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格蕾芙走了之後,唐璜沒有耽誤時間,而是直接去找貓族族長了。
因為最近貓族村莊中來了許多其它族群的人,所以在貓族族長的屋前,多了三個貓族戰士負責守衛。其實,以貓族族長的實力,根本就用不著他們來保護。他們在這裡起到的作用,一是預警,二是裝范。
當看到了黑夜中有人影靠近時,守護在此的三個貓族戰士立刻警惕了起來,飛快的將一枚口哨含入口中,隨時準備吹響。
不過當他們藉著月色看清來的人是唐璜時,頓時放鬆了警惕,連忙向唐璜行禮問好。
唐璜沒有和他們多說廢話,點了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隨後便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毫不猶豫的,用力的砸在了貓族族長的屋門上。
『咚咚咚咚』的敲門聲在深夜裡顯的格外突兀,如同是誰在擂著戰鼓似的。
一隊正在貓族村莊中巡邏的隊伍立刻趕了過來,不過當他們看到折騰出聲響來的人是唐璜之後,便沒有在湊近,而是按照之前的巡邏路線繼續巡邏了。
貓族族長的聲音很快從屋內傳了出來,這略帶蒼老的聲音中充滿了火藥味。
「誰啊?是誰在外面亂砸門的?到底出了什麼事?」
看得出來,對於這個打擾了自己睡眠的傢伙,貓族族長是很怒的。
唐璜卻不害怕貓族族長發怒生氣,他依然用手中的石頭不停的砸著門,同時嚷道:「是我啦!開門!快點開門!難不成在你屋子裡還藏著妙齡少女,所以不敢開門見人麼?」
「滾你的妙齡少女!少在這裡敗壞我的名聲!」貓族族長憤怒的吼道。
在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聲響之後,屋門被打開了。
貓族族長探頭出來好奇的打量著唐璜,他很想知道,到底唐璜是怎麼做的,能讓敲門聲變的比鼓聲還要震耳欲聾。當他看到了唐璜手上抓著的石頭時,臉上頓時浮現了好幾條粗粗的黑線來。
「唐璜先生,你如果要敲門的話,用手敲就可以了,幹嘛要用石頭?我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有誰敲門是用石頭敲的。你這究竟是打算敲門呢?還是打算入室搶劫?」
看到貓族族長探出了頭來,唐璜隨手將石頭扔向了一旁,差點兒就將站在他身邊的貓族戰士給砸到。
唐璜抱歉的向這位貓族戰士比了個手勢,這才笑瞇瞇的回答:「用手敲的話,我的手可是會痛的。再說我也怕你睡的太死,聽不見敲門聲。所以我選擇用石頭,這玩意兒夠硬,敲門時的聲音也夠大,不怕你聽不見。」
對於唐璜這近乎流氓的回答,貓族族長只能以翻白眼來表示抗議。
歎了口氣,貓族族長很好氣的問道:「這麼晚了還跑來找我幹什麼?如果沒什麼急事的話,就別在這裡打擾我了,我還要繼續摟著金幣睡覺呢!」
唐璜眉頭一挑,毫不客氣的駁斥道:「你這不是廢話麼?如果沒事的話,我會在這麼晚了跑來找你?你以為你是漂亮的小姑娘,值得我半夜來鑽被窩?」
貓族族長被唐璜給頂的無話可說,他覺的自己如果在和唐璜爭論下去的話,只怕早晚會被氣死。
「我懶的和你鬥嘴!進來吧!」貓族族長唯有認輸,他側身讓唐璜進入了屋內。
在進入到了貓族族長的屋內,首先映入唐璜視線中的,便是那鋪滿了整整一床的金幣!
在貓族族長的屋內,兩根蠟燭已經被點燃了。而在這躍動的燭火的映照下,堆在床上的金幣閃爍著金燦燦的光芒,晃的唐璜是一陣眼花繚亂。
等適應了這晃眼的光芒後,唐璜指著床上的金幣,詫異的問道:「我靠,族長,你該不會真的是拿這些金幣當被蓋了吧?你這也實在是太彪悍了吧?」
面對著唐璜的質疑,貓族族長卻是沒有半點不好意思,他甚至還對此有些自豪。
在嘿嘿的一笑後,貓族族長說道:「我之前就說過,是要拿這些金幣當被蓋的。怎麼,難道之前你一直以為我是在和你開玩笑的麼?哼哼……要不是因為我們手中的金幣暫時不夠多,我一定要用金幣來堆出一棟房子住!」
唐璜實在是忍不住了,他毫不猶豫的向貓族族長比出了中指,不屑的說道:「我靠!你這個傢伙真不愧是一個暴發戶!居然有這樣離譜的惡趣味,我真的是服了你了!」
貓族族長將唐璜的諷刺給當成了讚美,他得意的一笑。不過他好歹也有點自知之明,沒有和唐璜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
貓族族長給唐璜倒了一杯茶水,隨後好奇的問:「這麼晚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唐璜喝了一口熱茶,潤了潤嗓子,然後將格蕾芙找自己洽談獨家經營權的事情,詳細的告訴了貓族族長。
貓族族長在聽完了唐璜的描述後,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因為震驚而呆滯了許久之後,貓族族長總算是回神了。他驚訝的說:「你說什麼?格蕾芙自稱是弗雷德裡克的私生女?我靠……這,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八卦了些吧?這事兒到底是真是假?格蕾芙有什麼證據,證明她是弗雷德裡克的私生女麼?媽的,她別是在騙我們吧?」
「證據?啊,我差點兒就將這個東西給忘記了。」唐璜連忙從懷中將格蕾芙扔給他的那只鑲嵌著綠翡翠的金戒指拿了出來,遞交到了貓族族長的手中。「格蕾芙給了我這樣一枚戒指,她說你應該可以從這枚戒指中看出她的身份來。」
「戒指?什麼戒指?」貓族族長皺著眉頭,從唐璜的手中接過了那枚鑲嵌著綠翡翠的金戒指。
貓族族長翻來覆去的查看著這枚戒指,嘴裡還不住的嘟囔道:「這戒指看著做工倒是不錯。咦,它好像是純金的耶。這上面的綠翡翠倒是很不錯,估計得值不少錢吧?」
唐璜的腦門上頓時浮現出了數道黑線,這個貓族族長,也實在是太貪錢了吧?
