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志超死了以後,彭蠡湖水軍馬上發起了瘋狂的進攻,在彭偉國的命令下,每艘戰船都騰出了大部分的水手參與登陸,戰船上的所有單兵裝備,都全部被洗掠一空。從沙窩嶺上面看下來,看到的乃是黑漆漆的一團,偌大的雷池裡面,竟然沒有絲毫的***,但是每個人都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可以看到倖存的彭蠡湖水軍戰船,正在不要命的靠過來。現場的氣氛既緊張又激動,寂靜的夜晚只有心臟在不住的跳動,緊握著武器的手心,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出汗。
不久之後,白塔埠軍港響起來急促的軍號聲,原本被爆炸聲驚醒的戰士,都迅速列隊,準備戰鬥。很快,鄧志超被殺死的消息,就傳達到了每個人,多處地方都情不自禁發出震耳欲聾的喝彩聲。偌大的不可一世的彭蠡湖水軍,終於遭受到了致命的打擊,它之前帶給每個雷池水寇的陰影,現在都已經不存在了。
炸死了鄧志超,又毀掉了對方三艘樓船,白塔埠軍港裡面的每個人,都對接下來的戰鬥充滿了信心。尤其是那些因為家人遇害而加入軍隊的青壯年,更是熱淚盈眶,不需要什麼鼓舞,他們已經迫切的渴望親手殺死那些可惡的鎮南軍士兵。彭蠡湖水軍是在為復仇而戰鬥,這些青壯年又何嘗不是為了復仇而戰鬥?一隊隊的士兵,從下面增援到沙窩嶺,鬼雨都戰士也全部都上來了。蕭騫迪剛才一直在軍港裡面擔任警戒,現在也趕上來了。還有龍歌、馬躍率領的龍戰士,也都紛紛出現在了沙窩嶺。劉鼎用一個木桶就取得如此重大地戰果。他們對劉鼎都佩服的五體投地,只想著自己如何在這個光環上留下屬於自己的戰績。
因為勝券在握,連素來穩重地李天翔也狂傲的叫道:「來吧!老子一個反擊,就將他們全部打下水!」
秦邁舉著斧頭叫道:「什麼時候才輪到你們?」
其餘的軍官也是激動的請戰,紛紛表示,只要敵人出現在岸邊,他們就會一錘將他砸入水中。
劉鼎卻搖搖頭,沉聲說道:「通知部隊,撤退!」
李天翔微微一愣。愕然說道:「撤退?」
董瀾也驚訝的說道:「撤退?」
劉鼎目光熠熠的盯著前方的黑暗,緩緩的說道:「沒錯,撤退!將他們放上來!乾淨徹底的消滅他們!」
微微一頓,劉鼎又說道:「我們只守住沙窩嶺和軍港地外面即可,讓開灘頭陣地。放敵人登陸。敵人登陸的越多,我們就能夠消滅的越多。我們在陸地上消滅越多的敵人,以後的海戰就越好打!你們看這一大塊地開闊地,正好可以容納數千的敵人,我們要將他們全部吸引到這上面來,然後包圍殲滅,盡量不讓他們重新回到船上。天翔。你負責從涼泉鄉那邊壓過來,董瀾,你駐守軍港外圍,要多多安插弩機,一定要守住棧橋的附近。聽我的螺號,你們就同時發起反擊,天翔從斜後方卡死敵人的退路。」
李天翔等人才明白過來,頓時躍躍欲試起來。
如果彭偉國真的將全部的兵力都投入到這塊開闊地,後果可想而知。
董瀾握著粗糙地雙手。興奮的說道:「好!」
李天翔也興奮的說道:「我去了!」
龍孟堯等人急忙說道:「我們呢?」
劉鼎說道:「龍歌、馬躍率領龍戰士跟我防守沙窩嶺,將部分的敵人吸引到這上面來。其餘的人,守住軍港就好,你率領其餘的水手,協助董瀾守住棧橋的位置。同時,做好登船的準備。只要我們打敗了敵人的登陸部隊。我們馬上發起反擊。如果我估計地沒錯,當戰鬥結束的時候。彭蠡湖水軍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撤退的,你們要馬上發起追擊。」
