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間我跟包子說:「明天能休息不,你帶著表姐買點東
包子不解道:「你和姐去唄,不就是逛逛街嗎?」,她大概以為我這表姐也就是初到外地想隨便看看,她哪知道花木蘭想做女人的心思?
可是很多特殊的玩意兒我陪著去也不方便呀。
吃完飯,人們又開始各忙各的,項羽點著煙,隨手翻出本市地圖拿鉛筆在上面劃拉著,這些天他沒事盡瞎逛了,我猜他可能是在看還有哪沒去過,看他那架勢,還真有幾分巴頓的意思。
百無聊賴的花木蘭見他在看地圖,湊上前去道:「怎麼,還想打一場?」
項羽眼睛一亮:「打一場就打一場。」看得出他也是閒的慌。
項羽給花木蘭遞根鉛筆,在地圖上畫著道:「這回咱們搶佔南一小。」
花木蘭在地圖上找了半天,確認了目標,對簡體字她也就在半認識不認識之間,可這並不影響她觀察地圖。
項羽道:「各帶1萬精兵,你選一個出發點吧。」
花木蘭按著地圖道:「我就從西營盤出發。」
「好,我從郵電局出發。」
花木蘭看了一眼道:「呵,你選了個比我遠得多的地方。」
「可我的全是大路,可以過車,時間上差不多。」
花木蘭指著一個地方說:「看來在這怎麼的也得碰頭了。」
「嗯,轉盤街是得交鋒。」
我滿頭黑線道:「你倆無聊不無聊,轉盤街本來就老堵車……」
倆人誰也不搭理我,埋頭打仗。項羽磕磕煙灰指著地圖說:「我和鋼鐵大街一路平行。可保後勤供給順暢,而你全是小路,要不是我還是換個出發點吧,要不你太吃虧了。」
我插口道:「沒事,從西營盤粱到轉盤街有一個人人樂還有一個家樂福,可以在那裡補充給養,實在不行就打劫肉聯廠……」
花木蘭一把把我推開,道:「不用。我只帶三天口糧急行軍,爭取先到轉盤街。」
項羽摸著下巴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萬一我比你先到的話只要三天之內守住路口你不是找死嗎?」
花木蘭呵呵笑道:「你會堅守不出嗎?」
項羽反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兵法雲,知自知彼——我既然知道我的對手是楚霸王,也就知道他肯定不會堅守,你一定會在轉盤街和我決戰,我不要供給輕兵簡從,一定比你先到。」
「那也沒用。最多是前後腳,你要是想避開我的兵鋒搶先入主南一小我非咬著你地屁股跟進去不可。」
「所以我會留下兩千人馬給你吃,只要拖住你片刻,我的先頭部隊就直奔了南一小。我再留五千人沿路佈防在從轉盤到南一小的必經之路四道巷上,這是一條彎曲小道,一人當關萬夫莫開,等你打通了,我早就在南一小重新找到補給並且駐紮下來了。」
我忍不住道:「從轉盤到南一小,翻一堵牆也能到,我小學就是南一小的,打完電子遊戲我們教導主任就堵在四道巷,我就是翻牆跑的。」
項羽盯著地圖道:「我吃掉你兩千誘餌。頂如是一萬對八千,你還有勝算嗎?」
我又多嘴道:「人家兩千人又不會就那麼站著讓你殺。」
項羽和花木蘭同時呵斥我:「閉嘴!」我急忙噤聲。
後來我也想明白了,這跟打架是一個道理,十個人圍著兩個人打,這兩個人就算拚命也無濟於事,最多讓那十個人裡的某幾個掛點小彩而已。
花木蘭聽項羽這麼一問。信心十足地說:「等你過了四道巷再說吧,那時候你也最多只剩三千人,而我已經拿下了南一小,又成了你攻我守之勢……」
娘的,我敢說南一小的師生如果抵抗地話花木蘭軍非折戟沉沙不可,我從小在那上的學,深知這學校校風頗惡,上至校長老李下到一年級的小學生,都擅使桌腿。
項羽撫圖慨然道:「南一小城下這一場惡戰,難道又要靠天命了嗎?」
我再也忍不住了。翻著白眼說:「算了吧,你們以為南門外派出所就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們攻佔我們祖國花朵的溫室?」不過也難說,真要萬人械鬥起來,一個街道派出所的一把手槍再加幾條警棍頂個屁用!
