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都是心力旺盛,血氣方剛,喜歡好勇鬥狠這一點都不稀奇。但是勝而不驕,還體恤敗者,慷慨增金,神態真誠,述說道理如潺潺流水入人心田。真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少年老成,已經有了拳術宗師的雛形,以後的前途不不可限量。」
在原來的接觸中,張彤只以為王超是個武功練得頗為不錯的少年,單純的只是感興趣。這也是張彤的愛好,開始趙星龍出現的時候,也讓她非常感興趣。但是現在王超慷慨贈金給趙星龍,這一行動,卻另她心裡震撼極大,從感興趣提升到欣賞的程度。
「怎麼?張總在想些什麼?」
席散人終,王超看著趙星龍離去,心中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打鬥經過,覺得這趙星龍實在是厲害,自己若不是這些天把全身的勁力都擰成一股,步法,力量,身法,掌法都精進提升了一個檔次,達到明勁的上層地步,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趙星龍的實戰經驗顯然是很豐富,最後那一下,顯然是使用的通背拳的勁力,剛猛閃擊,驟然爆發,現在想起來,都有點後怕。
虧得龍蛇合擊一式的精妙,用蛇形纏身,龍形挑胯,最後回身掌甩勁才得以險勝。但是趙星龍摔了那麼一下,居然還能爬起來,顯然是並沒有失去戰鬥力,如果是生死搏擊,那還有得打。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論力量和功夫的純度,王超自覺自己的勁力和趙星龍的八極鐵肘比起來,還好像差了一些。
而且對方的內勁也練得肌膚隆起如鐵砂的地步,一翻一鼓之間,讓王超無法通過肌肉觸摸到重心和動勢。
「以前打的都只是擅長搏擊的強手,如曹隊長,李風,劉文軍這些人,曹隊長還要稍微厲害一點,一直隱藏有實力,不過也恐怕沒有到趙星龍的地步。和這樣的高手實戰,實在是可遇不可求,打過一場後,受益良多啊。」
一一回憶著自己的遇到過的對手,在腦袋中閃電般的轉過,隨後清醒過來,見張彤一雙美目看著自己不動,王超禁不住發問。
「嗯?!」張彤似乎也從想法中回過神來,優雅從容的一笑,把目光從王超的身上收回,「我只是奇怪,你不過是一個快要畢業的高中生,十八歲都還沒有到,說話,打扮就顯得這樣老成,年輕人的一些青春,熱血,銳氣,都似乎在你身上找不到了,是不是有些奇怪啊。」
張彤實話實說,饒有興趣的等著王超的回答。
「張總是指我剛才的行為?」王超隨後領悟到張彤的話中的意思:「那也沒有什麼,是我最近讀書養氣,看老一輩拳術名家的歷史經歷,每每都很感歎拳術修煉的艱難,多數為生活所迫,拳術打得再好,就算是天下無敵,若是得不到別人的支持,也要窮困潦倒。趙星龍這人練得不錯,要是為了生活所迫,丟掉拳術,那就太可惜了。我現在反正有點閒錢,能幫一把就是一把,和跆拳道比起來,拳術實在沒落得太厲害了,再凋零下去,就我剩我一個人,找不到交流的對象,也是挺寂寞的,這與老成沒有什麼關係吧。而且老一輩的拳術大師,多是這個風範。學拳學人我覺得也是很有必要的。」
「嗯。這這樣的想法,就已經很老成了。」張彤笑了笑:「你剛才和趙星龍的比試,我也看到了,打得很是精彩,你覺得怎麼樣?」
「險勝而以,如果是生死格鬥的黑市拳,那還不知道誰贏誰輸。」王超照實說了出來:「他顯然是練的時間比我長,而且實戰經驗豐富,所以我以後有還想和他切磋的想法。」
「等你再次找他的切磋的時候,說不定他又進步了,拳怕少壯,欺老不欺少,到時候鹿死誰手也說不一定。」張彤看得出來王超說的是實在話,並非謙虛。「我手下也有幾個厲害的保鏢,他們都是練家子,不知道你有興趣和他比試一下沒有?」
張彤這話好像拋出的一個誘餌,正待王超上鉤。
有實戰,王超自然不會拒絕,一口就答應下來:「那是再好不過了。」
「那就走吧,我帶你去!」張彤瀟灑的買單結賬,然後下了酒樓,開車帶王超一溜煙朝城市中心部位行駛過去。
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後,也在一棟十分豪華的商業大廈前停了下來,這裡是整個S省最為繁華的商業街。
這棟商業大廈比跆拳道館修建得還要豪華闊氣,高聳的玻璃鋼化建築折射出現代都市的氣息。街上人來人往的環境也透射出了熱鬧和繁華。
張彤的車一停在大廈前面,立刻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三個身穿黑西裝,帶耳麥,一臉冷酷相的男子。
「張總!」最先迎上來的一個男子奇怪的看了坐在車後面的王超,隨後低下了眼瞼。
「幫我把車開到車庫裡面,然後上來。」張彤點點頭,吩咐了一句,隨後下了車,這個男子立刻鑽進車內,把車開到了商業大廈一旁的地下車庫。
「走吧!」張彤對同時下來的王超笑了笑,身後跟著另外兩個保鏢一同上了商業大廈的電梯。
王超在出來的時候,也打量了這三個身穿黑西裝,帶耳麥,明顯保鏢打扮一樣的男子,目光視線落到三人的手上,發現這三人的手和曹毅的一般模樣,都是拳骨平展,褐皮一層一層,不過和曹毅不同的是,這三個人的眼神很冷酷,好像感情被淡化了一樣。而且渾身上下也透漏出一股很不讓人親近的氣息。
這種氣息就是讓普通人稍微靠近就會本能的感覺到危險立刻遠離。
這樣的氣息也讓王超感覺到了,心裡稍稍提高了一點警惕。
「他們都是退役以後的僱傭兵,在非洲的叢林經過嚴格的訓練,極其精通殺人的技巧和許多間諜手段。殘酷的訓練生活使得他們喪失了一部分的情緒波動。所以動起手來,最為可怕。你還敢不敢和他們比試?」
就在電梯停下來的時候,張彤小生對王超說了一句,眨了眨眼睛。
「僱傭兵?」王超一愣,心中突然想像撥動了一根絲絃:「我看國術實錄裡面有些地方提到了訓練僱傭兵殺人的技巧,好像和塵姐也有些關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