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剛要走,我又拉住他的手說:「有個事還得請你去以後先什麼也別說行麼,這店還是你的店主。」
胡老闆想了一會才明白我的意思,笑道:「行,就當我給你打工了。」
我說:「那哪敢啊?」怎麼說人家胡老闆也在相當長的時期內當過我的偶像,趕明兒咱也試試一次給10塊不找零的感覺,不過:行,按一小時兩塊算進去洗個澡再捏捏腳出來不定都不夠呢。
我打開車門,項羽已經坐到了駕駛座上,我把他趕在旁邊,說:「你最近這段時間不要開車了,要不騎在兔子上又該掛檔了。」
「怎麼談的?」花木蘭問。
「沒事了。」
項羽見我笑瞇瞇的,問:「剛才那人是誰呀?」
「包子她們老闆,不過現在不是了。」我把房產證給他看,項羽看了一眼道:「多少錢盤下來的?」
「70萬,我都沒跟他算折舊。」
項羽道:「100平的店才70,不貴呀。」
我想了想,還真是,這40萬那是前幾年的價,現在光:.百萬左右了,我光想著沒跟人家算折舊,他也忘了跟我算房產增值的事,算過來還是佔了個小便宜,我更樂呵了,直接二檔起步回家——相當於讓兔子蹦著回來的。
晚上包子回來美孜孜地說:「昨天砸我們店那小子今天買了好幾個大花籃來跟我們道歉了,還特意給我封了個紅包,聽說那小子的買賣昨天也被人砸了,他們都猜是我們老闆找人幹的。我們老闆有本事吧?」
我說:「你們老闆太有本事了,絕對是世界上最偉岸的男人!」
……
接下來地幾天裡項羽天天去育才和兔子待在一起,我則又非常難得地空閒了幾天,目前最緊要的事好像也只有他和二胖的一戰了。
這天我睡了個足覺,晃著胳膊往樓下走,經過花木蘭和吳三桂的時候見兩人又在地圖上研究兵法,項羽這幾天沒空,吳三桂就順勢接過了他的大旗。那地圖基本上已經被這倆人給畫滿了,上面全是代表軍隊的圈圈點點和表示有過交戰的八叉,我們好好一座城市被他們給陷入了戰火紛飛的態勢。
我端了杯水站在邊上看了一眼問:「這回又搶哪呢?」
兩人誰也顧不上說話,花木蘭偷空往地圖上指了一下,我一口水差點噴出來,花木蘭指地是市政府。
我連聲道:「你們搶搶學校工廠也就算了,那地方不能搶!」
花木蘭邊兵圍政府大院邊說:「這個地方乃是兵家必爭之地。」
我一把把地圖摀住:「不行不行,不能搶人民政府。」
好傢伙。這封資修還想反攻倒算啊是怎麼著,這要讓費三口看見這地圖,不得請我喝茶去?據說在某些恐怖主義肆虐的敏感國家,你多買幾罐殺蟲劑都有特工跟在屁股後頭調查你。因為那東西能做炸彈。
我指著地圖上包子她們家那片說:「你倆搶這兒,誰搶下有獎。」
我下了樓沒待多一會,從門口進來三個人,打頭的一身黑色休閒裝,戴著墨鏡看不清臉,身體很壯實,這人從一進來就站在那面無表情地打量著我,好像是不太友好,我心說壞了。老虎讓我提防雷老四,想不到這麼快就來了。
那人打量了我一會,忽然問:「還認識我嗎?」
我把板磚包擱在手邊,猛地覺得這人聲音特別耳熟,我抬頭仔細端詳著他的臉,這人忽然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伸手摘下墨鏡:「蕭大哥!」
我騰地站起來:「魏鐵柱,柱子!」
魏鐵柱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齒,他快步走過來給了我一個熊抱,我捶了他兩下道:「死小子,嚇你強哥一跳。」我回身打量了一下他身後那倆人,也都是壯實小伙子,魏鐵柱給我介紹:「這是跟我一起開公司的夥計。」魏鐵柱笑著指了指我:「這就是我一路上跟你們說的強哥。」兩個小伙子憨厚地招呼:「強哥。」
我聽徐得龍跟我說過,魏鐵柱現在跟人合夥開了一家保安公司,開始只有幾個人。其實就是在鐵路上給人看貨的,後來越來越正規,現在已經跟真正地大公司都掛上鉤了,魏鐵柱也算創始人,在當地那也是響噹噹的魏總。跟著他這倆,顯然是他的「小弟。」
