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雙跑出房門後,腦中一片空白,兩頰早就如火燒火燎般通紅,心劇烈的撞擊著胸口,似是要掙脫桎梏跳出來一般
金成雙捂著胸口一手撐在院中的石鼎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她沒想到自己竟然兩次將一個算起來並不熟悉的男人看了個便。
看著水中互相嬉戲的兩條大鯉魚,不由的腦海中再一次蹦出了黃鄴光溜的身體,金成雙猛的一愣,雙後敲著頭念道:「啊……臭腦袋,不許想,不可以想,不可以……」
敲打了許久,腦袋越敲越亂,金成雙索性俯身將頭埋進了石鼎內的水中,『嘩啦』一聲,鼎中的魚被嚇的順擺著尾巴躲開了。
「成雙,告訴你一個好消……嗯?哎,成雙,你幹什麼啊?」
鄭玉抱著一個牛皮紙包,邊聞著包裡的香味,邊笑著朝院中走來,突然現金成雙正把頭深深的埋在水中,忙扔了紙包朝石鼎邊跑來……
「成雙,你怎麼了?我說你有什麼想不開的事你跟我說嘛,幹嘛要自溺?」
金成雙無力的靠坐在石鼎旁,鄭玉蹲下身用衣袖邊替金成雙擦著臉上的水邊責備道。
「我……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金成雙轉頭看向鄭玉,說完臉不由的再次染上紅暈。
「嗯?成雙,你怎麼了?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天吶,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感冒了?」
滿是關切的語句傳入金成雙的耳中,她看著鄭玉一張一合的嘴唇,突然感覺眼前的人似乎也赤著身子,「啊……」金成雙驚叫一聲忙站了起來,後退幾步剛一轉身正與才從屋內走到院中的黃鄴撞了個滿懷。
金成雙一驚,忙往後退去,這下鄭玉也有些莫明的站了起來,金成雙站在中間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兩邊兩巨高大的身體,心中升起一股無形的壓力。
「成雙?你到底怎麼了?」鄭玉見成雙有些舉止怪異,疑惑的問道。
金成雙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黃鄴,然後往旁邊退了幾步,躲過兩人的陰影,對著鄭玉強扯出一絲微笑道:「沒……沒什麼,呵呵,好得很。」
「真的?」鄭玉說著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黃鄴。
金成以順著鄭玉的眼神,急忙走到黃鄴身邊,極力抑制住自己的尷尬,一把拽住黃鄴的臂嘻笑著對鄭玉說道:「玉,向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黃鄴。」
「哦,呵呵,黃兄。」鄭玉聞言再次看向黃鄴,雙手抬至胸前,抱拳道。
「鄴,這是我的好哥們兒,鄭玉。」金成雙瞇著眼轉向黃鄴指著鄭玉說道。
「鄭兄,幸會。」黃鄴打量了一下鄭玉,隨即微微一笑,抱拳還禮道。
話音落下,三人就這樣相對而立,院內也隨著陷入了一絲尷尬的沉默中。
金成雙立於二人之間,突然感覺到了黃鄴投來的目光,她有些不自然的轉過頭,現自己的手還挽在黃鄴的臂上,尷尬的一個將手收了回來,接著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呃……呵呵,那個……」這時金成雙無意間撇到了被鄭玉丟在地上的紙包,忙說道:「吃飯了。」
話音落下,她忙跑過去撿起了地上的紙包抱在懷裡邊拆著紙包邊往屋簷下走著笑著說道:「嗯,好香,一聞就知道是張家包子鋪的包子。」
鄭玉轉過跟在金成雙身後笑著說道:「嗯,是,真不愧是混混頭目的鼻子啊,就是比一般人的要靈,哈哈……」
「嗯?玉,你欠抽啊你,」金成雙有些不滿的揚了揚嬌小的拳頭,用威脅的口氣說道:「再這樣取笑我,小心我的拳頭不長眼。」
「呵呵,你的拳頭要長眼了,那還能叫拳頭嗎?」鄭玉不依不饒的說道。
