力。掩護龍孟堯的進攻。雷洛也帶著部分的水寇,親自殺上,他地腿一跳一跳的,在進攻的隊列中顯得十分的明顯。弩箭紛飛,不斷的有人倒下,隊伍卻還在堅挺的前進著,水閘頂端的廝殺更加的慘烈,鮮血好像瀑布一樣從上面傾瀉下來。
為了將爬上去的龍戰士打下來,鎮南軍指揮使蔡雲瀟親自組織戰斗,不斷的發起反擊。雙方為了爭奪絞車,都付出了沉重地代價。在絞車的附近,雙方展開了激烈的爭奪,那些率先沖上去的人,總是不斷的倒下,後面沖上去的,也不斷的倒下。無論是鎮南軍還是龍戰士。都一批批地不斷倒在絞車附近,乃至那裡地屍體都堆疊了至少四層。
到最後。龍騰也戰死了,龍歌和馬躍也渾身傷痕累累,從遠處看過去,再也看不到龍歌的紅絲巾了,因為他全身上下都是紅地。蔡雲瀟自身也是傷痕累累,他手下的五個旅帥,都已經全部戰死,二十多個隊正,現在還活著的,應該不到四個了。雷池水寇剛剛到來的時候,蔡雲瀟絕對沒有想到,對方的戰斗力居然如此的凶狠。尤其是那個劉鼎,他居然毫不猶豫的下令攻擊楊葉洲,攻擊鎮南軍的傳統管轄區域,他真的是無知者無畏啊!
劉鼎啊劉鼎,這個劉鼎到底是什麼人呢?他難道不知道,這樣攻擊鎮南軍的地盤,將會引起天下節度使的嚴重關注嗎?如果他是劉巢的兒子,他的這個輕率行動,在不久的將來,將會付出沉重的代價。多少節度使是依靠鎮壓劉巢起義軍發家的,他們會容忍劉巢起義軍還有繼承人存在嗎?劉鼎啊劉鼎,你以為憑借幾分蠻力,就可以在這個世界上呼風喚雨嗎?你還是太幼稚了……
“龍騰叔叔……”當龍騰的遺體被抬下來的時候,龍京京輕輕的哭泣起來。
戰斗,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劉鼎的臉上始終沒有絲毫的表情。
轟隆隆……
蔡雲瀟發覺自己再也沒有力量死守這裡,終於下令主動撤退,龍歌帶人扳動絞車,第三道的水閘終於被打開。
“***!”
沖到水閘上面的雷洛還沒有來得及歡呼,忽然大聲的叫起來。
原來,在這道水閘的後面,還有一道最大的水閘!
龍歌、馬躍等人也是面面相覷,吃驚不已。
之前雷池水寇從來沒想到過要和彭蠡湖水軍對峙,因此對彭蠡湖水軍的情報了解的並不多,這次攻打楊葉洲,也以為楊葉洲只有三道水閘,沒想到,居然在最後面還有一道!很顯然,這是最新修建的水閘,只要看兩邊的斧鑿痕跡就知道了。這道水閘橫在兩個石壁中間,非常的堅固,它的高度已經超過了六丈,想要輕松的拿下來,肯定不是容易的事情。
“怕它個鳥!繼續殺!”
董瀾豪氣干雲的叫道,帶著奮字營官兵沖了上去。
結果,防守這道水閘的鎮南軍殘部,發起了凶狠的反擊,龍孟堯、董瀾和雷洛等人沖擊了幾次,都沒有攻下來,反而損失了不少的人員。這道水閘構造的非常地巧妙。正面有點狹窄,雷池水寇雖然有兵力上的優勢,但是卻無法全部展開。
劉鼎一揮手,對長風號上面的鬼雨都戰士發布命令:“投入戰斗!”
秦邁、令狐翼等人馬上帶著鬼雨都戰士投入戰斗,向著最後一道水閘凶狠的沖過去。
柵欄上面有個鎮南軍的軍官,正是指揮使蔡雲瀟,他冷冷的看著沖上來的鬼雨都戰士,下令弩箭連續的發射。
就在這時候,白欽翎抬手就是一箭。
嗖!
