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清 第四卷 不一樣的甲午 第二十三章 過年(下)
    登咯登,門前響起了士兵換崗的腳步聲音。軍靴的將青石板路敲擊出火星來。矮小精悍的士兵互相敬禮,繳槍,就位,然後再敬禮離開。

    伊籐博文從公文當中抬起頭來,揉揉眼睛。換哨的聲音提醒他,已經又是四個小時過去了。

    今年,他正五十三歲,正是一個作為政治家的男子。閱歷,經驗,精力,人脈,智慧結合得最好的時候——論起東亞的傳統老人政治,他其實略微有些年輕。但現在不正是一個變革的時代麼?

    他從霞關這座建築精巧的首相官邸的書房當中站起來,書房和外面一個小迴廊連著,聽到首相的腳步聲,一直跪在迴廊門口的下女,先一步將日式拉門打開。首相不休息,她們也只有一直守著。伊籐看也不看他,迎著東京干冷的天氣,重重的做了幾個擴胸運動。

    夜色當中,東京***閃動,還遠遠不是後世那個不夜的城市。只是在江戶舊街那邊的紅燈區,還有點熱鬧的景象。

    這是他的日本,他的東京。二十來年,苦心經營的結果…………在日本,作為他個人,已經走到了巔峰,進無可進,但是這個帝國呢?卻小得不能承受他的雄心似的。

    他是最貧窮的家庭出身,被一個下層武士認做養子。這樣的出身,誰能想到他走到這一步?

    年少時候在松下塾的學習,和井上馨一起秘密地赴英國學習。倒幕。做外交,起草明治憲法…………明治時代那麼多豪傑,最後還是讓他站到了巔峰!就連山縣那個心機深沉,軍權在握的傢伙,都對他俯首貼耳。整個日本,基本都按照他的意志在轉動。

    可惜,日本太小,太孱弱。沒有別的血肉的滋養。怎麼也不可能壯大起來。直到能和他伊籐博文的才能與野心匹配!

    門外腳步聲輕輕響起,伊籐淡淡的再看了夜色下的東京一眼,轉頭回了書房。就看見秘書小心翼翼地推門進來,低聲說了句什麼。伊籐回到書桌後坐下,示意他將客人引進來。

    那客人到了門口,一瞧是日本式地房間,只是放了一個西洋書桌。小心地將鞋子脫了下來,規規矩矩的進來,站在當間,恭恭敬敬的向伊籐行了一個禮。

    伊籐翻著一份報告,也沒有回禮,擺手示意他在一張西洋式椅子上坐下:「頭山君,關於朝鮮局勢的報告,玄洋社這次是真的花了功夫了…………會不會提交給我的。和提交給山縣君的。是內容不同地兩份呢?」

    深夜而到總理官邸的,正是玄洋社的特務頭子頭山滿。他這個時候哪裡還有了徐一凡見他時候揮灑從容,鎮定大度的樣子。一下又跳了起來。滿頭大汗:「閣下,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鄙人向您擔保!」

    「擔保?擔保下來,就是川上君和你,在山縣的默許下,在漢城進行的那種無腦的事情麼?」

    伊籐聲音也不高,頭山滿只是低頭,一聲也不敢辯解。伊籐站起來踱了幾步,回頭冷淡地交代:「最近,不管是陸軍,還是你們玄洋社,報國團…………不得在朝鮮妄生一點事端!所有對清交涉事宜,都是由我主持。這話,我對你說,也對山縣君說。你們切切不可忘記!」

    難道是要在對清作戰之前,先以這樣地氣氛來麻痺他們?頭山滿暗自在心裡揣測。

    在日本國內,高層人士都已經心知肚明,對清一戰。是再也拖不過去了。

    明治以來,日本上下孜孜以求的就是富國強兵。也是睜開眼睛看到世界之後日本人的最大心願。

    為了富國,日本不惜代價,推行了殖產興業計劃。用官營再出售股份地辦法,用日本人的血汗培育出一批初步成型的財閥,推動整個國家的工業化。日本人忍受著四倍於清的稅收,忍受著巨大的工農業剪刀差,農民的生活堪比地獄。才讓日本現在的煤炭產量達到了三百萬噸,鐵路里程達到了大約三千公里,鋼鐵產量數十萬噸,紗錠39.|這些近代工業化的重要數據指標,遠遠超過了當時還在沉睡的中國。

    可是國內的市場已經開拓得無可開拓,國內的農民也已經盤剝得無可盤剝。從1890年開始,日本的工業出口受到國際經濟危機的影響,發了明治維新以來第一次經濟危機。與之糾纏在一處的,是因為對農業投入不足的連年減產,大量外匯不得不投入購買糧食,減少了對出口品的補貼。日本這些後起但是同樣貪婪的財閥們需要市場,需要原料,需要另一批可以用作盤剝的人民!

