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鼎倒是落落大方,伸開雙手,攔住他們,好奇的說道:「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龍京京翹著驕傲的小嘴唇,揮舞著手中的宵煉劍,英氣勃勃的說道:「我要去幫助爹爹殺敵。」
劉鼎皺眉說道:「胡鬧!」
龍京京不服氣的說道:「什麼叫胡鬧?難道我們就不能上戰場?」
劉鼎認真的說道:「大小姐,你不要來添亂!前面根本不需要幫手!」
龍京京晃動著手中的宵煉劍,傲氣的說道:「誰說我添亂了?哼,我的武功……你就是比我高那麼一點點而已!」
劉鼎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我一個人就能對付你們九個,還高那麼一點點?」
龍京京頓時無言,只好委屈的說道:「好吧!」
劉鼎心想可不能讓她們到前線去,以她們的美貌,只會白白的增加敵人的士氣,將事情搞得越來越糟糕,眼珠子一轉,就給她們找到了新的工作,說道:「給我找幾樣像樣的武器,我有急用!」
龍京京不疑有他,欣然說道:「好啊!你跟我來!」
她帶著劉鼎來到一個外表簡樸的巖洞前,指著裡面說道:「這裡就是我爹爹的武器庫了,你要什麼武器,裡面都有。」
劉鼎仔細的看著古樸的大門,點點頭。
龍京京隨即為難的說道:「但是,這個地方,我爹爹只帶我來過兩次……我沒有鑰匙。」
劉鼎說道:「你爹爹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龍京京說道:「當然不會。」
劉鼎於是拿過她的宵煉劍,將宵煉劍的劍柄卡住銅鎖。然後用力往下一按,再用腳一踹,就將房門踢開了。龍京京和身邊的八個小妖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好奇又是緊張地,心頭的小鹿撲通撲通的亂跳,這個男人是什麼東西啊。怎麼到哪裡都那麼粗魯啊?一點也不在乎別人的感受,情不自禁的想起那個晚上……馬上多了八躲艷麗的小紅花……
推開沉重的木門走進去,裡面地光線非常的昏暗,還有種發霉的味道。因為現在已經是下午,陽光剛好從另外一個方向殘照過來,這裡是背陽區,顯得這裡相當的陰森。不過等眼睛適應了裡面的光線以後,劉鼎發覺,裡面的確放滿了各色各樣的武器,不過每樣武器都只有一種。而且,所有的兵器,都已經有些破舊,好些刀類甚至已經沒有刀鞘,用鐵絲掛在牆壁上。
除了武器之外,還有不少吐蕃人的甲冑、頭盔、軍服、皮靴、軍旗、用具等。吐蕃軍隊和唐軍有太多的不同。他們地裝備也是別有特色的,劉鼎初次看到,不免覺得十分的好奇,順手拿起一個尖尖的頭盔,發現頭盔上面被箭鏃射穿了一個洞,剛好在腦門以上一點的位置。可能頭盔的主人,就是死在了這枚箭鏃地下面。
「這些,都是我爹爹從鄯州帶回來地,爹爹可珍惜了。除了我和我哥哥還有幾個叔叔之外,別人都不給動,」龍京京歡快的說著,指著劉鼎手上的頭盔,「這個,據說是一個吐蕃代本的,那時候我爹爹和龍騰叔叔都還年輕。參軍還不久。在一連串的戰鬥中,爹爹累計殺了敵人一個代本。兩個千總。吐蕃代本被爹爹殺死以後,爹爹好奇的摘下他的頭盔,戴在了自己的頭上,結果龍騰叔叔回頭就是一箭,將爹爹射成了重傷……」
劉鼎愕然說道:「啊?」
那龍騰應該是挺穩重的人,但是在戰場上居然射錯了對象,可見當時戰場地緊張和混亂。經歷了太多的戰鬥之後,人很容易出現幻覺,加上身體的麻木,搞錯目標的確很常見,龍孟堯看來那時候還年輕,以致犯下如此致命的錯誤。有過這次教訓以後,大概永遠都不會做這樣的蠢事了。可見,這個雷池水寇大頭領,也有衝動不羈的歲月啊!
