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亂 第三卷 第七十七章 千杯不醉
    已經在這裡待了10個多月。其他人有比他晚一兩天的,也有比他晚個把月的,但是育才裡絕大多數客戶的日子基本上都過了一多半了。

    所以關於這個年怎麼過我找很多人商量過,一致的結論是:怎麼熱鬧怎麼過,連一向低調的顏景生也是這麼認為,他無意中說的一句話給我印象很深,他說這是那群人在這裡過的第一個年,但卻是這輩子最後一個年,所以一定要隆重。

    一大早,我就帶著包子和李師師劉邦他們來到育才,校園裡到處掛著大紅燈籠,張貼春聯,孩子們兜裡揣著鞭炮,爭相追逐嬉戲,不管他們以後是多了不起的人才,可畢竟還是孩子,最大的也不過是十四五歲,而且除了本地的學生,他們中絕大多數都是貧困家庭出來的,不能回家過年的居多,不過這也是他們第一個有新衣服穿有鞭炮放的新年。

    徐得龍領著一隊戰士在校園裡巡邏,主要是怕引起火災,今天都全部到齊了,一些已經家大業大的戰士把財產全部捐給了育才,嚴格說他們也算是學校的股東了。

    段天狼就程豐收他們本來是想帶著徒弟回老家過年的,但最後還是決定要留下來,程豐收是要陪著跟著他過來那幾百子弟,段天狼和段天豹一商量反正回去老家也沒什麼親人,還不如在學校裡有氣氛。媛那更不用說。發揚了中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光榮,已經把育才當成了自己地家,這個新年她打算把自己父母接過來跟方鎮江的父母見見面,我是真沒想到我們的打虎英雄最後也不能免俗避開這一步,想到好漢武松拎著幾瓶酒低聲下氣地去拜望老丈人我就感覺特好笑,用吳三桂的話說,悲哀,悲哀呀……

    不過據說老爺子也是位武術癡迷狂,方鎮江這小子運氣真好。不像我,數學不行還攤一位會計老丈人,我們鄰家二哥更懸,剛跟二嫂談戀愛的時候瘋狂地癡迷上海申花。結果他老丈人是八一的死粉,國內一打聯賽二嫂就緊張得要死,倆人差點因為這個沒成,這二年倆人都不看足球了。老頭改聽京劇了,二哥則又瘋狂迷戀上了歌劇,一個禮拜最少得聽兩次,而且還必須帶上二嫂。滿以為這下和諧了,結果沒半年,二嫂得心臟病了。

    那些家在本地的老師們。包括四大天王和方臘。都說好在學校過年。這麼大的學校,這麼多的職工。開始我還在為叫誰不叫誰該怎麼分堆犯愁,後來我突然發現了,現在想從普通人裡往出摘客戶或者從客戶裡往出摘普通人都是困難無比地事情,好在這大年夜不回家的,除了客戶就是一些心知肚明的人,我就不再費這個腦筋,但總體上說這次聚餐性質還定義在我們客戶內部聚會。

    然後就是聚會地點,地方小了肯定是不行,在食堂的話太沒氣氛,因為我們除了吃飯還有文藝匯演。大禮堂又太過嚴肅,最後還是成吉思汗提議,不如就在草地上開篝火晚會,他這想法一提出來就引起了大家地興趣,很多人立刻著手張羅烤架和柴火去了,於是我把地方定在舊校區草坪上,在前頭搭了一個10米見方的大舞台,我從老鄉們隻羊預備著,酒一車一車從杜興的作坊里拉過來,幫著忙活的還有宋清和小六子他們。

    新年是中國人最重要地一個節日,這幾天頭上的祝福短信就像沒頭蒼蠅一樣在各人的手機上亂飛,我是尤其忙,除了育才職工和一些客戶,老虎、二胖、蔣門神等各式各樣的朋友也發來一大堆。

    很多人都送來了禮物,陳可嬌送來了永恆地……花瓶,這妞好像酷愛送人花瓶。古爺給育才上上下下的職員每人都封了一個大紅包,這只是面子上功夫,實際上給我的那些客戶們還準備了豐厚地禮物,自從老爺子知道了內幕以後,經常來育才閒逛,別看老頭在一般人面前氣派十足,但思想還是比較傳統,總覺得在這些人跟前自己是小輩,簡直有點溜鬚拍馬地意思。

    金少炎則更乾脆,不管是員工還是學生,育才有一位算一位,給發地都是真槍實彈的票子!