蔡雲瀟的身體。立刻從柵欄上消失。
水閘後面地鎮南軍士兵,出現了短暫的混亂,蔡雲瀟乃是他們的主心骨,是他們能夠堅持到現在的精神支持,現在蔡雲瀟死了,他們的士氣立刻受到了致命的打擊,以致出現了短暫的慌亂。
鬼雨都戰士在水上的戰斗能力不怎麼突出,但是上了陸地以後。端地是陸地猛虎,很快就靠近了水閘。然而。水閘太高了,即使是最彪悍的大力水手,也無法將飛鐃甩到那麼高地位置。唯一的辦法,就是像攻城一樣,狠狠的將水閘撞開。然而,這道水閘乃是青銅制成,令狐翼和屠雷等人察看了片刻,都確信依靠單人武器是絕對沒有辦法打開的。
白欽翎射死了敵人的軍官以後。就退出了戰斗,在旁邊冷漠的觀戰。
令狐翼和衛京幸趁機組織二十名擅射的鬼雨都戰士,用准確而凶狠的箭鏃,暫時封鎖了敵人地反擊。水閘上面的鎮南軍殘部,因為受到蔡雲瀟死亡的打擊,暫時還沒有組織起強有力的反擊,但是偶爾還是有零星的箭鏃,從上面射下來,因此水閘的底部也不是特別安全。
一會兒,鬼雨都戰士們搬來檑木。狠狠的撞向沉重的水閘。
彭彭彭!
檑木重重的撞在青銅水閘上,水閘竟然紋絲不動。
秦邁等人都是微微一愣。
這水閘也太堅固了吧?
彭彭彭!
檑木再次狠狠的撞在青銅水閘上,這一次,秦邁等人用上了全部地力氣。
依然是紋絲不動,
誰也不知道這座水閘究竟有多少斤,但是看上面的絞車底盤,差不多有半艘樓船那麼大。就知道它的分量了。
雷洛躍躍欲試的說道:“我親自來!”
他挑選了二十名最壯實的水寇。選了一根最沉重的檑木,然後狠狠的撞上去。
彭彭彭!
檑木連續撞擊水閘。水閘地確出現了震動,然而,僅僅是震動而已,距離倒下地時間還很長。
這時候,水閘上面的鎮南軍士兵已經恢復了反擊,密集地弩箭射出來,秦邁和雷洛等人都不得不撤退。
“***!”
雷洛氣憤的直罵髒話。
眼看著還有最後一關就可以拿下整個楊葉洲,卻被這堵該死的水閘攔住了,他怎麼能不氣憤?
龍歌和馬躍帶領幸存的龍戰士,尋找其他的攻擊方向,希望可以迂回到水閘的後面。秦邁和令狐翼等人都看著水閘的兩邊,這都是高高的懸崖峭壁,只有劉鼎才可以攀登上去。但是,就算攀登到了懸崖的頂部,依然要承受巨大的壓力,而且,在這裡攀登懸崖,也無法完全瞞過那些鎮南軍士兵,如果他們派人到懸崖的上面放冷箭,哪怕是劉鼎,也要非常的危險。
劉鼎看看水閘旁邊的牆壁,忽然叫道:“來人,在牆壁上開個洞。”
屠雷等人馬上上前,刀斧交加,在牆壁上挖洞。
雷洛等人狐疑的說道:“從這裡挖洞過去?”