雖然鐵柱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可跟我在一起還是那個憨直地傻小子,摟著我一個勁地傻笑,我很慶幸他沒有牛B烘烘地一指我跟他的小弟說:「叫大哥!」雖然那樣也沒什麼不好,岳飛的部隊,每一員都保留了那種骨子裡的純真,這越發叫我悠然神往。
我問他:「你怎麼回來了,其他人有消息嗎?」
魏鐵柱道:「你結婚我能不回來嗎,李靜水已經在路上了。」
我一拍腦袋:自己的事還得別人提醒,我光顧著接待客戶想著項羽的決鬥了,跟包子的事一直就這麼停著,就算小家小戶也該張羅了,這眼看就不到十天了。
我看了魏鐵柱一眼,把他拉在一邊低聲問:「你們岳元帥是不是也有下落了?」因為我知道,在300士眼裡沒有什麼是比這件事重要的,現在離我結婚還有10天,如果岳飛還沒找到他們肯定是不會+間的。
魏鐵柱為難地看了我一眼,支吾道:「我還沒回育才直接就到你這了……」
我瞭解地拍了拍他肩膀說:「行了別說了,我問你們徐校尉吧。」岳家軍鐵地紀律不能破,300然跟我不隔心,但好像始終是有難言之隱,魏鐵柱在沒見徐得龍以前不敢決定告不告訴我別的情況。
魏鐵柱問:「蕭大哥。嫂子呢?」
我說:「嫂子你現在見不上,她晚上才回來呢。」
「那我得先回育才報個到去。」
我說:「一起走吧,我順便辦點私事。」
吳三桂和花木蘭一聽我要去育才,也跟著下來了,秦始皇緊趕幾步:「等一哈餓(下我)。」
我笑道:「嬴哥你不玩遊戲了?」
「增天法有撒(整天耍有啥)意思捏?」
我們剛走到門口,二傻見我又拉起了隊伍,急忙屁顛屁顛地跟上,一邊招呼趙白臉:「這次和我一起走。」
趙白臉聞言緊緊貼在荊軻身後。好像稍不留神就會跟丟了似的。
我喊道:「軻子,這回不是踢人場子。」
二傻才不管呢,拽住我地車門身子後仰,就等著我開呢,我又說:「那小趙就別去了。」我看加上魏鐵柱他們三個這車坐不下了。
哪知趙白臉只微微搖了搖頭,很堅定地說:「我得去。」
魏鐵柱看出我的顧慮,走過來
一起走吧,我們也開著車呢。」
他一說我才看見在我的破麵包旁邊停了一輛切諾基。我失笑道:「行啊你小子,誰開?」
魏鐵柱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都能開,我也有本。」
我想起他那身份證都是我給辦地假的,拿著假身份證辦真駕駛照的。估計全國就他這麼一位。
我們分成兩組各上各的車,我在頭前開路走,在路上,我給老爹老媽打電話,讓他們把我結婚準備宴請的親朋名字列出一個單來傳真到育才,末了我跟我老娘說:「名單你和我爸先想著,不著急。」
我老爹一把搶過電話吼道:「想個屁,早寫在紙上了,要指你辦事黃花菜都涼了!」看來二老嘴上催著。手上也沒閒著,這還真讓我有點不好意思了,老人們操勞一輩子為了兒女最後也不得逍遙,我從酒吧到手以後就沒少往家裡送錢,我知道老一輩無產階級肯定是沒心思出國,可北京上海大連什麼地地方玩玩可以吧。我抽不開身就雇一個全陪,可二老一來節約慣了,二來兒子要結婚了心熱得不行,說什麼都不聽,哪也不去。對包子她父母我就沒敢這麼幹,倒不是偏心,是為了真的給包子一個驚喜,老會計我絕對信任,可包子她媽是個壓不住事的人,非得露餡不可。反正女婿孝敬丈母娘以後有的是機會。
我老爹工人出身,年輕的時候脾氣暴躁,這會粗聲大氣地衝我嚷:「倒是你,趕緊把你狐朋狗黨地名字送家來,老子一塊給你印在請貼上!」
我忙賠笑道:「別忙活了爸,還是你把名單傳過來,我找專人寫。」
