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費。
金成雙看著手裡的那張圖紙後,簡直有些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翻來翻去的那本醫書裡竟然會藏著一張地圖,那地圖正是被人封進了那最厚實的書頁裡的。
金成雙拿過那張圖紙,見著上面所畫的竟是皇宮西宛的地圖,而且在茶水司那個地方還標了一個紅點。
金成雙本以為這是一張藏寶圖,心裡還小小的高興了一下,但突然又想了想,如果這是張藏寶圖,為什麼梁公公還要將它給自己呢?這書跟了他那麼多年,他不可能不知道這書頁裡的秘密。
「郡主,」吉祥這時走了進來,金成雙忙收了地圖,轉過身道:「什麼事?」
吉祥走到金成雙身邊,臉色有些不太好,「郡主,太后娘娘召您去趟巒鳳殿。」
「知道是為什麼事嗎?」金成雙先是一愣,隨即問道。
吉祥搖了搖頭,「過來傳令的宮人只說太后召您過去,沒說是什麼事。」
「那好吧,我先去換件衣服,隨後就去。」金成雙邊說道邊起身下榻。
「是。」
吉祥應了一聲,便轉身出了屋。
「母后,天天呆在宮裡太無聊了,您就讓我到外面去走走吧。」
巒鳳殿裡,安平正在太后身旁,扯著太后的衣角撒嬌。
「你呀,才回宮一天,就要嚷著出去,這皇宮裡就真的那麼不好玩?」太后用時點了一下安平的眉心,嘴上雖然說著責備的話,但眼裡全是愛憐。
「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本來想找悅女姐姐玩的,可是悅女姐姐天生就文文弱弱,和她玩,我還生怕一不小心把她弄傷了,到時母后您又要責備我欺負她。」安平說著看了一眼正在一旁斟茶的悅女。
「公主,來喝杯茶吧。」悅女將剛倒好的茶雙手奉到了安平面前。
安平看向太后,太后此時端坐著眼觀鼻鼻觀心,似是與這一切隔絕一樣。{}
安平自覺無趣,這才接過悅女遞來了茶,一口氣喝了一大口,放下茶杯,突然賊光一閃,「唉?悅女姐姐,要不然……我們去踢毽子吧。」
「啊?」悅女面露難色,但剛看向太后,就被安平不有分說的拉了出去。
太后看著安平離去的身影,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似是無奈。
巒鳳殿外的小花園裡,
「嘿,悅女姐姐,我們換個玩法,我將毽子踢給你,你就用腳接住後又傳給我怎麼樣?」
安平手拿著毽子,笑著說道。
「好啊,那公主你可得踢准了。」悅女將裙子提起,也做好了準備。
「好,那我們開始吧。」安平說完,拋起毽子後,來了個金雞獨立,毽子穩穩當當的落在腳背上,她抿嘴一笑,直接將毽子踢起來傳給悅女。
那悅女只是腿一抬,被輕鬆接住了飛來的毽子,而後又挽了幾個花,才將那毽子再傳給安平。
「郡主,這邊請。」
這時,金成雙正好由宮人引著向這邊而來。
安平剛要傳,卻一眼看到了金成雙,皺了皺眉,她怎麼過來了?
「安平,快傳啊。」這時悅女見安平沒有動作了,在對面提醒道。
「哦,馬上。」安平回過神,眼角露出一絲詭笑,她見著金成雙越走越近,但似乎還沒有注意到她們,心中主意早打定,只見她突然高高拋起毽子,隨後一個空翻,狠狠的將毽子照著金成雙的眉心踢去。
金成雙正走著,突然一個物體照著她的眉心打來,她一驚,眼見著就要中招了,只見她突然騰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式,一腳揣回了她還沒看清的那物體。
安平一愣,見著自己踢出去的毽子又按原路回來了,她就要抬腿去接,可沒想到那毽子擦著她的腳尖直接朝身後的池塘飛去。()
「撲通」一聲,那毽子如箭一般直接竄到了水裡。
安平忙趴到欄邊一看,毽子已到了池塘中央,她漲紅著臉憤怒的轉過身,「金成雙,你好大的膽子。」
悅女轉身見著了立在她身後,眼中的憤怒並不比安平少的金成雙,她知道這兩人撞在一起,定然會有一番動靜,便一人悄悄的退到了一邊。
聽到公主發怒了,在周圍的人紛紛跪在,這園中就只剩下對峙的兩人,可退到屋簷下可有可無的悅女還站著。
「哦,原來是公主殿下,別來無恙啊。」金成雙咬著牙說道,這個公主也太可惡了,怎麼次次都和自己過不去。
「哼,既然知道我是公主,還敢踢飛我的毽子,你是不是太目中無人了。」安平怒道。
「我目中無人還是公主你故意刁難?上次將我綁架後又放蛇咬我,差點讓我喪命,這些我都算了,這次好端端的我走我的路,你又來暗算我,我說公主啊,你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安平一怔,這可是在太后的屋前,如果讓母后知道自己在弄一些歪門邪道的事情那就慘了。