    至於孩子們地糖果和鞭炮,這是包子想到的,畢竟在花錢上我不能跟金家那個敗家小子和老古比,所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但是孩子們好像對這些東西更感興趣,現在孩子們格外喜歡包子,親切管她叫包師母,劉邦一個勁說包子在邀買人心方面比他那個不知多少代的孫子劉備都強,其實這哪是邀買人心啊,這整個是一童年陰影,包子小時候一到過年就特羨慕那些小男孩兒有鞭炮放,老會計又不給她買,等她自己掙錢了每年都大把大把買炮,就連這次我給孩子們買的都被她給放了不少……

    等一過傍晚7點,人們開始慢慢聚起來,沒用半個小時,幾十個烤架就都圍滿了人,好漢們、300寫字的畫畫的、大夫們都到了,還有那幾位皇帝,李世民他們借口朱元璋最年輕,早早就把他擠兌出來佔了一個離舞台最近的烤架。

    舞台下面擺了幾張桌子供我和顏景生坐,我看看羊肉和酒都到位了,時間也正好,就示意今晚的主持秀秀可以開始了。

    秀秀盯著底下看了一眼,低聲問我:「一會名字啊什麼的該怎麼說?」

    我順著她目光一看,原來是程豐收和段天狼他們都來了,還有小六子他們一幫痞子大廚,這跟開會不一樣,開會還能找個借口把這些非客戶支出去,你聚餐不帶人家就說不通了。再說這些人不該參加的會也沒少參加,上次砸雷老四都一起去了,我還能說什麼?

    我跟秀秀說:「沒事,該怎麼說怎麼說吧。」

    秀秀拉上另一個主持毛遂上了舞台,毛遂眼望前方,精神飽滿,朗聲道:「朋友們,值此新春佳節,廣大地育才同仁歡聚一堂……」秀秀好像有點緊張.

    文:「LNDGENTEMAN,THIS-TIME…e+咱這台晚會暫時不打算在中央四台播。」

    秀秀臉一紅,不過也放鬆了很多,這時毛遂已經說到「我們這些人裡,有……」秀秀急忙一拉他。毛遂會意,急忙轉折道:「下面,有請蕭校長給大家講話。」我旁邊的顏景生難得豪邁地笑道:「你們就叫他小強吧,叫什麼蕭校長啊?」

    我哭喪著臉站起來道:「怎麼又講話啊。不講行不行?」

    眾人都笑:「說兩句說兩句。」

    我攤手道:「我說什麼你們才能覺得痛快呢,在座的各位裡大部分也不指望漲工資,也不想評職稱。再說。你們比我有錢呀。好幾位的職稱也都到頭了……反正今天是個好日子——沒有不知道過年的吧?」

    眾人笑:「沒有。」

    我邊往下坐邊說:「那行,那就過年吧。」本來還想讓顏景生說幾句呢。結果這小子被徐得龍他們拉到下面吃烤羊腿去了。我再左右一摸,見包子他們也坐到最近的人堆裡喝酒吃肉去了,一邊回頭看我,嘿嘿壞笑。我踹了一腳桌子忿忿道:「這是他媽誰出的主意,把老子一個人晾起來了。」我轉臉討好地跟李世民他們那一攤兒的人說,「陛下們,要不你們過這坐來?這是領導席。」

    李世民笑道:「不去,那烤不上火。」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擠在他們中間,道:「那我也跟群眾打成一片。」