龍孟堯等人也是暗自驚疑,這堵石牆看起來不是很厚,但是,基本上都是石頭,想要將它挖穿個洞,根本沒有可能的,除非是有一個月的時間。劉鼎有一個月的時間嗎?不可能!不由得轉頭看看劉鼎,實在不知道劉鼎在搞什麼鬼,但見劉鼎下令將那些裝著黑色火藥的壇子從船上搬下來,在鎮南軍的弩箭射程之外放好,然後叫所有人讓開。自己獨自上去安裝導火索。
那邊屠雷和秦邁等人還在大刀闊斧的干活,努力從石牆中挖出一個縫來,旁邊地鎮南軍士兵果然發覺了,馬上派人到上面射箭下來,不時有箭鏃擦著屠雷和秦邁的肩頭過去,。幸好,下面的石牆是凹陷的,上面的箭鏃無法直接射中他們,反而是上面的鎮南軍被令狐翼和衛京幸殺死了好幾個。
石牆上面也是有些石頭比較松動的。只要有足夠的力氣,就可以將它們剝落下來,但是越往裡面,難度就越大了,到最後實在是挖不動了。屠雷找來一把大鐵錘,狠狠的砸著這些花崗巖石頭,一寸一寸地艱難的向裡面掘進。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所有人都覺得這樣掘進實在是太困難了。可是劉鼎始終沒有叫停止,屠雷他們也只好繼續埋頭苦干。
天色就要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劉鼎看看裂縫差不多了,才下令屠雷、秦邁等人退開,然後將那些裝著黑色火藥的大壇子都搬過來,自己親自磊好,緊緊的疊在石縫中。檢查了兩遍,再估計爆炸後的效果,然後調整了一下堆磊的方式,再拉著長長地導火索走開。
“你們都讓開。”
劉鼎讓身邊的人全部讓開。然後親自進行爆破,他點燃了導火索,自己也迅速地避開,同時大叫:“臥倒!”。
眾人下意識的臥倒,同時好奇的探出腦袋,悄悄的看著燃燒的導火索,只看到導火索慢慢的向著石壁燃燒,發出絢麗多姿的火花,還有辟裡啪啦的聲音。導火索燃燒到了石牆那裡,就悄悄地熄滅了。正在惋惜的時候,就聽到一陣天崩地裂的巨響,好些人當場被震的暈過去。
轟隆隆……
一團耀眼的火光撕裂了長江的黑暗,瞬間天上星光全部都被掩蓋。無數的石頭炸飛起來,如同幾千台投石機同時投出的石彈,迅速的占領了整個天空,石彈落下的時候。就如同是下雨一樣。將周圍地水面都全部砸碎了。緊跟著,那一堵的石牆。完全塌陷下來,升騰起滾滾的煙塵。當煙幕逐漸退去,所有人都欣喜的看到,炸藥將這堵石牆炸塌了十多丈的距離,碎石在前面形成了一個斜坡。
“上!”
劉鼎急促的喝道。
鬼雨都戰士和龍戰士一擁而上,順著碎石的斜坡沖上去。
這時候,防守水閘地鎮南軍士兵,基本上都被震暈了,還沒有從黑火藥地爆破中驚醒過來。偶爾有幾個沒有被震暈的,腦袋也不清醒,呆呆地看著鬼雨都戰士沖到自己的面前,竟然沒有組織起像樣的反抗。跟著瘋狂的雷池水寇,也通過缺口闖入最裡面,立刻展開了血腥的大屠殺,水閘後面的鎮南軍士兵,人數已經不多,又被黑色火藥震的神智不清,很快就肅清了。
屠雷和秦邁一馬當先,率先控制了絞車附近區域,事實上,鎮南軍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和能力,很多人都被震得七竅流血,當場就死了,也有人還沒有斷氣,結果被鬼雨都戰士一人一刀,也全部送入了地獄。為了確保敵人已經全部殲滅,只要是看得見的鎮南軍身體,都要狠狠的補上一刀,蔡雲瀟也不例外。
劉鼎來到水閘上面,屠雷和秦邁等人用力扳動絞車,終於,最後一道水閘緩緩的落下,怒龍號一馬當先,進入了楊葉洲的最深處。雷池水寇好像缺堤的洪水,向著後面的楊葉洲迅速蔓延,喊殺聲不斷,卻已經沒有什麼像樣的抵抗了。令狐翼和衛京幸也帶著部分的鬼雨都戰士殺了進去。
令狐翼忽然趕來,低聲在劉鼎耳邊說了兩句。
劉鼎立刻說道:“好!帶人看管起來!”