    日本工業建設的成就,第一時間也體現在強兵上面。數數幾個數字就知道了,1890年,軍費2045日元,佔全年財政支出百分之二十八,1892年,軍費支出3455日元,佔全年財政支出的百分之四十一!同時日本還要推行義務制教育,要進行工業建設,要對出口品進行補貼,要用外匯購買糧食!每一點可以擠出來的國力,都用在了準備戰爭上面!

    日本在透支國力瘋狂的擴軍,購買軍艦,武裝士兵。與之同時的是經濟危機!這樣的包袱日本已經無法也無力承受,唯一能做

    就是輸出危機,發動戰爭!

    西方列強崛起的珠玉在前,日本這個後起的善於模仿的民族又怎麼能夠不學習呢?環顧四周,唯有所謂的滿清天朝上國巨大富庶而孱弱。撕咬的對象也只有這個而已!

    如果說以前的台灣事件,幾年前的朝鮮壬辰事件,還有就在今天的漢城宮變。都是試水。那麼明年日本是再也拖不過去了。這是一個國家整體走上強兵擴張地道路之後,必須謀求的一戰!勝則國運如日中天,負則打回原型,沒有中間道路可以走。這也是後起的,沒有積累的小國的悲哀,他們沒有那麼深厚的底蘊,也沒有那麼大的迴旋餘地!

    頭山滿站在那裡,冷汗已經不怎麼流了。想起他們玄洋社一代浪人的在東亞地苦心經營。想起報國社地運動想將日本國民口袋裡面最後一塊銅板搾出來購買國債。想起十餘萬常備陸軍全年無休地訓練。想起幾大軍港日以繼夜的對軍艦兵船的整修改造…………

    在對清戰事上已經再無花招可以玩,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淮軍精華集結於南朝鮮漢城一帶。北洋水師奔命於海上,不得修整。整個大清北部門戶洞開,伊籐也不可能尋找到更好的機會,為什麼還要警告他們?

    戰事,必然在甲午年爆發!

    伊籐似乎讀出了他的心思,冷冷的看著他。嘲弄般地一笑:「頭山君,上層的事情,你可能還不太懂得吧。前些時候,已經對你們放縱得太過。現在我只是要你們明白,這種決定日本國運的事情,只能,也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做主!正因為事在眉睫之前,所以我才會對你們做如此的要求!這句話。你也可以轉告山縣君。你們可以靜靜的看著朝鮮那裡的濤生雲滅,其他的事情,我做主就可以了。」

    頭山滿不敢再說。鞠躬就想退下。伊籐看看桌上日曆,一笑道:「馬上不就是清國人的新年了麼?想必,那裡是一片祥和地氣氛吧…………頭山君,你們就不要再搗亂了,讓清國人再過一個盛世地春節不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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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點兒高點兒!***,小兔崽子,歪啦!」

    李蓮英袖著手站在台階上面,瞧著幾個首領太監在指揮小太監和雜役蘇拉們掛燈籠,設圍障,給樹木纏彩條。冬日蕭瑟的頤和園內,硬是給妝點出一片富貴繁盛地氣派。

    本來這些活兒哪要他李太爺看著?要不是最近硬吃徐一凡那小子沒吃了,還給他差點鬧個沒臉,太后老佛爺心氣兒不好。他早就在屋子裡面貓冬了,除了伺候老佛爺,哪兒也不動彈。當公公的,陽氣兒不足,得好好保養才是。

    不管怎麼說,皇上那小子最近算是老實了,不折騰了。馬上明年就是老佛爺萬壽,誰要讓老佛爺這次不開心,誰就等著一輩子不開心吧!什麼洋務強兵由著他們鬧去,別耽擱著太后悠遊奉養的大事兒就成。再說了,什麼洋務,什麼強兵,還不是笑話?李鴻章練了那麼多年的兵,還是一個北朝鮮也到不了,灰溜溜的回來。大清七喘八咳嗽的還不是這樣,也沒見著要亡了國了。瞧起來,居然還是那姓徐的小子有一手,練兵不錯!