劉鼎隱約知道,那代本是吐蕃軍隊中地特有官職名稱,指揮地部隊人數在千人左右,相當於唐軍中的校尉,千總就更加地厲害了,名稱上雖然是千總,但是事實上指揮的軍隊,有可能達到數千人甚至上萬人,剛參軍不久的龍孟堯,能夠殺死對方相對高級的軍官,不能說沒有勇氣和膽識。龍孟堯殺了吐蕃人的一個代本,兩個千總,的確是令人欽佩,但是最後依然是個昭武校尉,實在令人憤慨,如果自己是軍隊的主帥,這樣的勇士,最起碼要封個正四品的宣威將軍。如果以龍孟堯為主帥,說不定可以搶在歸義軍之前,將龐右道徹底的收回來。
吐蕃人的實力,在安史之亂的前後達到巔峰狀態,連續兩次洗掠長安,給他們累積了豐盛的財富,但是也因為累積的財富過於豐厚,吐蕃人的高層開始貪圖享受,勾心鬥角,之後就一直走下坡路。大歷年間以後,吐蕃王國內部紛爭不斷,贊普(即國王)連續被公倫(相當於丞相)或囊倫(次一級的丞相)暗殺,甚至中間還一度分裂為南北兩個部分,實力是遠遠不如之前了。如果唐軍那時候有合適的統帥,將吐蕃軍隊完全攆出河西走廊,並不是難事。
當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吐蕃軍隊的戰鬥力,還是非常的強盛的,尤其是處於前線的軍隊,乃是吐蕃人的精銳,也是守候著吐蕃王朝最後的脊樑。直到後來歸義軍的崛起,吐蕃人才不得不徹底的退出了河西走廊。十年前,張義潮領導的歸義軍,足足用了差不多二十年的時間,最後還借助了回鶻人的力量,才最終將吐蕃人攆出了龐右道,但是唐軍始終沒有有效的控制河西走廊,絲綢之路也沒有徹底打通。原來肆虐的吐蕃人換成了現在地回鶻人,這不能不說是巨大的遺憾。
劉鼎放下頭盔,轉頭仔細的看著牆壁上的武器,發現上面有一把黑色的弓,在角落中靜靜的掛著,並不顯眼。然而,劉鼎的目光。一眼就被它吸引了。這把弓很沉,很重,表面有一層薄薄地類似於龍鱗之類的裝飾,可以有效的防止汗水打滑,弓弦非常細,不知道是用什麼做成的,有可能是西域極為罕見的細金絲。
龍京京眼神一亮,歡快的說道:「這把黑雕弓,傳說是當年高仙芝用過的,勢大力沉。能射殺敵酋於千軍萬馬之中,乃是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的利器。他故意將它掛在這個角落裡,就是要考考進來者的眼力,如果誰忽略了他它,那肯定不是真正的勇士。嗯,你果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它。看來你地水平還不壞。這把弓可沉了。我爹爹拉不開,龍騰叔叔也拉不開,龍歌和馬躍勉強能夠拉開一點點,你要不要試試看?」
劉鼎舉手拿下黑雕弓,發覺果然是沉甸甸的,至少也有四十斤左右,黑雕弓旁邊還有個小小的扳指,用羊皮袋仔細的裝著,拿出來一看。扳指已經發黃,但是上面的圖案還是清晰可辨的,那是一隻展翅欲飛地雛鷹。黑雕弓地弓弦非常細,如果沒有扳指的話,拉開弓弦的時候,手指肯定會被割破的。他戴上扳指,用力拉開弓弦。發覺它的力量至少在一百五十斤以上。比鐵臂弓還要更沉一些。微微吸了一口氣,劉鼎用力一拉。弦至滿月,然後敏捷的一鬆手。
嗡嗡嗡。
弓弦彈射出去,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洞壁上的灰塵都被震動的紛紛往下掉,好像天崩地裂一樣。
龍京京急忙用手遮著自己地頭髮,連聲說道:「哎呀,你做什麼?我的頭髮都被你弄髒了!」
劉鼎毫不留情的說道:「弄髒你的頭髮,總好過被別人一刀砍掉好!」
