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角響起,眾人要集合出操了。
當金成雙與吉祥走出門來到訓練場時,她們乍一看,以為自己走錯了地兒,那幫人個個穿得花花綠綠乃至花枝招展。
她剛要掉頭走時,燕歌迎面走來,她見到此場面也是一愣。
然後走到金成雙身邊問道:「這……這怎麼了?」
金成雙這才回過神,哦,自己原來沒走錯地兒,是訓練場沒錯,她搖搖頭,「不知道呢。」
場裡一看就她們三兒還穿著特製訓練鎧甲。
眾人排好隊,葉諾這時來了,一看到這副場景,臉立即就拉了下去。
「你們……誰讓你們這麼穿的?」
「將軍,不是今天皇上要來嘛,我們穿著那鎧甲難看死了。」秋兒說道。
葉諾黑著臉冷冷的看了一眼秋兒,然後又掃視了一遍隊伍,將手裡的鞭子啪的一聲在地上一抽,然後說道:「我數三下,誰不趕緊回去把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給換囉,我可就不管你們是哪個宮的丫頭。」
說完他舉起右手,握拳,然後在伸出一根手指,「一……」他喊道。
這時已經有人往房裡跑了,還有些人在猶豫。
「二……」
他握鞭子的手已經提起了鞭子,看他這次是當真的,剩下的人也開始沒命的往回跑。
吉祥站在金成雙的身旁努力的憋著笑,滿臉憋得通紅。
金成雙一拍她的肩,道:「得了吧,想笑就笑,老憋著也不怕給憋面癱。」
吉祥這下咳了兩聲,真要笑又笑不出來了。
「哎,燕歌,你咱不也抓住這個機會把自己打扮一下呢?」吉祥轉向旁邊的燕歌,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倒有點讓她想戲耍一番的念頭。
通過這近十日的接觸,燕歌已經和金成雙、吉祥二人成了朋友。
燕歌道:「我已經破相了,再打扮也就這樣,難不成還能上天了?」
隨後的訓練如常進時,只是皇上到來這個消息對這些青春懵懂的妙齡少女的衝擊太大了,以前她們在宮裡拚死拼話的奔走也不一定能見得著皇上,這下可好,來這裡訓練倒能見上皇上一面。
因此僅管明地裡害怕葉諾的,但暗地裡她們還在想著法兒的讓自己看起來與眾不同。
比如秋兒,雖然她換上了鎧甲,但她將平時本來要盤起來的頭髮在頭盔下垂下,還真是英姿颯爽之中又帶有一點別樣的嫵媚。
再說這雲兒,竟然不知從哪兒採來的野菊花,偷偷的別在了頭盔下,乍一看,典型的媒婆裝。
其它人也都是挖空了心思想著可能吸引皇上的法子。
於是乎金成雙在午休邊喝粥的時候總結了一句話,「為了富麗堂皇的生活,這個世界是瘋狂的。[]」
燕歌牽馬去水邊飲水,休息的時間她沒有戴頭盔,長長的秀髮垂下來,在風中有些凌亂。
路邊開滿了黃黃的野菊花,她今天的心情還算不錯,彎下腰隨手摘了一朵,向周圍看了看,沒有其它人,她放心的將它別在發間,十六七歲的少女抑不住那顆嚮往美好的心。
馬在水裡飲著水,她折了一把草捆在一起,然後沾了水當做馬刷來用,認真的替馬洗著背。
「喲呵,這不是醜八怪嘛。」不知什麼時候,突然秋兒一夥人也牽著馬來了。
「哎喲,花兒都戴上了,真是裝正經啊,還說自己不在乎呢。」雲兒看到了燕歌頭上的花,笑得更加刺耳。
燕歌窘迫的摘下頭上的花,她不想去理她們,一翻身上了馬,拍著馬尾向上游奔去。
「醜八怪別跑啊,你跑什麼啊,我們是讓你認清事實,就你那副尊容哦,恐怕你倒貼都沒男人要哦。」
「哈哈……」
刺耳的笑聲從燕歌的身後傳來,她加快了速度,風從耳旁刮過,一直到聽不清身後人的嘲諷了她才停下來。
然後下了馬,站在水中,望著自己在水裡的倒影發呆。
她撫上自己的臉,那條長長的刀疤就像一條蟲一樣趴在臉上。她不知已經承受了多少冷嘲熱諷了,她由最開始的憤怒到後來的表面麻木,可她去無法平復心中的痛,於是她想反抗,既然已經在痛苦裡掙扎了,那就要掙扎個輝煌。
金成雙不曾想大家都在等待著皇上,可皇上竟早就先來了。
這是金成雙在食堂裡喝粥才猛發現的,當時玄澈一身素袍坐在她對面的一張桌旁津津有味的喝著粥。
她剛要喝,玄澈卻示意她不要出聲,然後指了指營後的小山坡。
小山坡沒有樹,光是一片草,這季節開滿了野菊花,從山坡上可以看到營裡的訓練場,又可以看到小溪,是一個觀景的絕佳場所。
訓練場在小坡的正東,小溪就在坡後,只不過披下還隔著一塊平地。
平日裡去溪邊,一般是饒過小坡而去的,雖然是小坡,可也有一定高度。
當金成雙到小坡坡頂的時候,玄澈正仰躺在坡頂上,身旁的野菊花在微風裡微微顫抖,閉上眼,聞著這風裡全鋪天蓋地的野菊花的味道。
金成雙坐到玄澈的身邊,手裡拿著一束野菊花,「真沒想到,你會這麼低調的出現。」
「這樣不是才能看到最真實的你們嗎?」玄澈閉著眼睛說道。
「哦,那你有看上眼的了嗎?」金成雙打趣道。
玄澈睜開眼,翻身坐起,他看了金成雙良久,直到她感覺渾身不自在的時候他才將目光移開,笑了笑道要:「還真有,可是別人的心卻另有所屬,這可怎麼好呢?我不是一個喜歡搶東西的人。」
金成雙突然刺痛了一下,那晚的故意讓他在意了,可是他與悅女的事又算什麼呢?
「如果……」
金成雙看書*就正想說什麼,忽然聽到溪邊傳來一聲嘲諷的笑聲。
她同玄澈同時望去,原來是秋兒她們又在取笑燕歌了,她看到燕歌似乎很難過,她騎著馬狼狽的逃走。
「靠,這幫人,嘴巴就不能消停點嗎?大家還是並肩作戰的戰友呢,真是一點集體觀念都沒有。」金成雙不悅的說道。
玄澈看著那個落荒而逃的身影,突然萌生了想要幫她一把的念頭,他轉頭對金成雙說道:「大賽在即,你們的隊伍裡如果一直是這樣的現狀的話,對我們大鄴很不利,不過在這短時間裡讓他們集體觀念變強起來,我倒是有個辦法。」
金成雙道:「我洗耳恭聽。」
玄澈湊到金成雙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金成雙臉色變了變,隨即又釋懷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