龍孟堯、雷洛等人都說道:「好!終於輪到我們翻身做主了!」
劉鼎再次叮囑所有人:「我們要重點消耗彭蠡湖水軍的有生力量,堅決將敵人消滅在陸地上,因此,各部隊不能太早發起反擊,以免彭偉國見機不妙,早早的溜走,這樣反而不美。」
眾人轟然答應,然後分頭準備去了。
原本防守沙窩嶺地,乃是奮字營地官兵,現在他們都被調到下面去了,只剩下操作弩機和投石機的人員,精銳地鬼雨都戰士接替了他們的防務,龍戰士作為協助,同樣進入了戰鬥狀態。龍歌、馬躍早就對鬼雨都戰士留上了心,這時候自然而然的有了比個高低的意思,迫切的想要投入戰鬥。但是,劉鼎卻要他們在壕溝裡面休息,專心的等待命令。
劉鼎輕描淡寫的說道:「不用著急,戰鬥總是會有的。」
這時候,只聽到在沙窩嶺的面前,悄悄的傳來夾雜著水波蕩漾的聲音,仔細的貼著地面,還可以聽到船頭劃開湖水的聲音,很顯然,這是彭蠡湖水軍的戰船在移動,而且,他們距離沙窩嶺已經不遠了。從水聲來判斷,大部分都是走舸、遊艇之類的小船,想必上面裝載的,都是準備登陸作戰的鎮南軍水手。
沙窩嶺上面的投石機,並沒有發射石彈,劉鼎不想嚇跑了他們。李啟鳴指揮的弩機,也是靜靜的等待著,箭槽裡面一枚枚的弩箭閃爍著懾人的光芒。大型弩機的威力很大,損壞率也很高,一場激烈的戰鬥下來,通常都要損壞三分之一。事實上也是如此,經過那天的戰鬥,沙窩嶺上面只剩下十七台的弩機還是完好地,剩下的七台都被野人熊霸拆走了。送到弩機作坊卻維修,現在都被留在了軍港那邊,作為軍港防守的利器。
說到這些弩機。就不能不提到野人熊霸。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野人熊霸出現,都覺得這個傢伙是個怪胎,那麼重地弩機,一個人扛了就走,上坡也根本不需要耗費絲毫的力氣。這樣碩大的一個人,如果用在戰場上,不知道會嚇壞多少的敵人,要是給他配備一根粗大的狼牙棒,至少可以頂五十名的精銳士兵。但是劉鼎卻堅決制止熊霸出現在戰場上,不知道底細的人,都覺得非常的納悶。
船隻划水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一會兒以後。大約六百名地鎮南軍水手,出現在沙窩嶺的山腳,沙窩嶺上面是有燈光的,燈光微弱的射到山腳下,只看到影影重重的鎮南軍士兵,正在集結,他們使用地長矛和標槍。反射著同樣懾人的寒光。因為受到了木桶的巨大打擊,又少部分的鎮南軍水手,還沒有完全從震驚中回復過來,因此動作顯得有些遲疑,他們的上司就在那裡小聲的呵斥著,將這些人送到了最前線作為炮灰。
更多的鎮南軍水手,卻是直接從沙窩嶺地北部上岸了,那裡是廣袤的平原地區,岸邊的蘆葦蕩已經被燒掉了。彭蠡湖水軍的艨艟、走舸和遊艇,都可以直接駛到岸上,大群大群的鎮南軍水手,就從船上直接跳下來,在岸邊列隊,然後向著軍港的位置發起進攻。這個地方的燈光基本沒有。天上也沒有星光。因此無法觀察他們的動靜,但是。從腳步聲來判斷,從這裡登陸的敵人才是主力,人數至少在千人以上。
忠字營和奮字營地官兵都不斷的後退,讓出了灘頭的大塊空地,使得鎮南軍水手登陸的時候,並沒有發生任何的戰鬥。靠岸的戰船不斷地射出弩箭進行掩護,結果最後發現是白白浪費了弩箭,因為岸邊根本沒有敵人地存在。彭偉國一聲令下,更多的鎮南軍水手紛紛湧上岸來,踏過中間地濕地,向著有燈光的地方邁進。他們已經看到軍港這邊明亮的燈光,這就是他們要攻擊的目標,於是不少的鎮南軍水手,眼睛都開始炙熱起來。
