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們議論著站在銅像之上的那女衣女子時,鄴河之上與神像遙相對望的高塔外的七彩花燈自塔底一層層被點亮,人們的目光紛紛被吸引了過去,直到塔外的燈一直亮到塔頂時,頂部最中央的巨型金色蓮花緩緩綻放,慢慢的從花芯中透出了七彩之光。說閱讀,盡在
片刻之後,金色蓮花全部綻放開之明,七株顏色各異的花靜靜的展現在世人的面前,那七株花朵之上透出淡淡的七色光彩,所有的人皆為之奇觀而瞪圓了眼睛。
金成雙在看到那七聖花時,不由的身子猛的一怔,而後慢慢的從神像之上站了起來,那塔頂靜靜綻放的七株花之中唯一獨株藍色之花讓金成雙感覺分外扎眼。
七年前,自己所見所摘之花不正是那七聖花之中的藍聖花嗎?
怎麼可能?金成雙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以為那只是普通的花,只是自己從未見過而矣,可曾想它竟然是讓所有大鄴民眾頂禮膜拜的七聖之一,事隔七年,原本快要淡忘了,可又怎會想到她能再次遇見?
金成雙越想越激動,這會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嗎?也許自己就要回家了。
想到此,金成雙自神像之上猛的騰身而起,朝七聖花飛身而去。
正在讚歎七聖這美的民眾們幾乎沒有誰注意到夜空中那抹俏然而至的紅色飛影。
但不遠處高高的觀禮台上坐著的皇家眾人卻是見著了,本來欲拿起茶杯喝茶的太后見到那一抹紅影后手猛的一抖大驚失色的喊道:「有人欲奪七聖花,來人吶快保護聖花。」
眾人聞言皆盡失色,立馬從黑暗中衝出數十個穿著烏黑色盔甲的暗衛,抽刀一齊衝向那抹紅色的身影。
地面的民眾似是感覺到了突然而來的變故,慢慢的人群中開始騷動了起了,接而範圍慢慢擴大,人群中也開始亂了起來,一時間人們你住我擋的慢慢展成了混亂。
金成雙眼看就要接近高塔了,無耐自己的輕*練得不太到家,只飛了大半程便感覺自己的重心開始下降,轉而越來越快,先前還沉浸在尋到回歸之路的喜躍之中,這下卻變得慌亂了起來,因為此刻的她已不是在飛行,而是在做自由落體運動了。
「啊……」
本為殺氣沖沖的眾暗衛見此狀也不由的一愣,這人真是要奪七聖花?能力未免……還差一大節吧。
『轟』的一聲巨響,暗衛們下意識裡看到的是那抹紅影直摔入了水中,白色的水花被濺得老高,但又覺得響聲過於大,並不似入水的聲音。
這時人群中更加亂了起來,尖叫聲嚎哭聲不絕於耳,暗衛們一轉身不由的大驚失色,這哪是入水的聲音,只見皇上與太后所在的高台之下炸開了一中巨大的坑,而高台已開始搖搖欲墜了,突然從四面八面冒出了不計其數的黑衣蒙面人,紛紛揮刀向太后與皇上衝殺了過去。
近衛舉刀與黑衣人拚殺了起來,並將皇上與太后和其它的一些身份極高之人團團保護在了中間。
本來好好的一場七聖花會居然在瞬間演變成了弒主之亂,那之前所生的一切是偶然還是精心策劃?這恐怕連事件中的人自心中也快弄不清了吧。
身著龍袍的黃鄴濃眉緊鎖,臉上盡顯一般少年所沒有的沉著,被眾人護在中心的他始終都不曾言語,到是他身旁的太后此時臉上已大驚失色,只是為了保持皇家威嚴才沒有像其它女人那般大聲驚叫,但她還是不由自主的緊緊抓住了黃鄴的一隻手腕,似乎也是在突然之間,她才看清楚了身旁的這個少年在不知不覺中成長成一位可以為她遮擋風雨的男人。
「皇兒。」
黃鄴似乎從嘈雜聲中聽到了旁邊一聲低喚,他漠然回,見太后一臉的焦慮,大手反手握住了太后的手,沉聲道:「母后,我們不會有事的。」
太后聞言,似是得到了莫大的支撐,逐漸恢復了那一副高高不可侵犯的神態。
