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鎮江這麼一說,我激動地拉著他說:「你想想是不是很能打了?」
方鎮江道:「那不能確定,我們是搬運工又不是打手,哪能天天打架去?」
吳用道:「不用想太遠,你就光想從那家別墅出來以後跟人交手輸沒輸過?」
方鎮江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
吳用道:「別墅裡住的人有錢人請你們去幹什麼?」
方鎮江道:「看樣子那家是剛搬進去,我們往裡頭運了兩車漢白玉,說是要在花園裡雕一個12生肖的屏風,完了以後又幫著具,那天每人多給了200工錢,說是額外補發的車馬費。」
林沖道:「那家主人姓什麼?」
方鎮江道:「那就不知道了。」
項羽忽然站起身——頓時把頭碰了,他邊揉著腦門邊說:「事不宜遲,不如咱們今夜就去探探虛實?」他問方鎮江,「兄弟,那地方在哪?」
方鎮江連連搖手道:「你們別再問我了,我這人幹活的時候好喝點酒,什麼也記不清,你們要想問我給你們找個人」
眾人齊聲:「誰啊?」
方鎮江笑道:「這事你們找老王,他是我們頭兒,每天去哪了幹了多少活他那都有小本記著,工錢也都是他給算。」
寶金哼了一聲道:「看來這人很公道啊?」老王就是那個開玩笑說自己是方臘被他揍了一巴掌那個苦力頭兒,因為這事方鎮江和寶金也幹了一仗,現在還不對付。
有人問道:「怎麼找老王?」
方鎮江道:「得明天了,他家住的遠。」
好漢們面面相覷,項羽忽然跟寶金說:「你不會給龐萬春偷偷送信兒吧?」這正是好漢們擔心的,現在直接被項羽問出來了。
寶金滿臉通紅:「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說好了兩不相幫就一定說到做到,你們要不信,現在把我幹掉算了。」
人們都知道寶金是條直爽漢子,這時就有幾個特會打圓場的如吳用戴宗什麼的笑著說:「嘿嘿。玩笑,哪能呢……」
眾人一時無話。才聽見車後傳來小情人之間那種喁喁低語,回頭一看,是花榮和秀秀在旁若無人的說話。
秀秀知道了花榮和好漢們的事情以後好像沒有太多的吃驚,這大概和她陪了半年植物人然後一昔見到活蹦亂跳的情人有關係,一個女人一旦把一腔愛全付出那是很可怕的力量,我想這很可能就是傳說中地超越了肉體的愛——我和包子是不是也有點這意思,因為我不是也接受了她地臉嗎?
秀秀好像根本沒意識到除了我和寶金方鎮江幾個。這車裡其實就是一車死鬼——想到這我都寒了一個。
而花榮經過這一戰,也終於臣服在了秀秀的柔情下,兩個人如膠似漆,片刻也不肯分開了。
張清看著甜蜜中的花榮,忿忿不平道:「這丫不是有老婆嗎?他這按現在說得算出軌吧?」
薰平道:「老婆逮著了才叫出軌,沒逮著那就是風流——花榮這好,永遠逮不著了。」
寶金也忽然有感而生,歎道:「我也該找個女朋友了。」
我說:「你以前的女朋友呢?」
寶金納悶道:「我哪有?」
「你不是說你上學那會就戀過嗎?」
寶金臉一紅道:「暗戀……」
……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和項羽再次趕到學校,好漢們已經集合完畢。寶金也在其中,昨天他為了避嫌非要和林沖睡在一起,以表明自己不會給龐萬春他們通氣,被林衝斷然拒絕了。後來他逮住誰要跟誰一起睡,最終由盧俊義出面表示完全相信寶金這才作罷,因為那會寶金眼看就要走到扈三娘跟前了……
