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跳出來的這個幕後黑手,好漢們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他們更關心的是和八大天王的對決,雖然他們未必不知道這是對方利用他們的恩怨在做文章。
寶金的立場很明確:兩不相幫,雖然就在前幾分鐘他就跟厲天站在一起過,但好漢們並沒有為此為難他,相反對他親熱了很多。
寶金說:如果他剛才沒有站出來好漢們肯定倒會瞧不起他,末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這就是江湖兒女。
不得不說,我還是沒辦法真正特別深入地瞭解這些土匪。
現在,我就希望時遷能快點查出個結果,至少我得先知道是誰在跟我過不去。
回到當鋪一進門居然發現李師師坐在那裡發呆,我納悶地問:「你怎麼還沒走?」
李師師托著香腮,出神地說:「回來了,剛集合完畢的劇組又解散了。」
「為什麼呀?」
李師師苦笑道:「是金少炎,在最後一步審批的時候他居然說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拍攝計劃,經過短暫業內人士的簡單分析,他們認為這個項目鐵定會賠錢,然後半小時之內我們劇組就煙消雲散了,現在我們的導演已經被派去了雲南……」說著她的手一張,把握成一團的支票丟在桌子上,「這是他們賠給我的違約金,15萬。」
如果李師師真的是一個新人。就算戲沒拍成拿到了這麼一筆錢並不吃虧,畢竟沒有任何損失,以後還有地是機會。但是我知道這部戲對她而言就是以後這段日子的所有寄托。
我湊到她身邊,低聲問:「那你見到金少炎了?」
李師師搖搖頭:「他可能甚至不知道我參加這個劇組了。」她忽然抓著我的手說。「你不是說他去國外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歎了一口氣說:「其實他和你一樣是我的客戶。」
「……這個我已經隱約猜到了一些。只是其中有些細節怎麼也對不上,你們曾是那麼好地朋友,為什麼現在連個電話也沒有了?」
我又歎了一口氣:「唯一不同地是他來自未來,我們第一次見是6月12日,可當時的他是從6月17日來的……」我把詳細的經過跟李師師講了一遍,她的眼睛裡不時地閃過恍然的神色。
李師師捂著嘴道:「難怪我總覺得有兩個金少炎,你還說他們是雙胞胎……」
我說:「我管來自以後那個金少炎叫金2,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你,他在和金1合併的前一夜也確實請求過我把你介紹給現在的金是你要知道,金2金1雖然是一具身體,但他們的經歷性格完全不同,現在的金1根本就是個花花大少。」
李師師有些失神道:「這麼說現在的金少炎還是認識你的,只不過唯一的記憶就是你把他打暈了,所以你們是仇人?」
我點點頭:「所以我一直挺擔心他見到你,他知道我們有關係,我就是怕他因此連你也恨上了……」我看李師師有些黯然。說,「你真的特別想拍那部戲?」
李師師衝我勉強一笑:「你的學校不是還缺文化課老師嗎——我目前可以教小學了。」
我知道她雖然這麼說,但那部戲其實已經在她心裡紮了根……
晚上我曾試著搜尋一些金2在過的證據。比如以前秦始皇用過地MP4那些照片。後來才想起在金2回歸的前一天我特意把這些東西都刪了。剛認識金2的時候我只想賺那500萬,即使我們之後成為了朋友我從沒想過在他併入原來地軌跡以後再去拿這些事情打擾他。其實就算那些照片都在也同樣說明不了什麼,本大叔只是染了一下鬍子而已就害得美國情報局地工作人員不眠不休幾十個小時去求證這是不是他本人,現在科技太發達了。