    想起徐一凡,不過一面之緣。面目現在都覺著模模糊糊的了。最近也就這小子讓太后有點兒煩,要不是忙著萬壽不要出什麼丟面子的事兒,收拾不死他!等著瞧吧,這小子怪可惜了的…………

    李蓮英在心裡默默的理了一下年上的儀式,皇上問安,預祝萬壽。百官問安,預祝萬壽。駐京公使向太后問安,預祝萬壽…………京城放煙火,八十以上老頭子賞肉賞酒,萬壽之年大赦天下。大清國泰民安!

    就是費用有點兒咬手,看能不能從李鴻章那裡挪點兒?除了太后老佛爺她老人家,還有自己這份兒呢…………

    正七想八想,就看見自己侄女李大姐和秀寧格格摻著老佛爺遛彎兒回來了。慈禧臉上宮粉厚厚的,一路還在和李大姐開玩笑:「明年又是幾龍取水啊?」

    慈禧這是在取笑李大姐不識字,只會每年請一本黃歷,數數畫上有幾龍取水,看看明年是不是好年份。就聽見李大姐笑得跟什麼似的:「回老佛爺的話兒,明年九龍取水再吉利沒有了!都是托老佛爺的福分,您這麼大福氣,分咱們大清百姓一點兒,就全有了!」

    慈禧呵呵大笑,看著另一邊兒的秀寧:「這孩子也不識個字兒。怎麼就這麼會說話呢?」秀寧勉強一笑,最近她地神色帶了幾分憔悴,更顯得眉翠唇淡,弱不勝衣,也不知道心裡頭在和什麼過不去:「李家妹子這是天然的玲瓏剔透,再加上常在老佛爺身邊兒,那還錯得了?」

    慈禧這個時候說不出的慈眉善目,看著秀寧越瞧越喜歡:「那還是不如你。你才是個小人精呢。我們旗人家的姑奶奶。什麼時候才出了你這麼個女才子?當初你勸我緩一步對付徐一凡那小子。不要傷了我這萬壽的體面,我就很聽得進去…………其他那些大臣,還不知道說的什麼玩意兒呢!就只會碰頭,看著就煩

    接著她就擺出長輩老***姿態了:「……秀哇,翻過年,你可是又大了一歲了。尋覓好人家沒有?咱們來個乾脆的,瞧上哪家小子。我給你做主!」

    秀寧咬咬嘴唇,還在強笑:「我伺候老佛爺一輩子!老佛爺是現世佛,我就是給佛爺捧瓶子地小丫頭…………老佛爺春秋長著呢,還要保我大清國泰民安一輩子呢!」

    慈禧不滿意她地話:「瞎說!你就是一個心氣兒高,大清這麼多子弟,就沒配得上你地?」

    秀寧眼波流轉,心氣兒高?自己心氣是高,一是恨不能自己是個男人。撐住這風雨飄搖的旗人天下…………二是這濁世滔滔。究竟誰能配得上她呢?

    太后老佛爺的萬壽之後。就要對付那個膽大包天的傢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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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樣的節日,兩處不同的心思。

    在朝鮮,也是十二月三十的時候兒了。徐一凡宅子裡面熱熱鬧鬧地一大家子人。這過年的規矩也多。他大不了照著做就是了。祭完神之後,花廳裡面已經燒傷了地龍,暖烘烘的。幾張大桌子擺了起來,四時八珍擺得滿噹噹的,韓中平帶來的北地廚子,李大雄帶來的南方高手,都抖擻精神,拿出了十八般武藝,一廳席面,是花團錦簇。

    在軍營,在學校,今兒也是酒肉敞開供應——軍人那裡還是控制了一下酒的數量。大家都等著吃年夜飯呢。

    一行人你謙我讓的就直奔花廳而來,徐一凡,李大雄,韓中平,譚嗣同,杜麒麟,李璇李星杜鵑洛施…………甚至連南英愛南心愛姐妹,加上陳德都有個位置。

    入席地鞭炮辟里啪啦炸響之後,各處同時入席。徐一凡地家宅當中一處,楚萬里陪著那些德國顧問和他麾下參謀精英是一處,唐紹儀跟著文官系統是一處,詹天祐跟著他的學生技師們是一處,李雲縱不用說,肯定在軍營裡,跟士兵軍官們就座。就袁世凱不知道到哪裡湊一桌子去了,反正也不大有人在乎就是了。