唐璜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提醒道:「喂,現在可不是分析這枚戒指到底值不值錢。現在需要讓你分析的是,這枚戒指到底能不能夠證明格蕾芙的身份?」
貓族族長嘴角一歪,冷笑了起來:「一枚戒指怎麼能夠證明她的身份?除非這枚戒指上有著王族的家族徽章……」
可就在貓族族長準備將這枚戒指扔回給唐璜的時候,他卻突然愣住了。
那一雙原本渾濁的小眼睛在瞬間綻放精光,他雙眼睜的老大,緊緊的盯著戒指上的繁雜花紋,驚訝的自語:「等等,這……這枚戒指上面的花紋……難道真的是……」
唐璜聞言連忙湊上前去,好奇的問:「怎麼了?這枚戒指上的花紋,難道能夠證明格蕾芙的身份麼?」
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緊張。貓族族長說話的聲音中,竟然帶上了一絲顫音。
「這戒指上的花紋不是普通的花紋,這是獅族的家族徽章!你仔細看,這戒指上的花紋其實是一個獅子的輪廓!你再看這裡,在這個獅子輪廓之中,還刻印著一串獸牙!這個徽章正是王族中的王族--獅心王一族的家族徽章!而獅心王一族,也正是弗雷德裡克所屬的家族!」
唐璜不由的興奮了起來,他兩眼冒光的說:「也就是說,這枚戒指是真的了?格蕾芙所說的也都是真的了?唔……不對,族長,你說,格蕾芙有沒有可能是機緣巧合,從某處搞來的這樣的一枚戒指,然後拿來欺騙我們?」
貓族族長立刻搖頭否定了唐璜的猜測:「不!絕對不可能!在獸人帝國中,是沒有人敢拿著一枚真正的王族戒指來招搖撞騙的!」說著,貓族族長指著戒指內環中的一處文字烙印,說道:「還有,你看,在這裡,在這片獸牙之中,還刻著格蕾芙的名字。也就是說,這枚戒指的確是屬於格蕾芙的!」
「也就是說,格蕾芙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了?她真的是弗雷德裡克的私生女了?」唐璜的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那麼,族長,你覺的我們應該答應她的要求,將獨家經營權出售給她嗎?」
「出售!當然是要出售了!」貓族族長用力的點頭說:「媽的!就算是不給那五十萬枚金幣,只要能夠傍上獅族這樣的王族就夠了!更何況她還要給我們五十萬枚金幣,而且每一罐酒都還能多給我們二十枚銀幣的提成!這份利潤對我們來說已經足夠了……」
唐璜點了點頭說:「我也覺的,和格蕾芙的合作對現在的我們來說,很有好處。不過嘛……」
貓族族長立刻湊了上來問:「不過?不過什麼?」
唐璜說:「不過,這個獨家銷售權我並不打算永遠出售給她!必須加以限制才行!嗯……這樣吧,咱們只將杜康酒的獨家經營權出售給格蕾芙兩年,兩年之後,再重新和她談條件!」
「兩年?」貓族族長的眉頭緊皺到了一起,「只有兩年嗎?我擔心,格蕾芙會不會同意這個限制?」
唐璜信心十足的說:「放心好了,以格蕾芙的眼光,自然是能夠看出杜康酒所蘊含的潛在實力的。雖然獨家經營權只有兩年,但是足夠讓她賺到數倍的利潤了。我相信,她一定會答應這個條件的。而我們也可以利用這一次的機會,謀取到更大的好處!」
唐璜又繼續和貓族族長商量了一些與格蕾芙合作上的細節之後,便被貓族族長毫不客氣的給推出了門。
貓族族長吹鬍子瞪眼的說:「正事商量完了,你就快走吧。別在這裡妨礙我和金幣親熱了!如果還有其它的事,一概等到天亮的時候再說!」
話一說完,貓族族長便毫不客氣的將屋門給關上了,只剩下了唐璜一個人目瞪口呆的站在門外。
「我靠,真是一個沒人性的老傢伙!」唐璜豎起了中指,只可惜貓族族長已經看不到了。
至於屋外守護著的三位貓族戰士,雖然看到了這一幕,不過他們很聰明的將腦袋別到了一旁,裝作根本沒有看到這一切。
如果不是因為唐璜正處於氣頭上,只怕他們還會探討一下今天的月色是多麼的美好明亮之類的話題。
從貓族族長的屋子出來後,唐璜抬頭望了望璀璨的星空,一時之間卻有些迷茫了。
我現在該去什麼地方呢?是回去睡覺嗎?還是……
唐璜低頭看著自己右手手背上的那只魂炎烙印。
我的魂炎,現在才不過是處在白色朱雀態而已。算起來,也僅僅只是相當於人階十級左右的實力而已。如果不是靠著一個可以忽悠人的噩夢暴君之怒以及丫丫的話,只怕我根本沒有辦法將貓族給騙到吧?萬一有一天,我的真實實力被人給窺破了的話……
唐璜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那樣的下場,毫無疑問將會是極其可怕的!
媽的!
我現在所需要的不是金錢,也不是女人,而是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