方鎮江已經出去找老王了,老王他們這段時間把育才的體力活都攬了下來,每天像上班一樣按時按點來。雖然幹的是力氣活,但至少不用為了搶活跟人打架了,倒也樂在其中。
不一會方鎮江先進了門,只聽他身後老王的聲音道:「鎮江,你到底幹什麼呢神神秘秘地……」他一進來見滿家人都眼睜睜地瞪著他,頓時跳,遲疑著放慢腳步。「這……是唱的哪出啊?」
方鎮江道:「老王你別怕,他們就問你點事兒。」
我把老王拉進來先給他遞了根煙,道:「王哥坐。」
老王接了煙在桌子上墩著,小心道:「叫我老王就行。」
我屁股一抬坐在他對面的桌子上,說:「兩個多月以前你們在春空山一座別墅裡幹過營生?」
我說:「那主家姓什麼?」
老王道:「主家姓什麼我不知道,就知道那別墅是轉手轉出來的,我們是給新買主幹活。」
「那你們在那出什麼事沒有?」
老王愕然道:「什麼意思?」
我想了想說:「你們在那逗留了多長時間,吃沒吃飯?」
老王道:「就幾個小時,沒吃飯,你知道有錢人家講究。就算干的時間長最多給我們叫幾個外賣,不會讓我們這種人碰他們的東西的。」
張清道:「你都沒記錯吧,不用掏出小本來看看?」
老王笑道:「又不是圓周率,記什麼?再說我幹了這麼些年活這家印象最深——真有錢啊,客廳就跟電影院那麼大,又高,嗯,也有電影院那麼高!」末了老王忽然警覺地問,「你們問這些幹什麼,不會是動了歪心思了吧?兄弟們,咱可不興這個啊。」
方鎮江道:「你還信不過我嗎?誒老王那天我喝多了記不清,我問你,我在那幹活真的連口水也沒喝嗎?」
老王道:「你問這個又幹什麼?」
我插口道:「中毒了唄。」
老王震驚地看著方鎮江問:「真的?」
方鎮江微笑道:「差不多,你沒發現自從那天以後我打架就沒輸過嗎?」
老王茫然地看看我們,最後失笑道:「你們一大早把我叫來就為了開這麼個玩笑?」
方鎮江嚴肅地說:「不是玩笑,是真的——」
我也一本正經地說:「我們現在懷疑那裡隱藏著一個非法組織,專門研究一種可以催發人體潛力地藥物,但是這種會嚴重破壞腎上腺的分泌,到最後這人雖然天下無敵了但是會變得不男不女——對,就跟東方不敗那樣。」我說,「你就告訴我們鎮江在那個地方有沒有喝過那裡的水就行了。」
老王雖然是個工人,但顯然充滿了睿智,他笑著搖手道:「你們別鬧了,我還有不少活呢……」這時他剛好聽到我後面那句話,有點詫異道,「什麼,你說水?」
我們心都跟著一動。
老王不由自主地坐下來,看了一眼方鎮江,小聲說:「你們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我們一起問:「怎麼?」
老王搓著手道:「說到喝水,我還真想起來個小意外,鎮江,我說了你可不許急啊。」
方鎮江也奇怪起來,道:「快說,我不急。」
老王道:「那天天熱,你還記不記得咱們把新傢俱搬進客廳以後用人家的杯子喝水了?」
方鎮江撓頭道:「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老王道:「那天也是渴急了,就趁屋裡沒人拿人家的杯子倒水喝,那些杯子都罩在玻璃罩裡,我們當時在屋裡的是三個人……」
方鎮江道:「對啊,不是還有你們幾個呢嗎,你們怎麼都沒事?」
老王道:「你聽我說呀——我們見那杯也不知多長時間沒用了,就先用水涮了涮倒騰在一隻杯裡正準備倒掉,然後你就進來了……」
方鎮江目瞪口呆道:「我給喝啦?」
老王到現在想起這事來還忍不住笑,道:「可不是麼,你一頭撞進來,不等我們說什麼就端起來給喝了!」
我和吳用對視了一眼,齊聲道:「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