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安平見著玄澈,老遠就喊起來了。
玄澈同悅女起身,見安平帶著莫言回來,忙迎上前去。
「安平,」玄澈到了安平的面前,又往他們身後看了看,「成雙呢?」他問道。
「成雙?」安平向周圍看了看,「她還沒來?」
這時莫塵注意到了掉落在樹下的一個東西,他走過去俯身撿了起來,然後又抬頭看了看掛了滿樹的香囊。
其它幾人也注意到了莫塵的舉動,安平跑到莫塵身邊,也隨著他的目光往樹上看,「你在看什麼?」她問道。
莫塵攤開手掌,將地上撿起來的東西送到安平的面前,「一個香囊,不知是誰丟在這裡的。」
安平看了一眼香囊後不禁一愣,「這是……這好像是成雙的。」
玄澈一聽,忙走了過來,拿過香囊,不可思議的看著它,她來過了?她竟然來過了?可是那是在什麼時候?
悅女向四周看了看,靜悄悄的街上沒有半個人影,她走過去,說道:「我看應該不是吧,興許是從樹上掉下來的呢?如果真是成雙來過了,她怎麼不來見我們啊,我們先前還約好了在這裡見面啊。」
「可是……我們來的時候有看到成雙騎著馬向這裡奔來。」安平說道。
「哦呵,那說不准成雙突然有事先回宮了也不一定啊。」悅女似是在寬慰的說道。
玄澈的心裡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莫塵。」玄澈沉思了一理,突然看向莫塵。
莫塵看懂了他眼神裡的意思,他點頭道:「我去找。」
然後轉身就要離開,「哎,等一下?」安平見莫塵要走,忙叫住他說道。
「公主還有何事?」莫塵轉過身,已經換上了一臉的嚴肅。
「把你的香囊給我。」安平伸出手,很直接的向他要。
莫塵頓了一下,遲遲沒有拿出香囊。
「喂,聽到沒有。」安平催促起來。
玄澈和悅女兩人頓時知道了安平心中藏著的人,可這個時候誰也沒有心思多琢磨。
莫塵遲疑了一下,還是從腰間扯下香囊,遞到安平的手裡。
「好了,你快去找吧,記得自己小心點。」安平笑了笑說道,第一次說這樣關懷他人的話,可她卻說得很是自然。
這連一旁的玄澈和悅女都為這一件破天荒的事而詫異。
「安平,你和悅女先回去吧。」莫塵走後,玄澈又對二人說道。
「那你呢?」安平問道。
「我還有些事。」玄澈沉著臉這樣說。
悅女還想說什麼,卻被安平拉住,她轉過頭笑笑的對悅女說道:「悅女,那我們先走吧,他一個大男人的出不了什麼事。{}」
說著她亮了亮手裡的一對香囊,然後轉身過去一躍而起,將那一對香囊掛到了最高處。
「走吧。」
掛好了香囊,安平扯著悅女離開。
上馬車時,安平無意間看到依然掛在悅女腰間的香囊,她爬上馬車後又回頭看了看只一個人佇立在城隍廟門前的玄澈,然後又看看悅女,似乎明白了什麼。
金成雙牽著馬在夜色裡漫無目地的行走,她開始迷茫,不知哪裡是歸處。
天空的月已經隱了顏色,在天邊亮起一顆格外明亮的星辰,金成雙抬頭仰望,夜快要過去了,那是啟明星,黎明前的使者。
「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變得如此憂傷?」
驀地,她的身後傳來一聲沉吟。
她身子一怔,轉過臉,洪弘筆直的站在她身後,身穿著著黑色鎧甲,黑色的披黑拖在身體的一側,身型清瘦了不少,眼裡透著悲涼。
「弘?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金成雙有些詫異。
洪弘緩步上前,看到了她身上單薄卻有些濕的衣服,忙解下身上披風,然後披在金成雙的身上。
「從你在城隍廟那裡就看到了,不敢來打擾,便一直悄悄的跟著。」洪弘邊說著邊將披風裹緊。
金成雙抬頭看著洪弘,許久未見,他已經高過了自己一個頭,臉上仍稚氣未脫,眼裡還有著一種年少輕狂。
這是金成雙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認真的觀察他。
洪弘有些不自然的別過眼,「你怎麼……你的衣服濕了。」
「不小心掉水裡了。」金成雙無心的答道。
說完金成雙轉身牽過馬繼續走著。
洪弘猶豫了一下,追上去,與她並排著走,「你要去哪?」他問道。
「隨便。」金成雙想了想,說道。
「成雙。」過了一會兒洪弘突然喊道。
金成雙轉過眼看了他一眼,一隻香囊剛好送到了她的在前。
「本來是在猶豫,可是今天我看到了你的憂傷,所以我決定讓你不要再這樣憂傷下去,請接受吧。」洪弘語氣堅定的說道。
金成雙看著洪弘一臉堅定的模樣,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洪弘有些窘迫了,他忙道:「你不要笑,我是認真的。」
金成雙收住了笑,一副認真的樣子說道:「喂,小子,你欠抽啊,腦子灌水了是不是啊,我比你大哎。」
「年齡不是問題,成雙,相信我,我可以的,我一定會讓你快樂。」洪弘保證道。
金成雙半張著嘴,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時背對著洪弘的街角奔出了一個人,金成雙一怔,那人正是玄澈,他也同時看到了兩人。
金成雙一見,立即抓過了洪弘手裡的香囊,然後裝著沒看見的樣子拉著洪弘的手轉身便走。
玄澈看到了那一暮,頓時心沉到了谷底,他想告訴自己那一定是錯覺,可是兩人的手分明緊緊的牽著。
此時的洪弘一臉的無措αP]。o最快],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但見到金成雙居然接了自己的香囊,心情極好。
「成雙,你接受了?你真的接受了嗎?那……那我明天就求我爹去和皇上說。」洪弘完全沉浸在興奮當中。
金成雙偷偷回頭,已經沒看到玄澈了,她突然臉一冷,將手裡的香囊推到洪弘的手裡,拋下一句話來:「對不起,弘,今晚就當我們沒見過吧。」說完她翻身上馬,揮鞭而去。
洪弘的心一下子從高空狠狠的摔到了谷底,手緊緊的攥著拳,指甲幾乎陷進肉裡,他其實早已經知道身後的玄澈,雖然他還在報著僥倖的心理,可是他真的錯了,自己還是無法追上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