原來,在青銅水閘的背後,發現了龐大的裝備庫,裡面有大量的弩箭和投石機部件,還有部分制造船只需要的木材和部件。這是彭蠡湖水軍去年年底才存放在這裡的物資和武器,主要是為了控制長江水道,封堵雷池水寇的出口,但是現在,這些東西全部落在了劉鼎的手中。這一戰過後,舒州水軍就會正式成立。劉鼎剛好需要大量的武器裝備,自然是欣喜非常。
劉鼎忽然想到了什麼,隨即說道:“令狐,將楊葉洲裡面地所有工匠都帶出來。”
令狐翼答應著去了。
楊葉洲畢竟是彭蠡湖水軍的基地之一,裡面有大量的工匠,負責戰船的維修,舒州水軍初建,正需要大量的工匠,可不能白白的讓他們都死在了屠刀下。令狐翼走了以後。劉鼎親自到水閘上面去看了一下,結果看到了蔡雲瀟靜靜的躺在弩機的旁邊,眉心處一枚箭鏃深深的插進去,想必是白欽翎地傑作,但是卻沒有看到白欽翎的蹤影。這家伙,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的確確是個怪人啊!
這時候的楊葉洲,已經是一片的火海。奮字營的官兵,還有雷池水寇。都紛紛通過這道水閘,進入楊葉洲的核心腹地。楊葉洲地後半部分,乃是駐軍的家屬區,雷池水寇上岸以後,同樣展開了血腥地屠殺。在激烈的喊殺聲中,也隱約聽到了女人的尖叫和呻吟,看來是有人已經做著戰斗之外的事情了。
令狐翼臉色凝重的趕到劉鼎的面前,艱難的說道:“大人……能不能給他們下道命令。讓他們暫時退出楊葉洲?這樣下去,楊葉洲上面再也沒有活人了,那些女人……她們是無辜的……”
劉鼎凝神看著遠處地火海,緩緩的說道:“令狐,我答應過他們什麼?”
令狐翼艱澀的說道:“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劉鼎緩緩的說道:“我要言而有信。”
令狐翼默默的長歎一聲。
彭蠡湖水軍率先攻擊雷池水寇,給雷池水寇造成了極大的傷害,菱角洲和鳳凰島等苦苦建立起來的水軍基地,都被迫毀掉了,還有些雷池水寇落在了彭蠡湖水軍的手中。最終受盡折磨而亡,就連雷池周邊的居民,也遭受了巨大的傷亡,現在雷池水寇報仇雪恨,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只是,目睹到處存在地血腥場面。令狐翼的心始終是沉甸甸的。
楊葉洲的大火。整整燃燒了兩天兩夜,所有的柵欄。全部都被燒掉了,人員的屍體,則全部扔入長江。整個楊葉洲,除了雷池水寇和奮字營的官兵,再也沒有其他活人。然而,除了令狐翼之外,並沒有人覺得絲毫地異常。江州刺史張超琦並沒有派遣軍隊前來增援,大概是意識到了楊葉洲地前途渺茫。事實上,沒有足夠的水軍戰船護航,他就算派出再多地軍隊,也不過是將長江填滿而已。
在楊葉洲繳獲的大量資產,具體數目有多少,令狐翼也不清楚,所有的倉庫庫房,戰後都被蕭騫迪帶人封存起來了,他只知道,第三天中午,後勤大總管魚多均就帶著沈夢、烏傑等軍官來到,足足拉走了八艘船的物資,其中到底有多少是金銀財貨,又有多少是武器裝備,恐怕只有劉鼎自己才清楚了。
戰斗結束,劉鼎安排好了防務之後,立刻趕往懷玉宮。這時候,勝利後的戰士們,都在楊葉洲開懷暢飲,楊葉洲上那些被俘獲的女人,成了他們最好的發洩對象,痛苦恥辱的呻吟,綿綿不斷。戰爭就是如此的殘酷,戰敗者的下場,永遠都是最淒慘的,這也是鎮南軍為什麼要拼死頑抗的緣故,因為他們深深的知道這一點。
只有懷玉宮的附近,還顯得非常的安靜,懷玉宮的規模雖然不大,但是保養的極好,進入大門口以後,就會覺得是完全進入了不同的世界。這裡的地上,鋪著整潔的大理石,兩邊的牆壁,都是漢白玉裝飾而成的,就連天花上面,也都點綴著大量的玉石,在臥房等人員主要活動地區,都鋪設著厚厚軟軟的波斯地毯,經過黎霏嫣的認真鑒定,確信這些地毯的確是來自波斯,絕非贗品。
皇帝的龍床,就在貞觀殿,龍京京和黎霏嫣都在裡面參觀,她們都被眼前的奢華給迷住了,好像看多久都看不夠。兩女在燈光的襯托下,都顯得格外的嬌艷,白裡透紅的肌膚,在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劉鼎敞開雙手。將兩女抱在懷裡,大聲說道:“今晚我要在這裡過夜。”
龍京京有點驚訝的說道:“這裡是……皇帝地行宮啊!”
