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聲噠噠,馬車披著初夏的晨光,駛進了那一座金碧皇城……
洪弘與江游二人共乘一騎還未追至宮門,便只見那馬車的尾影緩緩隱沒在那高高的紅牆之中。:
二人跳下馬來往前追了幾步,「糟糕了,還是來晚了。」洪弘凝眉說道。
「倒底怎麼了?」江游在洪弘身後有些不明的問道。
「成雙昨晚遭到毒手,身中劇毒,現已被抬至太醫院醫治。」洪弘木然說道。
「什麼?成雙……中毒?」江游身子一怔,轉至洪弘身前。
洪弘如洩氣的皮球一般耷拉著頭,無力的說道:「今天一早聽到宮裡傳來的消息才知道。」
江游一僵,看來麻煩真是越來越大了。
……
僅一道高牆之隔的皇城內
容花與白雪二人又到了太醫院門口,卻被守在門口的守衛攔了下來。
「皇上有令,閒雜人等一率不得入內。」守衛見容花與白雪二人,腰間的刀『刷拉』一聲就抽出來了擋在二人身
前,在晨輝下明晃晃的閃著寒光。
容花退後了一步看看了身旁的白雪,這時白雪淡淡一笑,不緊不慢的上前說道:「兩位大哥,我們是茶水司的新
進女官,我們有人在早課時不小心弄傷了手,想到這裡找太醫給包紮一下,可否……通融一下?」說著白雪從袖
中拿出幾錠銀子偷偷的塞進了守門的兩位守位手中。
一守衛掂了掂手裡的銀子,又看了看容花與白雪二人,凝眉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替你們請一位太醫出來。」
白雪璨然一笑,道:「多謝兩位大哥了。」
說完退到了容花身邊,容花拉了拉白雪的袖子,湊過頭低聲道:「白雪,你怎麼……」
白雪握住容花的手淺笑著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容花無奈的閉上了嘴。
沒過一會兒,只見那守衛帶著一位背著箱子的老太醫走了出來。
老太醫佝僂著身子到了門前道:「是……誰的手傷了?」
白雪上前一步道:「太醫大人,傷者在茶水司,可否借步?」
老太醫打量了一下白雪與容花二人,抬手做請的姿勢道:「請姑娘帶路。」
白雪福了福身子,「有牢太醫大人了。」說完便直起身子拉著容花朝茶水司方向走去。
走至半路,過一處花園時容花忍不住上前小聲問道:「白雪,我們不是去看成雙嗎?你弄來一個老太醫做什麼?」
白雪前後看了看,沉聲說道:「容花,成雙現在是重犯,你以為我們能見到她啊,叫老太醫出來當然是有目的的。」
「對哦,我怎麼沒想到,白雪,還是你聰明。」容花釋然。
白雪停下了腳步,指了指前方的一處亭子道:「容花,因為成雙現在是刺客,所以在宮裡不能隨便說的,呆會兒
我請老太醫去亭中問成雙的情況,你在亭外幫我們把風,可以嗎?如果有人來你就大聲咳嗽提醒我們。」
容花忙點頭道:「當然可以。」
白雪淡淡一笑,轉身走至老太醫的面前說道:「太醫大人,請借一步說話。」
老太醫點了點頭,隨白雪入了亭子,而容花便留在了亭外一臉緊張的四處張望著。
一坐下白雪先是四下查看了一下,那老太醫一改老態,迅從袖中掏出一顆黑色的小丸,遞到了白雪手中。
白雪低眼看了看,冷聲道:「這是什麼?」
「有指示。」老太醫低聲說完轉而換成平常之聲說道:「白姑娘面色黃,毫無血色,兩眼暗淡無光,此乃血氣
不暢之症,老夫這藥丸可在睡前腹下,能通血養氣,保證姑娘不出幾日便可容光煥。」
白雪收住掌心,將藥丸握於掌內,說道:「如此便謝過吳太醫了。」說完轉而低聲道:「她情況如何?」
「還在昏迷之中。」吳太醫說完轉而高聲笑道:「不客氣。」
說完二人起身,走出亭子來,白雪向吳太醫福了福身道:「白雪茶水司還有課,就不送太醫了。」
吳太醫微微拱了拱手道:「老夫告辭。」說完便轉身離去。
這時容花走至了白雪身邊,急忙問道:「白雪,知道成雙怎麼樣了嗎?」
白雪拍了拍她的肩道:「放心吧,剛剛吳太醫說太醫院已經極力醫治了,估計她很多就會沒事的。」
容花聞言長舒了一口氣……
……
洪照清同鄭玉與蘭凌三人剛下馬車,便有一宮女過來福身道:「奴婢給洪小姐請安,洪小姐,太后娘娘有請。」
洪照清一怔,看了看身後的鄭玉,道:「太后?哦呵,這位姐姐,太后叫我們去有何事?」
宮女稟告道:「洪小姐,今兒個太后娘娘約了太妃娘娘賞花來著,聽聞小姐要來,便吩咐奴婢在此等候小姐,請
小姐一同御花園賞花。」
洪照清聞言暗叫不妙,如果只有自己的姐姐在場,那讓鄭玉溜進地牢要容易多了,可現在半路又殺進來了一位太
後,這又要如何是好?也罷,既然太后有請,也不好有何異議,就看到時如何隨機而變了。如此想來,洪照清微
笑著說道:「那牢煩這位女官姐姐帶路了。」
宮女笑著側身做出了個請的姿勢道:「洪小姐請隨奴婢來。」
……
御花園內
繁花似錦,女眷宮婢綵衣飄飄
太后在宮女的摻扶下,雍容華貴,身旁一襲水色紗裙的太妃艷冠群芳。
「已到夏初,沒想到這御花園的花花開依舊。」玉太妃低眉喜目,幽幽開口,聲音如同深谷幽溪的泉水,潺潺而出,聽得人也似如沐春風,驅散了炎熱。
太后信手拈來一隻花,道:「不管花開得有多艷麗,最終也會禁不住風逝雨打,黯然凋落。」
玉太妃聞言閉了嘴,低頭幫意落後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