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皇上要緊,全給我上。四賢在黃鄴身旁大呼道。
眾人就要揮刀殺去,突然一個身影騰空而起,呼的一下橫刀擋在了眾人的刀前,「誰敢上,老娘先殺了誰。」金成雙怒視著四賢,吼道。
禁衛軍見此狀,高舉著刀,卻不知退好還是進好。
「成雙,難道你要讓刺客成功逃脫嗎?」四賢見勢沖金成雙吼道。
「我……」金成雙一愣,這是一個矛盾的選擇,她不能丟下鄭玉,那個她從小就開保護的瓷娃娃;她也不能讓刺客逃脫,這個人讓自己背負刺客的罪名,而且要刺殺自己的結拜大哥,現在更是拿劍架著她的兄弟。
金成雙轉過身,「你把他放了,我來做你的人質。」她沖黑衣人吼道。
「成雙」
「成雙」
玉與黃鄴聞言,同時喊道。
「放了他讓你做人質?哼,那就要看看你的份量有多重了,不過,我可沒那麼蠢,你只不過是被他利用的一個死不足惜的工具,他可以利用一次也可以利用你第二次,而至於我手裡的這位,那就不一樣了。」黑衣人冷哼道,轉而對上黃鄴的目光,似是挑釁一般的說道:「皇上,要麼你讓你的人退下,要麼我就拉他一起陪藏,不過……呵呵,你好像會一下子失去兩位朋友。」
「皇上,不要聽他的話,不要管我,鄭玉如果死在他的劍下,那也是死得其所,成雙,不要阻攔他們,玉一直有個理想,就是能為國家鞠躬盡瘁,今日,玉如果死了,也算是實現了願望。」鄭玉望著一臉痛苦的成雙,和滿心矛盾的黃鄴,微笑著說道。
「玉。」金成雙喊了一聲,轉頭看向黃鄴。
「退下……」
片刻的沉默之後,黃鄴下令道。
禁衛軍聽令慢慢退到了黃鄴身前。
鄭玉滿臉的痛惜,感覺脖子上一痛,是黑衣人用劍推著自己往外走。
眾人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黑衣人一步步退出了殿,眾人也緩緩的跟著出了殿。
黑衣人將劍一挽,帶著鄭玉縱身一躍……
突然,只聽『嗖』的一聲,一隻箭從眾人頭頂一閃而過,朝黑衣人直飛而去,說是遲那時快,就在眾人欣喜的以為黑衣人就要命喪箭下之時,哪知那黑衣人猛的一個旋轉,將鄭玉推向了前。
「玉……」
金成雙睜大了眼睛,見那箭直刺鄭玉的胸膛,只一眼晃過,黑衣人帶著鄭玉飛快的消失在瓦楞之上。
金成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忽而無意間見隱於人後的莫言收回了弓,她猛的起身,眾人一陣驚愕,只見刀光一閃,金成雙已拿刀刺向莫言,而就在刀挨近他衣襟之時,那呼嘯而來的殺氣猛然停止。
莫言面無表情的看著金成雙,一動不動,甚至沒有絲毫躲避。
「你為什麼不躲?」
金成雙冷冷的問道,她已是雙淚如雨下。
「我低估了對方的度,對不起。」莫言淡淡的開口。
金成雙緊緊的握著刀柄,頂著他的胸膛,聽他此言,心中激起怒火萬千,猛的一收刀,雙手而握,怒吼道:「我要殺了你……」
聲落,刀出
莫言依然不躲不動,慢慢閉上雙眼,等待刀穿膛而過的疼痛。
久久的,久久的卻沒有等到那一絲熟悉的疼,而是聽到了刀落地的聲音,他驀地睜開雙眼,卻只見她的背影奔跑出了人群。
「成雙。」
黃鄴轉身追出了幾步,又猛然停了下來,回過身對眾人道:「馬上傳令封閉城門,全面搜查,務必要尋到鄭公子與那刺客白雪的下落。」
「遵命。」
眾人散去,剩下僵直在原地的莫言,還有候在一旁的四賢。
黃鄴轉身又猶豫了幾下,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或許她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
莫言緩緩俯身,彎腰撿起那把刀,「我會找到他。」似是誓言。
語落,轉身離去,風起,那黑色的披風飄動,孤單在身後飄落一地……
黃昏,殘陽如血,映紅了天空也映紅了水波粼粼的鄴河
鄴河邊的那座孤塔,在殘陽下,獨自凝望那座繁華的帝都。
金成雙憑欄蹲坐在塔頂,雙手抱著膝,那泛著紅光的鄴河就在眼下靜靜的流淌,靜靜的,流向遠方。
「你就這樣在這裡坐了兩天了。」
忽然一抹淺灰色的修長身影出現在門口,江游跨出檻,走出塔,靠在欄杆上,望著塔下的景色。
「還記得嗎?當初,你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是在這裡,在這裡你告訴了我你的秘密。」江游自顧的說道,「後來,我就陪你去找那個老人家,然後你說你要進宮了。」
金成雙動了動身子,「如果,我不進宮,我就不會被當成刺客,也不會有這一切,玉更不會生死不明。」說著金成雙的眼淚跟著滾落了下來。
江游轉過身,看著金成雙淚如雨下,神情淡然,「我瞭解的金成雙不會用眼淚來面對問題,因為,她知道,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金成雙一頓,驀然抬頭,風肆意的拂亂兩人的衣……
高塔下的帝都,車來人往,繁華依舊。
街上,一撥撥官差拿著一男一女兩張畫像,滿大街的搜索問詢著,可沒有誰知道,那二個人此時身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