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了,帶著包子度蜜月,至於去哪,我想了半天初步規劃是去項羽那,現在的項羽兵強馬壯,絕對能滿足包子的指揮欲,去別的地方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現在我們的選擇已經很多,但是那幾位皇帝剛回去應該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朱元璋鬧不好正給人家放羊呢,再說要沒什麼事我也不想節外生枝。
再者,去項羽那還能跟他商量一下後一步的鴻門宴怎麼吃,方便的話把劉邦也叫上好好合計合計,現在項羽是捨不得對他下手了,可劉邦轉什麼鬼心眼還不知道呢,這對包子她祖宗也不公平,有了「平」方臘的經驗,「兵敗」烏江也就有了很大的商榷餘地,總之不能再讓項羽看完虞姬的一場艷舞就抹脖子。
我先開車到超市買了幾條煙,一些時鮮水果和蔬菜,看見西紅柿時我會心一笑,買了一箱子,包子跟在我後面越看越奇,忍不住問:「你買這些幹什麼,就算要野炊也不用買那麼多茄子吧?」
我把東西放在車上,又開始大街小巷地轉悠起來。
「又買什麼呀?」
「買個遊戲機——」
終於,在一家破破爛爛的家電維修裡我找到了夢寐以求的紅白FC機——有時候有錢也不是萬能的,這東西國美和蘇寧一般都沒有。
掌櫃一看我挑的東西。遲疑道:「你要這個是收藏啊還是幹什麼?」
我往桌上丟一百塊錢道:「我要裡邊零件。」咱明白這個,你要說收藏他就敢跟你要一千,買舊東西你就得小心這個,這跟淘換古董是一個性質,古董地一大特徵就是使用價值和價值的反差,你要花20塊錢買把唐刀劈木頭用,肯定還覺得上當了——唐朝的刀劈木頭它肯定不如清朝的斧子。
果然,我這麼一說老闆就任由我把遊戲機抱走,他拉出一大堆遊戲卡來說:「需要芯片嗎?這一盒五塊。」
我說:「一盒兩塊我全要了。」
老闆護住抽屜撇嘴道:「當年一盒就一百多呢。」
我笑道:「遊戲機都沒了你要這麼一堆塑料有什麼用?」
老闆愕然。歎氣道:「一盒三塊……」
最後我又買個用電池的小電視拎著出來,包子睹物思人。跟在我屁股後頭黯然道:「我知道了,你是要給胖子他們上墳去——給軻子買個半導體燒了吧。」
我徹底無語。這個女人的思維能力有時候還真是不像我想的那麼不堪,當然,這不能怪她,她還不知道時間軸的事兒,在她眼裡秦始皇他們就是死了。
然後我就開著車瞎繞起來,包子道:「別亂跑了,找個沒人的地兒燒吧。」是得找沒人地地兒,我還沒發現合適當跑道的地方呢。
這時我終於發現在前方地國道上一輛車也沒有,我趕緊從岔道繞進去,手像抽抽了一樣換擋。包子叫道:「慢點慢點,前頭有攝像頭。」
我大喊:「坐好!」
包子握緊把手,也跟著叫:「我靠,你這不是要給他們燒紙,你這是要去找他們呀!」
我納悶道:「你都知道了?」
包子下意識地輕護住小腹。罵道:「慢點開,你真想找死啊?」
我這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我只好放慢速度,剛才這次頂如是失敗了,看來沒有緊急任務地情況下想進時間軸還真不容易,我跟包子說:「要不你先睡一會。一覺醒來說不定就到了呢。」
包子執拗地說:「我到要看看你能把老娘帶到什麼地方。」
這會兩邊已經開始有車了。我被困在國道裡,出也出不去。又不敢再試,只能中速往前開著,沒過一會就到收費站了,把我鬱悶的不行,照這麼下去跑到項羽那得花多少錢啊?