劉鼎不以為然的說道:“皇帝的行宮又怎麼樣?”
龍京京皺眉說道:“你……畢竟是保信軍的步軍都虞候,這逾越的事情……”
她雖然從小在菱角洲長大,但是她的父親畢竟曾經是朝廷的軍官,所以有些基本的規矩還是懂得的。
劉鼎捏著她地臉蛋,淡淡的說道:“那你們睡在外面好了。”
龍京京急忙說道:“才不要!”
夜,燭光高燃。
懷玉宮裡面,春光旖旎,劉鼎置身於眾女之中。迷迷糊糊的說道:“茹雪、詩穎……嗯,我不能厚此薄彼……”
茹雪、詩穎、碧巧、曉露、盼芙、雨靈、芷荷等七個小妖精,都圍在劉鼎的身邊,看著夏菡的動作,夏菡羞答答的埋頭在劉鼎的胯間,用自己輕巧的舌頭取悅自己地男人,那種羞澀的欲拒還迎地神情,讓劉鼎的欲望膨脹的格外厲害。身邊的每個女人都清晰的感覺到了,只是剛剛被劉鼎折騰過的她們。暫時還沒有力氣繼續糾纏。
旁邊的女人都羞答答的,又是害羞又是羨慕,想看又不敢看,卻又不能不看,個個地小臉蛋,都燙的好像是盛開的桃花。龍京京更是漲紅了臉,只想說劉鼎太荒唐,但是劉鼎的雙手撫摸著她的胸膛。吮吸著兩顆鮮紅高挺的瑪瑙,她的身體漸漸的軟下去,最終變得和夏荷一樣了。
黎霏嫣忍不住說道:“你也太荒唐……”
話音未落,已經被劉鼎壓在身下,他恣意品嘗著她的香舌,含糊不清的說道:“你不想荒唐……那就……我們快刀斬亂麻……嗯……越來越緊了……”
黎霏嫣只好嬌嗔地看著她,然後羞澀的閉上眼睛,任憑劉鼎胡天昏地的,旁邊的女子自然是羞不可耐,偏偏男人沉重的愉悅的喘息。女人綿長而快樂的呻吟,將她們地眼神都定格在這裡,說什麼也無法離開……
燭光在燃燒,懷玉宮裡面荒淫延續。
在眾女環繞之下,劉鼎陷入了致命地快感裡面,腦海中卻有著古怪的想法,似乎身體越是舒暢。腦海中地意識就越是清晰。要是單從生理角度上來講。這十個女人足夠將自己連骨頭都吞噬掉,可是自己怎麼還是感到不滿足呢?想起蘇幼惜甜美的笑容。還有那能夠洞穿人的心靈的眼睛,裴凝紫的幽怨,豐滿成熟的身體,林詩梓的孤傲,美麗如白鴿般的姿態,又情不自禁的有些非分的想法,不知不覺,居然又想起長江上遇到的那個九華山女子,不知道,她為什麼覺得自己憐憫呢?難道,自己真的那麼可憐?可憐到只知道肆意殺戮享受?
“啊!”
劉鼎狂吼一聲,在龍京京的身體深處再次暢快的爆發了……
早晨,令狐翼來了。
女扮男裝的黎霏嫣站在懷玉宮的門口,輕輕的說道:“還沒有起來呢!”