    四個皇帝齊聲:「誰是群眾?」

    我忙改口:「我是我是,我跟陛下們打成一片。」

    台上,毛遂道:「小強的講話真是言簡意賅,誒,秀秀啊,我問你,你知道春節地來歷嗎?」

    秀秀:「那你給大家說說……」

    張清在下面喊:「別整電視上那一套,有節目的趕緊上吧。」

    毛遂瞪了他一眼,接著說:「那麼下面就請上第一個節目:大合唱,《好漢歌》,表演者,梁山眾好漢。」

    剛把肉烤好的好漢們納悶:「呀,怎麼第一個就是我們?」

    張清歎氣道:「怪我多嘴,毛遂這小子公報私仇啊。」

    好漢們只能放下手裡的酒肉紛紛上台,關於這次文藝匯演我早有通知,節目確實是事先排好地,而且我聲明,最好是反串演出,會武的不能簡單打套拳了事,會文的也不許上去演什麼雙手寫篆字之類的糊弄觀眾,好漢們表演大合唱,勉強算不違規。

    這一上,花榮和方鎮江自然也都站在隊列裡了,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們一眼道:「他們什麼時候變成梁山好漢了?」

    薰平叫道:「家屬也上來,快點。」

    秀秀很自覺地站在了花榮身邊,媛只好暈暈乎乎地也走上去了,寶金深深地看了一眼寶銀,拍拍他肩膀說:「銀子,你也去吧。」

    寶銀納悶道:「應該你去呀,我不是他們一個團地。」

    好漢們都叫:「上來上來,你哥才跟我們不是一個團的呢。」

    寶銀性格粗豪,也不多想就站在了方鎮江邊上,盧俊義站在最前面指揮,一甩手:「預備——齊!」

    好漢們扯開破鑼嗓子:「大河向東流哇——」

    底下眾人絕倒,太難聽了!

    程豐收和段天狼在一起坐著,程豐收嘀咕道:「他們什麼時候排的節目我怎麼不知道呢?」

    段天狼面無表情道:「只要不讓咱們演就行。」

    這幾句話正好被毛遂聽見,等好漢們一嚎完,毛遂立刻躥在台上說:「下面有請我們育才的兩大功夫明星程老師和段老師表演節目,事先說好。不許表演武術。」

    段天狼頓時侷促起來:「我什麼也不會呀。」

    大家都叫:「那不行,我們都有節目。」

    程豐收憨笑道:「會唱歌嗎,咱們倆合唱一個算了。」

    段天狼抓頭道:「只會老歌。」

    「那唱珠穆郎瑪吧。」

    段天狼遲疑道:「這太高了吧?」

    程豐收自信滿滿道:「沒事,咱練地就是一口氣,還連個歌都唱不上去了?」

    段天狼點點頭:「那好。」

    結果倆人一上台就緊張地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你要是讓他們上擂台把誰誰誰幹下來那自然是沒話說,可被人擠兌上了舞台,就由不得他們不露怯了,兩個人背著手。紅著臉,像兩個小學生一樣,最後還是秀秀給他們起地頭:「是誰帶來,遠古的呼喚。預備唱——」

    於是倆人就跟著唱了起來,開始幾句還行,到後來就明顯聽出有一個跑調了,也不知是程豐收還是段天狼——也可能都跑了。到了高潮前幾句,倆人地情緒明顯調動了上來,臉色通紅高揚著腦袋,聲音漸行漸高。結果到了「珠穆郎瑪」那句地時候倆人脖子上地青筋都一動一動,就是不出聲,像兩台無聲的抽油煙機。這二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樣子都等著對方救場呢。倆人在台上晾了一會,紅著臉一起下去了。段天狼知道自己丟了人,還抱怨呢:「我說唱《一棵小白楊》吧你非唱這麼高地。」

    然後沒用怎麼逼,小六帶著做飯的師傅們上去也唱了一首流行歌曲,混子們唱歌自然不會遮遮掩掩,唱不上去的地方硬嚎,那叫一個撕心裂肺,連對噪音沒什麼感覺地包子都說,再這麼唱下去50羊都省了。

    這時毛遂興沖沖跑到台上,看了一眼表大聲道:「現在這個時間正是春節晚會開始的時間,我們也來點精彩節目吧。」

    我湊到顏景生跟前小聲問:「你沒請跳脫衣舞的吧?」

    顏景生:「……」

    好漢們頓時不樂意了,大聲叫道:「合著我們剛才那是垃圾時間啊?」

    毛遂退在一邊,秀秀報幕道:「下面請欣賞小品《賣拐》,表演者

    、李師師、劉邦。」

    下面頓時掌聲雷動,二傻和李師師走上台坐在一張長椅上,劉邦騎著一輛破自行車晃晃悠悠從倆人面前路過,看過這個小品的人頓時愕然,本來都等著看劉邦忽悠傻子呢,沒想到二傻扮演地才是大忽悠,二傻坐在椅子上,面帶微笑神色安詳,劉邦都快騎到台底下去了二傻也不說話,劉邦用腳支住地,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道:「喂,該你說詞了!」