彭偉國潛意識裡覺得不對勁,保信軍為什麼沒有對灘頭進行打擊呢?這是不符合常規的,但是鄧志超的死,極大的刺激了他,他一心想要完成彭蠡湖水軍的使命,為鄧志超報仇雪恨。既然敵人敞開了胸懷,他就毫不客氣的闖進來了。軍港的燈光相當的明亮,棧橋的位置有火把在熊熊的燃燒。他遠遠的就可以看到那些該死的戰船,靜靜的停泊在白塔湖裡面,中間的距離還不到一里。只要通過這一里的道路,彭蠡湖水軍的目標就完成了。
「加速前進!衝啊!」
彭偉國毫不猶豫的下達命令。
鎮南軍水手上岸以後,立刻向棧橋的位置發起猛攻,他們的人數不少,因此隊伍也相當的密集。軍港的火把非常明亮,反而將這片區域襯托的格外的黑暗,在黑暗中,看不清他們的身影,只有珵亮的刀光,還有凶狠的發綠的眼睛。這片區域是非常平坦的,但是地上的水窪也不少,有些鎮南軍士兵跌入了水灣裡面,濺起渾濁的水花,嘩啦啦的水聲,標明了他們存在的位置。
咻咻咻咻……
軍港附近的弩機聲音瘋狂的呼嘯起來,瞬間打破了黑暗,無數的血紅色的線條迸射出來。在黑暗中前進的鎮南軍水手,如同是受到了重重擊打的巨人,身體情不自禁的向後挫。那些衝在最前面的士兵,整個人都被弩箭射的向後倒,將自己的同伴也撞擊的東倒西歪的,前面的隊列頓時產生了混亂。
奮字營在軍港方面安排的弩機也不少,這些弩機有的是剛剛生產出來的,包括最新型的弩炮,還有的是沙窩嶺送下來維修的,這時候恰好用上。操作弩箭的,除了奮字營的官兵之外,還有弩機作坊裡面的工人,因為奮字營的大部分官兵,還有李啟鳴等人,都在沙窩嶺上面,這邊的操作人員嚴重不足。野人熊霸雙手端著弩機,站在那裡好像固定的炮台。身邊幾個奮字營官兵只需要不斷地將弩箭放入箭槽就可以了。
一枚枚的弩箭呼嘯而去,掀起了陣陣的腥風血雨,黑暗中前進地鎮南軍水手不斷的倒下。鮮血從平地流淌到那些水窪裡面去,將水窪完全灌滿了,然後又順著低窪地開始流淌到外面的雷池上,有些還反方向的流入到了白塔湖。但是,弩箭並不能完全阻擋敵人的前進步伐,鎮南軍水手依然在奮力前進,他們的距離是越來越近了,甚至已經可以從燈光中看到他的臉龐,還有閃爍著寒光的長矛和標槍。
啾啾啾……
幾乎在同一時刻。沙窩嶺上面的弩機也開始發射了,一枚枚地弩箭呼嘯而去,密集而凶狠,尖銳的聲音將旁邊每個人的耳膜都刺激的有點生疼。李啟鳴已經專門測量好了射擊的角度,正好是面對著鎮南軍人員最密集地地方。弩箭的數量也非常密集,每一枚弩箭呼嘯而去,都要造成大量的傷亡,但是黑暗中只能聽到噗噗噗的聲音,然後是雜亂的慘叫聲,卻無法看到鎮南軍被重創的情景。
衝上岸來的鎮南軍水手,如同是被堵住了缺口地洪水。來勢洶洶,卻只能在岸邊不斷的打轉,始終沒有辦法爬上來。來自頂峰的弩箭實在是太猛烈了,太凶恨了,他們只好沿著岸邊不斷的分散。沙窩嶺上面的燈光,還是只能夠看到下面漆黑的一團,還沒有一個敵人出現在燈光的裡面。好不容易的,才有部分的敵人漸漸地離開了岸邊,冒著密集的弩箭向上攀登。
一會兒以後。出現在燈光裡面的敵人越來越多,弩機的射擊被迫分散了。這讓那些鎮南軍水手有了喘息的機會,他們在弩箭射擊的間隙裡面,飛快地衝上來。然而,等待他們地,依然是死亡的命運。在弩機被迫分散地同時。鬼雨都的神箭手們也都開始了個人表演。朝著黑暗中射出一波波的箭鏃。
令狐翼和衛京幸都是連串的連珠箭,連續三枚箭鏃射過去。燈光中那些活動的人影頓時倒下。因為是居高臨下的射擊,所以他們射出的箭鏃,威力要比在平原上大了不少,箭鏃附帶的衝擊力更大,中箭的鎮南軍水手,要麼是當場撲在地上,要麼就是向後翻滾著倒下,沒有一個中箭以後還能站穩的。