令狐翼臉色微微一紅,覺得自己來的有點唐突了,昨晚劉鼎肯定是荒淫去了,哪裡有這麼早起床?
果然,直到中午,劉鼎才起來。
各女昨晚輪番上陣,對劉鼎展開車輪戰,自然是個個精神奕奕,神采盎然,如同是沐浴了陽光雨露的花朵,顯得更加的嬌艷,因此服侍起劉鼎來,格外的賣力。當然,還有個非常重要的因素,昨晚劉鼎已經許諾,只要她們願意,她會親自教她們練武的,這樣一來,她們練出來的,就不是花拳繡腿了。想起身背長劍,威風凜凜的站在劉鼎的背後,那該是多麼愜意的事情啊!
吃午飯的時候,劉鼎說道:“我帶你們去兩個人。”
龍京京隨口說道:“什麼人啊?”
劉鼎笑而不答。
午飯之後,劉鼎帶著她們在港口上船以後,立刻駛往彭澤縣。
攻克楊葉洲之後,舒州水軍立刻進攻彭澤縣,彭澤縣的當地官員,望風而逃。令狐翼等人順利進駐。
提到彭澤縣,就不能不提到兩個人,一個是陶淵明,一個是狄仁傑。
於義熙元年(405年)秋,東晉詩人、辭賦家、散文家陶淵明任彭澤縣令,到任八十一天,碰到潯陽郡派遣郵至,屬吏說:“當束帶迎之。”他歎道:“我豈能為五斗米向鄉裡小幾折腰。”遂授印去職。陶淵明十三年的仕宦生活,自辭彭澤縣令結束。這十三年。是他為實現“大濟蒼生”的理想抱負而不斷嘗試、不斷失望、終至絕望地十三年。最後,賦《歸去來兮辭》,表明與上層統治階級決裂,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決心。
武則天長壽二年(693年)正月,狄仁傑被貶為彭澤令,在彭澤(今江西彭澤)令任內,狄仁傑勤政惠民。赴任當年,彭澤干旱無雨。營佃失時,百姓無糧可食。狄仁傑上奏疏要求朝廷發散賑濟,免除租賦,救民於饑饉之中。因為狄仁傑深得當地居民的愛戴,因此立有狄公祠,到如今都一樣保存良好。
這次率先入城的乃是令狐翼。
令狐翼充分運用了劉鼎賦予自己的權力,阻止雷池水寇入城,有效的避免彭澤縣受到大的破壞,入城的奮字營官兵。也都受到了令狐翼的約束。彭澤縣地大部分居民,都安全的撤退到了其他地方,但是也有極少數人留在了城裡,以觀察新主人的行為。
漫步走在彭澤縣的街頭上,看不到什麼人影,當地人都躲藏在家裡不肯出來。雷池水寇沒有入城,駐扎城內的,都是董瀾的奮字營,紀律還是很好的,只是劉鼎凶名在外。當地的民眾已經首先怕了三分。然而,當劉鼎真地出現在彭澤縣的時候,並沒有人知道他就是劉鼎。
陶淵明地塑像在城東,沒有什麼好看的,他也不是劉鼎喜歡的人物,要個個人都像他那樣,這社會將永遠無法進步。狄公祠卻是在城北。繞了一圈過來。已經是下午了。狄公祠看起來有點小,但是收拾的非常的整齊。狄仁傑的面相也是栩栩如生。這個人能夠在一個女人的下面干活這麼久,還干出不錯的成績來,劉鼎自認做不到,不由得嘖嘖稱贊。旁人都以為劉鼎是在贊揚狄仁傑地豐功偉績,卻沒有想到劉鼎只佩服對方一點:在女上司的手下干活。
當天晚上,盛大的慶功典禮舉行,自然,毫無例外的,這次勇敢作戰的官兵,無論是奮字營的官兵,還是雷池水寇,都獲得了豐厚的獎賞,不少人還被當場提拔為軍官。劉鼎表示,從現代開始,他們都不再是雷池水寇,雷池水寇這四個字,將永遠的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裡面,從此以後,他們就是光榮的“舒州水