龍京京跺跺腳,急忙走出去,將頭髮上的灰塵拍打乾淨,身邊的小妖精也過來幫忙。她雖然惱怒劉鼎常常蔑視自己,但是也知道沒有機會反駁,自從那晚以後,她們就知道自己的三腳貓功夫,地確是上不了桌面地。於是,八個小妖精就成了她遷怒的對象,非要她們將頭髮上地每一點灰塵都弄掉不可。
劉鼎隨意的垂下黑雕弓,將它在手中掂了掂,毫不客氣的據為己有了。這把弓說是高仙芝用過的未必,但是這的確是一把好弓,而且從這弓的製造工工藝來看,不像是中原出產的,更不是唐軍的制式裝備,極有可能是回鶻人的精品。雖然中原地區地大物博,軍事工業發達,弓箭都是流水線的生產出來的,但是說到這制弓的技術,始終不及胡人,尤其是那些善於騎射的民族。
無論是突厥人還是回鶻人,無論是契丹人還是黨項人,他們都是善於騎射的民族,在制弓方面於有十分深厚的理論和實踐基礎。只有吐蕃人在這方面不太擅長。對於騎射民族來說,馬術和弓箭都是必修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把好弓當然是少不了的。中原人制弓,依靠的是技術,胡人制弓,依靠的卻是專注。騎射民族往往擁有很多技術高超的弓匠,他們製作一把弓往往需要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時間,用的都是能夠找到的最好材料,做出來的弓當然每一把都是精品。
牆壁上還掛著一把刀,劉鼎一看它的弧度,就知道這是阿拉伯彎刀。
果然,龍京京在門口探著腦袋說道:「據說這把刀是從一個吐蕃茹本那裡繳獲的,是他貼身用的,但是應該是大食人生產的,和我們中原生產的不同樣,我爹爹耍了幾次,發現耍不好,就放在這裡了。」劉鼎點點頭,將彎刀摘下來,慢慢的抽出刀刃,果然是寒光湛湛,鋒利無比。
吐蕃茹本是吐蕃的特有官名,意思是一個地方的最高軍政長官,相當於中原地區的刺史,管轄的地方,相當於唐朝的一個州或者數個州,當然。也有不及一個州地區域,但是這種情況很少。吐蕃人佔領了河西走廊以後,設置了很多茹本,後來吐蕃逐漸崩潰,這些茹本有不少人都投靠了唐軍或者是回鶻人。
阿拉伯彎刀,也就是著名的「圓月彎刀」,是一種曲線形的刀。刀身狹窄,彎度較大,長1米至1.2米,刀身上有一道較深的凹痕。其特點是韌性和硬度好,刀刃極為鋒利,據說可以將一片薄紗半空掠為兩半,並且能將一個鋼鐵的頭盔猛劈為兩半。它的鍛造技術,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解密。
在遙遠的大食地大馬士革和托萊多的軍械工匠因製作優質的阿拉伯彎刀而聞名於世。步騎兩用的阿拉伯彎刀在中國也享有盛名,尤其是恆羅斯戰役之後。在恆羅斯戰役中,幫助唐軍作戰的葛邏祿騎兵。就是在這種彎刀面前遭受了巨大的傷亡,然後又被波斯人收買,最終背叛了唐軍,導致了恆羅斯大敗,使得大唐從此失去了對西域的控制。詩人杜甫在《荊南兵馬使太常卿趙公大食刀歌》裡面稱讚阿拉伯刀:「吁嗟光祿英雄弭,大食寶刀聊可比。」
最初的阿拉伯刀並不太彎。僅比日本倭刀彎、寬、薄、短一點。使用相對比較簡單。但隨著軍隊裝甲加強,直刀的破甲能力不足成了問題。直刀與彎刀對士兵鎧甲的殺傷作用相差很大,首先是刀刃接觸鎧甲時,彎刀接觸面小,容易砍入,尤其是侵入鎧甲後,彎刀刃與鎧甲近於垂直,能夠繼續破入,而直刀與鎧甲交角小。阻力更大。於是軍隊開始裝備重鐵矛、大斧、狼牙棒等破甲武器,但其重量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地,尤其是長時間、大強度的戰鬥中。