金成雙不滿的橫了他一眼,隨即從紙包裡拿出一個包子,轉身將手伸向黃鄴道:「餓了嗎?這是菜市場張嬸家的包子,做的可好吃了。」
黃鄴看著那包從地上撿起來的東西,有些猶豫,想他堂堂一國皇帝,在宮中的時候那些名貴的山珍海味只要被其它人不小心用手碰了一下,他就會連看也不看一眼,更何況是這從路邊攤買回來的而且還著地了的包子。
金成雙微笑著舉著包子,看著黃鄴久久的沒有任何動靜,笑容也一點點從臉上消失,哦,自己竟然忘記了,他可是富家公子呢,應該不喜歡吃這些平常百姓吃的東西吧。
就在金成雙有些失落的慢慢收回手時,突然一隻手伸過來握住了她的腕,她一愣,抬頭見黃鄴微笑著抬手將她手中的包子拿了過出,然後鬆開她的手腕將包子大口的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滿口的包子將他的兩腮撐的脹鼓鼓的,如一個鼓足了氣的氣球,黃鄴大口嚼著包子笑著說道:「這包子真好吃,成雙,再來個吧。」
金成雙一聽,立刻興奮的將從紙包中再拿出了兩個包子塞到了黃鄴的手裡,然後又分給了鄭玉兩個包子,三人就這樣排並著坐在正堂外的台階上,大口的吃起了包子。
「我跟你們說,別看我們這些小混混,話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各行各業也都有自己的規矩,我們做混混也不例外,就比如說吧,我之前只有在東城這一帶混,若是到南城,就是跨區了,會遭到南城那邊一帶混混的群攻,不過現在不會了,呵呵,鄴,你知道吧,就是第一次見你那天,我收拾了南城的混混頭目,從此那裡就城我的地盤了,不錯吧。」邊咬著包子,金成雙邊炫耀著自己的功跡,臉上顯得無比自信。
「第一次聽說混混居然也講規矩,哈哈……」黃鄴聽後感覺有些匪夷所思,沒想自己竟然聽到一個混混對自己說規矩。
「看來黃兄平時應該很少出門吧。」鄭玉細嚼著包子掠過金成雙看著黃鄴說道。
「呵呵,是,因為家規過嚴,難得出門。」黃鄴止住笑說道。
「男兒應志在四方,怎可居深庭之中?令堂還真是與眾不同啊。」鄭玉淡淡一笑,說道,不由的打量起了黃鄴,雖然他身穿著普通的布衣,卻由內而外散的貴族之氣是怎麼也無法掩蓋。
「呵呵,鄭兄說的極是,我何嘗不想遍足四方?只是多有無奈,不談也罷,唉?這樣吧,要不我們三人結拜異性兄弟如何?」黃鄴見那鄭玉雖年紀尚潛,卻沉著穩重,而金成雙雖然浮躁了一點,卻身手不凡,現在朝中派系分明,自己身處夾縫也應當在自己周圍聚集一群能手了。
「結拜?好啊。」金成雙一聽結拜,立刻來了興趣,總之在她心中把身旁的兩人早就當成了兄弟了。
「這……」鄭玉遲疑了一下,但見金成雙滿口答應,也只得微微一笑,點頭道:「可以。」
「唉?正好,屋內的城隍爺神像還在,就讓城隍爺為我們做個見證吧。」金成雙轉身看了看正廳內完好的神像說道。
「好。」鄭玉與黃鄴兩人異口同聲道。
屋內,三人各持一香,金成雙居中,黃鄴居左,鄭玉在左,齊跪在神像下,黃鄴率先道:「城隍爺在上,今日我黃鄴」
「金成雙」
「鄭玉」
隨後三人異口同聲道:「在此結拜為異姓兄弟,此後有難同當,有福同享。雖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說完三人舉香拜了三拜,然後起身,三人同時將香插在香爐之內。
「唉?對了,現在我們也結拜了,可是還不知道誰大誰小呢。」金成雙笑著看了看黃鄴與鄭玉二人說道。
「我今年十八。」黃鄴說道。
「呵呵,那黃兄自然是大哥了,我今年十七,成雙小我一歲。」鄭玉淡淡一笑,說道。
「怎麼還是我小。」金成雙嘟著嘴不滿道。
鄭玉與黃鄴二人聞言相視一笑,黃鄴伸出手道:「二弟,三弟。」
金成雙與鄭玉對視一眼,隨即也伸右手,三隻手緊搭在一起,金成雙左右看了一眼二人認真的說道:「大哥,二哥,此後讓我們有難同當,有福同享。雖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話音落下,三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