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
風,穿越樹梢的每個一個枝丫,引來『沙沙沙』一片輕微的樹葉摩擦。
掛在半空的兩個人許久之後才緩了一口氣,同時爭開眼,看向對方,殊不知,彼此的心已在那危急的瞬間圈在一起,一起紊亂一起平靜一起跳動。
「笨蛋,為什麼跟著我跳下來。」
在緩過神後,金成雙見著他們兩都沒事,這才放了口氣,卻突然迎來玄澈責怒。
「你知不知道,萬一沒抓住,摔下去就粉身碎骨。」玄澈雖然語氣憤到了極點,再心卻變得甜蜜起來,如果懷裡的人不在乎他的話,又怎麼會不顧自己摔下去的危險奔過來抓住他?
金成雙撇了撇嘴,心頭一陣的不爽快,「喂,誰笨啊,我看你才是個大笨蛋,叫你快回來,還站在那邊上,還給我張開手,你以為你雄鷹展翅……」
金成雙還未發完牢騷,突然還未落下的話音連同自己的唇一同被一個柔軟溫熱的東西堵住。
她的一窒,腦子在一瞬間停止了一切思維,全身都像突然過了電一樣,自唇間傳來一陣陣蘇麻,她的手變得蘇軟,不知不覺慢慢鬆開。
玄澈感覺到了小小的變化,一隻手瞬間緊緊攬上她的纖細,另一隻抓著白綾的手用力一扯,兩人旋轉而上,白色的綢布也將兩人纏在一起,最後一個旋轉,兩人穩穩落地。()
雜草後的吉祥與四賢鬆了口氣,涼風襲來,四賢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一個噴嚏在寧靜的夜裡顯得格外響亮,還沉浸在一片柔情中的兩人猛的醒轉。
金成雙向四周望了望,問道:「剛才是什麼聲音?」
玄澈自然明白是什麼聲音,他準備無誤的望向雜草後頭,只見兩個人還迷醉的看著這裡,他向二人眨了一眼。
雖然在夜裡,兩人並看不清玄澈的目光,但也是心領神會了,趕忙躲下去,四賢碰了碰吉祥,小聲說道:「我們該走了。」
「啊?」吉祥有還有些不太情願,「再看一下嘛。」
四賢無奈,只好伸手強行脫著吉祥,吉祥一陣掙扎,卻不想山勢本來不平,這一掙扎可鬧大發了,兩個人稀里嘩啦的就跟著草堆後頭的緩坡上滾下去了。
又是一陣響動從雜草後傳來,金成雙聞聲望去,臉色變了變,小聲說道:「草叢後面好像有動靜呢。」
玄澈掰過金成雙的頭,微微一笑,說道:「這裡除了風聲哪有別的聲音?」
金成雙再注意聽了聽,果然除了細細的聲音,再無其它的聲音,但這時她卻感覺有輕輕的帶著一絲溫熱的風撲到自己的臉上,弄得她有些癢,她的餘光裡,玄澈正慢慢向她傾過頭來,她心猛的一怔,手大力拍上玄澈的雙肩,猛的一推,這才發覺,一條白綢布將她與玄澈纏在一起,但為時已晚,玄澈往後連帶著金成雙也跟著倒下去,她直接壓在玄澈的身上。
玄澈瞳孔放大了一下,金成雙正掙扎著想要扯掉腰間的白綢布,卻一下被擁進他的懷裡。
「成雙,現在還想逃避嗎?」玄澈突然柔聲問道。
金成雙還在試圖辯解,「那個……你不要想歪哦,我只是……只是不想看見朋友在自己面前有不測。」
邊說著,她解去纏在腰間的白綢布,爬起來說道:「走吧,時間不早了。」
她轉身走了兩步,卻沒見身後有人跟上了,她回過身見玄澈還躺在原地,雙手張開,似是要擁抱整個寧靜的夜。
她又走回到玄澈的身旁,蹲下身,順著他的目光向天空望去,目光正好落在深藍色夜空裡一顆暗淡的星上。
「很久以前,久到我還是個孩子,每次我心情很低落的時候,就會這樣躺著,靜靜的凝望夜空,我一出生就是太子,所以我身邊所謂的朋友都是對我畢恭畢敬絕對服從,直到你出現,我才第一次知道什麼是朋友。」
金成雙蹲在他的身邊,突然聽到他這麼說,再看去,在他的眼裡找到了一種落寞,她突然心裡變得難過,極其的難過,但她卻不知道要做些什麼,只想靜靜的陪著,不去打擾。
她轉身坐在玄澈的身邊,手漫無目的的在地上畫著圈,埋著頭,有些含糊不清的念道:「剛剛可是我的初吻呢。」
玄澈身子一震,雖然她的聲音極小,但他還是聽清了,玄澈閉著眼睛無神的說道:「也是我的初吻。」
金成雙歪過頭看向他,想起剛才的事,臉不由自主的變得火熱。
「金成雙,你有時候真的很固執。」
這是玄澈丟下的最無可奈何的一句話,他說完,突然睜開眼,起身,往山下的方向走去。
金成雙坐在地上,莫明奇妙的看著玄澈的背影,身後桂花樹上掛著的燈籠,此時顯得是那麼多餘。
「喂,」金成雙突然喊道,但玄澈並沒有停下步子,而是繼續前行,「其實我挺喜歡你的。」
玄澈突然剎住腳,本來落寞的心又有了一絲生機,轉過身看著桂花樹下那一抹淡綠色的身影,在茫茫的夜色裡卻透著一股靈動,一線生氣。
玄澈向她伸出手,「走吧,夜深了。」
金成雙卻還在原地舉步不前,似乎有一些猶豫。
玄澈淡淡一笑說道:「有你那句話,今天晚上也沒白忙,我知足了。」
金成雙聽了話,這才沒有顧及的向玄澈跑來,還順手拿下了一隻燈籠,本來特意將紅燈籠圍成的心在尖角的地方因此缺了個口子。
又是一夜無眠,金成雙第二天醒來已日過三竿。
金成雙起來,有人端來洗臉水,金成雙見是如意,本來平常端洗臉水的應該是吉祥的,她記起了昨夜吉祥似乎將她帶到山上後就再沒出現過,她的心中生出些許擔心,問道:「如意,今天全〕文]字}ωωW,OO,怎麼是你來?吉祥呢?」
如意向來心直口快,不藏不掩,知道什麼就一五一十的說什麼,她說道:「哦,吉祥啊,昨天晚上不知道跑到時候地方去瞎折騰,摔傷了,今早連床都爬不起來。」
「摔傷?」金成雙也沒多想,以為是她走夜路的時候摔的,只是聽如意說的那麼嚴重,有些擔心,忙催促如意道:「那你快去請太醫過來替她看看吧。」
「已經看過太醫了,郡主不用擔心。」如意說道。
「哦,那我去看看她。」說完金成雙穿好衣服,洗漱了一番後就動身去吉祥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