在重裝騎兵廣泛採用後,騎兵迫切須要一種能砍、能刺、不太重的武器,尤其是以倉促遊牧民組建的輕騎兵對抗歐洲重騎兵的時代,阿拉伯人以其智慧研發了這種「圓月彎刀」,它前端弧度很大。後端是直的。作戰時以前部弧形破甲。威力幾乎和大斧接近,但比斧容易命中。因為它寬。宿營時用前部弧形地後端反曲砍柴或砍樹,勝過直刀,因為它重。
在這把刀地旁邊,還有一把古老的阿拉伯彎刀,只是刀刃已經開裂,不能繼續使用了。
龍京京神色凝重的說道:「這一把,則是一個吐蕃秋倉戰死後留下的,也是我爹爹最敬重的一把刀。他說使用這把刀的人,雖然是侵略者,但他的確是個英雄。」
在吐蕃軍隊編制中,有一支專門用於擴張的軍隊,那就是戍邊勇武軍,戍邊勇武軍又有上中下之分,其中下戎邊勇武軍的指揮官,就叫做秋倉,這支部隊出征前,都會集體折斷劍鞘,給親人留下遺囑,將孩子托付給親人,然後義無反顧地踏上戰場,他們曾經征服了吐谷渾等廣大區域。這把彎刀,既然是秋倉的佩刀,自然是鋒利無比的了,但是能將刀刃砍成這個樣子,可想而知當時戰鬥的慘烈,不知道多少唐軍勇士,死在了這把刀的下面。
劉鼎點點頭,摘下先前那把阿拉伯彎刀,插在背後,又將黑雕弓拿下來,再將旁邊的黑雕箭全部拿起來,走出這個武器庫。龍京京等人都迫不及待的跟在他地後面,神情肅穆,眼神中卻又透著抑制不住地欣喜,好像劉鼎親自帶著她們上去戰場。
劉鼎皺眉說道:「你們回去!」
龍京京等人沒有動。
劉鼎板起臉來,嚴肅的說道:「嗯?」
龍京京發覺他真地生氣了,只好不情不願的回去。
劉鼎背後插著圓月彎刀,手中提著黑雕弓,迅速來到前面的戰場。
鷺鷥巖的附近,廝殺的聲音不斷的傳來,遠遠的看過去,廝殺還在激烈的進行,但是鮑大楚發動的進攻,好像已經被遏制住了,那些龍戰士也退出了戰場。劉鼎暗自好笑,這些龍戰士果然是演戲給自己看的,當自己不在場以後,龍孟堯馬上要他們退出了戰鬥。其實這樣做完全沒有必要,不常常經歷血戰的部隊,怎麼能夠真的成長起來呢?溫室裡面的花苗,看起來是很好看,可是卻經不起風吹雨打。
前面熱熱鬧鬧的。劉鼎抄地卻是另外一條路,從鷺鷥巖的另外一邊翻過去。中間有幾個一丈多高的懸崖,都被他跳下去了。正在前進的時候,忽然看到旁邊有一小隊人馬,顯得有點鬼鬼祟祟的。帶頭那個鬼鬼祟祟的人,正是邱展白。他們都提著彎刀或者分水刺,上面有明顯的血跡。似乎在哪裡廝殺過。邱展白還在狠狠地自言自語:「這群不開眼的東西,骨頭還真硬,我現在就是去找那個婆娘,看看她的骨頭是不是這麼硬!」
在邱展白的身邊,還有十幾個水寇,應該都是他的心腹手下,有人接口說道:「他們的骨頭硬嗎?還不是被我們敲碎了?」
旁邊的水寇都冷酷的笑起來,更有人淫笑著說道:「那個婆娘的骨頭千萬不要硬,最好是越軟越好,就像她的胸膛這麼軟……嗯。我簡直忍耐不住了!我要馬上就上她!」
劉鼎摘下黑雕弓,扣上黑雕箭,緩緩地拉開弓弦,瞄準了邱展白。
嗖!
黑雕箭呼嘯而去。
邱展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射中了,當場翻到在地上。
黑雕箭從他的小腹左側直穿而過。卻沒有射中他的要害。他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鮮血染紅了鵝卵石小路。他想要努力的站起來,但是努力了數次以後,終於發現自己失敗了,只好無奈的躺著,好像垂死地魚在喘著大氣。
邱展白身邊地人都嚇壞了,如臨大敵的看著四周,四周都是湘妃竹,根本看不到人影。
驀然間。劉鼎一個箭步跳出來,揮舞著阿拉伯彎刀,一刀劈向自己的面前。
噗!