只有白欽翎沒有動手,只是冷漠的看著四周的黑暗。
龍歌、馬躍等龍戰士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目睹鬼雨都戰士的箭術,都忍不住留心的看著這邊,目光熠熠,全神貫注。令狐翼和衛京幸的箭術,絕對是他們比不上的,因為他們並不擅長箭術,而是擅長海戰的標槍。在他們倆的箭下,鎮南軍水手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斜坡上面已經躺了不少敵人的屍體,後面的人想要衝上來,卻始終無法突破箭鏃的封鎖。
黑暗中,看不清敵人的表情,也看不清敵人到底傷亡了多少,但是遲遲看到敵人無法衝上來,就可以想像得到他們的傷亡。龍歌和馬躍都躍躍欲試,準備和敵人較量較量,但是始終沒有敵人衝上來,甚至有些敵人已經開始後退,燈光中隱約可以看到的人影也是越來越少了。
「停止射擊!」
劉鼎突然說道。
所有的弩機和弓箭手,全部都停止了射擊。
沙窩嶺下面的鎮南軍水手,立刻緩過氣來,努力的越過同伴的屍體,然後爬上來。很快的,他們的身影終於出現在鬼雨都戰士的面前,大聲吶喊著衝上來。當弩箭全部停止的剎那,他們都以為是敵人的箭鏃用完了。畢竟,在他們的眼中,保信軍的戰鬥力是不足為患的。勝利的曙光就在面前,他們衝擊的更快了。所有的龍戰士,個個臉色繃緊,目光冷酷,全部握緊了武器,嚴陣以待,反而是他們身邊的鬼雨都戰士,神情並不緊張,漠然的看著敵人一步步的靠近,似乎根本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在船上,鬼雨都戰士要比龍戰士緊張,因為他們不擅長海戰,但是在陸地上,卻是龍戰士要比鬼雨都戰士緊張,因為他們不擅長陸戰。
「等等,再靠近點。」
劉鼎沉靜的說道。示意蕭騫迪、龍歌、馬躍等人不要著急。
鎮南軍水手們以為山頭上出現了變故,衝擊地更快了,有些特別彪悍的水手。已經衝到了二十丈之內。
二十丈……
十五丈……
十丈……
九丈……
八丈……
七丈……
眼看著敵人就要衝到自己的面前了,劉鼎才厲聲喝道:「殺!」
鬼雨都戰士立刻殺了出去,紛飛地刀光馬上將敵人包圍起來,如同是燒紅的烙鐵一下子插到了牛油裡面去,頓時在牛油裡面燙開了一條巨大的裂縫。其餘地段的鬼雨都戰士也紛紛戰鬥,同樣如同燒紅的烙鐵,瞬間就將鎮南軍水手的隊伍衝開了好幾個口子,相互間不能呼應,只能各自未戰。原本凶狠的勁頭,馬上被狠狠的打壓下去了。
屠雷沖的最快,他經常搶秦邁地風頭,依靠身體的份量,他狠狠的撞飛了一個身材高大的水手。跟著踢起一腳,將對方直接踢著從斜坡滾下來。後面的兩個水手急忙衝上來,舉起長矛向他衝過來,卻被他舉起虎頭墨麟刀,狠狠地一刀劈下去,居然將兩根長矛硬生生的砍斷,那兩個鎮南軍水手大吃一驚。急忙退後。屠雷也沒有追趕,直接闖入了怕旁邊的敵人裡面,手起刀落,又有兩個鎮南軍水手喪命。
跟在屠雷後面的是秦邁。自從屠雷加入鬼雨都以後,的確在塊頭上面搶了秦邁不少的風頭,秦邁之前獨享的超級先鋒位置,被屠雷牢牢地奪走了。但是秦邁努力向劉鼎學習,努力向智慧型的殺手學習,經過不斷的磨練。他再也沒有以前那麼魯莽,那麼粗心,同時更善於保護自己。但見他舉起斧頭切入敵人中間,不斷的砍殺敵人,自己再也沒有任何的傷痕。儘管不斷的有鎮南軍水手包圍上來,卻始終無法將他困住。反而被他和蕭騫迪兩人互相配合。很快就被放倒在血淋淋的土地上。
