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在《東邪西毒》裡說,雨水是情人哭泣的眼淚,每當天上下雨,就是他的情人在想他。多年以來,我心裡埋著一場1999年未遂的雨,雨水來自北京版圖,來自春末夏初與藍蔚渝的初次邂逅。
遇見藍蔚渝之前,我從不知此生所愛為何,將去向何處,也不知自己該為誰而停留,誰才是我一生的方向。如果說,在此之前,我在享受那個一切都不確定、未來的神秘面紗被一點點揭開的過程,那麼,認識藍蔚渝之後,我才發現,所有這一切都是為了給藍蔚渝出現在我生命裡這個宏大敘事所作的鋪墊。
如果不是兩年半之後那次昆明湖的破冰之旅,藍蔚渝會像洶湧人潮裡的那個飄忽身影,成為我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與我終不再遇見。
我大四上學期那年的冬天,北京滿大街都在唱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場雪》。那年冬天的那場雪,紛紛揚揚地飄在樹林裡,飛在大街上,落在我記憶的最深處。
那天是周五的上午,一二節連堂,是教導處主任劉明娟教授的《數控操作基礎教程》。劉教授是個面容姣好的女人,還是北理工的博士後,三十多歲了還沒結婚,也沒見她和哪個異性傳過緋聞,因此我們背地裡都叫她老處。老處十分BT,上課要是被她點名回答不出問題,得一直站到下課。我和魚販子都光榮享受過幾次這種待遇,都十分怵她。
前天夜裡我和魚販子、貓佬定、教練老楊在學校外面的吧裡連線打了一通宵的C,早上哪爬得起來啊,干脆翹課,反正這樣的事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干。也不知睡到幾點,隔壁寢室的老妖赤裸著上身,只穿一件褲衩闖了進來,把我弄醒,說有重大軍情要向我匯報。
老妖是內蒙人,肌肉發達,跟第一滴血裡的史泰龍差不多,並且性欲旺盛,傳說中的一夜九次郎那種隊伍,經常說女人滿足不了他,要男人才行,他還說我的屁股結實又堅挺,最符合他的審美標准,不止一次說要嫖我,每次都被我嚴詞拒絕另外附贈一頓毆打。
我見是老妖,看他大冬天的袒胸露乳也不知道冷,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說,走開,老子還沒睡醒呢。整理發布於
老妖手上拿著一本《唐詩三百首》,搖頭晃腦地說,我終於找到知音了,據我最新研究發現,杜牧是個喜歡玩**的淫賊,在他的四首詩裡可以找出證明,我念給你聽,第一首是《山行》:
停車坐愛楓林晚,
霜葉紅於二月花。
這首詩說明他喜歡野合,沒事要跑到風景名勝去做愛,並且搞的還是**,後句暗喻**的血比霜葉還紅。
第二首《寄揚州韓綽判官》:
二十四橋明月夜,
玉人何處教吹蕭?
這首詩就更加暴露出了杜牧的淫賤本色,說明他喜歡別人替他吹簫,並且還要在橋上吹,這點與他在《山行》裡熱衷於在打野戰的喜好是一脈相承的。
第三首《贈別其一》:
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
春風十裡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這首詩說明杜牧喜歡玩雛妓,專挑那些十二三歲的半大孩子下手,要放在今天,與未超過14歲的幼女發生關系,要一律按**罪論處,***,這個**犯。
第四首《遣懷》:
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
與當時喜歡豐乳肥臀的潮流不同,杜牧喜歡那些瘦得跟排骨似的細腰,並且把妓院當家,一住就是十年,估計還經常以替人作詩來頂替嫖資,害得多少妓女為他動了真情,最後他卻拍拍屁股上北京當大官去了,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游擊戰術的鼻祖、唐代的瀟灑哥啊。
最後,老妖聲情並茂地總結,杜哥,您真是我們淫賤家族的祖先,我的偶像啊。
在此補充一下,老妖名叫杜俊峰,與杜牧是本家。
我被老妖搞得不勝其煩,說,你怎麼不去死啊。
老妖啊地叫了一聲,嚷道,我硬了。接著從褲衩裡掏出一根又大又粗的老二,對著我的鐵架床敲得嗙嗙直響,口中發出一陣怪力亂神的淫笑,不知在想著干誰。
我知道他又開始瘋了,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他,他瘋完就消停了。我把被子蒙過頭鑽到床的裡側繼續睡,老妖敲了一會鐵架之後直挺挺地倒在我床上,口中咿呀哇啦鬼叫個不停,還把床搞得搖來晃去彭彭亂響,一會嗷嗷叫了兩聲,身子發出一陣痙攣般的抽搐。
*,這爛人不會弄在我床上了吧?我拉開被子,見老妖癱軟在一側,用那本《唐詩三百首》遮住襠部,臉上是一副心滿意足、將要羽化登仙的表情。這時,幾滴溫熱的液體從天而降,我感到額頭一濕,不明所以地用手摸了一下,有點粘稠。我向上望去,只見三米高的天花板上有一攤子糨糊狀的東西,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不斷地往下滴,我醍醐灌頂般醒悟過來,這他媽是啊。我勃然大怒,正要對老妖破口大罵拳腳相加,他卻先發制人,猛地掀開被子抱住裸睡的我。
正當其時,宿捨的門喤地一下開了,手中拿著點名冊的老處像一尊怒目金剛般站在門口,看到我和老妖赤身裸體地抱在一起,天花板上不知什麼東西正嘀嘀嗒嗒地往下落,猛吸了一口涼氣,口中低叫了一聲買噶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捂著胸口走了。
上帝啊,您老人家不現身,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羞怒交加,爬起來用被子蓋著老妖一頓猛打,老妖也不還手,啊啊地叫個不停,越打他越高興,犯賤得很。我一腳把他踹下床,他爬起來像個蕩婦般發出一串長笑,還不忘撿起那本《唐詩三百首》,又像一只發情的種豬般噢噢叫了兩聲,溜回了自己的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