我老爹難得妥協說:「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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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傳真你沒用過吧,咱樓下二叔的兒子不就開了一家打印傳真嗎,你就把寫著名單的紙給他讓他幫著弄就行。」
不等我說完,老爺子暴跳道:「行了行了,誰是誰兒子呀?」
我:「……」
到育才還有200地時候,我就看見學校裡頭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我直納悶怎麼回事,宋丹丹的《月子》要跟我這簽售啊是怎麼的?看熱鬧地人和車一直堵到我們眼前,我只得下了車,從老鄉們中間擠進去,一路上認識我的人都說:「恭喜啊蕭主任。」
我越發迷惑,帶著鐵柱他們走進去一看,只見校園裡一大幫人被另一大幫人圍著,外圍那群人手裡還拿著各式各樣長短的傢伙,再外圍,有人手捧肩扛大大小小的武器,雙方呈對峙之勢——好漢們被記者圍上了。最裡面一條漢子被圍得快要發毛了,一個勁喊:「一個一個說,你們一個一個說!」卻正是張清。
這時張清一扭臉也正好看見我,冷丁衝我一指叫道:「你們採訪他,那是我們負責人,育才的頭兒。」
那幾十號記者一聽,頓時像見了血的鯊魚一樣向我衝了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如破竹包圍了我,他們把手裡長短不一的棍子戳在我嘴邊,紛紛問:「請問這次打下來您對結果滿意嗎,有什麼感想?」
吳三桂見這麼多人殺過來。非常警戒,小聲說:「什麼打下來了,咱們砸人買賣的事他們都知道了?」花木蘭跟他背靠背說:「看樣子沒什麼敵意。」胖子他們畢竟待的時間長了,對現代媒體這種視死如歸地採訪方式見慣不驚了。
我當然知道記者們是在問去新加坡比賽的事,可是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們,因為看這個興奮勁應該還不止是拿了金牌那麼簡單,尤其是散打這種冷項目上,引起這麼大關注。運動員集體吃禁藥差不多。
我遠遠地朝張清看了一眼,希望能得到點有用的信息,可是這些剛剛被解救出來的人根本顧不上理我,提著大包小包一股腦奔了宿舍,張清也只給我丟過來一個幸災樂禍的表情就逃之夭夭了。
面對著林立的話筒,我只能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今天這樣地結果(不是成績),我們已經努力了。請祖國和人民放心,我們一定不辜負你們的期望,取得更好地成績!」然後不管記者怎麼問我就翻來倒去車轱轆話,不過記者們好像也沒什麼不滿。就是一個女記者在收拾話筒的時候小聲自言自語道:「還能有比這更好的成績麼?」
打發了記者,我立刻去找好漢們算帳,進了宿舍樓,這群傢伙已經梳洗已畢,一個個精神煥發地甩著膀子出來溜躂,一個個都是那麼熟悉的臉,盧俊義、林沖、方臘、方鎮江、程豐收、段天狼……在一片喧囂熱鬧中我們擁抱、握手、情不自禁下我還差點親了扈三娘一口,被她用拳頭擰回來了。我不知道該先跟誰說話,只好又一把抓住張清。罵道:「一回來就陰我一把,有你們這樣當哥哥的嗎?」
張清哈哈笑道:「不是好事麼,多好的露臉機會呀?」
「你們回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呢?」
薰平道:「不是說要給你一個驚喜嗎,我們原來打算你結婚那天突然出現的,可是留在新加坡每天盡對付各國記者了,儘是些黃頭髮綠眼睛的主兒。看著怪地慌的就回來了。」
段景住不知從哪個旮旯鑽出來不滿道:「黃頭髮怎麼了,你沒見那麼多人都故意染成黃的嗎?」
我問:「說真的,你們這回成績怎麼樣?」
