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澗
溪邊,獨落的籬笆小院,綠陰環繞。
一方木陽台從屋後伸出了水面,那溪水便潺潺從台下而出。
屋內,金成雙灌了幾口涼茶,梁公公從內屋拿出了兩本佈滿灰塵的舊冊子,出來時,順道在門框上撣了撣書上的灰塵。
「成雙,這裡一本就是我和你說的小手冊,另當年我在太醫院的一位太醫好友送給我的一本醫書,地圖就在這本醫書裡。」梁公公說著坐到了金成雙的對面,將兩本書推到了她的身前。
金成雙放下茶杯,拿起那本植樹小冊,隨手翻看了起來。
梁公公繼續說道:「我走後,你沒事就看看這兩本書,尤其是那本醫書,在山上做活,難免為受傷,或是碰到有毒的東西,或許以後這本書能對你有所幫助。」
金成雙聞言,放下那本冊子,又拿起手下的醫書,書頁已變得暗黃,可以看出有些年代了,順手一翻,便見書裡夾著的一張已有些破爛的地圖,她拿出地圖,攤在桌上,查看了起來。
「成雙啊,這些都交給你了,相信你一個人可以做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啊?公公你要走了吧?」
金成雙見梁公公如此說,抬起了頭,問道。
「嗯,我已經給我在京城的朋友飛鴿傳書了,等會兒收拾好東西就走。」梁公公說完倒了杯清茶,慢慢喝了起來。
金成雙聽此話,心中驀然的升起一絲落沒,梁公公走了,這片大山裡,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要走的終究會走,金成雙站在山道上,看著梁公公有些蹣跚的背影只簡單的帶著一個小包袱,下山了……
回到小院,她突然感覺縱使這裡綠樹成陰,也似一片列寂。
百無聊賴之下,拿出了梁公公臨走時留下的醫書坐在屋後水上的陽檯子上那把躺椅上開始看了起來。
不知不覺,日已落西山,餘輝掃落,露過樹葉,在木台上斑斑點點,金成雙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閉著雙眼,寧靜安詳,仍鳥鳴在周圍灑下一片一片……
「醒醒,快醒醒……」
不知什麼時候,耳旁突然若隱若現的傳來一陣縹緲的聲音,還伴隨著臉上傳來的一陣陣痛疼,金成雙大有好夢被擾的神情,兩道細眉都快皺成了一堆,可幾次三番的也不知道哪個不知死活的人居然還不放棄,一次次用手拍著她有好些消瘦的臉。
「啊,不要吵了了。」怒聲乍起,金成雙猛的睜開還有些朦朧的雙眼,卻見四賢瞇著一雙小眼彎著腰看著她。
「嗯?四賢,怎麼是你?我剛才睡著了。」金成雙摸了摸還有些不太清醒的腦袋,打了個哈欠,懶懶的站起身,一眼瞟見紅霞漫天,驚道:「天吶,我睡了多久?太陽都落山了。」
「成雙姑娘,幸好我來看看,要不然,你還不打算在這外面過夜了?可我好心來看你,卻被你吼了一頓,唉,看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四賢有些埋怨的說道。
「哎,你嘰嘰歪歪的瞎說些什麼呢,誰讓你擾我清夢來著?對了,你宮裡沒事啊你,你不是要伺候皇上嗎?跑我這山上來幹什麼?」金成雙瞪了四賢一眼,說道。
四賢眼珠賊溜一轉,故作閒散道:「哎,看來某位大姑奶奶還不歡迎我來呢,那我也只好把宮庭密探最新傳來的情況吞回肚子裡好了。」
「情況?」金成雙聽後一怔,忙擋在四賢的身前,問道:「什麼情況?」
「呵呵,想知道?」四賢神神秘秘的一笑,問道。
金成雙有些愣頭愣腦的重點了點頭。
四賢眉頭一揚,提高音調說道:「不告訴你。」
說完就要抬腿走人,金成雙見四賢竟然和自己玩起了把戲,臉『刷』的拉了下來,大呵一聲道:「好你個四賢,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然老娘讓你上得來下不去。」
「哎喲喲,誰家有你這麼潑辣的姑娘,小心,以後沒人要你。」四賢也不甘落後,煽風點火般的加了把勁,說完逃也似的奪門而出。
「你爺爺的,要你管。」
金成雙腳一蹬,直接來了個前空翻,只感覺一陣風過,人便再次落在了四賢的身前,接著猛的伸出一隻腳,四賢心中大叫不妙,卻為時已晚,驚呼一聲,身子往前一傾,來了個嘴啃泥。
「啊……」四賢爬做起了,看著自己兩手灰的雙手還還來一陣陣熱痛,扁著嘴抬頭看著兩手抱胸一臉悠閒的金成雙,帶著哭腔說道:「手摔到了,你也太狠了。」
「哼,誰讓你幫弄玄虛,不老實交待來著,」金成雙放下雙手得意的笑道:「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誰知道你肚量那麼小。」四賢不滿的小聲嘀咕道。
「我貌似沒說過我肚量大哦。」
耳旁突然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四賢一驚,哭喪著臉慢慢轉過頭,見金成雙蹲在自己身邊正用一種陰險的眼神笑看著自己。
「啊……我不玩了,大姑奶奶,我告訴你得了,你別那樣看著我了,讓我毛骨悚然啊。」四賢舉手認輸。
「哦,」金成雙見得逞了,收回笑,道:「說吧。」
「據密探來報,在離京城不遠的郝鎮裡,有人看見一個白衣女子帶著一名男子去鎮上的一家醫館裡治過箭傷。」
「啊?那……會不會是白雪和玉?那然後呢?然後怎麼樣了?」金成雙此聞此言,迫不及待的問道。
「然後當我們的探子到那裡時,他們已經走了,不過探子找到醫館的大夫核實,經大夫指認,確是白雪與鄭公子二人無疑。」
「走了?他們走了?那……那有沒有問醫館的大夫,玉傷勢怎麼樣?」
「皇上和成雙姑娘你一樣很擔心鄭公子的傷勢,所以派出去的人都交待過了,務必要將鄭公子的傷勢報告回來……」
金成雙聞言一怔,隨即催促道:「哎呀,你廢話少說,直接說玉傷得怎麼樣啊。」
四賢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據大夫說,鄭公子傷得不是很重,連骨頭都沒傷到,但卻傷得很險,箭只要再往下半寸,那便是洞穿心臟了。」
金成雙腿一軟,跌坐在地,嘴裡不停的念叨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不遠處,隱匿在繁樹下的那抹白影,久久的凝望著小院,或院裡的人,他的眉間,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有了一絲淡淡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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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o9年的最後一天,糖攜《奉旨逃婚》眾角兒在這裡給大家提前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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