蕭騫迪是鬼雨都戰士的隊長,在藏勒昭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復原之前。他一個人承擔起鬼雨都地所有工作,包括後勤和協調上的工作,因此,出現在戰場上的幾率少了些。但是今晚的戰鬥,蕭騫迪堅決要參加。他非常擔心,一旦自己從戰場上脫離出來的時間太久,手下這幫人都要超過自己了。只要有時間,劉鼎都非常積極的指點鬼雨都戰士地功夫,因此每個人地進步都很快,但是無論怎麼指點,實戰經驗依然是最重要的,只有不斷地從戰場上吸收經驗,自己才能進步。
彭!
蕭騫迪將一個鎮南軍水手踢到秦邁那邊,秦邁順手就是一斧頭,將對方剁翻在地上。幾乎在同一時刻,又有兩桿標槍向著秦邁殺過來。這兩個鎮南軍水手的戰鬥力極強,兩桿標槍揮舞的上下翻飛,將秦邁的斧頭嗑得噹噹噹的亂響,但是秦邁就是無法將他們的標槍砸飛。蕭騫迪從後面追著這兩個鎮南軍水手,居然也無法攔住他們。剛才兩個鎮南軍水手經過的地方,居然倒下了三個鬼雨都戰士,可見這兩個傢伙的強橫。
嗖!
驀然間,連續兩枚箭鏃飛來,將兩個鎮南軍水手釘在當場,卻是白欽翎出手了。
這兩個鎮南軍水手雖然中箭,箭鏃都狠狠的射穿了他們的胸膛,但是居然還沒有立刻斷氣,他們下意識的看著箭鏃到來的方向,似乎發覺了什麼,臉色駭然而凜然,最後不約而同的叫道:「你……是……白玉雕龍……」
白欽翎的身影,驀然間在他們面前消失。
秦邁和蕭騫迪同時進擊,斧頭和彎刀分別刺入兩人的身體,但見兩名鎮南軍水手依然牢牢的盯著白欽翎消失的方向,對眼前的秦邁和蕭騫迪視若無睹,最終喃喃自語的說道:「白……玉……雕……龍……原……來……在……這……裡……」
噗噗兩聲,這兩個鎮南軍水手的屍體緩緩倒地,眼睛卻還盯著白欽翎剛才站的地方。
秦邁低頭看著兩個敵人的眼睛,疑惑地說道:「騫迪。這兩個傢伙嘟囔什麼?」
蕭騫迪深沉的說道:「好像是老白很有來頭的樣子……」
秦邁好奇地說道:「是嗎?」
驀然間,兩人都感覺到有一股凌厲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卻是來自白欽翎的目光。他就站在剛才那個地方。目光如電的看著兩人,眼神凌厲的好像可以將他們撕碎。更奇異的是,在白欽翎冷漠蒼白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兩道傷痕,兩道暗紅色的傷痕,好像是從小生下來就有的一樣。秦邁和蕭騫迪本身都是凶狠之人,但是在他地目光下,竟然將到嘴的話縮進去嘴裡,轉身投入更加激烈的戰鬥。
白欽翎的身影再次消失。隨即有幾個鬼雨都戰士出現在他所站的地方,正是劉岱、劉孤、劉鵬他們三個。他們三個經常擔任劉鼎地警衛,今天也是,劉鼎縮在後面的壕溝裡,他們都覺得很無聊。於是紛紛請纓上戰場殺敵,劉鼎隨意的擺擺手,他們三個就衝上來了。看到前面廝殺的正激烈,三人當然不甘示弱,馬上如狼似虎的投入了戰場。
連番的廝殺過後,鬼雨都戰士很快就控制了壕溝前面大約十丈的地方,其餘地段地鬼雨都戰士在他們的鼓勵下。努力阻擋敵人上來,屠雷等人也開始向兩邊逐漸的擴大戰場。最先衝上來的鎮南軍水手,都是非常兇猛的,武器基本都是長矛或者標槍,可以肉搏,可以投擲,殺傷力很大,以前,他們的對手就是被他們這樣活活的壓下去。最終潰不成軍的,但是今天,他們遇到鬼雨都戰士,這股凶狠的勁頭就被壓住了。
嗖嗖嗖!