花木蘭這次沒有無視我的存在,問:「派出所是什麼地方?」我簡單跟她解釋了一下,花木蘭沉思道:「也就是說頂如這裡也雄據著一路諸侯,還得把他們爭取過來,這情況就複雜多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把花木蘭安排在了包子那屋,我和包子的親熱計劃就此告破,不過花木蘭也挺新奇,據她自己說,這還是她第一次和女人在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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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包子早班一早走了,我今天地計劃就是包裝花木蘭,木蘭已經養成了睡不解衣的習慣,早上起來襯衫皺巴巴的,雖然長得不醜,但這身行頭穿出去對一個女人來講是有點糟糕。
木蘭自己到沒有太在意,在我的指導下,用牙刷刷完牙以後衝我曖昧地一笑,說:「你小子好福氣,看包子那身板絕對是個生兒子的料。」
我無言以對,花木蘭見我不自在的樣子,拍著我肩膀哈哈笑道:「害羞了?你還沒見過她的身子吧?」
我很想告訴她我對包子身體的瞭解比對我自己的還熟悉——因為自己的身體某些部位自己是看不到的,而別人就不一樣了。但是我怕說了以後會引起尷尬,畢竟我們的觀念完全不同,我怕她會把我們往道德敗壞那想。
我鄭重地跟她說:「姐,今天咱們就來完成做女人地第一步,包裝自己。」
「包裝?」
「嗯。就是打扮。」
花木蘭頓時侷促起來,四下看著說:「你這有粉沒有,女人哪有我這麼黑的?」
說實話我到不覺得她黑,那是一種健康的金棕色,好像國際大片上地女主角就經常故意把自己抹成這樣,像剛和母豹子廝殺過一樣,看上去格外性感。
我把她擋在臉前的手拿下去,直視著她的眼睛說:「你不是軍人嗎?要知道有驕傲感。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不想當裁縫地廚子不是好司機。」
花木蘭目瞪口呆:「什麼意思?」
「呃……串了,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可我已經是將軍了,我現在只想做個女人。咱們先買粉吧?」看來木蘭對自己的膚色最沒自信。
我大手一揮道:「描大白已經過時了,咱們先從頭做起。」我看到花木蘭的頭髮因為常年缺乏保養有的已經開叉了,所以我決定先帶著她做個頭髮。
上了車我發現花木蘭捂著肚子滿臉痛苦地表情,我小心地問:「你不會是那個來了吧?」
花木蘭皺著眉頭說:「胃疼,打仗時落下的病。」她一個手捂著胃,另一隻手疼得直砸車門。我把車開在一個藥店門口,幫她買了一瓶藥和一袋熱豆漿,上了車塞在她手裡說:「吃兩片。」
「這是什麼?」
「治胃的藥。」
花木蘭用豆漿送了兩片藥下去,不一會果然大見緩和。她輕鬆地擦著汗,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說:「我要真有你這麼個弟弟就好了。」
我心說你要真有我這麼個弟弟當然好,打仗就不用你去了。
等車上了路,我問她:「覺得這裡怎麼樣?」
花木蘭目不暇接,說:「的確比我們那時候好,就是女人穿得少了點——你看那個女的,大腿都露出來了。」
「哪呢哪呢?」
花木蘭指給我看,一個翹臀女郎穿著超短裙在我們地視線裡儼然地走了過去。這還是我第一次和女人一起看別的女人,要不是目光敏銳的花先鋒。我差點就錯失了看絕世尤物地機會,沒想到帶著花木蘭上街還有這好處呢。
我倆一起看完女人的大腿,我說:「你昨天不是就看了嗎?」
花木蘭道:「昨天盡跟項羽吵架了。」
我忙問:「你覺得項羽怎麼樣?」其實我今天特想讓項羽陪花木蘭來著,可是一則項羽沒有表示出很高的熱情,二則也是本著對花木蘭負責的態度,項羽包裝出來地女人那還能看嗎?