方鎮江笑道:「成績差了能有那麼多人跟著嗎,媛媛呢,快跟小強匯報一下。」
我和吳三桂異口同聲問:「媛媛是誰?」
媛不好意思地從房間裡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小本,遞給我說:「你自己看。」
不看不要緊,一看我也嚇了一跳,這次新加坡散打比賽一共有國家參加,分有11個級別和一場團體賽。中國代表團囊括了全部金牌,到我上次給媛打電話為止,真如張清說地那樣一塊銅牌都沒給外國人留,後來因為分區分組的偶然因素這才流失了三塊銀牌和兩塊銅牌(是流失,不是丟失),這在比賽史上也不知該說是奇跡還是災難,一大群老外巴巴地跑到新加坡去,結果就是看我們五星紅旗每天照常升起,牌子沒怎麼拿上,最後《義勇軍進行曲》倒是都會哼哼了。
此事已經在國際上引起了轟動,一些對散打並不怎麼感興趣的國家也在賽程過半的時候派記者蜂擁向新加坡,國際散打協會針對中國選手的霸主地位已經擬訂了一系列限制措施,包括:小拳套改大拳套,據說這樣可以降慢拳速,觀眾也就不必再那麼眼花繚亂;由以前的時間制改為3突然死亡法,這樣一來,就增加了很多隨機性和不確定性,使實力懸殊的兩位選手的比賽看上去不再過於單調和冗長。最後一項提議因為
大的批評而看來不大可能被採用,那就是無遮擋出招地內容是:每個選手在攻擊對手前必須大喊自己的攻擊手段和目標,比如:我要用拳頭砸你腦袋了,我要抬腿踢你胸口了等等。
這次比賽帶給世界的震驚遠不止此,這還是一位新加坡當地記者無意中瞭解到的:中國這次派來的代表團選手,他們全都來自一個學校……
這就不再是簡單的噱頭而是帶了一點神秘地色彩了,據說這個發現一經公佈,那些對中國軍團已經產生巨大興趣的外媒立刻實行24時的圍追堵截和抓拍跟蹤。就為了求證這一點,結果當他們正式把這個問題提出來的時候,領隊媛輕描淡寫地說:「對,我們就是一個學校的,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於是整個世界嘩然了,想想吧,就像我們都知道巴西足球踢得好,可是我們要突然有一天得知從過去的鄧加到後來叱吒風雲的肥羅。卡洛斯再到現在地小羅,卡卡其實都是一個學校畢業的,我們會怎麼想?
育才以一校之力對抗了全世界地散打高手,而且取得了完勝,霍格華茲魔法學校跟我們比起來,似乎已經失去了玄幻的光彩。
面對著一張張笑臉,我有點暈,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作弊。當初就忘了提醒他們低調點了,不過很快我就又坦然了:事關國家榮譽,再說我們的金牌也是一拳一腳打回來的,也沒用冰凍術啊時間停止術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張清把一塊金牌丟在我手裡:「給你拿著留個紀念吧。」
我低頭一眼看見了曹小象——曹沖。正專注地擺弄胸前的一堆不知什麼東西,我一把把他抱起來狠狠親了兩口,鄭重地把那面金牌掛在他脖子上,說:「兒子,爸爸把這個送給你,希望你長大以後還爸爸一面你自己得來地!」
曹小象皺著眉頭說:「爸爸我不要了——」說著從脖子上扯出一大堆金的銀的各種牌牌,「再要就拿不動了。」合著好漢們不管拿了什麼牌都隨手送給小像當玩具了。
扈三娘衝我一伸手:「你不要給我吧,我正好再湊一個就能打個金手鐲了。」
我:「……」
看來盡力往回攬牌子只是土匪們一種爭強好勝的表現,這群傢伙根本沒有一點體育精神和榮譽感。
吳三桂和花木蘭貼上來問我:「你哪來地兒子?」
我看看左右沒有外人。就跟他們說了實話,順便介紹:「這就是梁山的好漢們。」吳三桂急忙抱拳:「幸會幸會!」