    入席之後,大家互相瞧著,都覺著這一年過得驚心動魄的,說都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好亂紛紛地先敬長輩,再灌徐一凡,乒乓亂響就是幾輪酒下去。徐一凡平日不大喝酒,不是清教徒,實在是酒量一般般,怕自己喝多了撒酒瘋。這下子幾輪下來,臉也紅了,舌頭也有點大了。李大雄最先起哄:「這一年過得是爽快!事情在做,風濤險惡也在闖,咱們也都過來了!明年怎麼樣,還是請徐大人給咱們說說!」

    譚嗣同最先附和,他上了酒桌,看來是也相當揮灑的。硬拖著徐一凡就起來,徐一凡端著酒杯看著眾人,再看著眼睛亮晶晶的女孩子們。這話,到底從哪裡說起呢?

    是回顧南洋的炮聲,還是追溯漢城的那些日子,還是說些和朝廷和北洋鬥了個殫精竭慮的狀況?

    或者是誇稱他的勢力已經覆蓋北朝鮮,欲其亂則亂,欲其治則治。他的禁衛軍已經是裝備全亞洲陸軍第一,訓練也是大清無人能比的強兵。他徐一凡從一個穿越落魄的白身到現在已經是身兼四欽差的頭銜?慈禧和李鴻章共同對付他,卻連毛都沒少一根?

    又或者是擔心一下,一旦朝廷騰出手來,他徐一凡是萬劫不復。如果朝廷沒騰出手來,也是日本數十萬大軍浮海而來。水陸之勢都將大清打得慘敗。而他徐一凡只以萬人軍隊,就要螳臂擋車,癡心要成為這片土地上的中流砥柱。成敗地機會,其實只能看命數如何?

    他實在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沒有誇稱自己的功績,向大家展示未來多麼美好。卻有人替他做了。

    門外突然響起了隱隱約約的呼喊聲,整齊的隨風飄來。在花廳當中,聽不清楚。喊聲一陣大似一陣,一陣激越似一陣。滿席的人都悚然一驚。互相對視一眼。李星帶頭。先奔出了花廳。向外院。他人也趕緊跟了出去,韓中平這老態龍鍾的傢伙都跑得飛快。

    到了外院簷前,仰和戈什哈們早就在那裡默默站立了。看徐一凡他們出來,只是默默的朝遠處一指。

    遠處,漫山遍野,都是火把,像一條條火龍。在緩緩流動著。火龍之下,全是著裝整齊的士兵!大同江上也倒映著這些火光,彷彿天地之間,都被這火光充滿!

    在異國他鄉度過這個傳統節日,這些離家千里地士兵們越發地感到了這個團體地歸屬感。而這個團體,也一直無負他們,帶領著他們,越過了那麼多險阻。帶著他們越走越高。越來越強!艱苦的訓練磨練了他們的驕傲,平定朝鮮的功績帶給了他們榮譽和自尊。徐一凡講不出口,因為他知道還有太多的艱難險阻等著他們。但是這些年輕而單純的軍官和士兵們。卻在年夜飯上越講越多,越說越激動。到了酣暢淋漓處,有軍官帶著士兵離開飯桌,點起了火把,不知道想宣洩什麼樣的心情。有人帶動,就越來越多地人加入,軍官士兵自動按照編制,舉起了火把,整齊離營,一圈圈的游動著。

    吼聲也不可壓抑

    :「禁衛軍萬歲!徐大人必勝!禁衛軍萬歲!徐大人些官兵好歹還有點理智,沒有叫出徐一凡萬歲的口號!

    喊聲催動著大同江的波濤,嘩嘩拍岸。頭頂之上,銀河漠漠。

    在不遠處,楚萬里和那些德國顧問們也在看著這一切。不知道過了多久,孔茨喃喃道:「奧斯特裡茨戰役前,那個法國皇帝的士兵們,也是這樣向他歡呼。他們扯下了茅屋的稻草,點燃起來徹夜揮舞…………而奧地利和俄羅斯的士兵,就這樣惶恐地注視著…………萬里將軍,你知道你們地徐大人,到底會走到哪一步麼?」

