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弘黑著臉走回相府,但剛才轉過一個巷口就遠遠的現相府門前火光通明,他不由的一驚,剛走出拐角又快的躲了回去,然後慢慢的湊過頭遠遠的現門口舉著火把的兩隊人馬均身著盔甲,洪弘暗叫不好,京城裡誰都知道出門能帶著穿盔甲的兵的除了皇上和王爺就只有大將軍葉諾了,但皇上的兵穿的是銀色鎧甲,身著大紅色衣褲,脖子上會系橘黃色的領巾,而這些兵雖然也是銀色鎧甲但衣服和褲子的顏色是灰色的,而且脖子上沒有系領巾,這顯然是大將軍手下的兵。:
果真是葉諾現了自己?洪弘暗自揣測道,那這下可好?這偷拿聖旨可是要誅九族的,這下洪弘有些後悔了自己的衝動舉措,但事已至此,又能怎樣?
洪弘轉過身無力的靠在身後的牆上,慢慢抬手摸上了懷中的聖旨,突然一個靈光,洪弘猛的一愣,一敲頭激動道:「對啊,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說完後,洪弘忙往漆黑的深巷跑去……
相府前廳,葉諾悠閒的抿著茶,而廳中正坐上的洪疇仲側是一臉緊繃,凌厲的目光不時的打量著旁坐的葉諾,好像要將他看透一般,但每一次的打量都得不到任何訊息,這不免又讓他的眼中閃現一絲失望。
「洪相,你這茶不錯,是南夷進貢給皇宮的上品吧。」葉諾輕抿了一小口然後放下茶杯冷冷一笑道。
洪疇仲這下微微高抬下巴道:「承蒙皇上和太后的厚愛,念在老夫為朝廷盡心盡力的份上特賞賜了一灌。」
「照此說來我今晚來此一趟可算是來對了,對了,洪相應該還有一個小公子尚在府中吧。」葉諾慢條斯理的說道。
「是的,不知葉將軍怎麼突然問起犬兒來?」洪疇仲看著葉諾,暗自揣測著他的來意,見他如此興師動眾深夜來訪,斷然不會是來喝茶的,莫非和弘兒有關?
「哦,早就聽聞相府內出人才,這小公子雖小卻早已才名在外,而且……他的輕功很是不錯,只是有些粗心,從我的書房跳梁出來後竟然忘了拿這個。」說著葉諾握著的一隻手一鬆,一塊紅色的玉玦自他的掌心掉了出來,被綠色的絲繩牽著在葉諾的掌下搖晃著。
洪疇仲一愣,那塊玉玦乃是洪弘出生那天自己親手戴到他的脖子上的,聽葉諾這麼一說,又想到洪弘今日突然回府,也就大概猜到了出了什麼事,洪疇仲心裡暗怒,但臉上卻只是淡淡一笑道:「葉將軍,犬兒平日住在書院,很少回府,不知犬兒的玉玦何故又跑到葉將軍的手裡去了呢?若是犬兒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你,還忘能看在他年少不更事的份上多多擔待。」
葉諾聞言,嘴角扯動一絲冷笑,起身說道:「洪相,別的事我可以擔待,但此事恐怕我想擔待,皇上那裡也不好交待,夜深了,我也不打擾洪相休息了。」
話音落下,葉諾只微微一拱手,冷聲道:「告辭。」然後轉身朝門外走去。
洪疇仲面無表情的看著葉諾帶著一干人等離去後,拿著茶杯的手重重的往茶桌上一放,只聽『咚』的一聲,杯茶應聲裂成兩半,杯中的水淌了一桌。
立於茶桌後雙手捧著托盤微垂著頭洋洋欲睡的丫環聞聲身子猛的一顫,『啪嗒』一聲,銅製的托盤毫無預兆的掉在了青石鋪成的地板上,她一驚,忙跪了下去。
洪疇仲只是斜眼看了看鎮定的說道:「慌什麼?去,打這裡收搭一遍。」
「是,老爺。」那丫環見洪疇仲沒有生氣,不由的微微一愣,隨即撿起地上的托盤低頭忙開始收搭了起來。
……
洪弘折回原地後,卻沒見到了金成雙,四下張望了一番,隨即朝城東走去,剛走不遠,突然從黑暗處撞來了一個人,洪弘踉蹌了幾步,懷中的聖旨『啪』的一聲掉了出來。
洪弘與撞來的那人同時一愣,洪弘也看清了迎而撞來的人竟是金成雙手下的小弟——六。這時兩人同時看向地上的聖旨,洪弘後退了幾步,然後轉身忙朝後跑去。
六子彎腰一把撿起地上的聖旨,邊朝洪弘揮著手中的聖旨邊喊道:「五公子,你的東西掉了。」
洪弘停下了腳,微微猶豫了一下,隨即又抬步朝前邊跑邊說道:「那東西不是我的,你搞錯了。」
「哎……五公子……」六子朝前追了幾步,可洪弘已經跑的沒影了,停下腳步無奈的聳了聳肩,低頭起先只粗瞟一眼,可目光立即被釘在了上面,他不由的微張著嘴,抬後輕撫上了那聖旨,「哇,嘖嘖,好布料啊,手感細滑,摸起來比女人的皮膚還舒服……」說到這裡六子不由的想入非非,自我陶醉的抬手將那聖旨捧到了臉上,輕輕的縻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