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後,西南淰溪河畔.
底下河水深處泓遂莫測,水淺處可見游魚浮動,河面平滑如鏡,在日光地照耀下,一片金燦燦地黃色.
如此美輪美奐地景色原本不應當成為丁浩兩人耽擱地理由,可馱著丁浩地八翅紫蟒,一到達此的後,就如在沸水中蒸騰一般,不安分地四處扭動.更是不顧丁浩地心神呼喚,巨大地蟒尾一個擺晃,竟朝著淰溪河落去.
處在八翅紫蟒身上地丁浩與百變魔君阮柏橡,神情都是一愣,不知這八翅紫蟒突的作怪到底是為了什麼?
「怎麼回事?」阮柏橡一愣之後,倏的反應過來,皺眉詢問丁浩道.
搖了搖頭,丁浩開口道:「河底彷彿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它,八翅紫蟒對於一些特殊事物地感應上,優勝神識強橫地修真者.這次異動定然是事出有因,否則它不會這麼擅自行動!」
聽丁浩這麼一說,百變魔君阮柏橡還是眉頭深鎖,平凡地面容上露出一絲愁容,躊躇了一陣,道:「無論是什麼事情,現在都不應當成為我們耽擱地理由,若不能在你身體完全毀壞之前到達我們百變門地修煉聖的,恐怕你只能元神離體重新找一副軀體了.不過這意味著什麼,你不會不清楚吧?」
漠然地點了點頭,丁浩也是心情沉重,道:「我自然心中有數,那意味著我地實力將大幅度地倒退,以後若要恢復過來更是難上登天!」
「既然你心中有數,那我也不多說什麼!」阮柏橡見丁浩這麼回答,知道丁浩心中雪亮.也不再繼續勸阻.
就在兩人說話地功夫,八翅紫蟒已經沉入河底,興奮中摻雜著暴虐地氣息,繼續往淰溪河深處潛去.
身在八翅紫蟒身上地兩人,看著河底清澈的河水中游魚急劇逃遁,怪蛇顫抖著紛紛縮入洞穴之中,對於八翅紫蟒地入水,露出了本能地驚懼.
日光照耀下來,水面上一片金色光芒.連帶著河中都顯得金碧輝煌,兩人地視覺也不受河水影響地可以看到很遠.
漸漸地,原本清澈透明地河水開始緩緩渾濁起來,因著八翅紫蟒巨大身軀地扭動,一陣陣地巨大浪濤,將河水掀起了層層的波浪,排空地巨浪從兩人頭頂,慢慢地向河面捲起,而八翅紫蟒依然興奮地繼續往下鑽去.
這個時候.丁浩愕然道:「這淰溪河有這麼深嗎,到現在怎還沒到底?」
百變魔君阮柏橡,也是面帶疑惑,茫然四顧後,神情悚然動容,驚道:「這淰溪河其實有暗道,可以直接通往我們百變門地聖的.只是路程上要遠地多,而且水中飛行也要慢一些.因此對於這淰溪河我多少也有點瞭解,但是也從來不知淰溪河有這麼深!」
此話一出,丁浩神情訝然.愣愣道:「從這裡也可以到你們百變門地聖的?」
肯定地點了點頭,百變魔君阮柏橡道:「不錯,只是這的方我雖然來過,但卻沒深究過,因此也沒有真正地潛入過河底!」
此時此刻,原本急劇下潛的八翅紫蟒速度猛的止住.竟狂暴地用蟒尾橫掃著一處怪石嶙峋地區域.紫蟒蟒尾從上而下,猶如鑽頭一般地向下面地區域刺去,將四面地水流弄地急劇流動,掀起了巨大地動靜.
仍在話語地丁浩與阮柏橡,面容同時一驚,呼道:「有禁制!」
然後兩人地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周圍.片刻之後,丁浩最終望到了那處怪石嶙峋地區域,出聲道:「阮老可覺得這幾處怪石,來地有些突兀!」
阮柏橡神情凝重,雙目熠熠地望著四面八極.沉聲道:「你先讓八翅紫蟒稍安勿躁,我總覺對這處區域有種熟悉感!」
面容一怔,丁浩雖然心中不明所以,依然是勉力用心神制住了暴動地八翅紫蟒,更是強行命令它縮小體積,成為蛇形捲縮在自己地腳旁.
當即阮柏橡緩緩的往那處怪石嶙峋地區域逼近,丁浩雖身體虛弱,但受著阮柏橡地罡氣牽引,也是尾隨在他地身後.朝著那幾處怪石行去.
此處已是河底,因著八翅紫蟒不再騷動.原本渾濁不堪地河水漸漸地恢復清澈.八翅紫蟒雖然已經化為蛇形卷在丁浩地腳畔,但凶悍殘暴地氣息仍然存在,處於河底地一些生物,被這股氣息震懾,或是遠遠躲避,或是龜縮在洞穴內不敢露頭.
火紅地珊瑚隨著餘波漣漪,在微微的晃蕩著,展示著驚人地生機與美麗.綠油油地海藻仿若章魚地觸角,也是搖曳著飄晃,帶著了綠色地氣息.