慶功會以後,就在楊葉洲地廢墟上,劉鼎宣布成立舒州水
舒州水軍的編制比較奇特,劉鼎親自擔任都指揮使,總共分成了三個艦隊,董瀾、龍孟堯、雷洛分別擔任艦隊都虞候,各自指揮一支艦隊。經過重新的調配,舒州水軍總共擁有六艘樓船和十一艘斗艦,其他大小船只一百多艘,水手大約三千人。
董瀾指揮的第一艦隊,基地在白塔埠軍港,這是舒州水軍最大的艦隊,也是舒州水軍的大本營和訓練基地,主要負責所有新兵的訓練,還有所有新型戰船地修建、配置等,其余兩個艦隊地人員和戰船,都要從第一艦隊這裡劃撥。加入舒州水軍的新兵,也全部在白塔埠軍港接受基本地訓練,然後才派駐到其他兩個艦隊。
龍孟堯指揮的第二艦隊,基地在菱角洲,主要的任務是恢復雷池的平靜,然後向雷池的西部經營,時配合其他艦隊的作戰。在這次戰斗中,雷池水寇的各個基地都受到嚴重的破壞,例如菱角洲和鳳凰島等等,但是如果只是要恢復他們的軍事功能,倒也不太難。事實上,原來的雷池水寇,都將他們的家屬全部遷移到了望江縣或者是宿松縣。按照劉鼎的命令,雷池的孤島上,不得有常住人口。
雷洛指揮的第三艦隊,基地就在楊葉洲,這是舒州水軍最具有戰斗力的艦隊,所有最具有戰斗力的戰船,都在他的編制裡面。雷洛的主要任務,就是攔截長江水道,上到荊州洞**湖,下到潤州金陵府,南到彭蠡湖,都是雷洛的活動范圍。第三艦隊承擔的任務最重,尤其是要時刻防止鎮南軍的反擊。舒州水軍占領了楊葉洲和彭澤縣,隨即主動的放棄了彭澤縣,但是楊葉洲卻牢牢的掌握在手中。雷洛本來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對這個任務十分的滿意。
此外,劉鼎公開發布告示,大量招收熟手的工匠,無論是哪個方面的工匠,都全部高薪聘請。如果沒有技術,只要有強壯的身體,吃苦的精神,願意從事工匠的工作,都可以前來舒州投靠,舒州刺史衙門一律給予厚待。同時,根據舒州刺史衙門的建議,劉鼎宣布在舒州區域內,實行全新的稅法,對過往商人實行極低的稅率。
幾乎在同一個時刻,遠在洪州的鎮南軍節度使衙門,南平王鍾傳接到彭蠡湖水軍慘敗的信息以後,宣布閉門謝客,獨自沉思。不久之後,鎮南軍節度使衙門就派出了大量的騎兵信使,以八百裡加急的速度奔向全國各地。不久之後,劉鼎這個名字,就開始為長江兩岸的人員熟悉,宣歙觀察使、鎮海節度使、淮南節度使、漢陽軍節度使,甚至連遠方的宣武軍節度使、河東節度使、鳳翔節度使,都將劉鼎列入情報部門的偵察范圍。
攻擊楊葉洲,占領彭澤縣,甚至還在懷玉宮裡面過夜,夜宿龍床……
誰也不知道,這個無法無天的劉鼎,還要鬧出些什麼事情來,各個節度使都是拭目以待。
正月底的一個晚上,在遙遠的關中鳳翔府,皇帝行宮,年輕的皇帝剛打完馬球,渾身大汗淋漓的還沒有擦干淨,大太監田令文就悄悄的送給皇帝一份報告。皇帝翻了翻,有些詫異,隨即將報告扔掉,冷冷的說道:“這個劉鼎!真的是劉巢起義軍的余孽?可惡!居然給他跑了出去!仲父,趕緊給朱國棟發命令,讓他將劉鼎消滅!另外,以朕的名義問問李迪虎,劉鼎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劉鼎還沒死,讓他自己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