    二傻忽然指著劉邦道:「腦袋大脖子粗,不是皇帝就伙夫。」

    李世民噗嗤一聲樂了出來,看了看另三位氣哼哼的皇帝,這裡也只有他是正經貴族出身,那幾位沒當皇帝以前也確實都在「伙夫」一列裡。而巧合的是,這三位還真都符合腦袋大脖子粗這一條……

    下面的人們早就笑倒了一片,李師師也被二傻帶得忘了詞,趴在他肩膀上一個勁笑,劉邦下了車,對下面喊:「還是讓我演大忽悠吧,你們覺得呢?」

    台下齊聲:「不行,這才叫反串呢。」

    說實話我都沒看過他們排練這個節目,以二傻地智力就算讓他背也未必能完整背下台詞來,何況還是個大忽悠的角色,整個小品就是在他前言不搭後語的情形下完成的,人們笑得前仰後合,劉邦說了幾次詞都被攪和回去了,氣得鼻眼歪斜,最後把拐往自己胳膊上一掛就要騎著自行車下去,眾人一起喊:「把車留下!」

    二傻:「要啥自行車啊?」

    劉邦氣道:「就這句台詞你說對了。」

    ……

    接著是300演地街舞,其實就是把一般的武術動作美化了一下,不過300一起做托馬斯全旋那場面還是很震撼人的,完全可以拿到奧運開幕式上去,包子也如願以償地看到了把腦袋支在地上轉圈圈地盛況。

    這個節目完了,我忽然接到一個電話,遠在咸陽挖掘現場地秦始皇要給我們視頻拜年。李師師急忙把無線上網地本本擺在前面,不一會就接通了秦始皇的視頻,他身後是一個大型會場,身邊地人仍然是行色匆匆,看來過年也不得閒,而這些人在經過秦始皇的身邊時都不忘尊敬地叫他一聲「嬴工」,我們本來是急切希望胖子能過來過年的,但是秦陵二號工程正進展到最關鍵的時候,秦始皇終究是沒能回來。

    眾人亂七八糟地喊:「嬴哥過年好」「始皇陛下新年大吉」。幾個皇帝都站起來了,秦始皇探著脖子看了看我們手裡的烤羊腿,問:「吃撒(啥)捏?」

    我舉舉手裡的羊腿:「誰讓你不回來的?」這時我就見秦始皇身後地超大屏幕上定著一個足有真人大小的頭戴「P」字帽的瑪情別人都在忙,胖子用視頻牆玩遊戲呢,我說,「嬴哥。可不能消極怠工啊。」好麼,那子彈足有足球那麼大,這可過癮了。

    秦始皇回頭看了一眼,道:「哦。每天就法(耍)半小絲(時),歪(那)大夥兒都挺好滴?」

    包子劉邦和李師師他們都過來跟他打了招呼,一個頭戴安全帽工程師走到秦始皇跟前說:「嬴工。三號牆牆體已經露出來了。」

    秦始皇看了我們一眼說:「好咧。挺好就行。餓(我)過幾天就回氣(去)。」

    混亂中,胖子也沒發現項羽不在我們跟前。這事我還沒跟他說。

    這個時候,正是篝火正旺酒肉飄香的時候,眾人意興勃發,毛遂已經被好漢們拽住灌了一通,這會和秀秀再次走上台來,要不是秀秀扶他,估計早就骨碌跑了,毛遂一手拿著根羊腿,一手拿著麥克風,他把羊腿支在嘴上說:「下面請欣賞瑤琴獨奏,《朋友》,由俞伯牙為大家表演。」說完往台下走地時候把另一隻手的麥克風啃了兩口……

    大家失笑之餘也都奇怪:不是不讓干老本行麼,怎麼俞伯牙還彈琴?