「金成雙,我告訴你,你不要含血噴人,我什麼時候放蛇咬你了,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
「公主,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裡清楚,總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既然被綁著手腳還能從蛇群裡出來,你覺得我會不會在胡說?」
安平看著金成雙漸漸變得犀利的眸子,心中突然沒來由的有一絲恐慌。
「安平。」正好這時太后突然出現在門口,她的臉色看上去難自到了極點。
「母后……」安平開始有些發慌。
「你真的……放蛇?」太后看著安平,有些嚴厲的質問道。
安平低著頭,不敢去看太后的目光,「沒……沒有,我沒有。」她搖頭,狡辯著。
「抬起頭來,看著哀家的眼睛手機後嚴肅的說道。
安平遲疑了起來,她根本不敢對上太后凌厲的雙眼,似乎那目光一下子就能叫人看到心底裡,不管你藏著什麼樣的小秘密,都無法逃過那雙眼睛。
太后見安平遲遲不肯抬頭,心裡大概也明白了個七八分,不由的有些失望起來,「算了,你以後也不要去北代山了。」
「啊?母后,不去北代山,我找誰教我武功啊。」安平一臉不願。
「還練武功?你看你練的是些什麼武功,還給我放蛇咬人,好的你不學,偏給哀家學這些歪門邪道。」
太后說到這,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她無力的扶上門框,「來人吶,把公主關到佛堂裡,讓她抄十卷經文,如果沒抄完,就不許給她送飯。」
「啊,母后,不要啊,我不要抄經文。」安平急得直踱腳。
「帶走。」太后一揮手,幾個宮女走到安平身邊,將安平帶了下去。
「太后娘娘。」見著太后就要被悅女扶回屋內,金成雙忙喊道。
太后回過身,道:「今天哀家累了,你改天再過來吧。」說完太后便讓人扶著向屋內走去。
「哦,是,那太后娘娘您好好休息。」金成雙說完,池塘邊已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有些失落的轉身,卻見到了飄在水上的那只毽子,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找來一隻長棍子,將那毽子從水裡撈了起來。
拿著毽子,她一路走,一路回想著自己的童年,在小學裡,自己曾經也經常和夥伴們玩踢毽子的遊戲,只是自從來的大鄴,便一直都沒的摸過這東西了。
想到這些,心裡又不免有些傷感。
不知不覺,她已經走到了御花園的湖堤。
那裡綠柳籠堤,正是盛景,金成雙呆愣愣的拿著毽子往前走,似是想事想得入神了,完全沒有顧及到路的方向。
「喂,小心。」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金成雙一驚,只感覺腰間一緊,自己的後背撞進了一個寬大結實的懷抱裡。
金成雙猛然醒轉,這才發現,自己已不知不覺走到了水邊,若不是身後有人及時拉住自己,恐怕現在自己就已經成落水雞了。
她微微抬起頭,原來,這次救自己的竟然又是葉諾,此時葉諾的手還緊緊的抱著她的腰。
「謝謝,不過……你可以放手了吧。」金成雙提醒道。
葉諾一窘,忙鬆開了手,「郡主,臣先告退,不過下次走路得看著走。」
葉諾說完,還不等金成雙回答,便轉身離去。
「葉諾,你等等。」金成雙突然想到那次從大蛙山回來後,鄭玉就去了葉諾的軍營裡,許久不見,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
葉諾聞聲停了下來,「郡主,還有什麼事?」
金成雙走到葉諾的身前,卻見葉諾忙護住自己的腰帶又往後退了一步。
金成雙見此狀,想起了那裡取下他褲腰帶的事,不由得憋笑,「葉諾,你未免太緊張了吧,我又沒有收集腰帶的喜歡,呵呵,我只是想問一下,近來我二哥鄭玉在你營中可好?」
葉諾鬆了口氣,「他很努力,也很好。」
「哦。」
「如果郡主沒有其它事的話,我先走了。」葉諾說完轉身便走。
金成雙聳了聳肩,心裡著那葉諾剛才的神情,這丫的至於這麼防著嗎?好像咱很色一樣。
想著,金成雙的目光又落到了手中的毽子上,哎呀,公主啊,我可沒精力與你為敵啊,可是有什麼不用討好的辦法能讓你瞧我順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