花木蘭對項羽的評價只有五個字:「可以做兄弟。」
完了完了。繼「你是個好人」之後第二大殺人於無形的武器:「我一直拿你當哥哥的」。看來兩人之間根本不來電呀。
我找了一家全市最好的髮型設計室,把花木蘭推在那個裝扮樸素的女設計師面前:「你就照著參選世界小姐的標準給我姐拾掇,什麼離子燙分子燙該用的都用上。」
女設計師站開一步打量了一下花木蘭,又用手撩了撩她的頭髮,微笑著說:「這位小姐適合大波浪。」
我說:「大波浪不是流行過去了嗎?」
設計師笑道:「這個沒有流行過去一說,是要看個人氣質和條件地。」
我一揮手:「那你弄吧,反正要是不好看我不給錢。」
女設計師僵硬地笑了笑,趁我不注意白了我一眼。
花木蘭拉住我小聲問:「非得燙嗎,是不是很疼?」說著她看了一眼坐成一排燙髮的顧客,疑慮地說。「你看那麼多人都受傷了。」
我把她按在椅子上說:「你放心吧,比裹腳輕鬆。」
女設計師開始給花木蘭修頭髮,我就被發配在休息席看雜誌,從第一頁的明星甲傾心明星乙開始看,看到後來乙勞燕分飛,原因是明星甲和明星丙在上廁所的時候—這裡頭還有同性戀的事呢?再看花木蘭那,還修頭髮呢,我百無聊賴哈欠連天,只好拿起這雜誌的第二期,在這一期裡明星甲和明星丙反目成仇,明星甲遂對外宣稱情人還是老地好終於和明星乙喜結褳理。兩個人終成正果之後,花木蘭終於也被塞到了某機器下面。
在我旁邊有兩個打扮入時的時髦女白領,大概也是在等人什麼地,自從看到花木蘭進來,兩人就一直盯著看,不時小聲議論幾句,還比比劃劃地指自己水嫩嫩的臉。
花木蘭本來就對自己的膚色比較敏感,見有人在一邊嘀咕。頓時變得十分窘迫,我們的女英雄在戰場上無懼無畏,但哪個女人不愛美呢?恢復了女兒妝的將軍,照樣怕人對自己的容貌說三道四。
我看得相當不爽,正想上前找事,誰知這倆女白領突然站起來一溜小跑跑在花木蘭跟前,其中一個怯怯地問:「小姐,請問怎樣才能把皮膚曬成你這樣的顏色?」另一個把手捧在心前。狀極癡迷。
花木蘭一愣,察覺到對方不是在故意諷刺之後才呆呆地說:「曬成這樣幹嗎,好看啊?」
倆白領面現迷醉之色,異口同聲道:「當然。太美了!」其中一個還說:「我們也做過日光浴,可是曬出來的顏色不對啊。」另一個馬上說,「嗯,跟中毒了似地。」
花木蘭哭笑不得地說:「像你們這樣白白淨淨不是挺好嗎?」
「好什麼呀?看著病歪歪的,不穿超短裙坐在酒吧裡都沒人理,哪像姐姐你,一看就顯得那麼知性和成熟。」另一個索性拽住花木蘭發嗲,「姐姐,你就告訴我們吧。我們絕不外傳。」
知性?成熟?原來現在主色調已經不流行白了?難怪人女設計師鄙視我呢。
我咳嗽一聲站起,朗聲道:「你們想變成那樣嗎?」倆小白領立刻把目光集中到我這,我慢條斯理道,「這主要取決於你們的老爹……」
其中一個馬上就誤會了我的意思,捂著嘴驚訝道:「原來姐姐是混血兒呀,難怪這麼漂亮。」兩個人立刻顯出無盡的失落來。這才依依不捨地走了。
花木蘭看看我,聳了聳肩,好像很無奈似的,可我發現她趁人不注意得意地摸了摸臉,哎,女人吶。
好吧,繼續看雜誌,第三期標題:明星甲歷盡滄桑看清人間百態,坦言談戀愛不如養狗……我靠,這性取向已經延伸到不同物種身上了。
當一個全新的花木蘭站在我面前時。還是一個字:帥!
那一頭大波浪飛揚跋扈肆無忌憚,顯出無限張揚,但是配上花木蘭清澈的眼眸和嬌憨地性格,正如小白領所言:知性,成熟,這是一種女人式的帥,幾乎讓男人都能產生依托感,這大概和她帶過兵有關係。
花木蘭的女人味已經沁出來了,只是還少點東西,那就是她這一身衣服有點太隨便了,跟剛從地質隊回來似的,這樣可不行,就算是一個美若天仙地女人,如果她不會穿衣服那同樣是一個糟糕的女人。
可這件事就比較尷尬了,難道要我領著花木蘭逛內衣商場?咱是新時代青年,我發誓我絕沒有一點腐朽思想,帶著包子甚至是我一個逛那地方絕沒有半分不自在,還能及時給出意見,只是我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是:我是不是得教她怎麼穿?
導購小姐是能幫點小忙,可你總不能最後試穿也把人家推進去幫忙吧,現在性取向不正常的人那麼多——就像明星甲,萬一導購小姐誤會了怎麼辦?
出了美發店我就開始擦層出不窮的汗,花木蘭問:「你怎麼了?」
「沒事,咱先休息一下,等天涼快了再逛。」我得利用這個工夫想想輒。
我帶著她進了一家高檔咖啡館我就先讓她熟悉一下白領的生活吧,也好適應一下以後的新身份,以前這種地方咱很少來,現在也算有錢人了,就奢他一把吧。
一個除了沒戴帽子全副空姐打扮的服務員把厚厚的菜單遞給我——在這可能不叫菜單,叫目錄?嗯,把目錄遞給我,我為了不露怯就揮了揮手,假裝很門清地說:「不看了,先給我來一杯卡奇布諾。」老聽什麼布什麼諾,今天咱嘗嘗。
小姐笑容依舊,緩緩說:「先生,您說地是
)ino(卡布奇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