這種彎刀的破甲能力,的確要比橫刀強,尤其是從上往下砍的時候,一個水寇眼睜睜的看著彎刀悄無聲息的穿過自己的水靠,跟著切入自己地心臟。他眼睛一翻。無奈的癱瘓在地上。
噗!
劉鼎隨手一抽刀。刀尖將那個水寇的心臟挖出來,鮮血滴落。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旁邊的水寇目瞪口呆,隨即發出一聲吶喊,轉身就跑。
劉鼎提著邱展白胸口的衣服,厲聲問道:「薛檀雅呢邱展白吃力的指著東南方,卻說不出話來。
劉鼎將他重重一放,然後向著東南方潛伏過去。這裡是靠近倚海樓地方向,路上遇到幾個零星地水寇,都被他打發了。驀然轉過一片竹林,一個白色的人影出現在眼前,正是薛檀雅。
原來,那裡是個小小地涼亭,薛檀雅就在亭子的當中,周圍都是全副武裝的水寇,中間有個女人十分的顯眼。劉鼎仔細一看,那個女人赫然是雷麗菲。薛檀雅的婢女都被殺了,涼亭的柱子上濺得到處都是血。隱約聽到雷麗菲在著急的問道:「地圖,你將地圖交出來。」
薛檀雅閉目養神,彷彿完全沒有察覺。
劉鼎悄悄的摘下黑雕弓,扣上黑雕箭。
呼!
黑雕箭呼嘯而去,卻沒有射中任何人。
距離有點遠,射偏了。
但是,涼亭周圍的人,已經被黑雕弓的破空聲吸引,那淒厲的破空聲,讓他們意識到不妙,急忙看著自己的周圍。
劉鼎趁機一個箭步躍出,閃電般的衝上去,靠他最近的水寇急忙舉起彎刀,結果被劉鼎一刀從下而上,當場剖成了兩半,內臟順著劉鼎的圓月彎刀飛到了雷麗菲的面前。其餘的水寇急忙湧上來,但是根本擋不住劉鼎的前進步伐,轉眼間就被踢倒了四五個,死了的自然沒有了聲息,沒有死的卻在地上慘叫不已。
雷麗菲驀然覺得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立刻感覺到不妙,下意識的揮舞著皮鞭。她的武器是一條黑骨鞭,平常不但用來對付敵人,也用來對付邱展白。只要邱展白流露出對薛檀雅有意思的念頭,馬上就會被黑骨鞭劈頭劈臉的一頓狠抽,直打得死去活來,這也是眾水寇頭子中公開的秘密。
咚!
劉鼎抓住她的皮鞭,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拉,跟著順勢用力將她撞開。
雷麗菲猝不及防,被劉鼎狠狠一撞,身體頓時飛起來,從涼亭的欄杆上掉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倒是那一片的欄杆,被全部砸碎了。陪伴她一起跌落下面的,還有三個水寇,他們在下面發出悲痛的慘叫,原來下面全部都是防止敵人登陸的尖刺,玩刺穿身,他們一會兒就沒有了信息。
劉鼎倒提著還在滴血的圓月彎刀,看著面前的水寇,冷冷的說道:「邱展白已經被我殺了,你們還要負隅頑抗嗎?」
那幾個水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趣的避開了。
薛檀雅瞬間睜開眼睛,霍然站起來,著急的說道:「劉鼎,你快將我的人救出來。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水手,以後我要出海,可少不了他們。」
劉鼎沉著的說道:「他們在哪裡?」
薛檀雅說道:「跟我來。」
劉鼎點點頭,跟在薛檀雅的後面,兩人向著北方走去。
突然間,薛檀雅站住,回過頭來,重重的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劉鼎一愣。
薛檀雅開心的笑了笑,歡快的說道:「這是我第一次真心實意的親一個男人,你要好好珍惜。」
劉鼎哭笑不得,只好擺擺手,說道:「抓緊時間。」爬^書^網,本章節由""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