白欽翎消失在戰場上,令狐翼和衛京幸地箭鏃卻再次呼嘯起來,一枚枚的箭鏃不斷的飛過去。將敵人打得翻倒在地上。他們的箭鏃沒有白欽翎的凶狠。但是要比白欽翎的密集多了。在他們倆地配合下,鬼雨都戰士逐漸地擴大範圍。從下而上的鎮南軍士兵。當場就被壓得向後退,後面出現了嚴重地混亂。但是,更多的鎮南軍士兵,還是不顧一切的爬上來,不管地上是否已經完全被鮮血覆蓋。劉鼎終於對著龍戰士揮手:「上!」
「殺!」
龍歌大聲喝道,揮舞著紫銅刀殺出去。
「殺!」
馬躍也厲聲疾呼,揮舞著柳葉刀衝出去
其餘的龍戰士們也同樣衝了下去,協同鬼雨都戰士一起,將敵人牢牢的遏制住。他們剛才在後面目睹鬼雨都戰士的廝殺,既是緊張又是刺激的,還有些不服氣的心理。他們已經知道鬼雨都是劉鼎親手訓練出來的最精銳的部隊,殺傷力非同尋常,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現在輪到他們投入戰場,他們都希望自己的表現,至少可以和這些鬼雨都戰士持平。甚至,他們還想憑借出色的表現,加入鬼雨都戰士的行列。
隨著龍戰士的加入,劉鼎身邊的力量再次增強。一瞬間,在沙窩嶺的面前,上來的鎮南軍水手被壓住,後面的還在不斷的往上湧,前面的卻已經紛紛倒下。沙窩嶺的頂峰,地方本來就不大,鎮南軍水手就算從三個方向發起進攻,也無法完全將主峰包圍起來。在慘烈的廝殺中,鎮南軍水手的人數在急促的減少,儘管後面還有人繼續從船上下來,但是顯然已經沒有足夠的力量拿下沙窩嶺了。
龍歌和馬躍都不想龍戰士的表現輸給鬼雨都士兵,從而降低他們在劉鼎心目中的地位,因此表現的非常的勇猛,大有向秦邁、蕭騫迪等人示威的意思。本來兩人是可以向旁邊擴展戰線的,但是兩人寧願向前面深入,也不願意走向兩翼,一切都是因為,劉鼎的目光,主要是關注自己的正面。
彭!
龍歌手中的紫銅刀,砍倒了兩個敵人,乾脆利索。但是,在他旁邊的屠雷,卻已經結果了至少三個敵人,而且還抬腳踹翻了一個,還沒有等龍歌反應過來,屠雷已經將他身邊的三個敵人也快速的清理掉了,還用左手跟龍歌打了個安全的手勢,居然是叫龍歌不要害怕。可想而知,龍歌的心情是多麼的鬱悶了,只好揮舞著紫銅刀上去繼續尋找殺敵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