我突然也有點想那個金2弟了,那個能和我們就著果醬喝茅台地兄弟。
凌晨1點多的時候時遷傳來消息:「厲天向著春空山方向下去了,他們有人接應,我沒能再跟著了。」
我聽他聲音很虛弱,忙問:「你沒怎麼樣吧?」
「……一點皮外傷,那個跟蹤過你地人輕功真的一點也不比我差。」
「是八大天王裡的人嗎?」
「不認識,他的功夫很好,但顯然不是我們那會的人。」
山,很耳熟的地方,而且從有人掩護這一點來看對方就在那裡。
第二天一早,我一個人開著車上了高速公路,跟著路標的指示轉了幾個彎終於上了正路,路邊是綿延的綠草地,放眼看去還有遠山的黛影,沒想到風景居然不錯。
我之所以誰也沒帶是不想太顯眼,好漢們和方臘的那幫手下簡直就是貓狗不和,見面就得拋頭顱灑熱血,而我找這個幕後黑手正是為了徹底化解我們的問題,避免這樣的場面出現,至於安全,他想害我早就害了,還不如磊落一點,我甚至連板磚都沒帶一塊,我不認為我能用它把八大天王都撂倒。
車子跑了好一會前面的路還是筆直一條,連窗外的風景都好像是粘在玻璃上的一樣沒有變化,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因為遠離市區越來越清新的空氣。
又過了一會我能感覺到路面明顯上升了,與此同時我隱約看到了前面一幢建築巨大的拱頂浮影,這裡清晨的霧氣還沒散盡,也不知是真是幻。
等我來到跟前才發現這是一幢超級豪華的別墅,兩扇大鐵門緊合——每一扇都有肉聯廠兩個大門那麼大,門上鏤刻著古樸威嚴的花紋,由此可以看到裡頭迎面是一棟歐洲中世紀風格的大樓,三分像別墅,倒有七分像座城堡,樓前的花壇裡,一個老太太戴著草帽正在澆水,看來是這家主人雇的花匠。
我停下車,剛走出來,突然兩隻沙發那麼大的藏獒不由分說向我撲來,把擋在我們之間的大鐵門撞得嘩啦嘩啦直響,我不禁往後倒了倒,嚇出一身冷汗,這要是被它們撲住,再加點豆漿稀飯,我正好是它們一頓早點啊。
兩條狗在鐵門後一個勁地衝我低吼,那個正在澆花的老太太不知跟誰說:「你們兩個把狗看好行不行?嚷得人頭疼。」
看來傭人裡這老太太的人緣不錯,很快就有兩個人走過來,笑嘻嘻地牽著狗走了。那老太太繼續低頭忙她的,也不理我。
我走到鐵門跟前,揚著嗓子喊:「大娘,這是哪啊——」
老太太沒好氣地說:「還能是哪,春空山別墅。」
我一下想起來了,難怪這名字這麼耳熟呢,春空山——那是有名的別墅區,被人們稱為「有錢人的天堂」,聽著怪的慌的。
但是能住在這裡的人真的是沒的說,雖然我也號稱住別墅了,但我那小二樓跟人家一比那就是涼房。
我又扯著嗓子問:「大娘,這附近有幾戶人家啊?」
老太太忽然直起腰,遠遠的打量著我說:「方圓20里沒+.找誰呀?」
我說:「不找誰,瞎逛逛到這的。」
我探頭探腦地瞄了半天也沒什麼收穫,只好往車裡走去,那老太太忽然在我背後說:「你要不進來坐會吧?」
我正這麼想呢,就算不是我要找的人進去見識見識也不錯,就大聲說:「好啊——」離著這麼遠說話實在費勁,難為老太太的中氣倒也很足。她聽我這麼說,把勺子往花壇裡一扔,摘下草帽扇著風朝我走過來,她剛走到一半,門廳裡的人大概通過監視器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大門上的小入口處,電子鎖嘎噠一響,一個可供兩人並肩穿行的小門浮起一條縫,老太太見狀衝我招招草帽說:「進來吧。」
我的車沒鎖,鑰匙都沒拔,我有心想回身鎖吧,又覺得有點齷齪的嫌疑,這不是成了厲天了嗎?這要真是我那對頭,還不被人笑掉大牙?可要不鎖吧,總覺得它再破也是輛車啊。
我猶豫了一下衝老太太的背影嚷:「車放這沒人偷吧?」
老太太回身看了一眼我那灰僕僕的麵包車,大聲說:「沒人偷,那你也開進來吧,停在那多丟人吶!」