    台上這會已經擺好了琴桌,琴旁邊插著一個麥克風,只見俞伯牙款款走上來沖眾人施了一禮,然後坐在琴前,熟悉的韻律響起,俞伯牙忽然湊到麥克風前吼道:「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請你忘記我……」

    這絕對反串!搞器樂的搞起了聲樂,而且通俗了,這和肖邦唱《老鼠愛大米》也沒什麼區別。

    俞伯牙唱完一曲要下去,李白起身道:「老俞啊,把你當年那首《高山流水》也給我們彈一遍吧。」顏真卿柳公權他們頓時紛紛應和,鍾子期一死,這曲已成絕唱,這些文藝愛好者們誰不想借這個機會聽聽?

    俞伯牙抱歉道:「知音難覓,我已經立誓不再復彈此曲。」

    李白道:「你怎麼知道在座地人裡沒有你的知音?」一幫人再次強烈附和。

    俞伯牙想了想,遂坐下道:「那我今天就破例一次。」他手往琴上一放還沒等彈,那琴弦就斷了好幾根,俞伯牙駭然道:「有沒有搞錯,知音這麼多?」

    能不多麼——那瑤琴彈完《朋友》弦不斷才怪了。

    這會毛遂已經把半個麥克風啃出電線來了,還說呢:「這腿筋真多呀——」

    秀秀只好一個人上台,道:「下面一個節目大家可能不少人都看過了,但是我還是要隆重介紹一下這兩位演員,有請關羽和周倉!」

    二爺的場誰敢不捧?頓時一片掌聲,二爺和周倉走上台,兩人也不多說,二爺左邊周倉右邊,二爺說:「相聲講究說學逗唱。」

    周倉:「誒。」

    二爺:「這說就不容易。」

    周倉:「哦?」

    ……這兩人跑這說相聲來了!等二爺說到「他那個脾氣管什麼朝代啊」所有人都樂不可支起來:《關公戰秦瓊》啊!這二爺也不知道是怎麼聽說這段子的。

    二爺他們下去,秀秀帶笑上台,跟觀眾們說:「表演這個節目地演員說,謹以此段

    還沒見過面的秦瓊秦叔寶致敬,有機會的話希望真地習。」

    李世民忙站起沖關羽點點頭,表示領情。

    秀秀繼續報幕:「下面請聽四人合唱《我真地還想再活五百年》。表演者:李世民、趙匡胤、鐵木真、朱元璋。」

    眾人:「呃……」這不是搗亂嗎,李世民再活五百年還有趙匡胤嗎?

    後面地節目有好有差,不過大家又不是為看表演,這其實就是一個朋友聚會,眾人不停笑鬧勸酒,包子興奮得不行,一沒留神把她身邊的人都放倒了,她靠在我肩膀上,慨然道:「以後要是天天能這樣該多好啊。」

    節目開展地同時。也有不少熱線和傳真打了進來,除了各地的學生家長表示了對育才的感激之外,首先是老虎祝他師父董平和各位師叔師伯新年快樂;柳下攜座下紅黃綠三毛祝育才各位英雄豪傑招財進寶;岳飛元帥致電300家軍:希望你們在過得愉快充實的同時,不要忘了敦促孩子們的學業。好為育才以後的可持續發展奠定基礎,另,秦檜「上崗」後表現良好,勿念;同時發來賀電的還有:北京、山西、山東育才文武學校。上海精武會館,黑龍江威龍跆拳道館,河北形意拳研究學會……這些來電來函均由秀秀隔時播報,後來我們還在現場弄了好幾個人專門負責熱線。凡是尾數帶「6地皆是我們的幸運家長,可獲由吳道子等人親筆所做的生肖畫一張。