就在近衛圍成的圓被逼得小得不能再縮小之時,突然一個黑影自人群的頭頂閃身而入,揮劍而下便將身前的幾明黑衣人斬殺,頓時近衛們感覺到了輕鬆了不少。
竄入水底的金成雙在片刻之後再冒出水面之時看到的就是一片刀光劍影的血腥場面,岸上的人紛紛痛呼著掉入了水中,有些是被擠下的,有些則是被殺死的。
「保護皇上和太后……」
「殺呀,砍下小皇帝人頭者賞黃金萬兩……」
「孩子,我的孩子……」
「娘……爹……娘……唔……」
「快跑啊……」
「誰來救救我……」
「拿命來……」
……
憤怒,驚恐,焦慮……一切一切的聲音混成了一團,金成雙只是無奈的一聲歎息,而後慢慢隱入了水中,朝著高塔泅水而去……
不一會兒金成雙一身盡濕的上了塔,此時塔內一片空蕩,只有塔外那七彩花燈還在靜靜搖曳。
當金成雙進入塔內剛踏上第一階木梯時,頭上突然籠上了一層陰影。
她一驚,忙抬頭,只見江游神情複雜的看著她。
「怎麼……你怎麼在這兒?」金成雙半帶驚訝的說道。
「不去保護皇上嗎?」
江游並沒回答金成雙的疑問,而是淡淡一笑,說道。
金成雙轉身看了一眼門外那一片混亂,淡淡的說道:「我只是小老百姓一個,誰做皇帝對我都一樣。」
「你倒是看得開啊,可是現在人人都逃命去了,你獨身來到這塔內又有何為?」江游依然淡淡的笑著,但目光卻變得深遂了。
「呵……」金成雙先是一窒,隨即輕笑了一聲道:「你都沒有懷疑過我的性別?」
「我早已知曉。」
金成雙聞言又是一驚,不由的重新打量起了江游,似乎是在打量一個初次見面之人一樣,在她的心中,此時的江游也卻實讓她感覺陌生了許多,甚至是好似從未認識過他一般。
「你……你為何也在這塔內,不去幫皇上嗎?」金成雙皺起了雙眉,問道。
江游背著雙手,望著塔外那一片廝殺,歎息道:「為男兒何嘗不願拼戰殺敵以明志,可惜有心無力,那就做個旁人吧。」
江游的話音還未落下,突然聽得塔外一片『隆隆』聲傳來,金成雙忙跑上了塔樓,與江游一起往下看去,只見遠遠的黑壓壓的一大群驃騎隊向大鄴河奔來,人還未到便是一片殺聲傳來。
「來了。」江游淡淡的說了一句。
來了?金成雙一陣莫明,七彩光之下,血已染紅了整條大鄴河,河中,河岸到處擠滿了屍體,有身著鎧甲了侍衛,也有身穿粗麻布衣的普通百姓,有白蒼蒼的老叟,也有稚嫩的幼童。
看到此,金成雙的心不由的重重一揪,來了?誰來了?是救世的主嗎?還是那曾經**其身的花神?
隨著驃騎兵的到來,局勢開始扭轉了過來,不一會兒那些黑衣人大多數被殺,一部分人被捕,只有少數之人趁機逃離了此地。
「你快走吧,他們就要來取七聖花了。」
靠在塔樓的欄杆上沉思的金成雙突然聽到了身後的聲音,猛然回過然,「啊?那你呢?」
江游依然淡淡的笑著道:「我沒關係,他們不會把我怎樣。」
「可我……」
「你想要取七聖花吧,你取不到的,別想了,那不是你能碰的東西。」江游淡淡的說道。
金成雙聞言一愣,抬頭看了看那高高的神像,花神依神微抬著頭望著悠遠的夜空,神情然是那樣的堅定,但縱是如此,那也只是千年之前的她了,如今,就在她的腳下慘死的人民,誰是祈禱著她的庇護,可她又能庇護得了誰?
「快走,再不走,就是花神再世也救不了你。」江游再次說到,但聲音明顯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金成雙轉頭一看,一群侍衛已向塔樓走來。見此狀,她上前了一步,一手抓上了欄杆,剛欲翻身而下,又頓了一下,轉而回頭問道:「江游,你不會告訴別人我是女人,對吧。」
江游含笑不語,金成雙遲疑了一下,轉而翻身而下,瞬間隱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