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落日的殘光斜射在皇宮紅黃色的琉璃瓦上,反射出來的黃色光暈將整座皇宮籠罩,在寵大的京市房屋林立之中顯得遙遠而神聖。:整理
黃鄴盤腿坐在書案後,細細的翻閱著,他的頭頂上高高懸掛著『勤政愛民』四個蒼勁有力的鍍金大字,這裡是稱勤政殿,大鄴國歷代皇帝一般會在這裡習或是批閱奏折,或接見大臣。
勤政殿和皇宮其它正殿一樣,是個三開間,中間一道大門,進門便是外廳亦有議正廳的稱號,入廳外右行過一道隔簾是休息的地方,那裡床榻一應具全,左行便是書房。
「皇上,這是今天送來的折子。」
一個瘦小的太監雙手高高的捧著一疊奏折,低福著身子走至書案前將折子輕放在了書案上細聲的說道。
「嗯。」黃鄴聞聲並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簡單的應了一聲。
那太監見狀有些侷促不安的說道:「稟皇上,丞相大人請皇上盡快批示。」
黃鄴微微皺眉,『啪』的一聲重重的合上了書,有些煩燥的將書丟在了一旁,伸手剛附上身前那疊奏折時,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抬眸冷冷的看了看書案邊那低福著身子的瘦小太監,收住目光隨意拿過一本奏折翻開說道:「你是誰?誰讓你來的?」
那小太監身子一抖跪了下來,侷促的說道:「回皇上,奴才叫李仁,務府跑腿的小太監,是太后娘娘安排奴才來伺候皇上的。」
「哦?」黃鄴聞言停了下來,放下奏折問道:「那四賢呢?」
「回皇上,奴才不知。」李仁說著將頭埋得更低了,生怕惹怒了書案後那位高高在上的少皇。
黃鄴凝眉再次拿起那本奏折,並拿過書案上的毛筆,在蓋滿硃砂墨汁的研碗裡沾了幾下邊在奏折上劃著邊語氣平靜的說道:「把四賢給朕找來。」
「這……」李仁遲疑了一下,顫抖著抹了抹額頭的汗道:「是,皇上。」隨即跪著退了出去。
…………
與鄭玉道別後金成雙直徑朝自己的房門走去,雙手輕推開門不由的一愣,見那洪弘正坐在房內的書案邊看著書。
洪弘聽到開門的聲音也隨即抬頭望去,卻見金成雙立於門口,也不由的同時一愣,目光漸漸的落在了金成雙月白色長袍之下的那雙光著的腳上,沾滿污漬雙腳有些不安的並在一起,似是羞澀的慢慢退進了長袍之內,洪弘也隨之升起了一股愧意。
「哎,看什麼看,難道你沒長腳嗎?」金成雙收回腳挺胸沖洪弘吼道。
洪弘不語,只是將書重重的合上,往桌上一放,起身朝外走去。
「喂,」就在洪弘跨過門檻時,金成雙伸手擋往了他,說道:「你不會也住這間?」
洪弘不耐煩的轉過臉道:「對,很不幸,居然把你分到了這裡,你要是不滿意的話我正好去找鄭伯讓他把你調走。」
金成雙聽後,收回手將背上的包袱重重的一拉,揚著頭對上洪弘的雙眸咬著牙說道:「不好意思,這間房子看起來陽光充足,我非常滿意,要走你自己走,反正我是不走了。」說完金成雙挨過洪弘朝屋內走去,將包袱往床上一丟便四仰八敞的躺了上去。
「哎,金成雙,你快起來,」洪弘看到金成雙那雙髒腳居然還在床上得意的抖著,那白色的床單上已清晰的印上了一雙黑色的腳印,那可是他的床啊,「金成雙,你起來,你的臭腳弄髒了我的床單。」說完洪弘伸手將金成雙從床上拽了起來。
「哎,你放手了,什麼你的床單,我也住這裡好不好,這裡只有一……」說到這裡,金成雙猛的意識了房內好像只有一張還算寬大的床,「怎麼只有一張床?」
洪弘鬆開金成雙的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從來都只有一張床,不過……」洪弘有些鄙夷的上下看了金成雙一眼接著說道:「就你這副德行,我是不會和你一起睡的。」
「哈?你以為我想和你一起睡啊,別以為只有你們這樣的富家公子才可以有潔癖,我們小混混也可以有,我才不想一早上醒來就聞到身旁從某人嘴裡散出來的陣陣如糞坑一樣的惡臭,那樣我會感覺我的日子就如失去了陽光一樣痛苦。」金成雙說完狠瞪了洪弘一眼。
洪弘一愣,忙轉過身,偷偷抬手沖手裡哈了一口氣,然後聞了聞,不由的皺眉,好像真感覺到了一絲異味,只見他的臉『唰』的一個紅了個透,握著雙拳緊抿著嘴低頭有些措敗的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