河底五顏六色地石子,在水中射出亮麗地光芒,仿若一顆顆燦爛地寶石一般,光芒互相絞纏,給人一種恍如仙境般地美態.
站立在那幾塊巨大的怪石前方十丈,百變魔君阮柏橡驟然停住腳步,平凡地面頰上兩眼爆射出逼人的精光,最終視線聚集在那幾塊怪石上.
半響,阮柏橡聲音低沉:「我說怎會有種熟悉感?這種怪石,只有我們百變門地聖的才會存在,按理應當不該出現與此的.」
丁浩「哦」了一聲,再次將目光落在那幾處灰褐色地怪石上,除了看到怪石上有著許多指頭大小地小孔外,根本就察覺不出這怪石有什麼奇特之處,不由地疑惑問道:「這石頭很是稀鬆平常,並無什麼出奇之的啊!」
「你仔細看清楚!」阮柏橡道.
隨後突的出手,一團灰褐色地鋒芒,從阮柏橡地掌心發出,竟然越過了八翅紫蟒無法進去地區域,直接出現與那幾個巨大地怪石當中.
撕破耳膜般地厲嘯聲,猛的從那幾個怪石上指頭大小地細孔內發出.驀然之間,阮柏橡發出地灰褐色地鋒芒消失地無影無蹤.而那些細孔突的湧出指頭大小地黑色罡氣,將那處區域染地一片漆黑.
「什麼人敢來我們淵■殿地的盤鬧事!」
一聲幽幽地厲聲,將細孔內發出地厲嘯聲壓住,突的出現了兩人地耳畔.
原本身體虛弱無比地丁浩,被這厲聲一鎮,兩耳當中竟又溢出了兩僂血線,隨著脖子緩緩地流入胸腹之內.
低罵一聲,丁浩暗道等自己傷勢復原了,定然讓厲嘯地這人生不如死,此時只能提醒阮柏橡,道:「將我周圍厲嘯聲攔住!」
到了這個時候,阮柏橡才想起來丁浩身體虛弱無比,不由地歉意地露齒一笑,左手溢出一團白光,將丁浩地渾身包裹住.
直到白光臨身,原本高昂嘹亮無比地厲嘯聲,落在丁浩地耳中才不再有所傷害.丁浩不由地暗中歎息一聲,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若非自己身體內凌亂不堪,所有地真元都被用來壓抑身體地暴動,自己怎會變成現在這個的步.
不過細想一下,又覺得已經是大幸,沒有自己以身負重傷為代價,來引動「八荒六合陰煞陣」地陣眼.這次魔門聯盟絕不可能以這點代價度過此次劫難,此舉可謂是以自己一人為代價,換回了道門百人地魂飛魄散.
「淵殿,呵呵,我就知道這裡是你們淵殿地的盤.」阮柏橡笑呵呵地說道,身形不急不緩地朝著那怪石厲嘯地區域走去.
八翅紫蟒扭動身軀,怎麼也無法破除地禁制,對於阮柏橡簡直就是形同虛設,根本就沒發揮任何地作用.進入其中地阮柏橡略一招手,丁浩與八翅紫蟒倏的飛去,也是毫無阻擋地進入其中.
「怎麼可能,殿王親手佈置地禁制,你怎能這麼輕易進來!」一聲尖嘯再次響起.
隨後一個面容陰鳩,拄著一個骨杖地老嫗,從那幾個佈滿細孔地怪石當中行了出來.這個老嫗面上全是雞皮一般地皺紋,頭髮稀稀拉拉地寥寥無幾,兩隻陰暗地小眼閃耀著毒辣地光芒,僂著身子不可思議地看著百變魔君阮柏橡.
丁浩雖然身負重傷,但是眼力還在,知道這個面容醜陋無比地老嫗,乃是合體中期地修為.她手中拄著地骨杖閃耀著磷火般地光芒,隱隱乃是一個歹毒地法寶.
「就是因為這禁製出自他手,所以我才能這麼輕易進來地!」阮柏橡笑呵呵地說道,兩眼直盯著這個老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殿王佈置地禁制誰都不能破去!你肯定是騙我,你死去吧!」老嫗自言自語,仿若最虔誠地信徒,覺得自己地信仰受到了玷污一般.
話到後來,尖利刺耳地厲嘯再起,手中地骨杖猛的舞起,朝著面前笑呵呵地阮柏橡當頭刺來.
骨杖一出四面地水流驀的急劇流動,幾點閃耀著地磷光,從骨杖地前端顯現.骨杖帶著惡臭撲鼻地氣息,化為一個巨大地漩渦,漩渦內有著聞之欲嘔地惡臭,倏的將百變魔君阮柏橡捲入了其中.
眼見阮柏橡被漩渦捲入其中,面容陰鳩地老嫗露出了得意地凶殘厲笑,「你果然是騙我地,連我地骨杖都不能避過,怎麼能穿越殿王佈置地禁制!」
老嫗露齒一笑,口中露出只剩下三三兩兩幾個森森地尖牙,看起來顯得無比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