我又給好漢們介紹:「這是吳三桂,三哥也沒少造反,這是花木蘭。」扈三娘一把拉住花木蘭的手道:「木蘭姐,你是我偶像呀!」
薰平問我:「哎對了,那些在學校裡畫畫寫字的老頭是什麼人?」
還不等我回答。顏景生跑上來說:「蕭主任,有你傳真。」
魏鐵柱驚喜地喊道:「顏老師!」
顏景生看了他一眼馬上認出來了:「喲,鐵柱,你回來啦?」
我這腦子又開始有點混亂,我找到盧俊義和方臘說:「你們走這段時間又來了不少新朋友,咱們索性開個會彼此都認識認識,他們人生地不熟的也沒個照顧。」
吳用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掃程豐收和段天狼他們說:「那讓他們去不去?」
我低聲說:「就咱們內部人,吳軍師想辦法把他們支開。」
吳用咂著嘴點了點頭,他們這一大幫人作為一個整體在異國他鄉待了那麼長時間,現在已經混熟到一起了。走到哪都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就算四大天王和好漢們現在也儘是打嘴仗,你要真讓他們再死掐,恐怕都下不了手了。
我拍了拍方鎮江肩膀說:「至於你們家媛媛你自己想辦法。」
方鎮江道:「想什麼辦法,乾脆都告訴她就完了唄。」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說她會信嗎?」媛和花榮的秀秀情況還不一樣,我覺得這事還得從長計議。方鎮江歎了一聲找媛去了。
我跟盧俊義說:「咱們5鍾以後階梯教室集合。」
然後我就開始全校園搜羅客戶,先從大禮堂找見畫畫的吳道子和閻立本,張擇端也在,不過他不畫壁畫,那天來地路上只匆匆一瞥,現代社會的繁華就給張擇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把十幾張紙編了號,預計再畫一幅長卷,我隨便看了幾張,不由得連連點頭,雖然就一眼,人家那車水馬龍畫得跟活的似的,在看第三張立交橋的時候,我差點汗死,只見那畫裡橋墩子上還寫著:辦證,135
然後我又把校醫室地扁鵲和華佗找著,奇怪的是茶聖陸羽也在這,後來一問才知道陸老頭是來求幾味能袪水裡雜味的藥,我問:「找到了嗎?」
陸羽把一次性口杯遞給我:「你嘗嘗。」
我喝了一口,茶香裡稍微帶點中藥味,但那股沁人心脾的感覺真不是哪個茶樓的所謂泡茶師傅(其實都是漂亮小妞)能炮製出來的,這兌點糖精上市賣去絕對不比可口可樂銷路差啊。
我邊喝著邊繼續四處轉,說實話這活挺累人的,一沒留神我就差點把蘇武老爺子真當成傳達室的大爺了,還幾乎錯喊了幾個人去開會,現在我每見到一個人就得想半天他是不是我的客戶,最離譜的是當剛下了馬地項羽問我幹什麼去我愣是沒想起叫他一起開會——在我潛意識裡已經把他當成十足的現代人了。
我最後是費盡千辛萬苦才把人歸攏到階梯教室,這才發現李靜水也到了,這小子現在打扮得活脫一個都市小白領的樣子,小西服一穿倍兒帥,走坐間特別注意第一道扣子。我和他還有魏鐵柱親熱了一會我說:「咱們先開會,一會我和你們徐校尉也得好好聊聊。」
李靜水悄悄在我耳邊說:「蕭大哥,顏老師不是你的客戶吧……」
我一看,下面第一排裡,顏景生正襟而坐,挨著他的,左邊是吳三桂,右邊是顏真卿,我冷汗出了一層,到了到了還是差點犯了錯誤,顏景生可能以為我要開慶功會什麼的,責任感極強的他自然就跟著來了,現在在育才,他基本相當於第二把手,不論開什麼會他到場那是非常自然的。
李靜水沖我頑皮地一眨眼:「交給我了。」他走過去跟顏景生耳語了幾句,兩個人很快就不知不覺地聊到外面去了。
我擦著汗走上講台說:「再沒有辛亥革命以後的人了吧?」
方臘和四大天王以及方鎮江和秀秀一起喊道:「有,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