    後面最出彩的節目還真是由這老幾位表演地,名字叫《神筆馬良》。先是由閻立本、張擇端和吳道子合作一幅畫。畫中人面貌兇惡手持兩把大斧。正是梁山好漢黑旋風李逵,然後是由王羲之他們分別題字。那畫和字固然是惟妙惟肖挺拔俊秀,不過下面很多人並不精於此道(比如我),看了一會也就沒什麼興趣了,想不到忽然間先是那些字化成蝴蝶飛走,緊接著是李逵一聲斷喝破紙而出,這一下可給我們嚇了一大跳,愣了一會之後都玩命鼓掌,段景住生怕他們是真的畫出一個李逵來,還小心翼翼往李逵原來坐的地方看了一眼,這黑廝也不知什麼時候跑去給人家客串去了,字化蝴蝶,其實只是碎紙頭飄走了,這個只要事前把紙上刻好印兒就成,難得的是最後那一下,比大衛.科波非爾不差啊,最後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弄地。

    這中間還出現一個煞風景的人:蘇武今天破例,酒喝得醉醺醺的,手裡拿著他的棍子在各個篝火之間來回躥,嘴裡唸唸有詞:「羊皮別扔啊,這要是遇上饑荒年那點東西能頂大用呢……」

    後來劉邦地小姘鳳鳳也來了,還登台唱了一首《誰說女子不如男》,唱的雖說一般,可大家為了捧花木蘭的場,還是玩命拍巴掌,花木蘭不好意思道:「就那麼點兒事,還編成歌唱上了?」

    當時鐘敲過12下,育才裡頓時炮聲大作,直映得半邊天地,大家再也不管彼此熟不熟,是不是客戶,都互道祝福,大說吉祥話,熱鬧了好一陣之後這才漸漸恢復了秩序,接著繼續表演,這會節目單上地節目都已經表演完了,後面上去地人表演都是懲罰性的,比如猜拳輸了,喝酒偷奸被人發現了,夜還長著呢,總得弄上去幾個人供大家熱鬧,最後該時遷倒霉,被抓了壯丁要上去表演,他推說想一想,等方臘唱了一首歌再讓他上時,時遷不慌不忙來到台上,把一個大包放下,指著包說:「各位地錢包都在我這包裡了,要讓我下去還則罷了,你們要非讓我表演節目這裡的東西就恕不奉還了。」

    眾人這才驚覺,一個個手捂著兜痛罵時遷,不過短短10鍾時間連掏幾百個兜兒——這也算今晚的保留節目了吧。

    可樂的事還有呢,不一會華佗被人抓了上去,老頭學著時遷胸有成繡的樣子跟我們說:「各位讓我下去還則罷了,否則一會我可在各位的肉裡下瀉藥了啊——」

    雖然知道他多半在開玩笑,但人們還是讓他下去了——這險實在是冒不起。

    王寅突然站起來,大聲道:「大家發現沒有,今天晚上最該表演節目的人還沒上過台呢。」

    我使勁搖手道:「我已經講過話啦——」

    王寅道:「坐下,不是說你。」

    我悻悻地坐下,問身邊的包子:「那他說誰呢?」

    李師師呵呵笑道:「表哥真笨,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呀。」

    眾人看著我嘿嘿笑,同時打量著包子,包子在我懷裡渾然不覺,還抬頭問我呢:「誰呀?」

    這時眾人忽然一起山呼:「包子,來一個!」

    包子猛的坐起來:「我又不會唱歌又不會跳舞,你們讓我表演什麼呀?」

    眾人:「那我們不管,你總得意思一個吧?」

    包子只好站起,想了好半天,這才訥訥道:「那我給大家表演一個千杯不醉吧。」

    大家一聽這名字都是眼前一亮,紛紛問:「怎麼演?」

    包子道:「很簡單,就是喝酒唄,雖然不能真的千杯不醉,但是我把這罈酒喝下去什麼事都沒有大家信不信?」她說著指了指地上一隻圓肚壇,這一隻罈子起碼能裝20斤酒,而且這是精釀,比市面杜松度數要高很多,眾人眼見包子現在就已經喝得搖搖欲墜,誰也不信她能再喝進這一罈子,我也擔心地說:「你行不行啊?這可不是逞能的事。」

    包子二話不說倒滿一碗酒一乾而盡,眾人轟然叫好,包子再倒一碗,剛喝兩口,忽然把碗一扔,在原地踉蹌了幾下,歉然道:「對不起各位,我……演砸了。」然後就撲通一聲掉進我懷裡睡著了。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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