好在包子是個沒常性的,坐了一會就無聊起來,開始打呵欠,然後就抱著肩膀歪靠在車窗上犯迷糊,不滿地嘟囔了一句之後終於睡著了。
天賜良機,兩邊又恰好沒車,我興奮地搓搓手,掛檔,踩油門,正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我不願意放棄這最後一個機會,胡亂把手機揭開放在方向盤上,繼續盯著前面給油,電話裡顏景生道:「校長你在哪呢?」
「什麼事啊?」
顏景生可能是以為我說話不方便,期期艾艾地說:「來新生了……」
「來新生你讓他報到不就完了嗎?」
顏景生小心翼翼地說:「新生……」
我一下明白了,他說的是新客戶,我大聲說:「你說吧,我這方便。」
顏景生鬆了口氣道:「來新人了,王寅直接去接的,現在人全到了,你是不是回來一趟?」
「哦哦——來的是誰呀?」
「竹林七賢都來了。」
「哦哦,閒了好啊,閒了讓他們教他們孩子寫毛筆字吧。」
「……還有呢,程咬金和隋唐英雄譜裡十八條好漢都來了。」
「哦哦,都來了好啊,咱育才不是正缺老師呢麼?」我這會眼望前方,還得小心旁邊有沒有車,實在是沒心思跟他好好說話。
顏景生道:「不是啊,你不知道這十八位跟梁山那一百零八位不一樣,他們互相有矛盾,打起來了,老王和四大天王還有鎮江他們正拉架呢。」
就聽電話那邊亂哄哄地打的很是熱鬧。間或還夾雜著方鎮江和王寅等人過癮的呼喝之聲,我知道這是倆那種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主兒,忙吩咐顏景生:「實在不行把段天狼程豐收他們招呼來幫忙。」
不等顏景生說話,只聽又有一陣騷亂,幾個男人地聲音尖聲厲氣的吵來吵去,我奇道:「十八條好漢還有光動嘴的呢?」
「……不是,這是那七賢,他們的價值觀也不一樣,在邊上打嘴仗呢。」我們正說著話。一個聽口氣笑模笑樣的聲音插了進來:「別打了嘿,阿彌陀佛呀。怎麼這麼熱鬧呢?」
我一聽就來氣了,問:「這又是誰呀?」
顏景生拿開電話現問:「大師。敢問您法號是?」看來還真是一和尚。
這和尚依舊沒心沒肺地帶著笑意道:「我呀?我玄奘啊!」
「他說他是玄……」顏景生忽然吃驚道:「您就是西天取經地唐三藏?」
「誒,好說好說。」
我一聽這個調調懷疑道:「這是唐三藏嗎,景生你檢查下他……和尚的文憑叫什麼來著,度牒,現在假和尚可不少呢。他要是假地趕出去,要是真的就好辦了,讓他叫悟空幫忙——」
顏景生急道:「別鬧了小強,你還是回來一趟吧。」
我笑道:「行了我這就回去……」我無意中抬頭看了一眼周圍,頓時抓狂道,「景生啊。你看著辦吧,我一時半會是回不去了。」
在我地周圍一片斑斕,不知在什麼時候我們已經進了時間軸。
顏景生道:「你那怎麼了?」
「我坐這輛車輕易停不下來,也不由我。」
「……你在警車上呢?」顏景生關切地問。
掛了電話以後我開始專心開車,剛才跟顏景生說話地時候我並沒有減慢車速度。想不到在不知不覺中居然進來了,那就意味著再想回去非得先找地方靠站,而一般地方是停不了地,離我最近的客戶就是吳三桂,這個不能見。再往前是明朝朱元璋和元朝還未正式建立時地成吉思汗。這倆都不能見,下一站就是宋朝了。按說把包子放在梁山上也沒什麼,可我想了想那幫土匪盡喝酒,包子去了抵受不住誘惑怎麼辦?想來想去還是把包子放在項羽那我再回來處理這十八條好漢的事情——很遺憾他們沒見上李世民,而關二爺也沒能和秦瓊秦二爺好好聊聊。至於那七個什麼閒還是嫌的我不大熟,那個叫玄奘的和尚更不知道是不是取經那個,怎麼說話小流氓似的呢?
我只有揣著滿腦子的疑問繼續往前開,包子睡了一會揉著眼睛往外掃了一下,迷糊道:「天都黑了?」
我說:「你再睡一覺吧,等天真地黑了咱就到了。」
包子終於發現了異常,趴在窗戶上說:「這是哪啊?」
我掃了一眼時間軸說:「剛過明朝。」
包子還沒清醒,身子扭了扭道:「下了高速告訴我一聲,我去個廁所。」然後她就又睡過去了……
我們是上午十來點走的,中間包子醒了幾次,可是看看外面還黑著,就以為還早,半睡不睡地靠在車裡,等到了下午六點多的時候她終於睡不住了,閉著眼伸手從後面的箱子裡摸到個香蕉,又扔回去,使勁劃拉著,失望道:「我現在才想起來,你怎麼連麵包啥的都沒買一個,我餓死了。」
我一看都過三國了,興奮道:「數羊吧,數到一百就到了,到了我請你吃烤全羊。」
包子咽口口水道:「真地嗎,說真的咱啥時候去草原玩啊,我還沒騎過馬呢,店裡有個去過的姐妹說一個小時五十——還能搞價。」
「哎你不早說,草原都過了,再說騎馬還要錢吶?你男人我騎一天都不用花一毛錢,還有的賺呢。」
包子不理我,捂著咕嚕咕嚕直叫的肚子有氣無力道:「快點吧,真地餓了,你就算不管我也得心疼心疼你兒子吧?」
我眼看著指針在上回項羽那並住線了,一踩剎車,窗外大亮,我們停在一處高牆大院外,包子感覺到了光線地不同,還不睜眼,懶洋洋地把手擋在臉上道:「不是吧,剛才過隧道呢?」
我打開車門走出去,一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垮地一下給我來了一個軍禮,欣喜道:「蕭將
我看著他也眼熟,上次在巨鹿城外依稀見過,便微笑著回了一個禮。
站崗的一共是倆士兵,另一個顯然不認識我,正在看著我的車發愣,半晌才小聲問先前那個老兵:「這是誰呀?」
老兵狠狠給他來了一個暴栗:「還問!你不是朝思暮想地想知道一笑笑跑章邯10萬大軍的人是什麼樣的嗎?」
新兵望著我又驚又喜道:「蕭強將軍?」
我把墨鏡摘下來裝進上衣口袋,打個響指酷酷地說:「去,你們蕭將軍的老婆想吃烤全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