    楚萬里一句話也沒有回答,他也知道,他那個最好的朋友,就在遊行的隊伍當中。

    火光下,每個人都默默地注視著徐一凡,注視著他年輕的臉龐。驕傲如李璇,也是一臉的迷醉。

    良久之後,徐一凡才淡淡一笑:「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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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熱鬧的宴席,也有散去的時候兒。士兵歸營,百姓守歲。李大雄韓中平譚嗣同都喝的酪酊大醉,都給下人攙回去休息了。徐一凡也好不太多,但是也總算撐住了。剛才在酒桌上面,杜鵑和陳洛施就拚命的朝徐一凡這裡施眼色,眼睛水汪汪的。也早早兒的就離開了席上。

    散了之後,徐一凡就跌跌撞撞的朝自己臥室摸過去,什麼丫鬟下人,一律別跟著。轉過迴廊,就看見一個窈窕的身影藏在暗處。看著那瀑布一般的長髮,在月色下散發出的光芒,就正是李璇。徐一凡自己都快忘了,這丫頭什麼時候離席的?

    看著徐一凡過來,李璇從陰影當中轉出來,俏臉的容光讓徐一凡都屏住了呼吸。今天晚上,這丫頭漂亮到了讓人魂不守舍的地步了。她也瞧著徐一凡,突然一下撲了過來,到了徐一凡懷裡。徐一凡還沒緩過神來,溫軟濕潤的嘴唇一驚貼到了他的唇上。

    李璇居然主動獻吻?

    女孩子雖然主動,但是還是青澀。只會用嘴唇在他那兒蹭來蹭去。這個時候,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就要教她。徐一凡老實不客氣,緊緊一把摟住她,正宗法式濕吻奉上。在他舌頭的瘋狂侵略下,李璇什麼城池都失守了,節節敗退,小舌頭躲躲閃閃,到了最後,終於嚶嚀一聲,摟著徐一凡脖子吻了一個天昏地暗,都快暈過去了。

    這樣,是不夠的…………徐一凡的手已經開始遊走,轉眼間已經到了李璇的胸部位置。順著她洋裝的領口就伸了進去,入手就是又堅挺又酥軟的感覺,握在手裡,彷彿就握住了整個世界。這麼驕傲美麗的女孩子就一聲不吭的任他施為。直到李璇覺著自己親夠了,才狠狠一掐徐一凡的手,順便還咬了他舌頭一下。徐一凡吃痛,啊的一聲就叫了出來。

    李璇滿臉潮紅,頭髮也亂了,幾縷青絲粘在她因為動情而出汗的俏臉上。她一邊掩著領口一邊退開,似笑非笑的看著已經變身野狼的徐一凡:「摸夠了?你的英雄氣度,已經夠本大小姐獻吻了,想騙我到床上去,你的溫柔還要再加強一下呢!」

    徐一凡只覺著自己帳篷支得老高,血壓差點就要飆到天上去了:「這就丟下我?」

    李璇做個鬼臉:「裡面還有兩個呢!」說著就像一隻輕靈的小鹿,蹦蹦跳跳的消失在夜裡。那邊臥室好像聽到了徐一凡的聲音,也亮起了洋油燈,窗戶上出現了兩個女孩子美好身形的剪影。

    接著就是門口探出兩個腦袋,探頭探腦的,不確定的在那裡叫:「老爺?」

    徐一凡苦笑著走進去,這李璇,拿她還真沒法子。等走進了屋子,差點又是鼻血狂飆!

    陳洛施和杜鵑和羞怯怯的。穿著兩件小吊帶…………徐一凡根據自己的記憶畫出圖樣,讓韓老爺子找高手裁縫,用最好的材料縫製出來的衣服。還再三叮囑要保密加保密。

    陳洛施上面吊帶,下面是褲襪。身子白生生的,一雙長腿還刻意的讓徐一凡看得清楚。杜鵑比她害羞,她吊帶衫也許是小了一些,緊緊的裹著身子,就能看見深深的乳溝和渾圓的形狀,兩個小點凸起也分外誘人,看著徐一凡的目光投過來,羞得趕緊抱住了胳膊。

    看陳洛施要熄燈,徐一凡笑著拉住了她的手,一把就將她推在了床上。洛施的頭髮已經放了下來,鋪在背後,那雙可稱為極品的長腿還調皮的朝徐一凡勾了勾。

    這個時候兒還有什麼說的?橫抱起杜鵑一塊兒上吧。

    醉握美人膝,醒掌天下權。

    甲午年,要來你快點來吧………………老子都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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